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闹剧之后
之后比武场上那些世家子弟间的比试继续进行,但因为这一场闹剧,众人已经没有心思去看比武场上那些世家子弟们表现是如何了。
今日在比武场上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荒唐的闹剧,先是众人眼中绣花枕头的苏二竟然以一种压倒式的胜利在箭术上胜过了皇上亲封的女将军温桑若;紧接着苏玉徽坠马,千钧一发的时刻夔王英雄救美让那些近些时日在汴梁城中关于夔王与温桑若两心相许的流言不攻而破;而后更为精彩的是夔王竟然当众承认自己的心意,且因为是温家的侍卫害得苏二坠马,他丝毫没给武安侯府的面子,逼的温桑若不得不斩断了心腹一条手臂给夔王一个交代。
今日之事一出,汴梁城的女眷们不得不重新审视温桑若与苏玉徽在汴梁城的地位,之前她们巴结应承着温桑若除了因为她是武安侯府的大小姐之外,更为重要的是因为那些逼真的流言让众人误以为温桑若很有可能就是未来的夔王妃 !
但如今看来,一切只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再加上比武场上温桑若的表现,众人以为这传言中的巾帼英雄不过尔尔,倒是那苏二确实让人意外,箭术竟然如此之高。
如今夔王竟然当众承认了二人之间的关系,想来这夔王府与苏家好事将近呢。
朝中的大臣们当然不会如同后宅的妇人一般想法天真,他们考虑的是如今朝中的风向——夔王与苏显不和已久,一文一武在朝中形成鼎立之势。今日之事一出,是意味着两家关系的以和解还是说越发恶化?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他们都已经预料到了汴梁城中局势风云再起。对于这样局势的变化,因为江南贪贿案一事尚且被勒令在府中闭门思过的东宫那边又该如何?
苏玉徽不得已亦步亦趋的跟在赵肃身后出了比武场,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啊些人灼灼目光看的她头皮发麻,心中不知将赵肃暗骂了多少遍,但是看着皇后与温桑若惨淡的脸色苏玉徽不得不承认心中闪过了一丝快意,不得不说权势真的是个好东西啊,尤其是在对方的权势能够完全将你碾压的时候。
因着徽宗还没发话,是以苏玉徽也不好离开,出了比武场苏玉徽只得重新回女眷这边,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那些所谓夫人贵女们对她的态度似乎更为友好热切了。
一旁周杜若和慕晚婵对她挤眉弄眼的,苏玉徽当然知道缘由如何,不由得抽了抽嘴角,面上一派风轻云淡的样子,只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男眷那边自然没人敢揶揄赵肃,只徽宗看着赵肃眼神略显深意,明显是在问什么时候朕可以下旨赐婚。
赵肃目光放在脸色略显惨白的江晚奕身上,清冷的眸色深邃,根本没见到徽宗复杂的眼神。
而一旁的苏瑾瑜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一方面为赵肃这般护着苏玉徽赶到略显欣慰,另一方面则是想到自家辛苦养大的白菜被这只狼拱了又十分复杂。
他心中正不是滋味的,偏生有个不识眼色的书呆子凑了上来,戳了戳他的手臂道:“苏兄……”
苏瑾瑜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同期参加科举的温洵!
二人同是此次殿试出身,是以交情还不错,对于这位心思纯净又博览群书的温洵印象很好。但是今日比武场上温桑若竟然暗算苏玉徽差点要了她的性命,连带着苏瑾瑜对温家人都没什么好印象,是以他神情冷淡的问道:“温公子有何指教。”
但温洵这个书呆子惯是不会看人脸色的,他没听出苏瑾瑜声音不对,而是一脸好奇的指了指女眷那边问道:“苏兄,那位漂亮姐姐你可认识?”
苏瑾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回头皮笑肉不笑的看了温洵一眼:“不才,那正是家妹。”
在护妹心切的某人眼中,俨然将温洵归于觊觎他家小白菜的一类人。
此时温洵不知苏瑾瑜心中所想,目光不住的看向苏玉徽又偷偷的看向赵肃——这位夔王殿下气场太强,就连书呆子温洵都能敏锐的察觉到这人不好招惹,一脸纠结疑惑……
重新回到女眷这边的苏玉徽也敏锐的感觉到了皇后目光中的冷意不由微微皱眉,今日之事一出,想必皇后更将她视为眼中钉了;而苏显本就因为她的身份对她心存芥蒂,今日众目睽睽之下他虽然没有表示出什么,但心中不知如何算计呢?除此之外,还有明显对她虎视眈眈的安敏——坐在皇后身边的安敏,此时以一种比温桑若更为露骨的恨意盯着她看,那异种骨恶意比以往更为强烈。
苏玉徽见状眉心皱的更厉害了,心道她这位皇姐好端端的又发什么疯?
她哪里知道安敏的恨源自于方才亲眼目睹了江晚奕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救她的缘故,那一刻她内心唯一那一块柔软的部分似是被谁狠狠的戳了一刀,哪一种疼痛远胜于在大倾的皇宫见到江晚奕的震惊。
苏玉徽的目光略过了安敏,最终看向了坐在皇后身边,面对那些妇人小姐不善的打量与议论依旧面不改色的温桑若,想到方才她毫不留情的斩断莫眠手臂的画面,苏玉徽知道她才是真正的让人觉得棘手的人物。
温桑若此时已不复之前那般明媚笑意,沉沉目光扫过了正在与徽宗说话的赵肃,谁也不知道她在盘算着什么!
众人各怀心思,正在此时,皇后身边的宫女匆匆而来,在皇后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后,却见她脸色忽然变了竟不顾仪态霍然站了起来!她这般动作太大,不说苏玉徽,就连徽宗也不由得看了过来问她怎么了。
皇后自知失态,勉强的笑了笑道:“皇上赎罪,臣妾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
见她脸上气色不大好,徽宗便也没多问什么了,态度冷淡,对这个结发妻子无丝毫关心之意,帝后关系已然冷淡到连表面上的粉饰太平都不愿意做。
皇后俨然已经习惯了徽宗冷淡的态度,也没多说什么带着迎春匆匆就离开了。
素来雍容端庄的皇后此时脚步竟然有几分急促,见状苏玉徽不由得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