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说着,指指胸前两边,“居然是这里被咬了,肿得鼓鼓的,像两个球一样。”
说完不待风知意反应,自己忍俊不禁地哈哈大笑,“哎哟,那都成什么样子了!”
风知意也抿唇好笑地笑了笑,“这绿头蚊子也忒厉害了点。”
“可不就是!”隔壁小嫂子想想都忍不住一阵笑,“也不知道她们从哪招惹来的,以前村里可没有啊!大队长大清早的,就让卫生所到处熏艾烧驱蚊草呢,生怕这种蚊子不是一两只。”
“那苏知青和杜知青怎么样了?”风知意问,“卫生所给想办法消肿了吗?”
“没有呢!消不了,给送县城医院去了。”隔壁小嫂子真的是为那两人感到倒霉,“苏知青手肿得抬都抬不起来了,听说人都快被吓傻了。特别是杜知青,那胸大得捂都捂不住。被大队里那些不要脸的男人眼睛盯着看,还指指点点。”
说到这里,她这个旁观者都觉得臊得慌,“哎哟!要丢脸死了!要是回来老被那些臭不要脸的男人盯着胸前看,也不知道会被他们说成什么样,那还怎么出门见人啊!”
风知意嘴角微勾,可不就没脸见人了。
这下,她们总该在这里呆不下去了吧?
第81章 热闹
风知意以为,两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本就受不了乡下的艰苦条件,现在被这么可怕的蚊子一咬,咬得手或胸都差点爆炸,应该会被吓出心理阴影,会忙不迭地逃离。
可谁知道,她们在县城住了一个多礼拜的院,终于消肿后,居然还身残志坚地回来了。
这就让风知意不得不多想了,她们俩这么坚持地呆了这里为了什么?以苏家和杜家的背景,就算有政策有名额,他们有的是手段避过去。
就以苏望舒这么张狂跋扈的性格,养成她的苏家也不会是那么循规蹈矩的行事风格。
所以,为什么呢?
见此,风知意倒也不急着赶她们走了。
毕竟,谁也不是傻子。
一次是偶然、是意外,两次那就是刻意、是人为了。
两人回来的第二天,李燕华和周曼曼在傍晚下工回村的路上,顺路来找她,说是苏望舒和杜若兰明天起屋子,请知青点所有人去吃乔迁宴。
风知意失笑,“我怎么可能回去?你们这是来挤兑我么?”
李燕华也笑,“我知道你不会去,但人家既然说了是知青点所有人,我不就得通知一下你么?”
就像之前风知意说请知青点吃饭,那就自然包括所有知青,所以当时周曼曼也跑去通知苏望舒和杜若兰了。
风知意微微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不会去的。”
这话说得李燕华和周曼曼都笑。
“也不知道明天她们俩那屋子会起成啥样?”周曼曼忍不住好奇八卦,“据说光是给何木匠的打造费都100多呢!还不包括木材的钱。对了,陈素素,你之前那木屋的人工费用多少啊?”
“10块。”她那么木屋简单大气,要求少,而且是专业的ai工程师出的设计施工图。所有尺寸设计都有,根本不用何木匠动脑,动手按照图纸做就行,所以何木匠没要多高。
周曼曼当即“嚯”了一声,“区别这么大?!那她们那屋子该有多大啊?造得该有多好啊?!”
风知意不想置评和揣测,就没说话。
倒是李燕华同样有点好奇,“据说她们这屋子都造了两个多月了,陈素素,你当初那屋子造了多久?就一天?”
