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

  正听的入迷，忽的身边传来啪的一声响。孙毓秀被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只见那一桌酒气熏熏的青年人中一个将茶杯重重放在了桌上，那响声便来自于此。
  说书人也顿了一下。只见那青年摇摇晃晃起身，口齿不清道:“说的这么玄乎，是不是真的？一个瘸子，真的能斗过猛虎？”
  “就是！”他的同伴附和道，“我看他是看上了妇人的美色，才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吧？那老虎，多半是拿猫装的！”
  几个人说着便哄笑作一团。那另外一桌的三人中，头戴斗笠的老人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而听到旁人如此诋毁自己心目中的偶像，孙毓秀自然是气急败坏，坐不住了。
  “你们几个小混混，立刻给本小…公子住嘴！”
  见状，那几个人立刻收了笑容，看向孙毓秀，等看清她竟是个瘦瘦弱弱的小白脸，立刻便又相视一番，大笑起来。
  “你是哪家的小白脸？竟敢指着大爷们的鼻子？”
  孙毓秀自知孙家在罗生大陆的势力，便也丝毫没在怕，挺起胸膛道:“不管我是哪家的，你在我面前说跛侠的不是，就是不行！不想听就给我滚出去！”
  她这一番话，惹得另外一桌的三人也都侧目看来。
  那几个青年更是戏谑道:“你这么替跛侠打抱不平，莫不是有断袖之癖？”说着便走上前去，伸出手来。
  “那可巧了，本大爷也有这个喜好。这么着，与其替一个瘸子打抱不平，不如跟大爷我回家，好好欢乐一番？”
  眼看那手便要抚上毓秀面庞，小云一个箭步挡在小姐面前，拍掉了那人的手。尽管已经怕到发抖，她还是挺起胸膛来，以自认为有生以来最凶狠的目光…仰视着那人。
  实在是身材太过瘦小，站在那青年面前，她就像一只试图装成老虎的猫犊。
  见状，那青年更觉好笑，一边翘着嘴角，一边目露凶光，一把捏起了小云胳膊来，将她甩在了一边。
  孙毓秀试图上前扶着小云，却也一把被那青年钳制住了胳膊。
  一番挣扎无果，只听那青年道:“现在你觉得，本大爷更厉害，还是那瘸子更厉害？”
  听罢，孙毓秀忍不住嗤笑一声，道:“你这辈子都比不上跛侠的一根脚趾头！”
  那青年终于收了笑容，恶狠狠逼近毓秀，道:“那我倒要看看，你那个瘸子会不会来替你出头！”
  说着，他便抡起拳头来，砸向了孙毓秀一张小脸。
  “小姐！”
  无处闪躲的毓秀绝望地闭上眼睛，脑海中几乎已经构想出了自己毁容的照片。
  可预想中的拳头却是迟迟没有砸下来。她终于敢小心翼翼睁开眼睛。面前那青年的拳头，正被另一只手挡在离她的脸不到一寸的地方。
  而没有人看到这人是何时出现的，又是何时到了他们面前的。
  孙毓秀顺着拳头看向它的主人，一张戴了半张面具的脸，嘴唇上方冒着青色的胡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