第一十七章 摊牌
第一十七章 摊牌
好丰盛的一顿回门宴,岳琉璃却是吃得浑身不自在。本以为凌云霄会联合岳承一起来试探她,因此一直小心谨慎,谁知到了最后两人也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倒是让她白白担心了一场。
按照规矩,回门宴吃过,她便早早地跟着凌云霄回了王府。一回到自己的琉璃殿,整个人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将脚上鞋子踢掉,将自己在床上摆成了个“大”字形,兀自望着房梁发呆。
春巧走过来,将她踢乱的鞋子规矩地摆放在床下,咬了咬下唇,说道:“王妃,今天真是吓死奴婢了,太子他……”
“他怎么?他还能吃了我不成?不是,你说我以前什么眼光啊,怎么能看上太子这样的人?这怎么看,凌云霄都要比他强上百倍啊,只不过……”只不过他已经有了个马侧妃,不然她或可考虑考虑留下来。
春巧不听她说完,便急得低声嚷道:“嘘,王妃,您可不能直呼王爷名讳,这要是被人听见,怕是又不知道要惹出什么麻烦来!”
岳琉璃不以为然地瞥了她一眼,心道:也许她想着留下本就是个错误,这王府实在规矩太多,束得她不畅心不说,还要时刻压抑自己的本性,这简直就是煎熬啊!不行,还是得尽快离开才是上策。
当天晚上,岳琉璃乖乖地喝了药之后,早早地就上了床,熄了灯。下人去书房回禀时,凌云霄手里还捏着两幅字帖。其中一幅虽是临摹古人辞赋,但却是字体闺秀,与另外一幅完全可称得上是两种极端,怎么看也不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然而,事实上,在外人来看,这还真就是一人所写。
只不过那前一幅是原主岳琉璃而写,而那篇“秋”则是现在的岳琉璃所写。
凌云霄指尖随意地敲打着桌面,盯着面前那两幅字帖,嘴角逐渐勾起了一个笑容。
夜色微凉,岳琉璃在床上翻了个身,轻声唤了句“春巧”,没有回应后,她随即跳了下来,麻利地穿好了鞋袜,又从床底下掏出一个小包裹,一矮身便蹑手蹑脚地出了屋子。
来到走廊上,她四下看了眼,除了草丛里偶尔传出的几声蛐蛐儿叫,再无其他动响。
岳琉璃将包裹往肩上一挎,猫着腰就朝着后院去了。
她这两天早已打探清楚了,王府前院儿大门昼夜都有下人看守,那里是出不去的,而府里围墙又太高,她不懂轻功,要想爬墙出去也有点困难,唯一的办法就是后门那里,一过子时,那里的下人也就休息去了,她可趁机溜出去。
先乔装改扮一下,混进尧都城,等到明日一早城门一开,她就直接出城,然后再也不回这个鬼地方。
然而,想象总是很丰 满,现实往往很骨感,她双手刚搭上门栓,眼见下一秒便可夺门而出,却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只手掌就紧紧扣住了她的肩头。
岳琉璃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得心脏差点儿骤停,不由分说抬起一掌便挥了过去,格开身后那人,闷着头就往走跑。
可对方显然比她想象中难缠,没等脚步跨过门槛儿,手臂就被人拉了过去,一个急甩便将她拖回了院子。
岳琉璃气恼,回头看了眼,就见面前一个同她一样穿了夜行衣,蒙了面纱的男人,正站在一米之外看着她。
她眉头拧了下,忽地想起那天晚上在窗外偷窥的人,若不是当时凌云霄来得太快,她就要出手了。眼下又见这人,心里的火当时就蹿了起来,怒道:“又是你这个偷窥狂?上次老娘放你一马,这回还敢来,今日不将你牙打掉,老娘就不叫岳琉璃!”
话不说完,手脚就上去了。她虽不懂这个朝代的功夫,但却是学过一段时间的散打,也就是如今这个身子太过柔弱吃了亏,不然对付这个男人不在话下。
而对方明显也被她那不按套路来的招式惊呆了,有那么一瞬间忘了抵抗,被她一脚正中前胸,只是这看似要命的一个回旋踢,却没能将人直接踹飞,反而把她自己震得连连后退,最后没站稳愣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把她给气得,当下破口骂道:“混蛋!别仗着自己个头儿高就了不起,老娘发起疯来自己都怕!你给我站那儿别动!”
对方还真听话,她说不让动,那人还真就站在那里不动了。岳琉璃站起身,揉了揉摔痛的地方,目露狡黠地看向那人,压低了声音,道:“告诉我你到底是哪路的?几次三番夜探凌王府究竟有什么目的?你若是老实交代,我兴许能网开一面,不去告发你,否则……”
那人站着依然不动!
岳琉璃神色冷了冷,又道:“要不这样,我今夜就当没看见你,你也当没看见我,咱们两个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如何?”
对方还是没有回应!
岳琉璃心里慌了下,总觉得事出古怪,她壮着胆子往前挪了一步,又问道:“喂,你该不是睡着了吧?”
对方依旧站得笔直,岳琉璃终于觉出不对劲了,方才着急之下她根本没来得及细看,便先入为主把这人以为是那天偷窥之人了,然而此时再仔细看去,这个人身形似乎比那人要高大了些,很显然不是同一个人。
她暗道一声:糟了!
不敢再往下想,她转身要跑,却见面前灯光一晃,凌云霄不知何时手提着一只灯笼就站在了她的身后。
而此时,那个蒙了面纱的男人也从另一边走了过来,取下面纱的那一刻,岳琉璃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人不是霍钟那小混蛋又是谁!
正想着,就感觉脸上一凉,她的面纱也被人扯了下来,凌云霄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说道:“王妃这是要去哪儿?”
岳琉璃咬了咬牙,心知这回说什么也躲不过去了,她干脆把肩上的包裹往地上一丢,翻起一双琉璃般的眸子看向凌云霄,面色平静道:“凌王爷,实话与你说吧,如今站在你面前的岳琉璃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岳琉璃了,也就是说壳儿还是那个壳儿,但灵魂却早已不是那个灵魂,你也可以理解为,如今的岳琉璃已经不再是岳琉璃,所以,我这么解释,你能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