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节

  “呵呵,最好如此!”唐寅笑吟吟地背着手,转身向帐外走去,边走边说道:“今晚深夜,本王会派一名宁人救你出营,你顺便把他也一并带回秋叶,即能对你有个照应,又便于你传递消息。”
  “多谢大王!”洪英也不傻,自然明白唐寅在自己身边安插一人还有个目的,就是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出了营帐,到了外面,江凡追上唐寅,问道:“大王真要放走此人?”
  唐寅一笑,说道:“看得出来,洪英野心甚大,这样的人也最容易控制。”
  “万一他欺诈大王……”
  “那他是在自寻死路。”唐寅耸肩哼笑一声。
  要找一名灵武高强的宁人修灵者并不难,而且唐寅身边就有这样的人,暗箭人员。
  暗箭里的暗系修灵者可不仅仅是风人,风人所占的比例也很小,其成员来自于天南地北,五湖四海,这些暗系修灵者们所效忠的也不是某一个国家,而是仅效忠唐寅一人,原因很简单,唐寅看重他们、重用他们,并给了他们极高的权势和地位,对他们有知遇之恩,这是暗系修灵者们在其他列国中永远都无法得到的。
  当天深夜,唐寅派出一名宁籍的暗箭人员,悄悄潜入到洪英的营帐中,喂他服下聚灵丹,然后带着洪英,强行向外冲杀。
  营地中的风军装模做样的冲出来的阻拦,双方经过一场激烈的‘交战’,最后,洪英和那名暗箭人员硬是杀出一条‘血路’,成功冲出军营。而后,风军又出动骑兵追杀,结果自然是毫无收获,悻悻而归。
  为了把戏做足,帮洪英做好掩护,唐寅还特意令下面的士卒处死百余名奴隶,并给他们换上风军的盔甲,大张旗鼓的在军营附近掩埋。唐寅知道,洪英身为秋叶的副帮主,被自己所擒,对方不可能不在己方军营附近布置眼线,他这么做就是在告诉对方,洪英的突围是真的,风军将士确实有许多人为阻拦他而阵亡。
  事过一日,第二天,逍遥门的门主张栋找上门来,与张栋一起前来的还有被唐寅搭救的那位逍遥门女堂主,纪怜烟。
  听闻逍遥门的门主来了,唐寅令人将其请入中军帐。
  张栋是为了秋叶一事而来,来之前还不知道唐寅的身份,即便是与唐寅见过面的纪怜烟也不清楚他是谁。
  进入中军帐,看到居中而坐的唐寅,纪怜烟首先走上前去,说道:“上次没来得及谢阁下的救命之恩……”
  她话还未说完,左右的侍卫已跨步上前,大声喝道:“大胆!见到大王,还不速速施礼?”
  大王?一句话,别说把纪怜烟说愣了,张栋也有些傻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盘膝而坐、满脸笑容的唐寅。他是大王?纪怜烟怎么没有告诉自己?想着,他转头又向看纪怜烟,发现后者也是满脸的惊讶,估计她和自己一样,是刚刚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张栋毕竟是大帮派的门主,经过的大风大浪也多,反应极快,侍卫们刚喊喝完,他立刻屈膝跪地,叩首施礼道:“小人逍遥门门主张栋,拜见大王!”
  见纪怜烟还在愣神,站在那里,两眼呆呆地看着唐寅,张栋暗暗咧嘴,急忙拉了拉她的衣角,低声说道:“快向大王施礼问安。”
  在张栋的提醒之下,纪怜烟总算回神,慢慢跪下,说道:“民女纪怜烟见过大王。”说话的同时,她的目光仍在唐寅身上打转,看得出来,直到现在,她仍不敢相信,前天夜晚在破庙里搭救自己的青年竟然是堂堂的君主。
  唐寅笑呵呵地打量下面跪地的二人。他有见过纪怜烟,不过当时后者颇为狼狈,唐寅也没太看清楚她的模样,现在她穿戴整齐,一身的素色衣裙,简单朴素,又不失秀雅,鬓发一部分盘起,一部分倾洒脑后,增添几分女儿家的妩媚,看年岁,她也就才二十多岁的样子。
  张栋则四十出头,保养的极佳,容光满面,因为修为深厚的关系,他的实际年龄比外表要大一些。和纪怜烟一样,他也是一身素衣,白面黑髯,五官端正,相貌堂堂,冷眼看去,让人颇有一股道骨仙风之感。
  唐寅对张栋的第一印象不错,摆手说道:“张门主、纪堂主,两位请起。”
  “多谢大王!”
