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最重要的是,皇上想要江卓昀死
萧云钊想不通,他都已经登基做皇帝了,是整个大庆至高无上的君王了。
为何还是不安心。
对,就是不安心!
江卓昀不死透了,他永远都没有办法安心。
毕竟。江卓昀能力出众,也同样是父皇的儿子啊!
不过,没关系,这个世界上知道江卓昀真实身份的人都已经死了,以后只要他不承认,江卓昀永远都不能认祖归宗,他永远都只是江卓昀,而不会成为萧允淳,这就够了。
半晌之后,萧云钊的眼底闪过一抹阴霾,随后笑了。
江卓昀的能耐再大又如何?
他那么爱的女人和孩子不都在京都城吗?
只要有这两个人质在,他就不信江卓昀当真能翻出天去。
这般想着,萧云钊心里又舒坦了些。
但是他也意识到粮草一事已经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民间的传言便要被当真了。
即便那本就就是真的,但作为皇帝,他岂能在天下人的面前承认,他就是想要困死一个国之栋梁呢?
无奈地抬手揉了揉额头,萧云钊轻叹道:“六哥啊六哥,你真的很有能耐,竟然想出这样的法子来给朕出难题。这下子,就算朕再不想管你,也不得不管你了。”
抬手拍了拍龙椅。萧云钊扬声唤来了楚红,下了一道圣旨。
不出三日,皇上任命苏元骁为监军,江卓超为威武将军,让两人带领三千人马运送粮草前往东疆。
苏元骁只是一个文官,却被任命监军,对此,更是验证了他心中的猜测。
萧云钊一脸认真地说道:“表哥,朕知晓你这段时日十分担忧大将军,毕竟他是你的妹夫,如今朕任命你为监军,还希望表哥能跟大将军好好配合,早日将东夏狗贼赶出大庆。”
苏元骁拱手道:“微臣定不辱使命。”
苏岑知道苏元骁被任命监军押送粮草前往东疆之后,眉头紧紧地皱着,半晌之后,才抬手拍了拍苏元骁的肩膀,沉声说道:“阿骁,此时皇上的心思已经不同以往了,你去了东疆,一定要跟阿昀将这些话说清楚。无论如何,性命最重要,为父这一生兢兢业业,无愧于君,无愧于民,已经足够了。为父的儿子就不必再如我一般了愚笨了,保全性命,才是最要紧的。”
苏元骁听得心头一震,他是真的没想到会从自己的忠君爱国的父亲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一瞬间,眼眶都热了。
苏岑长叹了一声,似是失望又似是疲倦,他低声说道:“这段时日,为父总是在想,为父这一生忠君忠的又是什么君,究竟值不值得。最后得出的答案还是值得的,为父值得,只是他们不值得罢了。阿骁,你这一去,便跟阿昀在一处,你身上没什么功夫,便学一学,莫要让阿昀为难。为父是一家之主,就算拼了老命也会护住你娘娇娇崔莯和孩子的。”
苏岑为官多年。
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好歹也是一国丞相,定然不是愚笨之人。
仅凭风吹草动,便可窥见人心。
尤其是得知了江卓昀的真实身份之后。
又联合了陆太傅和镇国将军与江老夫人之事,他便不得不多想。
苏元骁用力点头:“爹,儿子明白了。”
“好了,下去歇息吧!明早便要启程了,莫要去晚了。”
苏岑笑着拍了拍苏元骁的肩膀,眼眸中饱含希冀,带着笑意:“为父等你们平安回来。”
“是,儿子会好好活着回来的。”
苏元骁用力点头,揭起衣袍跪在地上给苏岑磕了三个响头,这才拱手郑重道:“爹,这个家便交给您了。”
“嗯,我儿快起来吧!”
苏岑点头,伸手将苏元骁扶起来,低声说道:“你明日便要走了,今夜去给崔莯好好道个别,那姑娘是个好孩子,你好生与她说,她会理解你的。”
“是。”
一说到自己媳妇儿,苏元骁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抬手捏了捏额角,低声说道:“儿子告退。”
“去吧!”
苏岑笑着点头。
回到自己的院中。
屋内烛光摇曳。
苏元骁的脚刚踏进去,崔莯便像是花蝴蝶一般,穿着明艳的红色纱衣扑了过来,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笑嘻嘻地说道:“夫君,你总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妾身等你都等得花儿都谢了。”
苏元骁赶紧将门给关上,将所有的春光阻隔。
他抬手搂住崔莯软乎乎的细腰,垂眸望着崔莯没穿鞋袜的白皙玉足,皱着眉头说道:“不是给你说过好多次了吗?不能不穿鞋袜便下地,你这样很容易受寒,对身体不好。”
“哎呀夫君,人家就是看到你回来了,很兴奋才一时没有控制住的嘛,你就不要跟我生气了,好不好嘛?”
