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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报应上门了!

  赵凰歌对此不在乎,但她没有想到,就连赵杞年……
  他也往自己心口里戳刀子。
  她气急败坏,赵杞年倒是不气。
  非但不气,还能格外平和的反问她:“姑姑若是不喜欢娈童,不如侄儿再给您换一些来,文武状元郎如何?或者世家贵公子?亦或者说,您到现在,还在肖想……国师?”
  那句话格外戳心,也让赵凰歌骤然睁开了眸子。
  头顶是鸦青色帐子,室内是简约至极的空荡荡,床上倒着一支花瓶,里插一支松柏。
  这不是她的房间!
  内中陈设布置,赵凰歌半分不陌生,这分明就是萧景辰的房间。
  可她,怎么会睡在这里?
  因着现实的太过惊骇,反倒让梦里的龌龊都退避三舍。
  赵凰歌瞠目结舌,敲了敲自己痛楚至极的脑子,却到底也想不起来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还是听见动静的绵芜进门伺候,顺便给她解了惑。
  ……
  待得听完绵芜说了前因后果之后,赵凰歌只觉一道惊雷劈下,把自己整个人都劈的外焦里嫩。
  她昨夜,是疯了么?
  “嬷嬷,怎么不,拦着我点?”
  赵凰歌这话说的艰涩,绵芜回答的面无表情:“拦了,拦不住。”
  毕竟,公主昨夜那架势前所未有,仿佛谁让她走,她就要跟谁拼命似的。
  赵凰歌前世也喝醉过,可她并不记得自己醉酒之后会是这个德行。
  而且,她的酒量一向挺大的,昨夜不过喝了一些果酒,怎么就醉的神志不清了?
  赵凰歌目瞪口呆了半日,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前世里她的酒量好是练出来的。
  她武掌兵不是一句空话,前世里,真的曾带着士兵出征。
  与那些兵蛋子们相处,性情都被养的豪放了许多,酒量便是在军中练出来的。
  可在那之前,她的的确确是一杯倒。
  赵凰歌哀叹一声,重新倒回了床上。
  可在躺到床上之后,却又再次意识到,这是萧景辰的床。
  昨夜,她大刺刺的赶走了萧景辰,就在他的寝房,在他的床上,睡了一宿!
  “走,咱们快走。”
  赵凰歌只一瞬,便如被狼撵似的,手脚发软的起身就往外走。
  绵芜见她这模样,忙的要去扶她,却被赵凰歌推开,胡乱道:“嬷嬷不必管我,咱们快回去!”
  她逃命似的想要逃离这里,谁知一出门,再次与萧景辰撞了个正着。
  赵凰歌觉得,自己这是遭报应了。
  都怪她喝多了不消停,这不是,报应都上门了!
  她脸上变幻莫测,萧景辰倒是神色如常。
  昨夜的气,早在昨夜便消了,若是事事都记在心头,那怕是萧景辰早被气死了。
  这会儿见到赵凰歌,还能一如往常的与她行礼:“公主。”
  赵凰歌脸上的笑意都僵硬了几分,讪讪道:“国师,早啊。”
  萧景辰淡漠的点头,赵凰歌觉得手脚软的更厉害了。
  昨夜她到底没喝醒酒汤,这会儿胃里不住地翻涌着,头昏脑涨想吐,对面还站着一个才欠了债的。
  她打了招呼就想走,不妨却被萧景辰叫住。
  “国师还有什么事情?”
  赵凰歌努力摆出了脸上最温和的笑容,却见萧景辰道:“等着。”
  他说完这话,转身进了房中。
  再出来时,手上还多了一个花瓶。
  赵凰歌一怔,却见萧景辰将花瓶递给了绵芜。
  “公主之物,拿走吧。”
  赵凰歌更加愣怔了。
  萧景辰这是有病吧,给她一个花瓶干什么?
  哦,这花瓶里的松柏枝倒是眼熟的很。
  赵凰歌才想到这里,便见绵芜讪讪的道谢,而萧景辰已然进门去了。
  她呐呐的指了指那两扇顷刻间便合上的房门,一头雾水的问绵芜:“他什么意思?”