  张栋道谢,缓缓站起身形,而后拱手说道:“小人替怜烟多谢大王的救命之恩。”
  唐寅一笑,说道:“张门主不必客气,请坐吧!”
  “是!”
  这时,跪在地上没有起身的纪怜烟突然开口问道:“不知被大王擒获的秋叶之人现在何处?”
  唐寅故作无奈地叹口气,说道:“跑了。”
  “跑了?”纪怜烟瞪大眼睛。
  “昨天夜里,贼人趁守卫不备,逃出军营,不过,本王已传令追查,想必用不了多久便会将其擒回。”唐寅轻描淡写地说道。
  纪怜烟性子冲动,听完唐寅的话,连连摇头,说道:“宁人狡猾,一旦令其逃脱,哪里还擒得回来?以后我逍遥门怕永无宁日了。”在她的话中,隐约透出对唐寅的埋怨之意。
  唐寅假装没听出来,笑而未语。
  张栋比纪怜烟要沉稳得多,而且他也不太相信唐寅的话,大王所在的营地必然防备森严,怎么可能会让一名被俘的囚犯逃掉呢?但唐寅这么说,他也不敢追问,估计是大王不想把秋叶的人交给自己。
  他冲着唐寅欠了欠身,说道:“小人就是为秋叶的人而来,既然贼子已逃,小人需立刻派人追查,大王,请恕小人先行告辞。”
  第24章
  张栋说着话,起身想走,唐寅说道:“既然来了,张门主又何必着急离开呢?来人,上酒菜!”
  能被君主亲自款待,对于张栋这样的游侠而言是莫大的荣耀,不过他心里也清楚,大王不会无缘无故的款待他,其中肯定另有隐情。
  时间不长,随军的侍女们鱼贯而入,送上酒水和饭菜。唐寅没有喝酒,让侍女为他倒了一杯茶水,然后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而后说道:“张门主已大难临头,难道还不自知?”
  张栋和纪怜烟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前者急忙坐正,问道:“请大王明示!”
  唐寅幽幽说道:“宁人游侠组成了四大帮派,分别是春风、夏雨、秋叶、冬霜,现已进入风地,秘密吞并和歼灭风国游侠帮派,其目的是要最终控制整个风国游侠界,你逍遥门便是他们要吞并和消灭的对象之一。现在,秋叶已灭了你们两个堂口,日后,还会有更多的堂口遭殃,甚至你们的总堂也难以幸免。”
  张栋倒吸口凉气,脸色也为之一变,他一直都想不清楚宁帮为何要与自己的逍遥门为敌,现在听唐寅这么一说,他才弄明白,原来对方不止与他一家为敌,而是要与所有的风国帮派为敌。
  他愣了好一会才喃喃说道:“宁帮好大的野心啊!”
  唐寅一笑,心中暗讽道:实际上他们还有更大的野心呢!如果仅是想控制风国游侠界,那反而不值一提了,甚至都不用自己来插手过问。他说道:“只秋叶一帮,你逍遥门尚且不敌,如果春风、夏雨、秋叶、冬霜这四大帮派合力攻击你逍遥门,不知张门主将如何应对?”
  “这……”张栋脸色又是一变,眉头皱的快要拧成个疙瘩。
  纪怜烟问道:“大王对此事了解的如此清楚,是不是想助我逍遥门一臂之力?”
