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十五年风起云涌
沐王面色阴沉走过去，他看着跪倒在地上满脸乞求地看着自己的将士，心里自然明白这是太子的阴谋，只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那个侍卫，分明就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沐王却乃怒不得。
尊卑有别，他出了鞠躬礼拜，没办法对太子做其他事情了。
“沐王爷手下调教出这样无法无天，无视军规的士兵来，实在让本宫寒心。”太子猛然靠近：“若是我将此事禀报给父王，你说你的亲王府，建还是不建呢？”
沐王本就对这些名利权威看的不重要，他只希望自己的手下不要受到伤害，既然他抓住了自己这一点，这一口气，沐王爷只能硬生生地吞下了。
“只要太子放过他，亲王府建与不建，都没有所谓。”
“哎哟哟，这话你可不能和我说。”太子咄咄逼人：“你要亲自找父王说啊，否则，他怎么知道他的大儿子，这样善解人意呢，知道最近大兴土木，宫里资金吃紧，你主动退让，实在让我这个做弟弟的佩服呢。”
晏晏没想到，建立亲王府这样大荣耀的事情，沐王竟然愿意为了一个小小的随从放弃。
看来这件事情，自己不想帮，也要帮了。
“太子爷您这戏，演的可是极好的。”晏晏浅笑着走出人群，在在太子和沐王面前，微微作揖。
但是在抬脸迎上沐王的眼神时，忽然看见他眼里闪过的错愕，晏晏没空多想，毕竟这样大的话，说出来不抓紧解释，可是分分钟被人家刺死的节奏。
“大胆狂徒！竟敢对太子不敬！来人啊！”
“哎哎哎。”晏晏忙摆手：“民女一直觉得，王城百姓安居乐业，祥和安康，正是因为当今殿下指导有方，听忠言，辨逆臣，可如今民女只是想说些自己对此事的看法，却被您身边的侍卫勒令住嘴，太子殿下。”晏晏微微躬下身子：“您看这算不算是打您的脸呀。”
晏晏的伶牙俐齿，让太子愣了愣，毕竟这么多的百姓看着，自己也不好多说，便很不情愿地挥了挥衣袖：“你说便是，我倒是要看看您有何解释。”
“民女说殿下戏演的好，完全是在夸赞殿下。”
“哦？”
“这小兵本就没有可能伤害到您，您却一副要打要杀的模样，难道不是为了同沐王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方才尴尬的气氛吗？”
“太子殿下胳膊上的伤再此，你竟敢当中说谎！拉人啊！”太子身边那侍卫还真是不懂事，张口闭口就是要将晏晏给抓走，好在太子还算是个明事理的，示意晏晏继续。
“你有何证据，说我这伤，不是他刺破的？”
“太子虽然久居深宫之中，但是宫中不乏有胆识有功夫之人，殿下从小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武艺虽比不上沐王殿下常年征战沙场，但是对于这样的小兵，怕是不放在眼里吧。”晏晏一直淡淡地笑着：“这样的小兵，且不说太子殿下您身边有那么多厉害的侍卫陪同，就算只有您一个人在此，凭借他的武艺，是无论如何也近不了您的身的。”
晏晏说得头头是道，竟然一时间找不出任何破绽。
晏晏见太子面色不怎吗好看，便便微微将身子往他的那边探了探，用极小的声音开口：“民女无意中看见您胳膊上的血，怕是您的侍从割破了手留下来的吧，这么多的百姓看着，您看……”
晏晏又挺直了身子，声音平静：“既然这样，玩笑便只是玩笑，沐王知晓您的想法，你们兄弟二人还是同往常一样和和睦睦，不是挺好的吗？”
太子殿下被晏晏的话塞得竟然一句也插不进去，眼瞧着没什么回转的余地了，便只好丢下一句话，拂袖离去。
“望哥哥莫要怪罪，弟弟只是开个玩笑，这就不叨扰哥哥庆功了。”
太子离去之后，所有周围的百姓欢呼雀跃，这么多年，只见过太子当中欺压羞辱沐王的，从来没有见过沐王爷这样风光的时候。
晏晏也算是大功臣一个了。她掸了掸衣袖，便准备回到人群中去。
却被身后的沐王爷叫住。
“姑娘。”
“你叫我？”晏晏回过头，笑颜盈盈。
沐王爷忽然看着她的笑容愣了愣，但随即平心静气：“敢问姑娘芳名。”
晏晏想了想，道：“我姓观。”
“观姑娘，无论怎么说，都是您救了我的手下，可否赏脸，去府中小坐啊。”
能去到沐王府，作为一个平明百姓，是何等的荣耀，大家都一羡慕地望着晏晏，谁知她只是一脸笑意：“等你的亲王府建好了，再邀请我吧。”
