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而白燃暴力拆法让他有些不开心,微微皱眉,但是又没有而是委婉地让白燃休息,自己来拆。
白燃便老老实实地用大爪子做精细活,慢慢地拆。
后来因为东西太多,盛初的动作越来越慢,白燃以为他累了,便喊虎妈虎爸也加入阵营,最后连边辰也放弃手上的事务,来拆这些难搞的贺礼。
拆出来的东西千奇百怪。
有一些一看就是小妖族送的,小松塔,绿果子,骨雕,木雕,根雕
大部分妖族都没有去过人类社会,所以这些小物件都不值钱。边辰说。
盛初摇摇头:我觉得很有趣。
白燃被盛初的情绪感染,也开始爱惜起这些不起眼的小饰品。
白燃把它们收到一个盒子里,说以后可以弄个展示柜放这些小饰品。
除开这些小饰品,就都是一些非常值钱的东西。
妖族身体素质以及各方面都优于人类,只要进入人类社会,大多混得都很好,所以送出手的东西都符合人类价值观。
名表有两块,钻石胸针十几只,主机游戏机一台,一双跑鞋,香水,甚至最新款游戏笔记本电脑
总之一切看起来都是适合年轻时尚青年的礼物,稍微一查就知道价格不菲。
白燃挑挑拣拣,虎嘴啧啧,挑了两三只漂亮的黑钻猫头胸针,这个不错,可以搭配西装。
最后这些东西统统都收到了盛初的行李箱,他们后天就要出野区了。
本来还要在呆上一段时间,可是边辰那边收到了盛家的联系,说是老爷子八十大寿要举办寿宴,邀请了白燃和盛初。
邀请这个词很微妙,盛初姓盛,却用了一个外人的词,邀请。
午餐吃的晚,晚上他们将近九点才吃晚饭,吃完晚饭,白燃去处理了一下公司事务,剩下盛初一个人在暖房。
暖房的水晶灯被灯罩罩着,等很柔,盛初的影子打在沙发上,他双腿随意地支着,低着头正在玩游戏机,时不时撩一下掉下来的碎发顺到耳后,安静的似乎没有存在感。
他摆弄着手机,表情却没有太多的变化,看起来很喜欢玩游戏,却又好像对游戏不感兴趣,嘴角也一直没有提起来过。
白燃过来时,他消瘦的影子打在沙发上,看起来孤零零的,动作还有些迟缓,看起来很慵懒,但是却不自在。
白燃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好玩吗?白燃坐到他身边。
盛初缓缓抬起头,挺有意思的。
是吗?
白燃仔细看了看他的脸,总觉得他不是挺有意思的神色。
挺晚了,你困吗?
盛初身形一怔,忽地身上紧绷起来,低下头去玩游戏,刚好游戏的小人over,他连忙重新复活。
我还想再玩一下。
白燃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以为他真的想玩,便坐下来陪他。
又玩了十几分钟,盛初说:要不然你先睡吧。
没关系,我不困,白燃把盛初揽到自己身上来,让他靠着自己。
盛初的眼睛又垂了下去继续玩游戏。
白燃忽然打了个虎哈欠,盛初不自觉地跟着打了一个,这可被白燃立刻就捕捉到了,困了?
嗯
盛初终于把游戏机放下来,游戏机也显示电量不足。
白燃站起身来等盛初,盛初却迟迟不肯动身,白燃还以为是他后面不舒服站不起,想要伸手去抱他,被盛初条件反射地避开。
虎爪停顿在空中,胡须大颤,虎心又碎成了八瓣。
他蹲了下来,虎头刚好与盛初平视,尽量温和:怎么了?不舒服吗?
盛初摇摇头,又不说,而是站起来走向卧室。
白燃忽然看见,盛初的肩膀有些许的抖动,还听到一点点抽气的声音,
白燃一个猫步走上前去:你怎么哭了?怎么了?很疼吗?哪里不舒服?
大猫上前去,就看到盛初抿嘴憋泪,被他这样一问,盛初豆豆大的泪珠一下就滚落下来。
我我太疼了,你太
盛初抽泣:今晚你还是听不见吗?
白燃虎心这次是软成一趟水,连声说对不起,下次绝对不会,不知何时他又变成了人,捧住盛初的脸就细细啄起来。
下次不会了!
盛初情绪慢慢消化下去,白燃才将他抱回床上。
打开台灯,拿来药膏,白燃要看盛初的伤口,却被他捂住不让看,白燃捉住了盛初动作的一个小的纰漏,瞬间将他手扒开,看得清楚。
怎么不告诉我?都红了,有流血吗?
