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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又真实的梦

  秋百刚一睁开眼睛,就与一条大蛇面对面。它猩红的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让即使在灵魂状态下的秋百都觉得心悸。
  秋百往后飘了飘,才看清楚眼前的东西。一条不停扭动、盘绕的大蛇,悬浮在半空中星光闪闪的魔法保护球里。带着压迫感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从秋百的后脑勺传来,他说:“我苦苦地想了很长时间,西弗勒斯……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从战场上叫回来吗?”
  西弗勒斯!秋百双脚蹬了一下才转过身,对上西弗勒斯的眼睛时,她倒吸了一口气。前一天晚上看到的西弗勒斯虽然疲惫,但绝不像现在这样冷凝、死寂,好像已经丧失了生的希望。
  突然西弗勒斯黑色的眼睛发亮,他看向了秋百所在的方向,秋百不知道他看的是她还是她身后的大蛇。
  西弗勒斯缓缓开口,仍然看着秋百的方向说:“不知道,主人,但我请求您让我回去,让我找到波特。”明明是请求的话,秋百却在里面听不到一丝波澜。
  另外一边低哑的声音仍在继续,秋百转过头一看,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脸:比骷髅还要苍白,两只大眼睛红通通的,鼻子像蛇的鼻子一样扁平,鼻孔是两条细缝。他通红的眼睛盯着西弗勒斯,散发着可怕的恶意。
  这个可怕的人说:“你说话很像卢修斯……你们谁都不如我了解波特。用不着去找,波特自己会送上门来的。”他的语气里带着诡异的愉悦,他继续说,“我知道他的弱点,他的一个很大的缺陷。他不愿意看着他周围的人被击倒,更何况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才发生的。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来阻止这件事,他会自己来找我的。”
  西弗勒斯再次平静无波地说:“可是,主人,他可能会被别人失手杀死——”
  秋百听的云里雾里,波特是谁?是哈利吗?这个可怕的人又是谁,为什么西弗勒斯会叫他主人。他们现在是在哪里?
  这是一个房间,一个破旧的房间。周围所有的东西都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壁纸从墙上脱落,地板上也到处是污渍。里面的家具没有一件是好的,窗户被木板钉住。墙脚那张全是灰尘的四柱床,引起了秋百的回忆,她曾经来过这里,通过霍格沃茨打人柳下的一个长长的通道,她曾在这里救下了西弗勒斯。房间里有一个秋百没见过的豁口,被一个旧箱子堵住了,她只能看到后面的一条黑漆漆的细缝。
  周围寂静无声,只有走来走去的可怕男人,发出令人心烦的脚步声。他说:“我给我的食死徒指令很明确,活捉波特。杀死他的朋友,越多越好,但不许杀死他。但是,西弗勒斯……我现在想要谈的是你,而不是哈利·波特。你曾经对我很有价值……很有价值……
  他的食死徒?秋百骇然地看了几遍可怕男人的长相,他通红的眼睛与她在记忆里看到的并无二致,这是伏地魔,是历史上被哈利杀掉的伏地魔。所以现在是什么时间?哈利的三年级还是四年级?
  “主人您知道我甘愿为您效力。可是……让我去找那个男孩吧,主人,让我把他带来见您。我知道我能……”
  伏地魔打断了西弗勒斯,“我跟你说了,不行!”他转过了身,斗篷在地上拖的沙沙作响,眼睛里闪烁着红光非常不耐烦地说,“西弗勒斯,我目前关心的是,当我最终面对那个男孩时会怎么样!”
  “主人,那当然不可能有问题……”
  “……有问题,西弗勒斯,有问题。”
  伏地魔开始越来越暴躁,怒气回荡在小小的房间里,气氛变得焦灼。他停住脚步,用他苍白的手指捋着老魔杖,眼睛盯着西弗勒斯,“为什么……为什么我用的两根魔杖在面对哈利·波特的时候都不管用呢?”
