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咄咄怪事

  三皇子陶昕承也反应得不慢,项楚嫣在秦王府里,可不是像在太和宫里这样说的,每天抱怨声不断,可在太和宫里项楚嫣这么一说,倒是显得实在是为大陶考虑,是为皇上考虑,这多高尚!虽然明明是自己厚颜无耻,非要拉着项楚嫣到处跑的。
  “皇儿啊!你们两个到底年轻,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不闹大,就会不闹大的,隐忍虽然是个优点,但也要有个底线,这件事情朕既然知道了,就断没有不做出处理的道理,你们两个先回府去吧,朕会做出一个妥善处理的。”
  这个处理的方法,皇帝想到了,项楚嫣也想到了,虽然不是个治根的法子,却是项楚嫣最想要的处理方式。
  三皇子陶昕承没有在太和宫想到的,皇上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在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就被宣旨太监公布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陶秦王三皇子陶昕承,文武双全,天资粹美,今上呈天意,下安民心,谨告天地、宗庙、社稷,于大陶圣元四十二年八月十四日,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钦此!”
  满朝文武的注视下,大陶太子之位,就属于三皇子陶昕承了,项楚嫣作为太子陶昕承的正妃,也是唯一的妻室,自然就是太子妃子。
  陶昕承战战兢兢接过圣旨和太子印的时候,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直到满朝文武恭贺大陶有了太子之时,陶昕承才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大陶皇帝绕有深意的对着太子陶昕承笑了笑,陶昕承这才反应过来,这就是大陶皇帝的解决办法:身份提高!自然东宫的守卫也是要提高的,再也不用时时刻刻带着项楚嫣了!
  “儿臣谢恩!”
  陶昕承也是无奈,和太子位相比,陶昕承更加愿意,时时刻刻带着项楚嫣,但这个恩,是不能不谢的,毕竟项楚嫣谋划了这么久,就是等这道圣旨呢!
  谢了恩,自然刚被加封为大陶太子的陶昕承,就得随着太监,到偏殿去换杏黄色四纹龙的太子服饰了,再不用穿那青色的皇子服饰,这就是身份的大不同,大陶皇帝穿明黄色九纹龙图案的服饰,太子就是杏黄色的四纹龙图案的服饰,都是五爪龙,和皇子们的三爪龙,可实在区别太大。
  项楚嫣在远处就已经看到了,陶昕承换了太子的服饰,重新又回到了朝殿上,嘴角抿起一个笑容,这个太子之位来的并不意外,昨天项楚嫣就想通了。
  大陶皇帝根本没有第二个办法,自己留下的祸根,当然要大陶皇帝自己处理,项楚嫣又口口声声后世评说,大陶皇帝就算想下个魏家抄家灭族的圣旨,恐怕都是为难,那么留给大陶皇帝,能够选择的办法,就剩下抬高三皇子陶昕承的地位,一个皇子的地位抬高,自然就是太子。
  有了太子位,就可以住进守备森严的太子东宫,自然也就不用每天拖着项楚嫣来上朝了,只怕东宫的守卫戒备,想进去个小猫小狗都很困难,就更不要说是个大活人了,以后懒觉是有的睡了!
  项楚嫣庆幸以后自己再也不用被陶昕承时时刻刻带在身边了,陶昕承却正发愁这件事情,不能时时刻刻带着项楚嫣了!
  下朝之后,太监、宫女跟了一大堆,皇宫内的侍卫更是跟了五百人,与其说是帮着太子和太子妃搬家的,倒不如说是,大陶皇帝就是不放心,太子和太子妃的安全问题,这才有了如此大的阵仗的安排。
  实际上,秦王府实在是简朴的不像话,除了衣物、被褥、项楚嫣的胭脂水粉,以及少量的钗环首饰之外,实在是没什么可搬的东西,大约只有项楚嫣自己抱着的一个木匣子,和陶昕承自己捧着的一小坛子岁寒三友,被太监、宫女、侍卫,认为是最值钱的东西,别的东西,没人觉得该是一个皇子日常用的东西。
  当然这趟搬家的过程,太监也是要向多疑的大陶皇帝汇报的,大陶皇帝听了,太子陶昕承的东西还拉了不满半车,又都是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东西之后,一颗心算是落地了,如此简朴的皇子之家,就算当了太子,想联络个朝臣,也是没有那个敲门的银子的,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忙活了一整天之后,陶昕承和项楚嫣在金碧辉煌的太子东宫里,依旧吃着平日里吃惯了的一个素菜、一个荤菜、一碗汤,外加两碗米饭,连太监宫女都意外的晚饭,陶昕承和项楚嫣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晚饭后,太监宫女更加意外了,原来他们认为秦王府最值钱的东西,不过就是一坛子茶叶,还是太子陶昕承亲自泡来,端给太子妃喝的,这么好伺候的太子和太子妃,也是在让一大堆太监宫女意外,因为太子端了茶壶,和太子妃一落座品茶之后,就不需要太监宫女们的伺候了,直接让他们睡觉去了,这么好伺候的太子和太子妃,上哪里找去?
  太监宫女们都离开了之后,陶昕承终于问起了大陶皇帝加封自己为东宫太子的道理。
  “太子妃,为何父皇加封我太子之位,我就觉得这么奇怪呢?这也太突然了吧?”
  即便已经是个事实了,陶昕承还是想不通原因,只觉得大概是大陶皇帝一时兴起。
  “突然吗?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吗?皇上是在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你想啊,昨天我们在太和宫说的话,皇上一定感到自责,再则大陶四个皇子,大皇子昏庸无能,二皇子无心政事,四皇子又有谋反之嫌,太子之位,皇上还有的选吗?昨天我就猜到,皇上如果想妥善处理魏家的事情,除了给你加封太子位之外,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项楚嫣喝着岁寒三友,朝陶昕承笑了笑,这种事情也值得来问?说穿了,不过后世评说四个字,起了关键作用而已。
  “楚嫣分析的倒是头头是道,只是可惜了,如今我是东宫太子,楚嫣是太子妃,事事处处都要在意身份两个字,再也不能时时刻刻把楚嫣带在身边了,可见有一利就有一弊,自古两难全啊!”
  陶昕承得知了这个道理,虽然听得透透彻彻,但还是觉得,不能再把项楚嫣时时刻刻带在身边是个巨大的损失,东宫太子之位,根本不能弥补这个损失。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可况只是不能时时刻刻把楚嫣带在身边?太子若是把楚嫣看得太重要,那么楚嫣就成了别人攻击太子的一个存在,楚嫣可不想给别人这个机会,大陶又不是除了太子就没有皇子了,太子如今还是要谨言慎行,喜怒不形于色,才是稳固东宫之位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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