好像他们根本就没察觉的时候,那屋子突然就冒出来了。
风知意失笑,“当然不是。我有提前让何木匠打造,大概半个月的样子吧。”
“那你买了多少钱的木材?”周曼曼又问,“我听说她们买了差不多50块钱的树木了。”
其实风知意不太想说,但看她们俩都盯着她的样子,只好说了个大概,“10块,包括所有家具的用材。”
可能是因为又要忙地里的活,又要帮苏望舒她们打造豪华木屋,她在何木匠那里订做的家具,直到前几天才全部完工。工钱也是前不久才结算,总共差一点才10块。
“那差别也太大了!”周曼曼掰着手指头数,“工钱你比高,材料比你多,耗时比你久……”
周曼曼说着忍不住啧啧好奇,“也不知道她们明天会造出个什么样的屋子。”
可让人意外的是,第二天那两人的屋子根本就没造出来,框架都没有搭完,可宴席又托村里的农妇准备好了,甚至要宴请的人也一大早地就通知了。
这他玛德就尴尬了。
应邀到场的人,顿时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闹了个大笑话,次日大队里所有的人说起来都忍不住笑哈哈。
周曼曼还特意跑来跟她乐不可支,“哎哟笑死我了!那两个人是没脑子吗?那么大框架的屋子,怎么可能一天就起得完。”
其实在前天,周曼曼把两方屋子各方面价钱对比的时候,风知意就有这方面的怀疑。
毕竟她那个简单的木屋都花了一整天的时间,那么大价钱的屋子,一天能起得完吗?
想想都觉得悬。
不过到底不关她的事,她就没有多嘴去提醒,“那昨晚的宴席你们吃了吗?”
“吃了呀!”周曼曼笑意微敛,还是有些忍俊不禁,“那么多饭菜,不吃岂不是要坏掉?现在天气又这么热。不过房子都没造好的乔迁宴,我倒是第一次碰到。”
说着,又忍不住“哈哈”大笑,“也不知道她们那屋子何年何月才能起得出来,哎哟!笑死我了!”
“应该三五天就行了吧。”因为差不多一个礼拜后,大队里就要开始忙收割早稻的大活了,大队里那么多人工哪有时间陪她们造作。
大队长是不会允许别的事,而耽误地里的活儿的。
果然,五天后,那屋子终于艰难地起好了。
这几天因为同在一处的山地里干活,也可能是沉闷炎热的农活太过无聊难熬,周曼曼天天下工时就跑来跟她一块回去,顺便直播进度,“哎哟我跟你说,她们那屋子,太丑了!”
“虽然吧,确实挺大,还是三层楼呢!”周曼曼跟风知意并肩走着,边说两手还边比划,“但真的好丑,不伦不类的,怎么看怎么别扭。”
嫌弃完,还对风知意一脸与有荣焉,“跟你那屋子,根本没法比。亏她们还花了比你大十几倍的价钱,真的是……啧啧。”
风知意没说话,也没接茬。
周曼曼似乎也习惯了她的寡言,自得其乐地又换了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表情,“那两人不满意,要退货,要何木匠家重新给她们造。但何木匠说是按照她们要求造的,而且也早就提醒过她们,这样造出来会不太好看,是她们当初不肯听劝的。”
“但那两人胡搅蛮缠,不认账,说他老木匠了居然还听外行人指挥吗?把何木匠给气得不行。后来没办法,何木匠就说要重新造可以,让她们重新出钱出料,还要等忙完夏收再说。”
周曼曼越说越兴奋,“可那两人现在好像没钱了,不肯。说是何木匠浪费了她们材料和时间,要他赔!为此,何木匠家里的婆娘媳妇,跟那两人打起来。”
说到这里,周曼曼乐得不行,拍腿大笑,“你是没看到啊,当时她们又是挠脸又是抓头发的,可精彩了!杜若兰的裤子都被拽掉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想起当时的情景,周曼曼就笑个不停,笑完喘了喘气,“最后还是大队长赶来,把他们两方的人给拖开。然后带他们去办公室关起门来谈判,也不知道是怎么解决的,反正现在是平息了。”
说到最后,周曼曼一脸遗憾地意犹未尽,“哎哟喂,你说她们这事给整的,真的是、好大一个笑话,热闹死了!”
说完看风知意没啥反应,周曼曼用肩膀轻轻地撞撞她,“哎你怎么没反应啊?”
风知意莫名看她,“我该有什么反应?幸灾乐祸吗?”