  “我……我不知道,主人。”
  “是吗?”伏地魔愤怒的眼睛通红,“我的那根紫杉木魔杖对我百依百顺,西弗勒斯,可就是没能杀死哈利·波特。两次都失败了。奥利凡德在酷刑之下告诉了我孪生杖芯的事,叫我使用别人的魔杖。我这么做了,可是,卢修斯的魔杖一遇到波特的魔杖就成了碎片。”
  “我……我也不明白,主人。”
  西弗勒斯依旧没有看向伏地魔。他那双黑眼睛仍然盯着秋百所在的方向,秋百往前飘了飘,与西弗勒斯面对面,近到她可以亲吻到西弗勒斯的距离。西弗勒斯反射性的闭了下眼睛,颤抖的睫毛片刻后又恢复了沉静。
  “我找到了第三根魔杖,西弗勒斯。老魔杖,命运杖,死亡棒。我从它的前任主人那里把它拿来了。我从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坟墓里把它拿来了。”伏地魔把玩着手中的老魔杖,弯起了没有嘴唇的嘴角,紧紧地盯着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的脸上有一秒钟的愕然,如果不是秋百靠的近,她都没能发现这一点。他透过秋百的蓝光看向了伏地魔,空洞的眼神像死人一样凝固。秋百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西弗勒斯的脊背挺的更直了,像是放弃挣扎一样平静无波地说:“主人……让我去找那个男孩……”
  “整个漫漫长夜,眼看到了胜利的边缘,我却留在这里,”伏地魔的声音几近耳语,阴冷到让秋百颤抖,“我想啊,想啊……为什么老魔杖不肯发挥它的本领,不肯像传说中那样为它的合法主人创造奇迹……现在我似乎有了答案。”
  西弗勒斯没有说话。
  “也许你已经知道了?你毕竟是个聪明人,西弗勒斯。你一直是个忠心耿耿的好仆人,我为必须发生的事情感到遗憾。”
  “主人——”
  “老魔杖不能好好地为我效力,西弗勒斯,因为我不是它真正的主人。老魔杖属于杀死它前任主人的那位巫师。是你杀死了阿不思·邓布利多。只要你活着,西弗勒斯,老魔杖就不可能真正属于我。”
  伏地魔的话像秤砣一样重重地砸在了秋百的心上。她不知道什么是老魔杖,但她听出来伏地魔想杀了西弗勒斯,以获得老魔杖的归属权。她有些慌乱,在西弗勒斯的耳边大喊:“快走啊!西弗!快走!”
  但西弗勒斯不可能听见。他早已知道了自己即将面临的结局,也完全放弃了抵抗,他用没有焦距的视线盯着地面。
  伏地魔说,“我必须征服这根魔杖,西弗勒斯。征服这根魔杖,就最终征服了波特。”
  伏地魔用手中的老魔杖猛击了一下空气,秋百的心也跟着一抖,但没有任何咒语打在西弗勒斯的身上。秋百还没有放下心,下一秒她就和西弗勒斯一起被罩在了那个亮晶晶的魔法笼子里。
  大蛇染着黑色银光的毒牙,眸光冷冷,凶恶地盯着西弗勒斯。隐约的蛇佬腔仅仅发布了一个命令,“杀!”巨蛇的尖牙就在离秋百几厘米的地方扎进了西弗勒斯的脖子。血液喷溅,秋百反射性的眨了下眼睛,随后从血洞中喷涌的血液灼痛了秋百的眼睛。
  西弗勒斯无力地推开了笼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秋百张着嘴巴,僵直着停在原地,看着西弗勒斯黑色的头顶。
  “我很遗憾。”伏地魔冷酷地说。但秋百已经无暇顾及身后的他,房间里突然变得沉寂,沉寂到死寂。西弗勒斯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自己,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
  秋百蹲了下来,颤抖的指尖渐渐接近西弗勒斯的脖子,只有冰冷的空气,没有温热的血液。她的嗓子里像被堵了东西,只有破碎的哽咽从她的喉咙里溢出来。
  太可怕了,这一幕太可怕了,秋百的心快要裂开了。她觉得她穷其一生也不会有比这更可怕的经历,她看见西弗勒斯的生命在迅速流逝,她看见西弗勒斯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
  秋百的灵魂在颤抖,她除了颤抖无事可干,她就是个悲哀的灵魂,是个占不了任何空间的灵魂。她连帮西弗勒斯堵住伤口都做不到,她除了流泪、除了哭泣,她到底能做什么?
