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不，我心疼，我很心疼你
“谷英霆，我见过的！”风以樊统统想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楚清月，对她说道。
楚清月一愣，不可置信地问他：“你见过？你什么时候见过？你在哪里见过？！”
楚清月结合在车上看到谷英霆同款车型和一模一样的车牌号码之后，她的脑海里萌生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
加上现在，风以樊竟然说他见过。
如果风以樊真的见过谷英霆，那不就说明……说明谷英霆真的还活着吗？！
风以樊看着楚清月错愕又倍感惊喜的神色，又接着说了句：“我的意思是说，我见过墓碑上面谷英霆的照片，他是不是跟谷景霆长得一模一样？”
楚清月双眸之中闪烁着的希望的光芒，在顷刻之间如流星般陨落，黯淡无光下来。
原来人的眼睛真的会说话，眼神真的可以出卖一个人的心，风以樊从来没有在楚清月眼中见过这种光芒。
这一抹光芒是属于那个叫做谷英霆的男人的。
原来，楚清月的心里一直都住着一个已经死去的男人，所以她才永远看起来那么冷冷淡淡，似乎对所有的事情都不感兴趣，原来她是真的对所有的事物不感兴趣。
她的心，应该跟着死去过。
风以樊一阵悲伤，心里难过极了。
半晌的沉默过后，楚清月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她先是问：“你怎么会去英霆的墓地？”
“说来话长，只不过是一次很偶然的机会，我搭了谷景霆的顺风车他刚好去拜祭，我偷看了一眼……”风以樊沉声回答。
“这样……”楚清月心头的疑惑迎刃而解。
“他似乎去世得很早，虽然这样问很冒昧，楚医生你当时一定很痛苦吧？”风以樊忍着心里的难过，仍然关切地对楚清月说。
“他是车祸去世的，很突然，很意外。事实上，在他去世之前，我都没有跟他表白过，他……有未婚妻。”
楚清月的话轻轻地，说起来不痛不痒的，但是风以樊怎么就从她的话里感受到了无力的绝望和难过呢？
风以樊的心很痛，不知为何，他比之前跟心疼楚清月了。
楚清月低着头，手指绞在一起，表面上风轻云淡，心里面早已经波涛汹涌。
“你觉得很惊讶对不对？”楚清月突然笑了，苦笑。
风以樊摇了摇头，他说：“不，我心疼，我很心疼你，清月。”
风以樊的话音一落，楚清月的眼泪毫无预警地盈满眼眶，竟然流眼泪了。
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来没有跟任何透露过半分，所有人都只认为她楚清月偏执，固执，以为她是不甘心。
是啊，谷英霆都死了十年，十年了，楚清月的足迹遍布世界所有角落，她见了各种各样的人，也忘记了很多很多事，可是谷英霆却偏生在她心里扎根。
谷英霆车祸的那个夜晚，是她一生的梦寐，明明……明明跟她没有关系的，不是吗？
那天晚上，谷英霆去接酒吧接洛扬的那个晚上，她给谷英霆打了最后一通电话，谷英霆笑着跟她说，“洛扬喝得有些醉了，我要去酒吧接她，过两天我们的订婚party你一定要来。”
就是那个瞬间，楚清月隐藏了那么多年的感情，就差一点点脱口而出。
楚清月多想对谷英霆说：“我喜欢你，谷英霆，比洛扬还要喜欢，你可不可以不要跟洛扬订婚？”
是理智让楚清月刹了车，到了嘴边的话，她没有说出来，她没有勇气她说不出来。
早就应该拿出来的勇气，她却偏偏紧要牙关……楚清月很后悔……后悔到心都快要死掉……
“我……很后悔，很痛苦，如果我知道那是我跟他的最后一通电话，我一定会……一定会告诉他……我喜欢他，喜欢得心都快要痛死掉……”楚清月一拳一拳往自己胸口心脏上捶，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接二连三地从脸上滑落。
风以樊抓住楚清月捶打胸口的手，心疼地将她拥进怀里。
“好了，都过去了。清月，那都过去了。”风以樊安慰怀中安静的已哭成泪人的楚清月。
“或许，那是天意。既然他一开始选择了别人，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不是你的错，是命。”风以樊轻叹了一口气，一脸的惆怅。
楚清月仍旧低声啜泣着，这是楚清月第一次跟人主动说起谷英霆，也是她第一次在别人怀里哭泣。
良久片刻过后，楚清月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楚清月从风以樊的怀抱之中离开。
她的眼睛更红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既然已经开了头，索性将一切都说开。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风以樊。”
“嗯？”面对再次表情严肃起来的楚清月，风以樊心里刚刚松弛的神经突然又紧张了起来。
“你说，我在听。”风以樊淡定说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在一起吗？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要选择跟你在一起？”楚清月没头没脑地对风以樊说。
“这个……我应该要问吗？你跟我在一起，不是因为你喜欢我吗？”风以樊的话脱口而出，一说出来，风以樊自己都觉得有些天真了。
楚清月为什么会跟自己在一起？风以樊想过。
他觉得楚清月应该是喜欢他的，像楚清月那样骄傲的人，她不会委曲求全，更不用说妥协，或许是他纠缠得紧了些，但是风以樊心里有分寸，他从来没有给过楚清月心理负担。
在秦凯南松口之前，他甚至连期待都不敢有。因为风以樊不敢确定自己真的可以给楚清月幸福。
“我之所以会跟你在一起……是因为你在很多方面像谷英霆。楚清月的回答，风以樊音乐之中已经猜测到了。
说无动于衷，说不难过的是假的。
楚清月的意思很明白，她的意思就是，她将他当做谷英霆的替身了。
“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你，虽然这样很残忍，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说，我不确定我喜欢的是你，还是像谷英霆某些方面的你。”
楚清月的坦诚让风以樊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个时候他该怎么说？
说没关系吗？不，心里面那一阵阵的不爽让他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