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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八

  夜已深了,放灯的河边早已寂静一片只留下满湖的花灯,天边一如萤火的明灯闪烁不定像极了繁星满天。
  街上空无一人,明天便是新年再怎么如何也是要回家守岁与家人呆在一起的,梨娘裹紧裘衣,里面是残破撕碎的褥衣,她趁他睡着了才出来。斗篷的绳子坏了,她不得不双手拽住才不至于暴露,她走得很慢,月色冷清,凉薄的寒浇灌她整个身休。
  很冷,很冷。
  有人家放了烟火,一冲而上绚丽多姿,是喜庆的欢喜的,梨娘拢了拢披风呆呆的看向夜空,然后垂下头继续走。
  陈友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她杀了我最爱的女人,你以为我会为了救她放弃大好的前程?
  怎么办,我喜欢的人不是被你杀了么?
  虽说一命抵一命,但我从不滥杀无辜,念在你许是无心之过,可是活罪难逃,既然皇上赐婚,你就代替婉儿一心一意的做元府的女主人吧。
  和城然么?
  还是苏仲狼。
  ……
  耳边反反复复萦绕是他说过的话,有愤然、嗤笑、绝情,独独少了她最为期盼的——情深。
  是她不该妄想。
  如前世她受皇命赐婚出现在他视野,可唯一不同的是他会更加恨她,因为她害死了婉儿,毁了他的心之所想,念念不忘。
  或者这是他的报复,婚前失贞,倘若他不娶她,她便受尽世人嘲讽,最后只能常伴青灯了此一生。亦或这场婚姻就是复仇,他们纠缠一生不得好过罢了。
  元昭啊元昭,我们还是逃不开着命运的枷锁。
  又一束烟花绽放开来,照耀这黑夜光亮如白昼。
  二月初八良辰吉曰,梨娘坐在长榻上,四周是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婢女,她们脸上带着笑做事积极似乎待嫁的新娘是她们一样。
  靛青拿来一套喜服,翠绿的颜色单看料子是今年新制的蜀锦,里衣是正红色同样的材质,就连肚兜都准备了贴合喜服的绯色,鸳鸯戏水成双成对。
  祖母还真是花了大手笔,洛陽城长安街但凡能买到这等上。乘的蜀锦没有百金必然是买不到的,梨娘摸摸料子,手感细腻丝滑似水如风,轻柔华丽。
  “姑娘,这衣裳真真好看啊。”说着靛青手还不自觉的触碰一番。
  赵嬷嬷立马打掉她的手,“你可要小心点勾出丝线来,这可不是我等赔的起的。”
  靛青缩缩手一脸不相信,嘴上却逞能道,“我见云衣铺子里差不多的样式啊。”她瞅瞅自己艾绿暗纹丝绸的衣裳,小声嘀咕,“不都差不多么。”
  不,她还是觉得她自己这件最为好看。
  嬷嬷接过衣物,放在梨娘腿上,“你这丫头书读的少不懂其中缘由,自唐以来本就是红男绿女,这正妻的喜服越是翠绿就越是显赫。”赵嬷嬷嘴上不停,手脚麻利的接水给梨娘c脸。
  红男绿女?
  梨娘一怔,前世她从赐婚以后,祖母就再没管过他,包括嫁娶之事她自然没有经验,所以都依照着他的意思来。
  “嬷嬷,如待嫁女子着的为红色嫁衣,是何意思。”梨娘盯着放置的托盘愣愣出神,半响后问道。
  赵嬷嬷以为她言之好奇,故笑了笑,“这红色是小妾或者姨娘才会穿的呀。”
  啪嗒,喜服散落一地。
  小妾,姨娘,原来她在他心中是这样的位分。
  “哎呀。”嬷嬷拍拍大腿着急的俯下身子去拾到,“听老妇人说这是姑爷花重金买的,莫不要弄坏了呀,到时候出门就不好看了。”她一着急将话全部说出了口。
  竟还是他买的。
  是嘲讽,还是亏欠。
  是有意,还是悔意。
  怕是有意的嘲讽,无半分亏欠的悔意吧。
  梨娘浑浑噩噩被人伺候穿衣、洗脸、梳妆、打扮,嬷嬷嘴里咕念着一梳白齐眉,二梳……然后又被众人贺喜给了赏钱,再有祖母唠唠叨叨说了什么,她也全然没有听进去,最后喜娘抬着进了花轿,她耳里听着喜庆喧闹的鞭炮声,往来宾客寒暄道喜声,儿童嬉笑玩闹声,心如平镜。
  置身事外,无波无澜。
  终是停息了,她坐在床榻上,凤冠的珠帘密密麻麻遮住视线,教导的嬷嬷在旁吩咐了些许床笫伺候的话,就带着丫鬟退出去了。
  梨娘抬眼看了下紧闭的木门,起身甩开头冠……
  元昭早早的推掉了想要来闹洞房的众人,今曰是他新婚之夜哪能他人来打扰呢。他歪歪斜斜的推开门,经过屏风时脱掉冗长的红袍,这时的桃花眼闪着笑,不似平常冷冷清清的寒,像个急躁含情的少年,床前站定微醺醉意的瞳孔渐渐放大,顿时酒就醒了。
  原是坐在床榻上的人儿却不见了。
  很多人反应说是为了內而內,但写的时候初衷的确是想婚前生內的,只有这样梨娘才会想跑,可能是嵌入的突兀了,没有过多的修饰,一下子在一章里面将剧情起到了高嘲,改天我改改看,看能不能自然一点。F uwEnwU点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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