  秋百抱住了自己的膝盖,越来越大声的呜咽在这狭小的房间里激不起任何涟漪。有人蹲在了秋百的身侧,甚至有半边与她重合。那人伸出了手,想要堵住西弗勒斯的伤口,鲜血在他的指尖蔓延,缓缓地低落在西弗勒斯的衣襟上。
  西弗勒斯咬着牙,抬起手扯住了那个人的长袍前襟,挣扎着用咯啦咯啦的可怕声音对他说:“拿……去……拿……去……”从他的心里嘴里、耳朵里、眼睛里冒出了一种银蓝色的、既不是气体也不是液体的东西。
  “哈利,瓶子。”一个空瓶子被塞到了那个人颤抖的手里,他抽出魔杖把银蓝色的物质捞到了瓶子里。瓶子满了,但西弗勒斯的血似乎也已流尽了。
  他解脱般地放开了手,像是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朝秋百的方向伸了过来,微笑着轻声说:“我的……洛……蒂……”
  秋百伸出双手想要握住西弗勒斯的手,但他跌落的手掌穿过了她的掌心。就这么僵直着,秋百看着西弗勒斯的眼睛变得茫然茫然、呆滞而空洞,最后一缕光在他的眼底消失了,也带走了秋百的心跳。
  腿上的线将秋百拽了起来,她伸出手想要抓住西弗勒斯的衣襟,但不行,她只能看着自己离西弗勒斯越来越远,看着他身边的男孩站起身,露出与詹姆斯极为相似的脸颊。
  秋百喘着粗气从床上坐了起来,放大的瞳孔无意识地盯着床头的墙壁。她的喉咙里是火烧一样的痛,满脸的泪水紧巴巴地干涸在脸上。她用颤抖的手掀开了被子,抓起初级剑,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寝室,用极快的速度飞向了藏书阁。
  清晨的藏书阁人并不多,但他们都一脸惊讶地看着秋百衣衫不整地冲进了藏书阁。她一边喃喃地重复着“不会死的,不会死的,”一边疯狂地在历史区翻着书。
  找了快一整天,秋百才在名人史诗区找到了一本《魔药大师成就册》。20世纪的魔药大师列表中,西弗勒斯赫然在列。上面写着:西弗勒斯·斯内普(1960年-2135年),20-21世纪最年轻的魔药大师,曾在英国第二次魔法战争中发挥重要作用,魔药成就包括:第一版版到第三版狼毒药剂改良、灵魂稳定剂等。
  2135年的字样如同救命稻草,拯救了快被溺死的秋百。她抓着这本书跌坐在了地面上,像终于发出水面的溺水人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劫后余生的喜悦充斥了她的心脏,而她也没有力气再控制眼泪,任由她无声地滑落。
  向来端庄大方、冷静自持的秋百,像一个孩子一样坐在地上痛哭,吸引了大批闻风而来的学生。藏书阁从没这么满过,以二楼的历史书籍区域向外,层层叠叠的人挤满了书架之间的空隙。他们都探头探脑地看着坐在地上形容枯槁的秋百。
  爱德华拼了命地才挤进了藏书阁,在众人的视线下,爱德华担忧地问:“你还好吗?”秋百摇了摇头,手中仍死死地捏着那本书,挣扎着站了起来。一时间天旋地转,秋百脱力地跌倒在了爱德华的怀里,晕了过去。
  爱德华叹了口气,抽出魔杖把秋百飘浮起来。她手中仍紧紧地捏着那本书,爱德华不得不把那本书放在了她的肚子上。废了些功夫,爱德华才把秋百带出了人满为患的藏书阁。
  凤凰学院的柳院长和校长柏瑶竟都在藏书阁外。柏瑶接过秋百,用好听的声音对爱德华说:“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辛苦你们了。”
  秋百确实没想到自己是在校长办公室醒过来的。柏瑶的办公室和邓布利多的完全不同,简单到接近空荡的办公室显得特别的性冷淡风。房间里仅有两排书架、一张办公桌和一张椅子以及待客用的一套沙发。
  夕阳透过窗柩在地上洒下橙黄的光。秋百正躺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袅袅升起的檀香。
  “你醒过来了?”