  唐寅乐了,好个聪明的女人,果然配得上她那对充满灵性的眼睛。他淡然说道:“宁人的春、夏、秋、冬四帮,集丵合了宁国游侠所有的精英,每一帮的实力都很强,每一帮的实力都要远胜我大风任何一个游侠帮派,所以,你们想不被吞并、不被消灭,想要生存下去,只有一条路可走。”
  “怎么办?”
  “联合起来,联手抵抗宁帮,这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宁人帮派能联合一处,我大风的帮派为何不能呢?”唐寅含笑说道。
  张栋和纪怜烟眼睛顿是一亮,可很快,张栋的表情又黯淡下来,联合一处,说来容易,实际做起来哪是那么容易的。游侠帮派,尤其是实力超群的帮派,一个比一个傲慢,一个赛一个的跋扈,表面上互相之间客客气气,暗中谁都不服谁,很久以前就有人提出过联盟,选盟主,可选到最后,盟主没选出来,倒是选出一场腥风血雨,死伤无数,到现在,已没人再提联盟之事,更无人敢去挣当什么盟主了。
  “大王英明,大王之策,确实为抵制宁帮的良策,只是……只是实施起来,困难重重。”张栋面露难色地说道。
  “张门主此话怎讲?”
  张栋把风国游侠界以前选盟主的事大致向唐寅讲述了一番,最后说道:“我风国民风向来彪悍,我风国游侠向来是好勇斗狠之典范,选拔盟主,恐怕只会引来各帮派之间的仇杀,最后,选不出盟主不说,还会令各帮派斗的元气大伤,反给宁帮可乘之机。”
  恩!唐寅暗道一声不错,逍遥门的门主不是有勇无谋的莽夫。他心里更加认定张栋是风国游侠盟主的最佳人选。他点点头,说道:“张门主所言及是,顾虑的也很周全,但是,若由本王亲自出面,那选拔盟主一事,会不会变的简单很多呢?”
  张栋暗吃一惊,大王竟然要插手选拔盟主之事,这太出人意料了。当时游侠在列国中普遍存在,各国的朝廷虽未明确表示取缔游侠帮派,但也都没承认过游侠帮派为合法,朝廷对游侠的态度基本保持漠视,只要游侠不折腾的太过分,朝廷不会加以围剿。现在唐寅突然要插手游侠的事,张栋自然很吃惊。
  他沉默了半晌,方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大王欲选何人为我风国游侠的盟主?”
  唐寅没有马上表态,反问张栋道:“张门主可有合适的人选?”
  此时张栋心跳的厉害,没有谁是不喜欢权利的,若真有这样的人,也就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可以飞天成神了,身为游侠,也没有谁是不想做盟主,不想号令群雄的,张栋自然也不例外。但在唐寅面前他又哪好意思推举自己,琢磨了片刻,说道:“圣堂堂主韦笑笑、修罗门门主侯歌、百汇堂堂主周宽,皆可为盟主人选。”
  他说的这三个帮派,都是风国首屈一指的大帮派,不过唐寅却是一个都未听说过,更不了解韦笑笑、侯歌、周宽是何许人也。他眨眨眼睛,笑呵呵道:“张门主似乎还少说了一个人。”
  “谁?”
