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够吗”

  而在镜子照不到的地方，不属于人类的步足把你抱在怀里，贪婪地抚摸你裸露的皮肤。
  你的右手从侧面抚上他的脸，随即就被他的步足捞到唇边轻吻着。你看着镜子里他小心翼翼舔吻你手臂上被蛛丝勒出的红印的虔诚模样，好像在床上毫不怜惜抽插着操弄你的身体让你哀哀求饶的是另一个人。
  理智重回的时候，蜘蛛的小把戏自然无处遁形。或许情到浓时你们之间只剩下爱与欲的纠缠，那时善于引起你最堕落的情欲的蜘蛛自然是你们中的主导者。但现在他装得再温柔无害，也没办法重新戴上一开始打破你心防的那具可怜假面。
  “阿墨。”你捏着蜘蛛的下巴，在镜子里和他对视。“你真的懂什么才是人类的喜欢吗？”你的目光越来越冷，紧盯着他最大的那双眼睛。“你所谓的喜欢，就是在床上随叫随到吗？”
  蜘蛛被你话语中的“人类”刺了一下，尽管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和人类的不同，无论是从外表还是内心，但是被你说出来，还是刺到了他不愿意面对的自卑。
  “我不明白。”蜘蛛脸上始终挂着的淡淡笑意消失了，面无表情的他像极了某种人面蜘蛛。他抱着你凑近镜子，好让你看清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人类，是你一厢情愿地认为我除了外表不同以外和你们并无不同，难道你现在才意识到我是异类吗？”
  说到这蜘蛛对着镜子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如果他的眼神没有那么冷漠，你会认为他刚刚讲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人类的感情不是天生就有的，更何况我到底和你们是两个物种，我可以学习在什么时候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但是你们人类那些感情实在是太难了，而且你知道的，无论是疯子还是父亲，他们都不是好老师。”
  他又换上了一副惋惜的表情，嘴角还恰到好处地耷拉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学习了很久，但是还是懂的不多。好像能真正触动我的除了你，大概只有对疯子的畏惧、对父亲的感激和对母亲的思念。”
  他又收回了所有表情，把你抱紧了些。“至于你问我到底懂不懂人类的喜欢，很抱歉，清清。我不懂你所指的是哪种。因为我的人生中没有任何能够学习的经历。你们人类总把这种感情描述得很复杂，无论是书里还是其他的什么里，你们总是各有各的说法。”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贴着你的脖侧，好像很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我想要你，我想把你困在我身边，永无休止地和我做爱。我要你的身上全是我的气息，我要你除了喊我的名字就只能被我操到尖叫，我要你的眼睛里只能看见我，永远。”
  他伸出舌头舔着你的脖子一路向上，直到含住你的红唇吮了一下，才把你的脸扳过来和他面对面。“这样就是我的喜欢，这样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