盛初的脸埋在枕头里,不说话,白燃也不好再问什么,指尖挖了一勺药膏就往伤口凃去。
药膏闻着就是一股薄荷味,涂上去的感觉也符合它的气味。
涂完,白燃问:有感觉好一些了吗?
盛初埋在枕头里的脸被挖了出来,好不容易他才蹦出两个字:凉的
说完他就闭上眼钻到了毛毯里,白燃去洗澡,出来的时候,盛初脸上的红已经完全褪去,又安安静静地躺在哪儿,呼吸很轻微。
白燃忽然就想到垂耳兔医生说的话。
如果他平常表现出情绪低落,思维缓慢,对什么都不感兴趣,那就要非常注意了。
这种时候如果他要是对某些事格外感兴趣,有反应,你不妨多试试,你说他喜欢跳舞,那你一定不要阻止,要非常支持。
运动也能缓解抑郁症。
还有,一定要远离产生心理因素的环境。
刚刚盛初坐在那儿玩游戏,就像是垂耳兔形容的症状,白燃才会心里一咯噔。
跳舞是一定的,白燃甚至打算资助有名的舞团,让盛初空降,但是这样的方法好像在人类社会不恰当,这事儿要和边辰再商量一下。
还有,当他们聊到了一些房内话题的时候,盛初坐在那儿呆滞的神情一下就变了,仿佛枯萎的玫瑰花一下吸取的精气,难道
隔日,盛初白燃与虎爸虎妈一同离开了野区,秦笛也在他们离开前的一小时回到了人类社会。
徐家老宅,徐晓雅正一边慢慢地在磨指甲,一边打着电话。
电话里有人说:他们从野区里出来了,他们应该会来参加老爷子的大寿。
都安排好了吗?
到时候一定很精彩。
白燃一行也就盛初一觉的功夫,就从野区回到了人类社会。
边辰刚回人类社会,就开着车直奔奢侈品商城。
到了店铺却被告知最后一个存货在几分钟前被买走,现在是缺货状态。
边辰整只狗都萎靡了。
还因为他从野区出来穿得有些过于朴素,被店铺里长得十分招摇的导购先生,用鼻孔子看了快十几分钟,十分□□。
白燃打电话来的时候,边辰十分不配合,并且表示我今天要罢工。
白燃冷静地问:你怎么了?
边辰想要公权私用,但是虎家一直很忌讳这件事。
但是他很直白地说:如果老板您能够让我动用你的人脉,一天之内给我买到香香他们家最新限量款包包,舞团的事情我来张罗。
白燃却说:这件事不用了,初初自己有想要的舞团了。
边辰:
边辰脑子转得极快,想到了盛初这两天的走姿:老板,我确定您这几天大概率都要找我陪您晨跑。我要包包!!
白燃沉默了半响,答应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一只狗为什么喜欢包那么俗的东西!?
边辰很想对着手机尖叫,你特么当初带大金链子的照片我还有呢!!!
嘴上自动忽略白燃的后半句,谢谢老板,然后无情地挂了电话,露出冷笑,磨刀霍霍向导购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白燃:下次还敢!
盛初:?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在回程的车上,白燃就变回了人型。
白燃在野区的时候大多时间都穿着宽松的毛衣与很大的t恤,格外的休闲,但是到了人类社会,他就又重新伪装成了斯文绅士。
隔日他就重新换上了西装,人模虎样,指骨分明的修长手指慢条斯理地在系领带,画面十分具有美感。
早几年,系领带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很麻烦,很复杂,一开始总是系不好,所以速度很慢,后来不知道哪只妖
他的人型其实穿上西装,也不够斯文绅士,有一个词非常合适他。
边辰给予他的评价就是:西装暴徒。
藏在西装下凶悍的身体与穿上西装后,伪装的精英气质相融合,形成一种互相交织的诡异感。
盛初坐着白燃的车,看到窗户上隐隐约约的倒影时,回过头看时,正巧白燃架着大长腿慵懒地单手整理西装。
白燃虽然身体强悍,但是身材很瘦,他的喉结便显得十分骨感。
整理领带时,指腹偶尔会碰到喉结,不知道为什么,盛初看得热气蒸腾。
白燃的手指好长。
他瞬间就回忆起昨天上药的事情,
白燃注意到盛初的目光,金色的眸子眯长了,回望过去。
盛初腾地一下,脸就热了。
赶紧转过头去。
你很合适这条领带,盛初好一会才说。
是吗?
