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站住,别过来
方嫣容疼得不敢喊痛,蜷缩在床脚边,小脸惨白,嘴唇抖抖索索颤抖不已,“梓川哥,你还在责怪我没有拉住姐姐吗?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把方家打压到破产倒闭,我不怪你,你踢我,我也不怪你,可是……你总该让我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吧。
就算你要判我死刑,也得让我明白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居高临下睥睨她的男人,因为笑,冷森的嗓音有些颤了颤。
“发生车祸后,虽然有淤血压制住脑神经,但我并没有失忆!之所以会选择性失忆,都是因为你的一手操控,我说的,对不对?”
“六年前,你处处陷害方晓染,陷害一起陪你长大的姐姐,甚至害得我父亲惨变成植物人;六年后,你为了一己私欲,害得我长达六年多的失忆期,你可真是好手段!
如今,方晓染失踪生死不明,你以为你还能好好活着?”
方嫣容闻言,惊恐万状,泪水哗啦啦滴落,泣不成声地哀求,“梓川哥,我没有,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要害死你的父亲,也没有想过要害死姐姐,更没有想过要害你失忆,我也不知道事情到了最后会发展到现在这样……我只想好好爱你,我只想你也能好好爱我啊!
梓川哥,我真没有想过要姐姐死,我就是想着如果姐姐不在了,你就能发现我的好,就能把我也装进你的心里。
既然姐姐找不回来了,你就把我当成姐姐吧,好不好?让我日日陪在你身边,做牛做马伺候你,就当我在赎罪,为我害死了姐姐赎罪!”
沈梓川听不得方晓染已死,煎熬了多日的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眼前一阵阵发黑,高大身躯摇摇欲坠,如断了线的风筝,就要往地板上噗然栽倒。
“梓川哥哥!”
见沈梓川脸色不对劲,宋子健赶忙冲上去,顺手拖了把座椅接稳了沈梓川往下坠落的高大身躯。
“沈先生怎么了?”
沈白刚拧开房门,听见动静,迅速冲进来,皱眉一把扯住流着泪就要往沈梓川身上扑的方嫣容,用力一甩,扔回到病床上,厌恶得不想多看一眼。
如果不是这朵白莲花死缠烂打在沈先生的身边,根本就不会冒出这么多烦心事。
说不定沈先生早就和太太和好如初,两人的感情也顺遂甜美了。
躺靠在座椅里的男人,急促地咳嗽着,好一会儿,平缓了喘息声,缓缓把目光投向瑟缩在病床上的方嫣容,勾了下唇,唇畔的笑意,冷得能把人骨头缝隙都冻成冰渣子。
“方嫣容,天道好轮回!你既然曾经耍手段不惜作践自己也要把方晓染送到监狱,今天,我就把你送到只关押男人的监狱里作践个够。”
听了那寒意咄咄的话,方嫣容几乎快要被吓破胆。
送到那种地方,她还能有命活着出来?
蓦地抬起头,对视上沈梓川冰冷如锋刃的视线,瞬时,惊吓得面无血色,眼泪止不住地疯狂涌落。
“不,不要,梓川哥,求求你,我不要坐牢,不要送我去监狱好不好?你就放了我这一次吧,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会做任何伤害你对不起你的事!”
沈梓川闭了闭眼,发出疯绝可怖的笑意。
“你伤害了我唯一在乎的女人,罪不可赎!”
一句话,决定了方嫣容未来的人生,堪比人间炼狱。
沈白行动力很快,马上打电话找了几个体格健壮的年轻男人,三下两除二,把犹不甘心的方嫣容捆住,拖出了病房,拖出医院门口,塞进一辆黑色轿车内,风驰电掣运往了警局。
手里已经握有了方嫣容这些年作恶的大量证据,足够这朵阴狠歹毒的白莲花把牢底坐穿。
万继阳早就跟沈梓川通了气,得知老同学要他好好招待一下方嫣容,也不客气,当即把方嫣容送往了大多关押了十年以上的男狱室。
还算考虑到方嫣容可能承受不住的缘故,只安排了几个男囚犯跟她共处一室,至于到底会发生什么恶劣的情况,那就是方嫣容需要考虑和承受的咯。
等到终于从屈辱和龌蹉中脱离出来,回到她居住的单独狱室,方嫣容已经奄奄一息,早没有了高贵优雅的淑女模样,和其他灰头土脸的囚犯没有任何区别。
躺在狭窄的硬板床上,硌得她浑身都疼,但除了咬牙忍受,别无他法。
方家一夕之间被沈梓川搞得家破人亡,她被送进了监狱,她的父亲母亲经受不住如此大的打击,都轰然倒下了,在医院里苟延残喘。
再没有人能帮她了,只能自救!
等恢复了一点力气,方嫣容拖着浑身刺痛的身体,走进卫生间冲洗污渍遍布的躯体。
洗干净了,等待明天新一轮的蹂躏。
那些低贱的男人,压在她身上,面目丑陋,真恶心啊!
可是,能怎么办呢?
沈梓川不爱她,认定她伤害了他心尖尖上唯一的女人,势必要让她活得生不如死。
但其实,方晓染次次都能被她陷害成功,只能怪罪她一个人吗?
如果沈梓川能够对方晓染多一点信任,她又怎么可能每次都陷害成功?
究其根由,还是在于沈梓川自身。
可惜势不如人,本该两人的错,却变成了所有的责任,都由她一人承担,真是够讽刺的!
方嫣容嘴角噙着阴郁冷笑,上衣套上,弯腰刚穿上裤子,突然外面传来声响,紧接着,卫生间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谁?”
方嫣容冰冷扭头,视线瞧清楚了进来的男人是谁,霎时,脸色苍白如雪,双腿不停颤抖,站立不稳噗通跌倒在湿冷的地板上。
男人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发出讥诮嗤笑,“放心,沈梓川厌弃了你,你在我这里就彻底失去了谈条件的资本,就算你剥光了求我施虐,我也没兴趣再对你怎么样。”
男人身高腿长,隐在阴影里的半边面容,如刀刻般隽冷,有不输于沈梓川的气度,但方嫣容就是觉得害怕,胆战心惊的。
只觉得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被一根长长的皮鞭轻轻拂过,黏腻在身上,又痛又恶心。
她哑着声音,破碎地低低笑了笑,“既然我失去了利用价值,那你还来这里找我干什么?”
急剧收缩的瞳孔里,方嫣容瞧见男人迈动两条挺拔修长的双腿,朝她悠缓走来。
他每靠近一步,她就哆嗦着往后退,心脏里铺满了绝望和恐惧。
“站住,别过来,别再过来,求你,就算我求你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