说着便一溜烟钻进人群中，消失不见了。
沐王爷的手臂才刚抬起来想要阻拦，却看不见她的身影了，只是知道姓氏，在这偌大的王城之中想要找一个人，实在有些困难。
王宫之中。
“你呀你呀！怎么那么沉不住气！”欧阳若空拍案而起，瞪着堂下的太子和沐王，本来是好好的一幢喜事，现在被他们两个搅和的成了全城的笑饼。
“作为太子，心胸怎么如此狭隘！”欧阳若空教训道，这般说自己的儿子，太子的生母自然要替他说话了。
“哎呀殿下。”她摇曳着身子靠近欧阳若空，用禅木折扇替他扇着风：“凡事都有个两面性，您不能凭着沐王爷的一己之词就断定太子的不是呀，况且，您又不是不知道太子老实，常常被人算计了，也不知道。”
王后的话里句句直指沐王的不是，从头至尾沐王都没有说一句辨别的话，任由她见罪责全然扣在自己的头上。
他的步步退让，不过是为了保全母妃在后宫，不被她欺压的那样厉害罢了。
而他之所以那样努力争夺亲王的位置，就是因为之前作为郡王，连想要随时进宫面见母亲的自由都没有，只有每个月的十号，才有一次进宫探母的机会。
若是成了亲王，且不说其他，光是这一点，便省去很多麻烦。
但是他知道，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麻烦。
“罢了罢了，我这老脸啊，也是被你们丢惯了。”
欧阳若空摆摆手：“爱妃啊，陪我歇着去吧，我累了。”
从始至终，晏晏都藏在大殿的牌匾里面，化成一只及细小的飞蛾，静静打探着这殿里的情况。
在欧阳若空搔首弄姿的，竟然不是九尾狐，她身上没有妖气，看上去仅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是如何将欧阳若空吃的那么死的？
晏晏觉得奇怪。
她没有现出真身，而是默默跟在沐王的身后，静观其变。
“殿下，您封亲王这件事，怕是没那么顺利了。”沐王身边的像是谋士一样的人，开口说道：“王后方才话里有话，就是在提醒您……”
“我自然知道。”沐王冷冷地回答。
“她欺辱我和我母后多年，母后怕我受伤，便从不争辩，现在我不过想要亲王之位，多进宫陪陪母亲，她都百般阻拦，我多次提醒他我不会和他儿子争夺王位，她就是不信，这一回，说什么我都不会让着他了。”
“殿下的意思是……”
沐王本就是征战沙场之人，他哪儿能想出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将问题又重新抛给谋士：“苏先生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过几日便是殿下寿诞，您若是能在寿诞之上博取殿下欢心，那时候，无论是谁，碍于那样一个举国同庆的场合，都不敢挑您的麻烦的。”
沐王点了点头，话虽说的容易，但是他本就是个粗人，府中待遇远不及太子，而且认识的能人异士更是少之又少，能有什么好的方法。
一路苦恼，都未能想出好的方法，马车停下，竟已到了沐王府的门口。
沐王轻叹一口气，跃下马车，忽然看见府中门口的台阶上，做了一个粉裙小巧的姑娘，细细瞧去，竟觉得无比眼熟。
沐王大惊：“观姑娘！”
晏晏见他回府，有模有样地冲他作揖。
沐王忙扶起晏晏：“这不比在宫里，沐王府没那么多的规矩。”他看见晏晏，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我这亲王府还不知能不能盖起来，姑娘是不是来早了？”
晏晏笑的神秘：“正是知晓你的亲王府有人惦记着，我这才来帮你的呀。”
沐王爷笑道：“朝堂上之上风起云涌，怎是你这样一个女娃能够理解的？”
“可是在我看来，殿下您也没什么办法，不是吗？”
沐王爷愣了愣，她竟然能看穿自己的心。
“人王的寿宴，上到朝堂之上所有朝臣，下到后宫所有嫔妃，争先恐后博取人王欢心的大场合，我若是随随便便交给了你，岂不是太随意了一些？”
晏晏自然是随便能对付他的这套说辞的。
“可是在民女看来，沐王爷也不是个愿意为了博你父王一笑，就挣破头皮想招数的人啊。”
“你凭什么那么有自信，那么了解我？”
晏晏只是嘴角噙着笑意，笑的颇具深意。
我怎能不了解你，我可是你小时候日日缠着的干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