黑红相间,的确很衬他的肤色。
他决定,这条领带放在床头用。
他露出白齿冲盛初笑,盛初肉眼可见地羞赧起来。
鲜活时的盛初,容貌昳丽,唇红齿白,白燃看得直了眼,很想过去猫猫贴贴,但是要出门,他克制住了。
盛老爷子的大寿就在今天,他们现在准备盛装赴宴。
他先换完衣服,坐到了一遍等待白燃,很快,盛初开始有些焦躁起来。
原先他都会下意识地去逃避这种感觉,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用来安抚自己,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招不管用了,他的注意力无时无刻都会被牵扯过去。
即使他前一刻正在开心,被转移了注意力,但是只要安静下来,他就会再次感到焦虑。
在上车之前,盛初就感到心跳加速,站在原地徘徊,看到白燃打完工作电话回来,盛初忍不住就说:你很忙吧?其实不一定要去参加的
白燃不知道盛初在想什么,摆摆手,碰了碰盛初的头顶:不忙,都不是大事。
盛初抿嘴就不在说话,放在上衣口袋里的手指不断地去抠挖西装口袋里缝隙。
白燃站在盛初身后为他挡头顶的车门框,十分周到,这是他前几天从电影上学来的,学得有模有样。
他并没有发觉盛初的表情有什么不一样。
一路景色飞速闪过,边辰开车,他看着导航有些不确定,因为附近正在修路,所以导航也不能给到他准确的路线。
他转头去询问坐在后面的盛初,盛初下意识看了一眼窗外,却茫然地摇摇头。
之前盛初回来,靠的都是导航,有时候则是直接被司机接回来,这里对他来说没有记忆点。
而此刻,他更觉得这里对于他来说就是彻彻底底的的陌生地方。
甚至野区的卧室他都觉得自己能回忆起细节,例如放在桌上的纸巾盒是虎头标志的,浴室的浴巾上面有好看的向日葵花纹纹饰。
他茫然地去回忆关于盛家的一切,却觉得一团乱麻,根本理不出头绪来。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
白燃立刻横了一眼边辰,胳膊圈过盛初的肩膀,将他往自己的身侧拨弄,他贴到盛初的侧脸上,在他耳边轻声说:这没什么,以前我也是路痴。
盛初摇摇头,眼神迷茫:但这里是的我家
白燃皱起眉来,很快就接下他的话:曾经的家,现在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盛初心口一震,垂眸不知道如何回答。
来补点水,喝了白燃递过来的水,他又乖得像是一只娃娃似得,靠在窗边往外看。
这种转变来得尤为突兀,甚至让人摸不着头脑。
十分钟后,完美路导边辰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老板,就要到了。
他们远远地就能看到盛家宅邸,慢慢地,盛初刚刚对盛宅空空如也的大脑才慢慢涌入对盛家的府邸的记忆。
是有些压抑的颜色。
盛家宅邸的铁门缓缓开启,响起了那种尖锐的铁门滑动声。
一路往里,盛家宅院的绿化非常的规整,整齐划一,但是正因为如此,给人无比大的压力,连植物,在这个家里都要被压抑自己的本性。
外头忽然下起了丝丝小雨,打在车窗上
他们现在会客楼停了车,等待片刻就会有佣人带他们去宴会大厅,盛初没有进门,下了车之后停留在门口,白燃走了几步才发现他不在,立刻停下来回头看他。
盛初从自己的侧边口袋掏出了一盒烟,用拇指和食指慢慢地抽出来一根,对停下来的白燃说:您先进去,外头凉。我抽一根再进去。
他指尖翻转了一下,又冲烟盒里找到夹在烟盒里的打火机。叼住烟嘴,啪嗒点火,盛初长长地吸了一口,烟就点燃了,微张唇吐了一口薄雾,动作流畅,显然经常这样做。
与白燃说完这话,他就低头去看地面,慢慢地吸着烟,却看到视线内出现了一双皮鞋。
也给我一根。
白燃走到了他身边,朝他烟盒里抽了一根出来,盛初连忙捉住他的手:吸烟对身体不好。
那也比你身体好,白燃说。
盛初没能阻止他,两人站在门口吞云吐雾,陆续续来的客人忍不住看向他们。
但是盛初却没有去在乎任何人,而是用力地咬烟嘴,慢慢地靠向墙面,单腿弯曲,把重量分出去,仿佛有点虚脱。
白燃忽然就很熟悉盛初的这种状态,这引起了他的警惕,记起垂耳兔的话,一定远离产生心理因素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