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做我的狗
来探监的人是一个头戴鸭舌帽，眼前戴着黑色墨镜的女人。
程之绪隐约觉得坐在对面的人似乎有些眼熟，直到女人将眼前墨镜摘下，露出遮掩在镜片背后的双瞳后，程之绪才惊呼：“是你！”
许秀雯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墨镜：“你公司现在大部分的股票都在南宫瑾的手中，原先一批跟着你的老人被收买的收买，收买不了的也都被南宫瑾逐步换成了自己的人。”
“什么意思？”
程之绪面部的肌肉在颤抖，他的心中已经隐隐猜测到了许秀雯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可他的心中仍然抱有最后一份侥幸，不愿意去面对这个现实。
“你的公司，现在是南宫瑾的了。简单来说就是... ...”
许秀雯将自己的目光从墨镜上移开，眼角微挑，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地说：“如今你已经一无所有了。”
“不！不可能！”
程之绪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情绪瞬间暴怒，两手握拳捶打在玻璃窗。
他的双目赤红，面目狰狞地望着坐在玻璃窗那一头的许秀雯，眼底残存着几分最后的希翼：“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你在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
“程之绪，冷静！”
身后的警员瞬间将程之绪摁压在桌上，程之绪的脸贴在桌面上，任凭他如何地挣扎也动弹不得。
冷静？他要如何冷静！
他的公司，他的未来，一切都毁了。
他曾经像狗一样审时度势地看他们蒋家人的脸色，他忍辱负重了那么多年，这些年他为公司付出了多少心血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可是现在他付诸全部心血的公司落到另一个手里，他要如何才能冷静！
“程之绪，面对现实吧！”
许秀雯高高在上地欣赏着程之绪如丧家之犬般的落魄之态，用着施舍的口吻说：“求求我，或许我还能帮你一把。”
“你？”
程之绪不屑地笑了，看着许秀雯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垃圾：“自己都快要顾不过来了，你又能如何帮我？”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
许秀雯给了警员一个眼神，没想到下一秒那名摁压着程之绪的警员居然奇迹般地松开了他。
程之绪站起身，揉了揉疼痛的手腕，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那名警员，又看向许秀雯：“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来帮你的。”许秀雯的唇角轻扬起一抹弧度，一双朱唇抹了一层唇釉，看上去格外娇艳。
她的手指做出一个救人出来的动作：“只要你答应以后乖乖做我的狗，我就答应你，救你出来。”
说到底，许秀雯和程之绪之间也只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她从前之所以会找上程之绪，不过是看上了他身上的那点利用价值。
况且她的身上也有他可以利用的价值，既然如此，何不联手一起互利互惠呢？
但现在的情况和当初不同了，如今的程之绪基本已经失去了可利用的价值，她对他自然也不必再有从前的那番客气的态度。
“滚，给我滚！”
在听到许秀雯要求自己做她的狗时，程之绪彻底暴怒，直接咆哮着让许秀雯滚。
“不识好歹！”
许秀雯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重新将墨镜戴回自己的脸上，冷哼一声：“我看你还能在里面撑多久。”
许秀雯离开之后，程之绪又重新被关回了那个暗无天日的牢笼。
“哟，回来了。”
领头的男子对着他吹了记口哨：“被人探监的滋味不错吧？”
这群人的殴打已经给程之绪留下了刻骨的心理阴影，他本能地瑟缩了一下，目光流露出恐惧之色，垂下头拒绝回答这些人的问题。
“大哥和你说话呢，你耳朵聋了听不见吗？”旁边的人推搡了他一把，随后而来的是重重地一耳光。
程之绪咬牙忍下了这个耻辱，因为他心里清楚，若是反抗，则会受到更多的打骂。
“你那是什么表情？”
领头的男子吸了口烟，漫不经心地走到程之绪的面前，将烟雾尽数吐在他的脸上。
刺鼻的劣质烟味扑面而来，程之绪下意识地闭了眼，心中虽然在拼命地忍耐，但终究还是抵制不住这浓烈的的味道，咳嗽了出来。
“大老板果然还是闻不惯这种烟味啊。”
领头的男子两指尖夹着烟蒂，面上故作沉思了片刻，对着身边的小弟吩咐道：“摁住他。”
“你们要做什么！”
