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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偷闲

  不同于曼谷的繁忙喧嚣,芭提雅的日子是很悠闲的,通常白天Fire会起床弄早餐,我则是按她的要求练习写零到九的泰文,然后如果她不用去练舞的话,我们两个就会去海滨路那里租个沙滩椅,躺着喝椰子汁天南地北的聊天,要不就是跟她去超市里逛逛买点东西,再不然就是干脆待在她的住处里滚床单,享受一下没有人干扰的两人世界。
  中午时分通常我们都会过去朋友那边混饭吃,倒不是因为想要省那点钱,而是觉得一起聚聚热闹一点,也可以加深一下彼此之间的感情,何况很多时候都是我们买菜带过去的,然后Tay跟Fire两个女人去忙活,我跟朋友就坐在电视前喝啤酒玩游戏机,直到她们弄好叫我们吃饭才停。
  偶尔Fon跟她的哥哥Di,也会带着他们买的青木瓜沙拉下来一起吃,我问Fon这个沙拉里面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好像泰国人都很喜欢吃,因为每次只要有这个沙拉,几个女人就可以吃得很欢的样子,Fon告诉我这沙拉的泰语读音叫“Som Tam”,主要是青木瓜丝、虾酱、鱼露等等的泰式调料和在一起,不过她们买的还特别有加入搅碎的腌螃蟹,并且问我要不要吃吃看?
  ……搅碎的腌螃蟹?!没有经过杀菌处理的那种寄生虫多多的腌螃蟹?我可不想让这些虫子在我肚子里面开舞会咧!……
  不过每次都不会缺席的人,就是隔壁的人妖Earth,朋友说只要他的房门一打开,听到声响的Earth就会一边微笑的打招呼,一边人就溜进房间里来了,弄得他都不知道怎么赶才好,我笑说这样不是很好吗?他期待很久的桃花运终于降临了,只可惜不是他希望的那种而已,话虽这样说,可是我觉得Earth的目标好像依然还是我,只要我们一到朋友这里,他的眼神就很少从我的身上移开,要是我不小心跟他对视到的话,他就会马上朝我微笑,弄得我浑身都起鸡疙瘩皮,不过出于礼貌的原因,我还是会回他以尴尬的僵硬笑容,但是更让我难受的远不止这样,每次不管是我跟朋友在玩游戏机,或是坐在地上聊天的时候,Earth就会过来挨着我坐,然后用他右边的人工胸部,似有若无的碰触我的背部或是肩膀。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恶心感觉,要是女人对我这样做的话,我可能还会觉得挺舒服的,可是现在偏偏是一个还没完工的人妖,且时不时的在我身边磨蹭,不管我怎样的变换位置或是挪动身体,他还是会贴上来做同样的事情,在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多星期后,我再也忍不住了,当Earth又再一次的这样对我以后,为了不伤及他的自尊心,我以陪我去外面抽烟为理由,把乐滋滋的他拉出了房间外面谈。
  Fire高压泰语教学方式的成果,终于可以在这次的对谈中体现出来,我用着不算流利的泰语告诉Earth,我很高兴有他这个朋友,但是我跟他彼此的友谊最大限度,也就只能是朋友而已,我们之间不可能发生可以让我们跨越这个界限的事情,如果他还想好好的跟我相处,就麻烦他停止继续以身体接触的方式,试图来挑起我的好感与兴趣,因为这样做只会让我感到厌烦,而且再这样下去的话,可能会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虽然我是用泰语跟他沟通的,可是我发现有些地方,他好像还是无法理解我的意思,每当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我只好用我可以想到的类似泰语词语,加上动作示意来让他明白我在说些什么,好不容易他看似已经了解了我的意图,只见他的表情十分的落寞,为了缓和一下他的心情,我问他为什么胸部只隆了一边而已?一起做好不是看起来比较不会那么奇怪吗?
  Earth告诉我的大致意思应该是,因为他在酒吧上班的薪水实在不多,又怕自己把钱花完了,所以赶紧趁着有钱的时候,先把一边的胸部做了,等下回有钱的时候再做另外一边,我问他为什么不把钱先存起来,等存够了以后再一起弄就是?他瞪大了眼看着我说,为什么要存钱?要是他哪天突然死了,那存起来的钱他不就用不到了?他才不会那么傻,把自己辛苦赚的钱存起来便宜了别人咧!
  矮油……泰国人对及时行乐的观念,还真的是执行的很彻底嘛!今朝有酒就直接今朝醉……
  我又问他这样分开弄的话,如果到时候做的大小不一样怎么办?他再次以像是看到傻瓜一样的表情看着我,问说谁会去仔细的测量两边的大小啊?只要不要差太多就行了,然后接着告诉我说,等他完成了另一个胸部的手术以后,再来就会继续去整脸,然后隆鼻扩眼等等的BALABALA……最后冒出一句话说,等将来他变漂亮以后,会去当明星上台演出,然后就可以开始名利双收了,到时候我就别后悔曾经这样的拒绝他对我的感情。
  当时听到这种表白的我实在是哭笑不得,我只好回他说我也希望他的美梦能够成真,不过我还是那句老话,即便是以后我真的会后悔,也请他在此之前,先把我当成一个好朋友就是,其他的想法跟举动千万不要再有了,他似乎还沉醉在刚刚的幻想当中,没有考虑多久就点头答应了我。
  由于晚上的时间除了我跟朋友、Fon的哥哥Di,还有被暂时包养的Tay以外,其他的人都要去上班,所以偶尔我们会跑去Fire上班的店玩一下,其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Earth工作的酒吧待,朋友有了Tay以后暂时没有想要换人的念头,Di基本上连喝酒的钱都掏不出来了,更别说是要花钱找女人陪玩,而我则是担心我的小兄弟被扔进马桶冲走,所以Earth的酒吧成了我们几个最佳消耗时间的地方,更何况我们还能顺便帮他增加一些小费收入,就当成我对他的人妖养成之路的一点心意吧。
  时间就在这种懒散的生活方式下,一天天的接近了年底,看着芭提雅到处都布置得洋溢着迎接新年的气氛,几个女人商议着到时先找个好地方一起吃饭,吃完饭接着去好莱坞庆祝跨年算了,届时我们大家来个不醉不归,彻底的一同狂欢一整个晚上,在热烈的讨论过程中,我们都开始期待着跨年夜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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