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从一而终

  湘如回到会馆，仇毅已经点好菜了。肚子也实在饿了，所以一坐下湘如就吃了起来。
  仇毅看着湘如吃得有点急，微笑地提醒别噎着。
  湘如瞪了一眼仇毅，看他慢慢吞吞吃东西的样子，狠狠地吞下了嘴里的食物。
  “毅，我想即使饿你三天，你吃饭也还是这样慢慢吞吞吧？！”说着又叉了一块食物塞到嘴里。还别说，那慢吞吞的吃饭的样子竟然看起来让人觉得特别优雅！
  “也许吧，没试过。”平时都忙碌着工作，吃工作餐他也是吃那么几口就作罢，他经常独自一个人吃饭。吃饭时是他唯一放松，也是唯一可以安静下来让自己思考的时候。所以他不像湘如每次吃饭都是嚼那么两三下就吞下肚。
  “要是在考古现场，我们都是能不吃就尽量不吃。每次吃饭都不知道自己在吃的是什么，反正吞下肚就好了。大家对地底下的兴趣远远超过食物，谁会像你这么慢慢吃。”
  仇毅笑了。“习惯了，很难改变。”
  “说的也是。我很难想象你吃饭狼吞虎咽的样子。”
  “或许我该试一下？”
  “还是算了。别破坏你在我头脑中的美好形象。”仇毅天生就该那样优雅，那样从容的。
  “看来我给你留了不错的印象。”不然湘儿不会说美好这个词。她向来客观，很少会用形容词。
  “嗯，到目前为止，我很少对一个人7年的印象都那么好。”看到他的绯闻时除外。
  看到湘如有一闪而过的伤痛，仇毅觉得很好奇。他知道，她离开会馆并不是像她所说的随便走走这么简单。
  “湘儿，吃完饭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吃完饭再说吧。”
  “哦。”
  饭后，他们一起上了车。
  湘如边系安全带边问：“毅，怎么你不开那些什么悍马啊，蓝宝坚尼啊之类的车，一直都开这辆奥迪a8呢？”有钱人不是巴不得路上开飞机好显示自己很有财的吗？！
  “这辆车是用我的第一桶金买的，后来用得顺手，也就一直用下去了。”其实他有很多车，包括湘如所说的悍马和蓝宝坚尼。只不过只要是自己驾车，他都开这辆。
  “从一而终啊……”
  仇毅在红灯时停下了车，转头认真看了看湘如，若有所指道：“这是我的习惯。”
  “呵呵，挺好的习惯……”她不习惯仇毅这样，好像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所以她只能打哈哈过去，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湘如，你也是这样的习惯吗？
  他没有问出来。
  转过头看向前方，绿灯了，他踩下了油门。
  车停在了一所老房子面前。湘如环视了一圈眼前的建筑，脱口而出：“这是民国时期的老房子吧？！”
  仇毅按了一下遥控器，锁上了车。“果然是学历史的。我还以为你只对殖民史和史前史感兴趣，没有想到对建筑史也颇有研究。”
  “没，我去过上海，见过类似风格的房子。不过，这里是？”
  “我母亲留给我的房子。我们进去吧！”仇毅搂过她一并打开了门。
  这栋中西合璧式的建筑在当时那个年代应该是显赫的家族才有的吧？也对，仇毅的家族一直都很显赫的。
  湘如东看看，西摸摸，对这里的一切感兴趣极了。突然她用手指着眼前的东西大叫一声：“这人是谁啊？！”
  仇毅转头看了看湘如面前的那幅画像，“我外婆。”
  “天啊！好漂亮！”眼前画像上的女子二三十岁的样子，一身旗袍修饰出玲珑的身材，一头在当时颇为流行的卷发把她那含情的眼睛衬得越发真切。作画的人显然扑捉到了这个女人身上的灵性气质，在她那古典的瓜子脸上勾勒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东方的蒙娜丽莎！”湘如不禁脱口而出。
  “呵呵，”仇毅笑了，“普天之下恐怕就只有湘儿你一个女人这样，看见别的女人漂亮过自己不嫉妒反而称赞的。”
  “才不是呢！”湘如马上反驳：“你以为只有男人欣赏美女啊？女人也欣赏美女的。”当然也欣赏美男，例如毅。
  仇毅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上楼去看看吧！”
  仇毅带湘如参观了楼上的众多房间，然后带她上了三楼。三楼只有一扇门，里面是书房。
  湘如一直扑闪着好奇的大眼睛。在三楼诺大的书房里排列着一排排书架，她随手抽了书架上一本，竟然是孤本《宁城图》和《繁阳城图》。
  “天啊！这里和博物馆有什么区别？！”她也只是随手一抽而已。
  仇毅耸了耸肩，还是保持他那经典的微笑。他指了指书桌前的电脑，“这里所有的书都有自己的编码，包括一些零散的画。你要找什么古籍之类的，可以在电脑上搜索编码再去找，省时。”
  搞得跟图书馆似得！“这……这些不会全是孤本吧？”
  “一些是，还有一些是复制品。那儿放了《后水浒传》的几排书架就都是复制品。”仇毅指了指某个书架上的一叠。
  “毅，我有种错觉，你家不会正好有几片甲骨文的陶片吧？！”别怪她这样想，实在是太深藏不露了！商人喔……
  “没有。”甲骨文陶片，亏她想得出。
  “唉，那些盗墓贼真是笨啊！”
  听湘如这么说，仇毅倒是很好奇，“怎么说？”
  （作者语：孤本是仅存一本的图书。也包括仅存一份的某书的某种碑刻的旧拓本和未刊刻的手稿等。解释完毕，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