  下一刻,赵凰歌便知道了。
  原来,有病的是自己。
  绵芜尽量解释的委婉一些,可她却已然意识到,原来昨夜她不止抱着人家床柱子不撒手,说那是她的房间。
  她还抱着人家的花瓶誓死不撒手,说那是她的东西!
  大抵是被雷劈多了,赵凰歌这一次甚至还能面无表情的点头:“哦,即使如此,那就拿回去吧。”
  只是那回去的脚步,却到底带着虚浮。
  ……
  回去之后,赵凰歌与花瓶上的蝙蝠图案大眼瞪小眼。
  这是她誓死不撒手,从国师手中争取来的。
  花瓶内插着一支松柏,她恍惚想起,这似乎是当时她让萧景辰摘的?
  脑海中的想法乱七八糟的来回过着,最终都定格在了昨夜的荒唐上。
  她已经记不起来自己昨夜到底做了什么,可越是未知,便越让人心慌。
  绵芜告诉她的,不过是一部分,据说她还与萧景辰在房中单独相处了一会儿,等到绵芜回来时,她已经抱着人家床柱子不撒手了。
  那么,在那之间还发生了什么?
  那就只有萧景辰知道了。
  赵凰歌是没脸去问的,但越不知道,便架不住越胡思乱想。
  最后,她又骤然想起了那个梦。
  不知是不是生辰的缘故,亦或者是昨夜睡得地方不对,她梦里竟然将萧景辰与生辰宴融合到了一起。
  还有赵杞年的那句。
  “肖想国师。”
  一想到赵杞年那张长大之后的脸,赵凰歌就忍不住冷笑。
  生辰宴的事儿,不是做梦,那是真实发生的。
  那时候她就觉得赵杞年有病,如今再次梦见,依然觉得他有病。
  他到底是怎么觉得,自己看上了萧景辰的?
  “姑姑不肯承认,可做过的事,骗的了旁人,总归骗不了自己。”
  赵杞年的话言犹在耳,透过梦里在她脑海里不断地回想,赵凰歌掐着松柏枝,咬牙将他骂了无数遍。
  “心黑手脏的玩意儿,自己满心龌龊,就觉得旁人也龌龊。本宫做什么不肯承认了……”
  她话说到这儿,却是骤然一顿。
  等等。
  她盯着手上掐下来的松柏枝,神情有一瞬间的懵。
  她好像,的确、曾经,说过混账话。
  那时她十八岁那年了。
  彼时朝野上下因着自己这个长公主的干政,格外的看不上。再加上有朝臣们出主意,说她身为女子,相夫教子才是正道,且皇帝已经十岁,朝野也稳固,不需要她再指手画脚。
  自然,那些人说的比这个委婉多了,可赵凰歌就是从那些折子里面瞧出了他们的戾气。
  她身为长公主,一个女子干涉朝政,且手段还十分的凌厉,让他们心生不安了。
  所以,他们想将自己拉下去,折断猛虎的双足,掐断雄鹰的翅膀。
  赵凰歌岂能让他们如愿?
  所以把折子挨个骂了一通,又着人给发了回去。
  赵赵凰歌那时与萧景辰的关系尚且算是不错,所以让人发回折子后,还克制着与他商量:“这些人怕是脑子有坑,本宫嫁不嫁人,与他们有什么干系?算计到我头上,这事儿决计没完!”
  她抱怨了一通,到底是心里痛快了许多,只是还压着火气,眉眼一转便有了主意,与萧景辰商议:“这些人里没几个安好心的,倒不如借此事再收拾他们一番,正好国库还空着呢,让他们出出血,咱们也好过年。”
  北越才稳固下来,到处都是空的,但那些世家们,却是一个个的脑满肥肠。
  她正愁没地方想折呢,他们送上门来,总不能怪自己了吧。
  萧景辰对她这提议却不甚赞同,只说:“公主做事也该收敛些,戾气深重,当心反噬自己。”
  他本是好意,赵凰歌却正在气头上,一时冷笑问他:“国师说本宫戾气深重,怎么不看他们戾气更重?怎么,国师是偏向他们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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