  温柔悦耳的女声撞击着秋百的耳膜,一下子就浸润了她的心脏。秋百坐起来看向她,那是一个皱纹也遮挡不住美丽的女人,灰色的头发整齐得束在脑后,秋水一般的眼眸里尽是温柔。
  “白……白小山前辈。”秋百第一次在电视以外的地方看到她,华国独一家的天生阿尼玛格斯,一条能与小白相媲美的漂亮白蛇。
  “不用紧张。”白小山递给秋百一杯温水,“阿瑶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秋百抬手接水杯,才发现自己手里拽着一张纸,皱巴巴的纸面上,还能看到西弗勒斯扭扭曲曲的名字。
  “只要你装回去,学校不会让你赔偿的。”门口传来柏瑶冷淡的音色。她勾起手指把书桌上的书放在了秋百面前的茶几上,书本自动哗啦啦地翻到了缺少书页的地方。
  秋百赧然地放开了手中的残页,用恢复咒把残页又装了回去。抚摸着再次平滑的书页,秋百的视线在西弗勒斯的名字上扫过一遍又一遍。
  “那么我们来谈谈吧。”柏瑶和白小山坐在了秋百的面前。
  秋百收回手,端正地坐直了身子,“好。”
  “你应该知道唤灵是我白家的宝贝吧?”白小山开门见山地说。
  攥紧脖子上挂着的唤灵,秋百忐忑地看向白小山,她有些害怕白小山会收回唤灵,那她不是再也看不了西弗勒斯了吗?她还挂念西弗勒斯,她还想看到安好的西弗勒斯。
  “放心吧,我不是找你要回唤灵。”白小山笑着说,“我只是得告诉你,唤灵到底是什么。我想你也发现了其中的妙用?”
  秋百微微点头,抿着唇不说话,像是在等待审判。
  “唤灵也叫换灵,交换的换。”白小山为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瓷杯嗙啷的声音在略显空荡的校长室里发出了回响,“它的作用是引魂,引魂归来,也引魂去想去的地方。或许它还有其他的作用,作为最古老的引灵器,它太神秘了。”
  “为什么会把这样的宝物放在我这里呢?”秋百干巴巴地问。
  “青青陵上柏,磊磊涧中石。”柏瑶缓声说,“我柏家有一个世代传承的话,蓝眸行者,我柏家必扫榻相迎。”
  秋百惊愕地看向柏瑶,“世代……”
  “别人不知道,但我想你很清楚柏家的诅咒。”柏瑶的黑眸里倒映着秋百错愕的脸,“时间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生非生,死非死,历史有必然,万物皆已定。”
  秋百不太明白柏瑶的话。
  “也许你在困惑,困惑于生死。”柏瑶继续说,“对此,我想你可以看看这本书。”她从书架上召来一本书放在了秋百的面前,盖住了西弗勒斯的名字。
  这是一本英文书,书名叫《平行时空理论与时间悖论》,作者艾登·怀特,来自于美国有名的专门研究时间的怀特家族。
  书上写到:这世界有千千万万个支脉,改变一个支点,世界就会有不同的走向。正如怀特家族做的尝试,在各个世界中穿梭。我们的时间机器曾把实验者带到另一个平行世界,在那里甚至没有魔法。所以我们可以认为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也只是支脉中的一个分支。正是千千万万的人做了不同的选择才以亿万分之一的机会成就了我们的存在。
  既然存在时空穿梭,那么我们可以假设一个悖论。众所周知当巫师使用短时间的时间转换器的时候,是不被允许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的,否则会导致时空崩溃。以此为基点假设的悖论就是:同一个时空不能出现同样的两种东西,否则就会被时空自动修正。但这个猜想仍然需要得到证实,因为还没有长时间的时空穿梭出现(指活着的例子)。
  “平行世界……”秋百喃喃地说。
  “大千世界,不止一个你,也不止一个我。”白小山温温柔柔地说。
  那也不止一个西弗勒斯……秋百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历史上的西弗勒斯活了175岁,而她的灵魂却见到了西弗勒斯的死亡。
  “这是一个荷包,世代传承下来的。”柏瑶把一个绣着凤凰的蓝色荷包放到了秋百的面前,荷包的蓝色有些褪色,凤凰的尾巴起了毛,处处都透着历史的痕迹。
  秋百的呼吸慢了半拍,因为她认出了这个荷包,这是她用来装相机用的。“这……”秋百摸了摸荷包的布料,不复柔滑而变得粗糙。
  “你打开看看吧。”柏瑶说。