崔莯笑着抱住了苏元骁的脖子,踮起脚尖在苏元骁的下巴上亲了一口,笑嘻嘻地说道:“妾身亲一亲夫君,夫君就原谅妾身吧!”
苏元骁拿崔莯根本就没办法,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就往床榻去。
将人放在床榻上,拉过被子将崔莯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才一脸不赞同地说道:“现在虽然已经快要进入夏天了,但天气还是有些寒凉的,你再穿这么少,小心感染风寒。”
“夫君,你到底懂不懂情趣啊!”
崔莯抱着被子,一脸哀怨:“难道你看不出我这是在勾引你吗?但凡是个正常男人,这个时候难道不是扑上来将我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吗?你怎么还有心思对我说教啊?”
“为夫是在关心你。”
苏元骁无奈地叹了一声之后,便开始脱外袍,崔莯眼睛一亮,连忙从被窝里面爬出来,兴冲冲地说:“夫君,衣服还是让妾身来给你脱吧?”
给夫君脱衣服什么的,她最喜欢了。
苏元骁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张开了双臂,揶揄道:“行,那便来吧!”
崔莯惊喜地叫了一声,连忙扑了上去。
但是她的手刚摸到苏元骁的腰封,人就突然被压到了被褥上,苏元骁覆在崔莯的上方,勾唇笑道:“作为女人,你应当矜持一点,脱衣服这种事,应该交给男人来做!”
崔莯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一脸期待地说:“那快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苏元骁笑了一声,伸手抬起崔莯的下巴,便将唇印了上去。
自从他们正式洞房之后,崔莯只要有空就总是缠着苏元骁,一点都不掩饰地嚷嚷着要给他生孩子。
苏元骁无奈之余又觉得好笑。
或许是习惯了吧!
他竟也不觉得崔莯吵闹了,反而觉得她实在是可爱得很。
可爱得让人听不到她咋咋呼呼的声音便不习惯。
但是,今夜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听不到崔莯的声音了,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苏元骁抱紧了崔莯。
崔莯对苏元骁的亲近是十分配合且热衷于此的。
就在崔莯累得将要睡去之时,苏元骁在她耳边说:“莯莯,今日我接到皇上命令,明日一早便要作为监军,运送粮草前往东疆支援阿昀。此去不知何时能回,你在家中,要好好听母亲的话,知道吗?”
什么?
崔莯瞬间惊醒,一脸惊愕地盯着苏元骁,不可置信地问道:“夫君,你方才可有说话?还是我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明日一早,我便要跟江卓超一起运送粮草前往东疆,并以监军的身份留下,不知何时能回。”
苏元骁抬手轻轻地抚上崔莯的脸蛋,低声说道:“皇命难违,为夫不得不去。为夫不在的这段时日,你一定要好好地听母亲的话,有空便去陪娇娇说说话。莫要招惹旁人,好生过活,知道吗?”
“怎么会如此突然?”
崔莯紧紧地皱着眉头,一脸不舍地说道:“夫君,你能不能跟皇上说换个人去啊!我舍不得你去那里受苦受累啊!你的身子骨都还没好完全,皇上怎么能派你去做这种事呢?”
“莯莯,莫要胡言!”
苏元骁眉头紧蹙,沉默片刻之后,低声说道:“你乖乖听话就行,违抗皇命乃是杀头大罪!为夫会保护好自己,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又没有多少功夫傍身,你只是一个文臣,皇上为何要派你啊!他不是很器重你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崔莯惊呼道:“该不会民间流传的言论都是真的吧?”
“崔莯!”
苏元骁脸色一沉,眸光锐利道:“祸从口出,你最好将你听到的那些话全都忘了,往后不可再说。若是被旁人听了去,有心害你,你便是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崔莯委屈。
但她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真相。
最后在苏元骁满是压迫的注视下轻轻地点了一下脑袋,低声说道:“我知道了,我以后谨言慎行,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说,总行了吧?夫君,你就不要生气了,我真的只是太担心你了,才会一时没控制住口不择言的。”
苏元骁见崔莯认错态度良好,便也舍不得为难她了,低声说道:“乖,你以后注意一些便好,时辰不早了,快睡吧!”
“不睡!”
崔莯摇头道:“我不睡,我要睁着眼睛守着你。”
“乖,快睡!”
苏元骁低声哄道:“你不是说要每天都必须漂亮吗?你若是不睡,明日定然憔悴,可就不好看了。”
“不好看就不好看,我就是要盯着你,守着你,一眼都不放过!”
崔莯紧紧地抱着苏元骁,委屈巴巴地娇嗔道:“若是我睡着了,你走了我都不知道。此后再见都不知是何时了,我舍不得你。”
“为夫也舍不得你。”
苏元骁心中滚烫,终究是没忍住,低头亲了亲崔莯的额头,低声叹道:“早知道你会这般,我便不该在这个时候告诉你的,竟让你连觉都不睡了。”
“你敢!”