程之绪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看到那群人不怀好意的目光时，本能地想要逃跑。
可这诺达的牢房中，四面都是墙，他就是插翅也难飞，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下一刻，一群人呼啦啦地围住了程之绪，将他牢牢地摁在墙壁上，任他无法动弹。
领头的男子夹住烟蒂，将带着火星子的烟头用力按压在程之绪的血肉上。
“啊！”
惨叫声刚破出喉咙的一瞬间，周身的人紧紧地捂住程之绪的嘴巴，不让他叫出声。
“看样子，你还是没有学乖啊。”
领头的男子眼眸微眯，扔掉手中的烟蒂，对着摁压住程之绪的人开口：“给我打他耳光子。”
“是！”
几个耳光下来，程之绪的嘴角已经见了血，脸上的肉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惨不忍睹。
然而这些人并没有停手，毫不放水的巴掌一下又一下地打在程之绪的脸上。
生活在这里的人，都是已经被这个社会丢弃的最底层的垃圾，他们在这当着廉价的劳动力，直到被榨干最后的价值。
长久以来积压在心中的怨气可想而知，此时程之绪的出现无疑成为了他们心中最好的发泄口。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等到这些人将心中的气闷全部发泄出来后，顿时觉得浑身都变得舒畅起来。
他们松开摁压程之绪的手脚，任凭他像个垃圾一样倒在地上，没人上去扶他。
领头的那名男子一脚踏在墙壁上，示意程之绪从他的胯下钻过去：“过来。”
程之绪没有动，倒是男子身边的人毫不客气地踹了程之绪几脚：“没听见大哥说话吗？让你钻就钻！不想挨打就老实点。”
前所未有的耻辱感包裹住了程之绪，此时的他脑海中突然回忆起从前蒋方雅对他的那些点点滴滴的温柔，心中不由感到有些怀念。
如果他没有那样对待她，是不是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他咬紧牙关，像一条狗一般狼狈地在地上匍匐前进，从男子的胯下慢慢地钻了过去。
直到程之绪爬过去后，男子忽然出其不意地一脚对准他的后背猛踹了过去。
“哈哈哈，你们看他那窝囊样。”
“笑死我了，他好像一条狗啊。”
“他就是个废物，只能垃圾一样任由我们打。”
面对众人毫不掩饰的嘲讽，此时的程之绪心中恨意难平，可是他丝毫抱怨的话也不敢说出来，一瘸一拐地回到冰冷的床上。
他闭上眼，装作听不见这些人讥笑声。
漫长的夜晚终于过去，当第二天黎明的到来时，这些人又被送去当劳动力。
“我要见你们监狱长。”
程之绪对着押送他们的警员说道，他现在已经后悔当时没有答应许秀雯的条件了。
只要能让他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如同地狱一般的地方，别说是做一条狗，让他干什么他都愿意。
警员不屑地对着他翻了个白眼：“一天到晚的就你麻烦事最多，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也配找我们监狱长。赶紧走，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程之绪咬咬牙，仍然坚持要见监狱长的想法：“我真的有事找你们监狱长，麻烦通融一下好吗？”
“嘿，你这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那名警员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挑衅，撸起自己手腕的袖子就准备收拾程之绪时，一道威严的声音忽然响起：“发生什么事了？”
“李监狱长好。”
所有人身穿制服的警员向着监狱长敬礼，和程之绪交流的那名警员主动向监狱长汇报：“报告李监狱长，这人一直吵着要见您。”
“哦？”
监狱长的目光转向程之绪，程之绪虽然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各种视线，但还是开口：“我想见昨天来探监的那名女子，麻烦您帮我帮她找来。”
监狱长双手背在身后，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着程之绪：“你算个什么东西，命令我做事？”
程之绪的脸色一变，没想到监狱长对自己居然会是这般羞辱的态度。
“怎么，你的表情很不服？”
监狱长冷笑一声，冰冷的话语从他的口中一字一句地蹦出：“跪下，我就帮你。”
程之绪站着没动，身体气得浑身发抖。
周围是此起彼伏的窃笑声，程之绪感到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立刻钻下去。
羞辱。
这是赤裸裸地羞辱。
“怎么，不愿意？”
监狱长自然是看出了程之绪眼底的抗拒之色，不屑地嗤笑出声：“不愿意那你还舔着脸找我帮忙？赶紧滚去给我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