  “就是你啊!”唐寅笑指张栋。
  张栋身子一震,急忙站起身形,绕过桌案,跪地叩首,脑门贴着地面,久久未敢抬起,颤声说道:“大王折杀小人,小人万万做不了盟主。”
  他嘴上这么说,心已跳的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此时他如果不是脑袋低垂,周围的人定会发现他的脸色变换个不停,眼珠子也在骨碌碌的乱转。
  唐寅猜的没错,张栋确实不是莽夫,刚好相反,这是一个老奸巨滑,比狐狸还精的老江湖,他跪地叩首,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实际上是在掩饰自己的激动,同时调整心绪,仔细琢磨唐寅的意图。
  大王不让他离开,非要留下他款待,又特意提起选拔盟主之事,把事情从头到尾想一遍,张栋将唐寅的意图差不多猜出了大概,估计大王是有让自己做盟主的打算。想到这一点,他心跳的更快了。
  他心里明镜似的,欲争取到大王的支持,自己必须得听话,至少得让大王觉得自己容易受其控制,同时又不能显得太笨拙太无主见,轻重需拿捏的恰倒好处。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身子微微颤抖的张栋,唐寅面露笑意,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张栋面前,伸手把他拉了起来,说道:“你推荐的那三人,本王都不了解,也未见过,不知为人如何,不过,本王倒是觉得张门主甚佳,不知张门主对盟主之位,有无兴趣?”
  有!这个字张栋差点脱口喊出来。他垂下头,即未说有,也未说没有,而是低声说道:“圣堂、修罗门、百汇堂实力皆胜过我逍遥门,大王推选小人为盟主,此三帮不会服,其他的帮派也不会服。”
  “哈哈——”唐寅背着手,仰面大笑,傲然说道:“怕什么?有本王扶持你,谁敢不服?何况,只要本王一句话,你逍遥门的实力可以瞬间提升数倍,成为所有帮派中的最强。你只需回答本王,想不想做盟主。”
  刚被唐寅拉起来的张栋又再次跪倒在地,叩首在地,声音颤抖的说道:“大王为君,小人为臣,大王的话,小人只会听命,不会不从。”
  他这话很有技巧,即说明了自己可以做盟主,又把自己对唐寅的忠心说的淋漓尽致。
  张栋很聪明,他抓住了一个重点,那就是唐寅要选出来的盟主,肯定是个对他无比忠诚之人,他投其所好,在唐寅面前,什么门主的尊严,统统抛到了脑后,卑躬屈膝,唯命是从。此时纪怜烟看他都感觉象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无法相信这就是自己最熟悉的那个男人。
  果然,张栋的态度令唐寅大为喜悦,低头看了看跪在自己脚前的张栋,转身回到座位,说道:“本王会助你成为盟主,你的任务目前只有一个,联合所有风人帮派,联手抗击宁帮。只要确保我风人帮派不被宁帮所吞,你这个盟主不仅可以一直做下去,而且本王还会重重有赏。”
  “小人多谢大王!”张栋本就跪在地上没有起来,现在正好,直接叩首谢恩。
  这时候,纪怜烟再忍不住了,大步冲到张栋面前,用力的想把他拉起来,同时急声说道:“栋哥,曾经有多少人图谋盟主之位,结果最后都落得死无葬身之地,你千万不能糊涂啊……”张栋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先是看眼唐寅,然后转过头狠狠瞪了纪怜烟一眼,低声呵斥道:“在大王面前休要胡言乱语!”
  纪怜烟急道:“栋哥已是一门之主,麾下帮众何止千百,为何还要贪恋盟主之位,引来杀人之祸……”
  她话还未说完,张栋已气的牙根直痒痒,偷眼观瞧唐寅,发现大王正挑着眉毛看着自己和纪怜烟,他咬了咬牙关,猛的挥手,一记耳光拍在纪怜烟的面颊上,大声喝道:“大王有托,我等身为风民,岂能不从?何况现在宁帮居心叵测,图谋不轨,我风人帮派危在旦夕,此时此刻,我又岂能计较个人之生死?”
  第25章
  张栋一番慷慨陈词说的可谓是正气凛然,纪怜烟捂着面颊,看着他的眼神除了难以置信还是难以置信。
  看着他二人,唐寅已然猜测到两人的关系非同寻常,即便不是夫妻,也是情侣。在当时老夫少妻的情况并不新鲜,唐寅更不会觉得奇怪,他的目光在张栋和纪怜烟身上扫来扫去,脸上的笑容渐渐加深,说道:“张门主忠心可嘉,不愧是我大风的志士。”顿了一下,他又说道:“本王身边正缺侍女,纪堂主即聪慧,又相貌秀丽,张门主,不知你肯不肯割爱,让纪堂主留在本王身边服侍本王?”
