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十七不是哈士奇_165
不过杭十七不关心这些,他此时正吸溜着口水,盯着眼前刚刚上桌的烧鹅。
香喷喷的烧鹅外皮焦黄酥脆,肉汁肥美多汁,散发出诱人的香味馋的人口舌生津。
杭十七搓搓手,筷子也不拿,伸手去抓烧鹅肉。忽然手背被筷子轻轻敲了一下。
倒是不疼,杭十七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抬头问:“干嘛?”
敖梧眼里带着几分戏谑,逗弄他:“没规矩,你家少爷没动,你倒先吃上了。”
杭十七反应了足足三秒,才明白敖梧还在扮演那个少爷小厮的人设,啧,戏瘾还挺足。
杭十七配合地拿起汤勺给敖梧舀了一勺,当啷一声放在敖梧面前,毛手毛脚地把汤洒出去不少:“少爷请喝汤,您大病初愈呀,吃不得油腻的东西,这盘烧鹅我就替您代劳了。”
杭十七说着把烧鹅拉到自己面前,又把两盘白切的鸡肉往敖梧那边推了推:“你吃这个。”
敖梧倒对食物没有太多欲望,清淡也好,丰盛也罢,生得也无所谓,能填饱肚子,补足力气就够了。不过看着杭十七那幸灾乐祸的小表情,敖梧忍不住伸手在他脸上掐了掐,佯装不悦:“知道我不能吃,还带我来?你就这么照顾我的。”
杭十七夹起一块烧鹅塞进嘴里,当着敖梧的面吧唧两下:“虽然你不能吃,但我可以吃给你看呀。
”
“也行。”敖梧低笑出声,凌厉的眉眼弯了弯,霜雪融化,只剩下一池春水,里面满满地映着杭十七的影子。他就当真这么认认真真地看着杭十七一个人吃完了整盘烧鹅。
杭十七所剩不多的良心有一点隐隐作痛:“挺好吃的,我再要一份给你打包放到食盒里,以后等你伤好了吃吧。”
“嗯。”敖梧没有拒绝杭十七的好意,虽然他估计打包好的烧鹅很可能最后还是会进杭十七的肚子。
杭十七起身去招呼店里的小二,却没想就说句话的功夫,扭头却见一个陌生的男人朝敖梧身边凑过来。
杭十七立刻警惕起来,反身朝回走,还没走到桌子前,就见那陌生男人一屁股坐到敖梧对面,自己的位置上:“这位先生模样好俊俏,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么?”
杭十七眼睛蓦然瞪大!居然,有人,挖他,墙角!
以前敖镜总说在北境追敖梧的人多,杭十七却没有太真实的感觉,大概以敖梧的身份,就算有人喜欢,敢这么直接凑到跟前的也不多。杭十七见过的可能也就只有一个霜月了。
但霜月被敖梧拒绝的时候,杭十七心里对敖梧还没有这方面的心思,纯粹是看热闹吃瓜。不像现在,明明吃烧鹅的时候没有蘸醋,这会心里的酸味却已经咕噜噜地往外冒了。
敖梧似是闻见了这酸味,好笑地朝杭十七这边投过来一撇,又对坐在眼前的人,回了句:“不是。”
许是敖梧眼底那未散的笑意给了对方错觉,搭讪的男人并没有离开,反而自我介绍起来:“我叫离若,能请教一下先生的名讳么?”
“不能。”敖梧指节不耐烦地在桌沿扣了扣,觉得离若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敖梧打量起眼前的男子,身段妖娆,扭着身子坐在杭十七的位置上,手肘支在桌子上,露出极瘦的手臂,他身上也瘦,骨架修长。下巴尖尖的,五官精致却不显得柔弱,反而有些勾人的妖气。
直到看到那一双黄褐色的蛇瞳,敖梧总算想起了对方的身份。蛇美人离若,云无真曾和自己说起过他。
说得时候是当成故事讲的。他说南夏有个花蛇一族的青年,这个男人长得不算特别漂亮,却很会勾人,他是雌性,就专门喜欢挑长得帅又有钱的雄性下手。
他嫁过的几个男人。一个比一个帅气有钱,一个比一个短命。更神奇的是即使如此,还是有不要命的男人被离若迷惑住。争着为他辩解,说他只是个运气不好的可怜人。是他那些伴侣自己短命,跟他没有关系。
“他可怜?他哪里可怜了你说,他嫁一次人赚的钱,能赶上我云天阁在南夏一年的流水。”敖梧记得云无真当时就是这样抱怨的。
所以这蛇美人是打算对自己下手了?自己很像个人傻钱多的短命好色的少爷么?敖梧觉得这事实在有些荒唐。
“先生可真绝情。”离若垂下眼睛,像是被他的拒绝伤了心,但很快又隔着桌子朝敖梧这边凑近过来,关心地问:“先生为什么坐轮椅啊,是腿脚不便么?”
“与你无关。座位有人,请你离开。”敖梧蹙着眉说。他并不打算在南夏节外生枝和这个蛇美人产生什么瓜葛。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有没有害死他的丈夫,敖梧都不想过问。这是南夏的事情,应该操心的人是苗晟。
“先生是说在那边傻站着的小厮么?我刚才瞧半天了,模样倒是还行,但似乎不太会照顾人,又贪吃,脾气还不太好。他该不会是看先生病弱,奴大欺主吧?”离若用眼尾朝杭十七这边扫过来,正撞上杭十七瞪着他的视线,挑衅地朝杭十七勾了勾嘴角,又笑着往敖梧身上贴。
“先生不如考虑考虑我,我可比你那个小厮会体贴人多了,我不仅能照顾你,还能叫你快活。”他一只腿站着,一只腿跪在座位上,身体贴着桌面,像一条匍匐前进的蛇,几乎趴到了桌面上,脸离敖梧很近,手轻佻地摸向敖梧的脸。
“砰!”杭十七一只脚用力踹到凳子上,撞到离若正站着的那条腿的腿窝上,他原本这姿势跪着凳子就重心不稳,被这么一撞,朝后倒过来,差点仰坐在地上。
杭十七扬着下巴,呲出两颗小虎牙,恶狠狠地问:“你想叫谁快活?”
“你一个下人,敢对我动手?”离若不满地站起身,蛇瞳竖成一道。
“敢啊,毕竟我脾气不太好,贪吃,又不会照顾人,连我家少爷都敢欺负,你一个外人,我自然没什么不敢的。”杭十七撸了撸袖子,一副要打架的状态。
“这位先生,您家小厮也太凶了,你都不管教一下么?”离若揉着被撞疼的腿,软声告状道。
凶么?”敖梧看向龇牙咧嘴的杭十七,只觉得可爱得过分,他知道杭十七只是喊得凶,加上身体素质不错,看上去挺唬人的,其实正经打架根本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