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六十五章。夜袭岗楼(3)往下打
1.
蛮牛把20响的枪管伸出土坦克正面留的缝隙,瞄准冲在最前面的那个鬼子一梭子打过去,不到10米的距离,直接把那个鬼子给打倒在地上了,不过滚烫的弹壳全在近乎密闭的八仙桌下面乱飞,碰到他们身上烫得他们又叫又跳,连土坦克都摇晃起来。
换到垭口左边坡上机枪掩体内的王崇五反应很快,他看到鬼子的探照灯光束射向垭口右边坡上的机枪掩体,紧接着鬼子的歪把子机枪就冲着坡上扫射,他就怀疑有猫腻,果然看见岗楼边上出现了三个黑影,急忙大声命令副射手把右边的沙袋拉开,把口子弄大点,然后调转枪口,对准那三个黑影开火了,这么近的距离,三个鬼子在坡上的刘易斯轻机枪和蛮牛的20响夹攻之下,很快就变成了三具死尸,实际上蛮牛就通过土坦克前面不到两指宽的缝隙,在这几米范围内,也保证能把这三个鬼子干掉,但要是鬼子反应够快,冲着土坦克后面扔上两枚手雷,就不好办了,因为土坦克后面是没有遮蔽的。
吉田正一军曹看着坡上敌人的机枪掩体,但是心思却在下面的三个手下身上,对面垭口左边的机枪已经哑了,他心里明白未必是被自己这边的机枪打哑的,更大可能是探照灯的突然照射,让机枪射手短暂失明了,他让拿着探照灯灯头的一等兵石破茂照一下土坦克那里,一下子就看见自己的三个手下都已经倒在了地上,而土坦克已经移到了离岗楼更近的地方,再往前面走一点,从枪眼里面就看不到了,他就下令扔手雷,一个二等兵就赶紧拿出一枚九一式手雷拔掉保险销之后,再拿保险帽在钢盔上敲了一下,还等了两秒,才把手伸到枪眼外面去,手雷不是扔出去的,而是松手让它掉下去的,这枚九一式甜瓜手雷落在了土坦克的前面,滚了两圈就轰然爆炸,爆炸产生的弹片对土坦克几乎没有产生作用,原因很简单,爆炸产生的不规则弹片虽然速度很高,但是一旦遇上阻碍,速度就急剧下降,穿透能力远远超不过三八大盖的子弹,但是爆炸冲击波产生的效果就大多了,土坦克差点被掀翻,里面三个人都被八仙桌撞得鼻青脸肿,滚成了一团,不过小三在刚才八仙桌被冲击波掀起的时候,看见距离鬼子大岗楼已经很近了,就大声给蛮牛和邓铁匠说一声:我出去了,你们往门边移动吧。
说完蹲着从八仙桌后面退出去,就地打了一个滚,就躲进了岗楼的墙根。
2.
小三从土坦克里面出来最先是被铁师傅看见的,他的人眼望远镜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哪怕他只是随意瞟了一眼。他看见小三紧贴着岗楼墙根,半躬着身子从岗楼正面向左侧摸过去,绕过左侧后,就看不见他的身影了,铁师傅估摸着小三应该要扔绳子上去了,就大声招呼左右:打猛点,丢两颗手榴弹下去。
丢手榴弹也是给垭口那边发信号,让他们知道小三已经从土坦克出来了,一时间枪声大作,都冲着正面的枪眼开火,二喜子就拿出手榴弹和另外一个队员往坡下扔去。
这时候小三已经在岗楼左侧后方站好,准备挥舞铁飞爪上去,听见这时候枪声大作手榴弹也爆炸了一个,明白是坡上在掩盖他发出声响,他用力挥舞着绳索,第一次铁飞爪虽然挂上了顶楼的垛口,但是没有钩挂紧,他稍微用力一拉,就掉了下来,他想了想,往后面退了几步,离开了墙根,再把铁飞爪挥舞着向上面扔去,这次给扔上去后,他轻轻的拖动,感觉拉不动了,再用力拉了一下,确定挂好了,就手抓着绳子,脚蹬着岗楼的墙体,往上面爬去,虽然他身上又是刀又是枪的,口袋里面还放了两颗九一式甜瓜手雷,但攀绳上对他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中间出了一点点小纰漏,就是他爬到二楼那个位置的时候,才发现绳子正在左侧的枪眼中间,他一边用靴子蹬着墙体,稍微荡开一点,让绳子离开枪眼,幸好这时候所有的鬼子注意力都在正面和左侧的枪眼那里,没有一个人往后面看,枪眼都没开在竖着的一条直线上,这既是为了增加整个射界不留空档,也是从,岗楼的建筑稳定性考虑。
