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到底还是狠下心来:“好……本王成全你,你是本王的妾,尽完做妾的本分,本王就放你走。”
  燕媚没想到昨日还斩钉截铁不肯放她走的男人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原本觉得解脱了自己应该会很高兴,可她心里却没有极欢喜的感觉,反而是涌上一股淡淡的无奈。
  他要她尽做妾的本分。
  她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要她的身子。
  也罢,反正是最后一次了,燕媚冲他莞尔一笑,眸光平静的看着他:“那王爷是让妾身在这里脱,还是在床上脱?”
  话音落下,身子就被一股大力给扯过去,她仰起头对上慕祈那张震怒的脸。
  第80章 王爷放妾  她对他无情,他就要加倍还给……
  黑玉床上, 两人身上华丽的衣裳像破布一样凌乱。
  男人力气大的仿佛要将她给折断。
  燕媚身子娇弱如何经得起他这么大的力道,疼的眼泪都流出来。
  她饱满的红唇微张,像濒死的鱼一般娇娇的喘.息。
  这一日从日落到天黑, 再到天亮。
  她都在慕祈的床、上度过, 情.事是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停下的。
  她知道男人是在报复她,发、泄自己的不满和愤怒。
  总之是她对他无情, 他就要加倍还给他。
  也罢这些都是她欠她的。
  燕媚心甘情愿的偿还了所有的债。
  她下床时,踩在地上双腿打颤,软绵无力。
  那里疼的厉害,腰仿佛不是自己的。
  若不是棠溪搀着,她根本立不起来。
  好在一切都结束了……她这么安慰自己。
  她离开时,慕祈已经不见了踪影。
  桌上留了一封放妾书。
  燕媚强撑着走过去,拿起放妾书仔仔细细的看过了。
  落款处是慕祈的名字,还按了手印。
  她放心了, 将放妾书妥帖的收入怀中。
  燕媚这副样子, 也不敢回娘家。
  只让人先往那边送了个信,让燕朝玉和燕玄远放心。
  告诉家人,她三日后便回家了。
  燕家那边也回了,三日后便来接她回去。
  这两日,她依然待在棠梨院,无人来驱赶她。
  秦嬷嬷早就听到消息了,特地来了趟棠梨院看她,只道可惜。
  她说起这个,燕媚就不吭声了。
  倒是那只长毛猫,几日的功夫便与她亲近了不少。
  燕媚躺在美人靠上时,猫儿就跳到她身上,蜷缩在她怀里。
  棠溪在一旁看着美人撸猫的绝美画面, 脸上露出一抹留恋之色.
  心想,若是夫人走了,棠梨院中便再也看不到这么美好的景致了。
  棠溪心酸道:“夫人,猫儿这般喜欢你,不如你给猫儿起个名字如何?”
  燕媚看了眼窗外开的如霜雪般的梨花,手一下下的顺着猫的毛。
  这猫儿的毛与窗外的梨花一样白,她随口说了句:“叫梨花吧。”
  梨花,梨花,“梨”就是“离”的意思。
  从一开始她住进这个院子,结局便已经注定了。
  棠溪吸了吸鼻子,眼眶微湿:“好,就叫梨花。”只要是夫人起的名字都好。
  三日很快过去。
  燕媚身子也恢复的差不多,大清早便抱着包袱离开。
  棠溪哭的泪眼模糊,哽咽道:“夫人,奴会在此一直等着夫人回来。”
  燕媚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微微的笑。
  她可不喜欢棠溪一直在这儿等她。
  她告诉她等年纪大了,就赎回自己的身契离开王府,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燕媚原本是要跟老王妃去告别的,被拦在院子外面。
  袁嬷嬷同她说了句:“老王妃让老奴转告夫人,请夫人好自为之。”
  燕媚没说什么,反正她礼节都到了。
  老王妃对她是喜是憎,从此以后与她无关。
  棠溪直送到前院才停下。
  她走出王府大门时,感觉浑身轻松。
  在偏门处,她看到燕玄远站在一旁普通的驴车前面。