  唐寅虽非正人君子,但也不是见到美色就动心的徒登子,他这么说,主要还是在试探张栋,如果他连自己的女人都肯割舍给自己,那对自己的忠诚便没有问题了。
  不过张栋和纪怜烟并不知道唐寅是试探之意,听闻此话,二人的脸色同是一变,即便那么老奸巨滑的张栋也没想到唐寅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愣在原地,久久未语。纪怜烟的呼吸则更加急促,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张栋,眼神中即有急切,又有期盼,当然,她的期盼不是张栋应允唐寅,而是直截了当的拒绝。
  不知过了多久,对于张、纪二人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张栋缓缓开口,嗓音略带沙哑地说道:“大王和小人之间确实需要有个人来做联系,大王早已见过纪堂主,又希望纪堂主能留在身边,那……当然是再适合不过了。”说着话,他转头对上纪怜烟的目光,嘴角抽动,硬是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纪堂主,以后你就留在大王身边,好好服侍大王。”
  嗡!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的纪怜烟脑袋阵阵轰鸣,她做梦都想不到,平日里自己崇拜、敬仰又爱慕的男人,对自己满口山盟海誓、甜言蜜语的男人,竟然会把自己拱手让于另一个男人。她嘴唇张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周围的事物似乎都活了过来,在自己的眼前转来转去。
  张栋能如此回答,即便是唐寅也很意外。在心满意足的同时,他也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低估了这位逍遥门的门主,张栋的城府是不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深得多?
  经过短暂的沉默,唐寅率先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张门主,本王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君子不夺人所爱,纪堂主是你的属下,又是你的得力助手,本王怎会让你为难呢?”
  啊!张栋如释重负的在心里长松口气,原来大王只是在试探自己,还好还好,自己表现的还算得体,没有太小家子气。他急忙拱手叩首,振声说道:“大王之圣明,小人佩服至极,自愧弗如。”
  唐寅又是一阵大笑。可正在这时,纪怜烟突然开口说道:“张门主说的没错,大王和张门主之间确实需要有个人做联络,民女愿留在大王身边,为大王效命!”
  哦?唐寅挑了挑剑眉,莫名其妙地看着纪怜烟。张栋则显得脸色难看,侧目睨着纪怜烟,低声训斥道:“纪堂主休要在大王面前胡言乱语。”
  “民女绝非胡言乱语,民女确实想留在大王身边,不知大王可愿接受?或者说,大王敢不敢接受?”纪怜烟说话时面无表情,但眼神里却充满挑衅,即是对张栋挑衅,也是对唐寅的挑衅。
  她这么说,反而让唐寅不知该如何接话了,若是同意,他确确实实没有留下纪怜烟的打算,而若是不同意,岂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说自己不敢,太有损大王的威严了吗?
  正当唐寅感觉为难之时,张栋狠狠抓住纪怜烟的手腕,眼中的柔光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冷与凶狠,他一字一顿地说道:“纪堂主可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
  纪怜烟性子冲动又刚烈,现在她心里对张栋除了恨就是气,气他骨头软,为了功名利禄,可以不顾廉耻,为了讨好君主,可以把自己的女人推出去,这对纪怜烟而言是莫大的羞辱,也失望透顶,现在她只想把同样的羞辱推回给张栋,让他也知道被人抛弃的滋味。
  “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也很清楚自己心里做出的是个什么样的决定,张、门、主!”纪怜烟毫无畏惧地对上张栋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道,还特别加重了‘张门主’这三个字,显然是要和他划清界线。
  张栋凝视纪怜烟良久,半晌之后,他狠狠甩开纪怜烟的手腕,冷冷说道:“随便你!”说着话,他又必恭必敬地向唐寅拱手说道:“大王,既然纪堂主主意已决,就请大王收下纪堂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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