他爬到距离顶楼垛口不远的地方没有急于上去,而是右手先用力配合双脚把左手放松,然后左手让绳子在手腕上缠了一圈,右手就把勃朗宁hp拔了出来,大拇指把保险打开,他的手枪总是带弹上膛携行的,然后左手和两脚盘着绳子用力,再往上面爬了一小段距离,就从垛口那里露出眼睛看向顶楼,只见那个鬼子掷弹筒手和他的副射手,都蹲在对着坡上的垛口那里观察,这掷弹筒手都左肩已经被包扎上了,本来这时候他应该用手上的勃朗宁hp直接把两个鬼子给干掉,但是小三并没有这么做,他付出的代价就是后面金副队长和王老虎要把他骂死。
他把勃朗宁依旧插回枪套扣好,然后右手扒在垛口,左手抓住绳子一用力就翻了上去,对面的密集枪声中,他落地的声音被掩盖住了,他弯腰半蹲着,左手就从背后去抽出了暗蓝妖刀,这时候那个鬼子掷弹筒手,忽然心生警兆,扭头往回看了一眼,只见一个头戴钢盔,身穿支那政府军军官制服的年轻军人手里拿着一把幽幽泛着蓝光的日本武士刀,小三冲着他裂嘴一笑,露出了满口白牙,只是在这个掷弹筒手眼里,小三的笑容无疑是可以称为狞笑的。
他张嘴正欲大叫,小三的暗蓝妖刀已经斜着挥了过来,“唰”的一声轻响,将他的脖子砍断,在他的脑袋正要掉下去的时候,小三右脚一脚飞快地踢了过来,将他的脑袋直接踢飞划着弧线往岗楼外面掉了下去,这个掷弹筒手并没有感觉到脑袋被踢飞的疼痛,否则的话以小三的脚力,踢他脑袋上完全可以把他踢个半死,想来他之所以感受不到被踢的疼痛,是因为脖子上的那种强烈的烧灼感占据了痛感神经的全部,他的脑袋在空中打着旋儿,他的视线在天空岗楼大地上来回旋转,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斜望着对面垭口坡上。
副射手被这突然的袭击惊得魂飞魄散,他转过身来,想把右手抓着的三八大盖拿起来,与小三生死一搏,但是他的枪还没有拿顺,小三已经垫步向前,双手握持暗蓝妖刀,这次不是斜砍的脖子,而是直接从他的左肩砍到了腰腹,这名鬼子斜着被砍成了两截—脑袋和右手右肩带着一块三角形的胸部是一截,倒在了楼顶上,左手左肩带着大部分胸部和下半身是一截,坐倒在垛口那里。
小三把暗蓝妖刀,再举在头上,挥舞了两下,他知道铁师傅看得见,然后把妖刀在这个被砍成两截的鬼子衣服上擦了两下,依旧插回背后的刀鞘里面,再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颗九一式甜瓜手雷走向楼梯口,他先拔掉了保险销,然后拿保险帽在自己头上的m35钢盔上敲了一下,等了三四秒,才松手扔下去,然后马上闪到一边,“轰”的一声,手榴弹在三楼炸响,楼顶上都一阵晃悠。他半秒都没有迟疑,急忙三步两步跳了下去,下面只有两个鬼子,一个已经倒在地上,另外一个正在那里摇晃着脑袋,努力想清醒过来,小三下去时就是接敌准备开火—左手抓着马匣子的前护木,枪托抵肩,右手手指搭在扳机上,他直接冲着活着的鬼子两枪打过去,打在这个还在晕头转向的鬼子背上,立马就把他打倒在地上不动了。
吉田正一军曹在二楼听见了上面传来的手榴弹爆炸声和枪声,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立即听出了刚才的这两声枪响,不是自己士兵用的三八大盖的枪声,而是驳壳枪的枪声,马匣子本质上是换了长枪管,加了前护木和固定木质枪托的驳壳枪。
他立即命令两个士兵上三楼去看看,一个一等兵和一个二等兵就端着自己的三八大盖,跟着楼梯往上面冲去,本来小三也走到三楼下二楼的楼梯口,正准备掏出另外一颗九一式甜瓜手雷,一见两个鬼子往上面冲过来,马上放弃他手里的手雷,举起了自己的马匣子,领头的一个鬼子,惊恐的发现楼梯口站着一个支那政府军军官,手上一只奇形怪状的马枪的枪口正对着他,他立即准备开枪,但是他跟小三比拼对射,那简直是一件没有丝毫胜算的事情,他的三八大盖还没有举到位置,小三已经连开两枪打在他胸膛上,他直接滚下去,把后面这个士兵,也带着倒下去了。
小三这才退到旁边,重新掏出了九一式甜瓜手雷,把保险销拔下,敲保险帽,等了三秒扔下去,然后就转到两个鬼子尸体身边,去摸他们身上的手榴弹,地上就掉了三颗手榴弹,是这两个鬼子本来放在枪眼旁架子上的,被刚才小三的手榴弹爆炸的冲击波,给震落到地上的,下面炸响后,小三的第二颗手雷,等了一两秒又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