正在幸灾乐祸的周曼曼噎了噎,随即贼兮兮地问,“现在啊,大队里的人,都在说她们的屋子连你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把她们俩给气得不行!你有没有觉得很痛快很解气?”
风知意:“……关我什么事?”
“哎呀你怎么一点都不在意?”周曼曼真的很不理解地看了看风知意一脸寡淡的神情,“那两人不是老追着你干嘛、她们就干嘛吗?先是抢彭大娘家的房子,现在造房子又是,每次都变成了笑话,你不觉得很快意吗?”
“并没有。”风知意只觉得有些无聊,指指前面的岔口,“我先回去了。”
说完,赶紧转弯远离周曼曼这个聒噪的小喇叭。
走到家里,一进院子就闻到了饭菜香。
风知意一愣,随即小跑过去,果然看到孟西洲正在炒菜,抬头看到她来,顿时一笑,“回来了。”
说着就搁下锅铲,给她拿脸盆倒水,“赶紧来洗洗,一会就可以吃饭了。”
风知意上前洗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之前过完端午老首长就来消息,说是有事让他去忙,所以他现在时不时地都要跑去一趟省城。
“刚回来不久,”孟西洲给她拿好香皂毛巾,又折回灶台前把菜铲出锅,“去地里找了你一圈,没找到你在哪,就先回来做饭了。”
“我去山地里干活了。”风知意洗好手,用毛巾擦了擦,“不是说很忙吗?你怎么还跑来跑去?也不嫌麻烦。”
孟西洲把盛好的菜端到葡萄藤架下的木桌上,听到这话,看了看她,“我估摸着差不多要收割早稻了,赶回来干活。大活儿人不在,大队长会问。”
其实不是,他就是见缝插针地跑回来看看她。
这个倒是,风知意微微点头,“那你回来得倒是时候,大队长确实说了,明天开始收割早稻。”
“明天你就别去了,那活儿累,又脏。”孟西洲是打心眼里觉得,那就不是她应该干的活,她就该好好地养在家里。
风知意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把洗手的水浇了树,“夏忙的时候你让我翘工?是想让我被大队长给喷死吗?”
这家伙,整天就劝着她偷懒耍滑,不务正业。
“不会的,大队里那么多女同志不去干活也不见大队长说谁。”孟西洲给她出馊主意,“大不了,你请个病假好了,就说中暑了。”
她看着这么娇娇弱弱的身体,时不时地中个暑太正常了。
“你才中暑!”风知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走去灶膛前,想帮忙烧火来着,被孟西洲拦住,“灶膛前热,你别弄。我在井里窖了甜瓜和葡萄,你去取些来洗洗。”
“好。”风知意取了瓜和葡萄洗好切好,孟西洲把最后一道开胃的酸辣汤也端上了桌。
两人就着最后一点天光在院子里吃了晚饭,然后在皎洁的月光下相对而坐地吃瓜品茗。
孟西洲从挂在椅子背后的背包里取出两大叠大团结,放在桌上推给她,“我这次军需跑了一趟边境,这是我私底下赚的,你先拿着。”
正在悠闲吃瓜看月光的风知意微怔,莫名地看了看桌上那两大叠钱,“你给我干嘛?”
“搭伙的伙食费啊!”孟西洲笑道,其实是上交的工资。别的男人都要交工资的,他自然也要交。
“那也不用那么多。”风知意给他推回去,“你上次给的一千块,你吃了十分之一都不到呢!”
上次那一千块要还给他,他死活不同意。还一脸委屈地控诉她说话不算数,说好让他搭伙的,还骚操作地不知何时把自家的灶台都提前给卸了。
那时他已经给她做完家具了,她再免费管饭也说不过去,就收下了。
反正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他自己做饭,她就是个蹭吃的。
“那就先预定明年后年的。”孟西洲又给她推回去。
风知意也懒得跟他推来推去,往椅背上一靠,眼睛清泠泠地看着他不说话。
孟西洲被她看得心虚,乖乖地把钱给慢慢地挪回来,“那、那我明年再交。”
第82章 偷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