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

  早上最后一节课是班主任杨思琦的课，祈染和程意约的是下午两点。
  祈染趴在桌子上忍着痒意，听杨思琦讲完了整节课。
  杨思琦教的是语文，讲的课不算有趣。即使是最后一节课，底下也趴了大片的人。
  这一大片的人里罕见地包括了许昱，爱学习的好学生同学没有在奋笔疾书，而是趴在桌子上小憩。
  狭长的丹凤眼紧闭，略长的刘海乖巧地搭在额头，唇色有些苍白。
  睡得很熟。
  碰他，他睡得很熟，他不会知道的。内心的渴望在叫嚣。祈染用虎牙磨磨舌尖，压下渴望，眼底一片漠然。
  碰许昱？
  不可能。
  最后十分钟，杨思琦结束讲课，准备给今天的课程做个收尾。教室里趴着的人都起来了，即将是饭点，多数人都蠢蠢欲动。
  许昱也起来了，揉着惺忪的睡眼，难得有些迷糊的模样。
  他睡了一觉，唇色从苍白变为红润，也没戴平时的黑框眼镜，脸色懵懵的，很是乖巧。
  祈染的手动了动，心尖又开始发痒叫嚣。
  让你不碰！他现在醒了，根本碰不到了！
  内心的声音一直在叫嚣，就像是身体住了另外一个被宠坏的任性小孩，得不到心爱的玩具后开始哭闹。
  祈染盯着许昱的手，看他戴上黑框眼镜，心尖的痒意蔓延，指尖开始发麻。
  直到杨思琦开始说话，他才收回视线。
  杨思琦拍拍桌子，震慑住那群想要开跑的人。
  “仔细算算，也差不多到月考的时间了吧？”
  “这次月考是高三开学以来的第一次大考，也是我们学校和南阳二中进行的一次联考。学校会根据两个学校学生考试成绩进行混合排名，考试成绩也会发送到家长手机里，希望大家认真对待，好好复习，考出真实水平。”
  提到月考，班里的人惯例开始哀嚎起哄。
  “老师，能划一下重点吗？”
  “我不想考试！”
  “……”
  也有人抓住了杨思琦话里的华点。
  “南阳二中？？我们和南阳二中联考？”
  “世纪联 动”
  “不是，这有什么意思？那我随便考考都行了，南阳二中那群家伙肯定垫底啊”
  说这句话的是班里一个性子比较直的beta，成绩不是很好，却很爱炫耀。
  周围立刻响起哄笑声。
  这些声音都落不到祈染耳朵里。
  脑袋放空，像是来到了无人之境，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却异常安静舒缓，不禁让人沉沦。
  与外界的连接只有手触摸到的温热细腻的皮肤。
  温热细腻？祈染猛地放开手。
  爱学习好学生同桌的手上明晃晃地多了一个红色指印。
  他碰了许昱。
  许昱眉头微皱，收回了手。
  “你干什么？”
  祈染表情也不是很好看，他扯扯嘴角，“抱歉。”
  许昱没了回应，冷漠地抽出湿纸巾擦擦被他碰过的手。
  祈染冷淡的桃花眼在指印上流转，“金贵。”
  许昱安安静静地擦，也不反驳。
  也不知道是懒得反驳还是不屑于反驳。
  下一秒，下课铃声响起，班里的人一哄而出，祈染坐在位置上没动，许昱也没动。
  祈染是不想去挤食堂，许昱…。他偏头看向洁癖精爱学习好学生同桌。
  许昱拿出一份冷掉的三明治面包，一边看书，一边一点一点地吃三明治。
  主角攻好像真的很穷。
  为了省下学校住宿费，许昱没有住校。日常穿搭就是两套校服轮流换，早饭似乎是自己做的热的三明治，午饭还是自己做的冷掉的三明治。
  他吃得很慢，每一口都细嚼慢咽。
  祈染不知在哪里看过了，这样吃可以让食物更好消化，还能很好的控制摄入食物的总量。这种吃法有利于减肥。
  高三，还在长身体的年纪，不可能是减肥，只能是省钱。
  祈染目光上移，落在主角攻解开了两颗扣子的校服衬衫上。
  平直瘦削的肩膀，清晰可见的锁骨，带着针孔的…腺体？
  针孔，是在医院遇到那次拿的什么注射剂？
  祈染眯眼，想要看得更清楚，冷不防听到主角攻冷得掉冰渣的声音。
  “你又干什么？”
  祈染：“？”
  祈染不知道，他这种直白看人腺体的行为相当于耍流氓。他只觉得许昱像个小姑娘一样扭捏。
  于是他没感情地再次道歉：“抱歉。”
  兴许是怕他再做什么，许昱冷着脸离开了。
  不久，祈染也起身，去医院找程意。
  ……
  学校小花园，许昱把没吃完的三明治分给流浪猫吃了。顺带还在微信上给刚刚加回的程意发消息。
  xu：三明治，难吃
  难吃到他嚼了半天都不想咽下去。
  程意：？？
  程意：我一个没下过厨的，你指望能有多好吃？
  程意：没把厨房炸了都好了
  xu：。
  许昱收起手机，专心喂猫。
  猫是很乖的黑猫，约莫两个月大，小小一只，乖巧地舔许昱掌心的食物。
  “同学？”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许昱不回头也知道，这声音是这本书给他安排的圣父对象——容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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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嚼慢咽是因为难吃
  大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万事胜意天天开心身体健康工作顺利学业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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