崔莯立马抬头,怒瞪着苏元骁,咬牙切齿道:“你若是悄悄地走了,我更是要气死。”
苏元骁无奈地笑道:“乖,为夫很累,好好陪为夫睡一会儿吧!”
崔莯抿了抿唇,犹豫片刻之后,低声应道:“那好吧!”
翌日。
天还没亮,苏元骁睁开了眼睛。
望着躺在怀中睡得香甜的姑娘,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轻轻地从被窝里面退了出来,然后将被子掖好,这才轻手轻脚地坐到了床边,正准备穿衣裳。
身后就传来了崔莯埋怨的声音:“我就知道你想偷偷走。”
苏元骁的身子一顿,在黑暗中扭头望向崔莯,低声说道:“时辰还早,你再睡会儿。”
“你都要走了,我岂能睡得着?”
崔莯从被窝里爬出来,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苏元骁的身子,脑袋蹭着他的脖子,低声在他耳边说:“既然改变不了你要走的事实,那么有些话我便要交托你。”
“好,你说,为夫洗耳恭听。”
苏元骁下意识伸手刚要拥抱崔莯,便被崔莯伸手制止住了,她轻声说道:“夫君,你是知道的,我很爱你,很爱很爱你,比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女人都爱你,所以我不在你的身边的时候,你万万不能沾花惹草知道吗?”
苏元骁有些无奈,又有些想笑:“你这小脑袋瓜都在想些什么?为夫有你一个就够了,何况咱们苏家没有纳妾的传统。”
“虽然我很信任你,但是山高皇帝远的,该嘱托的事情我还是要嘱托你。”
崔莯一脸认真地说道:“就算你不喜欢那些女人,可保不齐那些女人喜欢,就像当初我喜欢你一样,非要纠缠你又该如何?”
“为夫只让夫人一人纠缠。”
苏元骁认真道。
崔莯很满意,又说:“那若是有别的女子十分貌美又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温婉优雅就非要喜欢你呢?你确定自己不会动心?”
苏元骁摇头:“为夫不喜欢那样的女子,为夫喜欢夫人这般的。”
崔莯心里泛着甜,在苏元骁的脖子上亲了一口之后,低声说道:“算你识相。”
苏元骁转身,紧紧地抱住了崔莯,低声说道:“莯莯,时辰差不多了,为夫得准备启程了,你不要难过,为夫会尽量早些回来的。”
崔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瘪瘪的肚子,眼眸闪了闪,一脸认真地说道:“夫君,当初妹夫跟妹妹成婚刚三日便远赴边疆,妹妹都怀了身孕,咱们洞房也有一段时间了吧?指不定我这肚子里面就有了呢!你可要说话算话,不然的话,等你孩子生出来,我就告诉他他只是我一个人生的,是个没爹的孩子听到没!”
苏元骁听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咬牙切齿道:“你休想!”
“那你就要信守承诺,早点回来。”崔莯理直气壮。
苏元骁无奈:“好,为夫知道了。”
就算再不舍,终究还是要离别。
苏元骁走了。
崔莯一个人躺在床上,天还没亮,她却全无睡意。
定定地盯着床顶看,越看越难受,难受得想哭,她用力地咬了一下被子,气呼呼地捶床道:“狗皇帝,竟然让我夫君去边疆吃苦,简直不是人!”
骂完之后又想到夫君说过的不能乱说话,她便又忍住了。
天刚刚亮起的时候,远处的太阳正冉冉升起,火红地照亮了半边天。
苏元娇披着薄披风站在赏芳华之上,翘首远眺。
望着出城的方向。
直到太阳升起,将整个大地照亮,她才垂下了眼帘,低声说道:“哥哥去了东疆也好,至少去了东疆,在有些不可控制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最起码是安全的。”
但是她心里清楚。
她和孩子还有苏家,夫君和哥哥,已经互为人质了。
他们在京都城,哥哥和夫君便不能轻举妄动,反之亦是如此。
皇上真是好手段。
简直让人看得想笑。
但无论如何,好在夫君现下的窘境已经解除了。
只是这番动作,想必更让皇上忌惮了,毕竟没有哪一个为君者能容忍一个臣子比自己得民心。
惠城。
临时将军府。
这段时日,江卓昀陆续收到了来自大庆各地的捐赠粮草,派人打听一下,很轻易他便猜到这是他媳妇儿的手笔了,感慨之余,心中暖暖的,迫切地想要见到她,抱一抱她软乎乎的身子。
张朝满面红光地兴奋道:“将军,今日又有新的粮食运送过来了,士兵们终于不用勒紧裤腰带了,咱们有饭吃了。”
周仕却没有他这么乐观,周仕皱着眉头说道:“将军,这些粮食都是各地民众自发捐赠的,而且还来自各处,皇上只怕是会有所忌惮。”
刘虎也认同地点头道:“是啊!朝廷的粮草总是拿不出来,但各地又捐赠运送粮草过来,这不是在……在冒犯君威吗?”