  燕媚脚步加快走过去,喊了声:“兄长。”
  燕玄远见燕媚出来了,倒是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慕祈会扣着人不放。
  他今日来若是等不到燕媚出来,便会直接闯进去将她带走。
  哪怕冒着再次获罪的风险他也不会让妹妹继续待在这个火坑里。
  燕玄远温声笑道:“媚儿,咱们回家吧。”
  燕媚点头。
  她上了驴车,燕玄远亲自驾车,带着她回去。
  刚走入燕家宅子,燕媚便听到女孩清脆的声音,“阿姐。”
  燕媚循声望去,燕婳已朝她奔来,一把就抱住她,“婳儿。”
  燕婳已经许久没看到燕媚了,此番见了她,心情格外激动。
  眼眶发红,“阿姐,你能离开王府,真是太好了。”
  燕婳如今已知陷害燕家的不是慕祈。
  可她对慕祈仍然没什么好感。
  而且阿姐是给他做妾,她那么美丽的阿姐,怎么能给那个狗男人做妾。
  燕玄远可见不得两个妹妹哭,见小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赶紧走过来道:“今日是咱们一家团聚的好日子,阿爹还在里头等着咱们呢,快进去吧。”
  燕婳这才收了眼泪,拉着燕媚的手进屋。
  燕媚跟家人说了慕祈放妾一事,得知她彻底跟王府摆脱了关系,燕家人很高兴。
  不过燕朝玉仍然不太敢相信事情会如此顺利。
  燕媚将放妾书拿出来给他看,等看清上面的落款,燕朝玉一颗心也彻底落地了。
  燕朝玉很欣慰:“媚儿,没有王府这个靠山,咱们日子必然会过得艰难些,但是有阿爹和兄长在,定然不会让你姐妹二人受任何苦。”
  燕媚早就有心里准备,她道:“阿爹,女儿晓得,只要咱们一家人能在一起,受再多的苦女儿也愿意。”
  说完后,她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一袋钱,捧在手心也沉甸甸的。
  她递给燕朝玉:“阿爹这是女儿攒下的钱,咱们一家人要过日子处处要花销,这些钱够咱们支撑一阵。
  钱袋子里也只有两百多贯钱,放在富贵人家里自然算不得什么,但若搁在普通人家,也够一年的嚼用了。
  燕朝玉将钱袋子推回去,他正色道:“媚儿,阿爹和兄长是大男人,怎么能用你的钱,这些钱你好生收着,阿爹虽然废了腿做不了官,可养家的本事还是有的,你放心,阿爹绝不会让你饿肚子。”
  当初在西南的采石场服役,燕玄远闲暇之余,在当地私塾讲课,赚了些束脩,两人也是靠着那点钱支撑到现在。
  燕玄远也在一旁说道:“媚儿,阿爹说得对,这些钱你自己收着吧,兄长能赚钱养你们。”
  燕媚见阿爹和兄长如此坚持,也只得作罢,接下来一家四口欢欢喜喜的吃了顿团圆饭,再也不提从前那些糟心之事。
  饭后,一家人坐在炕上,说了些各自的事情。
  渐渐夜深了,便各自回房睡了。
  燕媚仍然睡从前在闺阁时的房间,燕婳不想去自个的院子里,便与她挤在一处。
  姐妹二人躺在床榻上,燕媚没有睡意。
  借着月光,她看到燕婳同样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
  两人分别许久,中间也无书信往来,很多事燕媚还不了解,她问“你在松珀书院读书,那洛先生可曾为难你?”
  洛先生,便是洛宴清。
  燕婳的脑海里闪过男人那副似笑非笑的神色,总觉得他十分讨厌,鼻子暗哼一声。
  她嘟囔道:“一开始,他自然为难我,后来渐渐的好了许多,还教我弹琴作画,只是我不爱学这些……,他一直以为我是男儿,还鼓励我去参加科考,说他在我这个年龄已经是名满玉京的神童了……那日我回府还是他亲自送我过来的。”燕婳并没有告诉她,其实自个并不是去念书,而是在洛宴清身边做了书童。
  不过在别人眼里,她这个书童比学子们的待遇还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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