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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新家

  日头已经没那么毒辣了,邱晴摘下了帽子,安静地坐在季遥的车后,看着启华中学盘踞的一大片山头慢慢往后退去。
  这样独处的时光总能让人想起天荒地老,如果一会不用回家的话。
  邱晴住在离启华不远的一片别墅区。一个月以前,她跟着父亲邱子珩从这里的其中一栋搬出,搬到了另一栋。
  文岚的妈妈文佩佩,文景集团的当家,成了她的继母。青梅竹马的男孩成了她的哥哥。这些都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一个月以来,邱子珩心怀歉疚,处处赔小心,文佩佩八面玲珑,礼数周到而克制。邱晴只能将一腔愤懑转移到了文岚身上。
  “晚上等我电话。”季遥在文岚家花园外停下车,在邱晴的额头上留下轻轻的一个吻。
  少年沐浴后的清香笼罩了她,她不由得又看向他的眼睛。
  季遥的眼睛狭长而明亮,此时笑意盈盈,只装满了她的倒影。她也笑了,勾了勾他的手。
  关于她的新家,季遥不问,也不说,却总是在夜深时打来电话,有时是讲题,有时是跟她天南海北地聊。
  有时她聊着聊着睡着了,醒来时发觉电话仍没挂,电话那端是季遥做题的刷刷声。
  “我的男孩。”
  邱晴觉得自己很幸运。
  文家有一个小花园。6月的蔷薇爬满了院墙,傍晚有风,树间的秋千架微微摆动,茉莉暗香撩人。
  邱晴曾经很喜欢这座花园,他们几个假期里经常来这里聚会。
  春天在玉兰树旁喝酒、在紫藤花架下聊天,夏天的夜晚围坐在凉亭里吃西瓜,秋天一起赏月吃螃蟹。
  他们一起从七八岁叽叽喳喳的孩童,变成了如今的少男少女。
  “大概爸爸和文姨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经常来接我回家的时候。”邱晴想到这里,心下不免有些黯然。
  “小晴,快进来,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文佩佩刚从意大利回来,箱子还堆在门口,时髦的战袍还未卸下,便已经开始向众人展示起她的战利品。
  邱晴以为这次的礼物跟以前一样是高定连衣裙,没想到,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
  “快打开看看。”迎着文岚热情的目光,邱晴低下头,小心地将包装打开。
  这是最新款的莱卡相机,邱晴曾经在购物网站上流连了很久,但价格确实有些太贵了。不用猜,肯定是文岚的杰作。
  “谢谢文姨。”
  文佩佩一愣,却又马上重新调整好笑容,拉着邱晴上了饭桌。
  邱子珩、文岚已经落座。邱子珩期待地看着邱晴,眼睛里写满了“快夸我”。
  邱晴有些汗颜,堂堂物理学家,行为却像个小孩,此时就差没摇尾巴了。
  一看菜色,果然,都是她爱吃的,还是邱子珩的拿手菜,便也不扭捏,捧场地吃了起来。
  “后天考试,你们准备得怎么样?”文佩佩问向另一个埋头吃饭的文岚。
  “应该都没问题。”文岚无谓地点点头,“我们几个考完了准备一起去波拉波拉。”
  “季遥家的私人飞机?”
  “嗯。给小晴过生日,也散散心。”
  “你们定吧。照顾好小晴,你是哥哥。”文佩佩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文岚。“玩完了来公司。”
  做了一套题,邱晴有点累,拿着手机去花园里打电话。
  刚拨通,那边就接了起来。邱晴坐在秋千上,跟季遥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时不时笑骂两句,丝毫没注意到眼前已经站了人。
  她有多久没有这样对自己笑过了呢。
  文岚不敢想,因为每一天的冷淡于他而言都是折磨。这折磨让人发狂。
  “文岚找我,我先挂了。”邱晴收起手机,从秋千上跳了下来。走到了从前他们一起聊天喝酒的凉亭里。
  “你……”
  “你……”
  同时起了头,气氛有点尴尬。
  “抱歉,这几天对你很冷淡。这不怪你,我知道……文姨对我很好,我会尽快适应的。”邱晴抬起头。
  “我也知道。”文岚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又看过来,“但你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虽然五个人都是同龄,但文岚却是他们几个中最成熟的一个,他很早就开始跟着文佩佩接触文景集团的内务,人情应对上更像他们的大哥哥。
  邱晴有什么成长的烦恼,特别是难以跟季遥开口的小儿女情绪,也喜欢跟文岚倾诉。
  这样从容、严谨的一个人,此刻薄唇紧紧抿着,没有眼镜遮挡的眼神里,竟然也流露出少年的迷茫和些许的卑微。
  邱晴有些不知所措。
  “那我先上去了。”她不敢继续看,准备进屋。经过文岚身边时,手被紧紧地拉住。
  他的手心很热,染了一层汗,邱晴挣扎了一下,发现他手劲大得惊人。
  “不要不理我。”
  “……好。”
  邱晴的房间在二楼,跟文岚的房间隔着一个大浴室。
  她洗澡有个毛病,不喜欢开灯,她红着脸躺在浴缸里搓手,内心默默吐槽。
  “一会被这个亲,一会又有那个牵,我怎么觉得我这么像宠物猫呢。”
  文岚很少在这个时间洗澡,他慢腾腾摘下眼镜,脱光衣服。打开灯,一片雪白映入眼帘。
  文岚愣住了,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邱晴被吓傻了,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因为是着急起身,邱晴身上还有许多白色的小泡泡,却更加显得身体雪白柔嫩。山丘精致而挺翘,因为受凉,粉色的小尖立了起来。
  水滴顺着平坦的腰腹,一直流向神秘的峡谷、笔直的双腿。
  文岚看呆了,身体很诚实地做出了反应。
  邱晴同样也看到了。眼前的少年肌肉紧绷,好身材无所遁形,某处欲望已经苏醒,向她遥遥致意。
  “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躲在浴缸里。”顾不上掩饰自己的状况,文岚兜头扔了一块浴巾过去,急匆匆带上门。
  邱晴捂住了脸。
  夜深。
  文岚的房间里,是他压抑又潮湿的低吟,他躺在床上,一只手上下动作着,他急需发泄他的渴望。
  然而今天,这种抚慰好像不太管用。见过了最诱人的风景,撸管又怎能解瘾?
  文岚跳下床,从书包里掏出手帕,另一只手加快了动作。
  白色浓稠的液体顺着刺绣,滴落到床单上。
  处理完床单,文岚在阳台上抽了会烟。他想了想,又从晾衣架上拿下了一条白色的底裤。
  “我比你想象中要坏得多哦,小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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