这简直就是在明晃晃地打皇上的脸啊!
这谁能忍得住?
皇上只怕是都要气死了。
江卓昀却说:“这些事并非本将军所控制的,大概是民众都看不下去咱们这么多士兵饿死在东疆吧!咱们如今最重要的任务便是将东夏士兵赶出大庆,其他事且等凯旋之后再说吧!”
周仕不认同道:“将军,您还是想想办法,解除皇上对您的戒心吧!再这样下去,皇上岂能……”
更多的话,他已经说不下去了。
但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
再这样下去,皇上绝对是不会容忍江卓昀活着回去的。
江卓昀嗤笑了一声,挑眉道:“皇上对我,早就有了杀心,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他照样不会让我活着回去。但我是死是活,由不得他做主。”
江卓昀毫不掩饰地将所有的一切都摊在表面上来说。
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排除异己。
想要跟着他的人,他定然优待,不想跟着他的人,就趁早解决。
他已经没有心思再慢慢布局算计了,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名正言顺地回到京都,然后砍下萧云钊的头颅,让他再也不能够再成为自己的威胁。
他都有些后悔,当初为了不坐那个位置,让了萧云钊一筹了。
众人虽然心中已经猜测到将军已经生出了反叛之心,但如今听将军毫不掩饰地说出来,众人还是忍不住心头一跳。
江卓昀也不说话,就这么淡淡地盯着他们看。
张朝第一个表忠心:“末将说过的,末将一切都听将军的。”
周仕紧跟其后:“末将亦然。”
刘虎沉思片刻之后,低声说道:“将军,末将也愿意跟随将军,只是我们的亲眷都还在京都城内,咱们不能弃亲眷于不顾,若是咱们都反了,我们的亲眷又该如何?”
江卓昀扬眉笑了一声:“看你们说的,本将军何时说要要造反了?本将军带领你们抗战杀敌,将敌人赶出大庆,然后班师回朝。咱们是大庆的功臣,可不是叛军。”
众人虽然不知道江卓昀到底要做什么,但都统一表示愿意听从江卓昀的调遣。
江卓昀对此十分满意。
当夜,江卓昀的临时将军府来了一位客人。
是江卓昀让熊晨去将人请过来的。
这是沐染狄第一次见到江卓昀。
以往只听说这位将军面若玉冠、容貌俊美、骁勇善战、用兵如神、兵贵神速。
今日一见,他倒觉得这位将军更像是一位不然世俗的贵公子。
江卓昀给沐染狄倒了一杯茶,微笑着递给他,低声说道:“想必沐公子也清楚本将军将你请来的目的吧?”
哪能不知道呢?
沐染狄客气地接过茶水,浅酌一口,回味甘甜,此乃佳品,便笑着说道:“草民以往听闻将军的事迹便十分仰慕将军,如今一见,将军与草民想象中的却不太一样。这一手茶烹得极好,入口甘甜,回味无穷。”
江卓昀笑了笑,低声问道:“那在沐公子的眼中,本将军该是什么样的?凶神恶煞吗?”
“倒也不至于。”
沐染狄笑了一声,语气认真了些:“只是不该像现在这般温柔罢了。”
温柔?
这个词让江卓昀有些好笑。
除了在与娇娇有关的事情面前,他何时温柔过?
如今沐染狄所看到的一切不过是假象罢了。
“将军,您叫草民前来,可是要询问贵夫人之事?”
沐染狄跟苏元娇一直有合作,他坚信江卓昀肯定是知道的,不然的话也不会派人将他请来。
他便也不拐弯抹角了。
果然,下一瞬,他便见江卓昀勾唇笑了一声,低声说道:“自然是的。”
沐染狄挑了挑眉,微微一笑,说道:“想必匠魂也是想问关于粮草和药材之事吧?”
江卓昀挑眉,望向沐染狄,示意他可以说来听听。
沐染狄轻叹了一声,感慨道:“令夫人对将军的情谊实在是令草民十分敬佩。且不说头一回,几乎花了二十万两银钱为将军凑集粮草和药材,这次更是以三年盈利为筹码让草民收集粮草和药材给将军送来。还特地嘱咐,不要万不得已时不必拿出来,恐皇上对将军起了疑心。可如今在草民看来,皇上对将军起不起疑心,似乎都没什么所谓了呢!”
因为,就连他也看出了皇上想要弄死江卓昀的决心,疑心不疑心什么的便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皇上想要江卓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