  秋百从荷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因为时间太久已经花了一半,但是秋百仍能依稀看到自己站在西弗勒斯和哈利的中间开心的笑着。是秋百自己的样子,而不是夏洛特。秋百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白小山笑着说,“正是千千万万的人做了不同的选择才以亿万分之一的机会成就了我们的存在。我很高兴这个世界的我和阿瑶做了一些选择……”
  “所以……所以……”我会回去……秋百摸着照片呢喃着,那她是怎么回去的?是什么时间回去的?是回到了哪个时间点?没有了精灵宝石的精灵族呢?一时间众多的疑问塞满了秋百的脑袋,让她僵在了原处。
  “我要给的就是这个,剩下的就看你的选择了。”柏瑶任由白小山拉住手,平静地说,“作为你的校长,我只有一句忠告,让自己强大起来,才有资格想其他。”
  秋百抿着唇,把照片塞到了口袋里,“我知道了,谢谢,校长、白前辈。”
  “那就快回去吧,可别再逃课啦。”白小山笑眯眯地送客,“至于这本书……”白小山把那本《魔药大师成就册》拿了过去,“阿瑶会放回图书馆的。”
  秋百点点头,踏出了校长办公室。办公室在华峰峰顶,天色渐暗,只有一线夕阳仍挂在天边。秋百站在崖边平台上,望着在空中时不时划过的身影。她整个人仍像做梦一样,未从刚刚的冲击里醒过神来。
  夜风渐起,秋百身后的竹林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漫天飞舞的竹叶打着卷飘落到秋百的头上。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秋百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拂去头上的竹叶之后,她为自己放了一个防风的阵法,又捋顺了纷乱的发丝。
  “剑来!”秋百捏指轻喝。
  从远处一道白影飞速而来,横停在了秋百的眼前,竟是之前刚拿到的剑胚。剑胚无形,纯白的剑锋和剑柄在空中发出微微剑鸣,仿佛在控诉新主人的失责。
  秋百叹了一口气,握住了剑胚上的手柄,闭上了眼睛。刹那间从她的手心开始,剑胚渐渐变了模样:稍长的剑柄,凤凰样式的剑格,轻薄的剑身,上刻古文秋摩罗。这就是她从小想象的灵剑模样。
  “秋摩罗。”秋百抚摸着剑身上的文字。秋摩罗发出铿锵剑鸣,表达自己对于这个名字的喜爱。
  踏上秋摩罗,秋百在最后一丝天光里回到了凰峰。半山腰上风小了很多,院子外一片漆黑,院子里灯火通明。爱德华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玩手机,看到秋百进来,赶紧迎了过来。
  “你终于回来了,你还好吗?”爱德华问。
  “谢谢关心,我很好。”秋百朝爱德华点头致谢,随后拎着秋摩罗回到了房间。打开房间里的灯,秋百才发现背后跟着的爱德华,他悄无声息的,自顾自地坐到了桌子边。
  秋百挑起了眉,不过她并不准备赶人。她把秋摩罗放在了桌子上,招来茶壶现煮了一壶茶,给爱德华倒了一杯,随后也坐了下来。
  “华国的茶,没有牛奶和蜂蜜。”秋百用杯盖撇了撇茶叶,轻抿了一口。
  爱德华学着秋百,也划拉了两下杯盖,结果还是吃了一嘴茶叶,他假装无事地把茶叶嚼吧嚼吧咽了下去。然后清清嗓子说:“你看起来不太像很好的样子。我是说,你今天的样子有些可怕,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眼熟。你能说一口伦敦腔,还有不属于华国特色的蓝眼睛……好吧,主要是蓝眼睛吸引了我。”
  “所以?”秋百好整以暇地看着爱德华。
  “归结于我的探索欲。”爱德华说,“我们迪戈里家族一向与华国有往来,因为我的曾曾曾奶奶是华国裔,且非常爱好华国文化。她有一本日记,那本日记很古老,但是保存得很好。里面提的最多的就是一个人,她叫这个人夏尔小姐。”
  夏尔?秋百惊愕地看向爱德华。
  “夏尔小姐有一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就跟你一样,夏尔。”爱德华抿了口茶,他很兴奋,“当你告诉我你叫夏尔的时候,我就已经特别高兴了。如果你的剑再跟夏尔小姐的一样,那我不就是直接看到偶像了吗?我很高兴你能接受我的建议!”
  秋百看了看手边的秋摩罗,它静静地呆在桌面上,凤凰样式的剑格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她并没有听爱德华的什么建议,这是她从小就已经想好的样子。
  秋百用了一个召来咒把床头的一本书召了过来,从里面拿出了爱德华的画。爱德华画的很好,虽然没有上色,但与秋摩罗一模一样,就连剑身上很难写的古文都被完整地画了下来。
  秋百盯着画,嗓子发干,虽说今天与柏瑶、白小山两人的交谈已经告诉她一个既定的事实,但当这个事实直接展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是觉得不真实。
  “那位夏尔小姐……是什么样子的?”
  “很美很强大,有特别神秘的本领。日记本里只是写了夏尔小姐夸奖了我曾曾曾祖母,并且送了她一个小礼物。哈哈,日记里还贴了一张剑的照片,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所以现在闭着眼睛我都能画出来,但绝对比不上我亲眼看到的震撼,你的变形术真是学的太好了。”
  爱德华挺直腰板,顾盼神飞,明明白白地展示着自己的崇拜和喜悦:“夏尔小姐是我们家族的恩人。日记本上说,夏尔小姐参与了救世主对抗黑魔王的战争,她救了我曾曾曾爷爷。如果没有夏尔小姐,我想我可能都不会出生。就是可惜了,夏尔小姐像是被历史抹去了,如果不是有那本日记,我根本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
  爱德华的话像是一记重锤敲击在秋百的心上,让她的心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所以……能让我摸一下这把剑吗?”爱德华满眼请求和期待,搓着手问秋百。谈了那么多,爱德华终于讲出了自己的最终意图。
  灵剑对于每个人来说算是比较私人的东西,从得到开始,就会陪伴终生。秋百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安抚了一下秋摩罗,才把它放在了爱德华的面前。
  “还请克制一点。”
  秋百略嫌弃地看爱德华满眼放光的样子。爱德华重点照顾了秋摩罗的剑格和剑身上的字。他两眼迷离地摸着字样,问:“这是什么字?我虽然会画,但我不懂。”
  “秋摩罗。”秋百回答,“秋是秋天的秋,摩罗是百合的别名。”
  “秋天的百合?这名字可真美。”爱德华赞叹地说,他依依不舍地把秋摩罗还给了秋百,“这就是缘分啊,你也是秋天的百合吧?”
  爱德华华语不算特别好,大部分沟通都看魔法翻译机,刚进秋百的后援群,他就被科普了秋百的名字——秋天的百合,为此他还研究了两天。但是他并没有把500面前的秋摩罗和现在的秋百真正的联系到一起,因为那种联系太匪夷所思了。
  了却了心愿的爱德华很快告辞离开了。夜半时分,秋百再次把唤灵放在了额头上,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碰到可怕的事,但比起虚无缥缈的回归,眼下能再见到活生生的西弗勒斯才是她最盼望的事。
  当天晚上,秋百就看见了活生生的西弗勒斯。他惊慌地看着天文塔上空的骷髅标记,他飞快地极速向天文塔跑去,他看到了食死徒与邓布利多的对峙,他听到了邓布利多的哀求。一道绿光闪过,邓布利多被击到空中,在那闪亮的骷髅下停留了一秒后如同一个破烂的大玩偶一样从围墙的垛口上栽了下去。
  醒来的秋百耳边还是福克斯凄厉的哀鸣,她捂着胸膛任由唤灵滑落到耳际。这都不是真的,秋百如此告诫自己,这个世界的他们一定都会活的好好的。
  之后的夜晚,秋百都被笼罩在了死亡的阴影里。西里斯死了,莱姆斯死了,海格死了,甚至是哈利……
  一道道绿光就像是斧头一样一次次地劈进秋百的心里,在死亡阴影的笼罩下,秋百的学习更加努力了,并且她在寻找,寻找一个可以抵御死咒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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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百通过唤灵回去的不一定是有她的世界,而是被其他蝴蝶扇动过的后果。秋百开头看到的是有她存在过但她最终没有回去的过去,所以伏地魔还活着,西弗脑子里挂念的是秋百。如果秋百回到的是完全没有她的过去,那可能就是原著那种情况了。
  至于时间悖论,就是为什么秋百在500年前回不去瑞文森林的原因,因为瑞文森林里已经有一个精灵宝石啦。
  开头部分的剧情改自原著,罗琳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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