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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章
  魔族有个不被外人所知的宫殿,梓丁宫,那儿有一群魔皇养的奴隶。虽说如此,这些奴隶过得比一般平民还好上许多,也受到良好的教育,长大了都有了各自的天下,甚至有些留在权利核心,成天跟奉,也就是魔皇在早会中对着干。也因此,梓丁宫的奴隶平均年龄不高,也就那么个都二十六了还留在梓丁宫里。
  小毕,有着奶油蜜般的金长发,眼珠是直瑶族的天空蓝。曾经家系是贵族,但上上代就没落了,却仍不知节俭,最后家族走头无路便将他给卖了,最后被奉弄了回去,名字被奉抹去,有时候小毕都不太记得原本叫什么。
  小毕一直待在梓丁宫里,成了最老的奴隶,虽然梓丁宫的奴隶本是魔皇的性奴隶,但自从魔皇把一个性奴隶领回去养了,便再也没碰过其他奴隶。小毕留在这,只为了一个他心心念念十年,仍然得不到的人。
  小毕曾在魔皇的床上,大逆不道地求这个人,魔皇当时说了什么来着?
  「你想要就拿去,成功了,你要自由我便直接给你。」奉边抱着小毕进行运动紓压,边平淡地说着,好似身体与头完全不是一体的。
  「谢、谢陛下??唔!陛下!」
  「在我床上敢想着别人,你也是胆大包天。」奉故意欺负着小毕。
  小毕便边用腿勾着奉的腰,边呻吟又边笑道:「您惯的、啊!」
  小毕和大部分的奴隶一样,在床上用嘴斗魔皇,被魔皇用身体斗。事实上爬过魔皇床的奴隶,都敢跟魔皇来上几句。
  那天完事后,魔皇难得让小毕多陪了段时间。小毕趴在床上晃着腿,魔皇静静躺在一侧。
  「翡扬不信爱情。」奉平淡地陈述着。
  「我知道。」
  翡扬是梓丁宫的调教师之一,小毕便是被他教导的,而小毕心心念念十年的人,便是翡扬。
  「我只是向您知会一声,免得哪天我把他拐跑了。」
  奉当时只回道:「我拭目以待。」
  奉这眼一擦便是十年过去。
  小毕成了魔皇的药草园专属的园丁,每日照看药草,每月会固定回报成果及询问魔皇想加些什么。
  小毕温顺地站在黑发红眼的魔皇的办公桌前,一如往常地报告完,原以为奉想交代什么,结果奉一开口便道:「小毕,十年过去,你怎么还在当园丁?」
  小毕不生气,眉头也没皱一下,他就是看上去这么温润的样子。
  「陛下的草园香,我愿一辈子在这。」小毕瞇眼笑着,却没几分温度。
  「没出息。」奉碎念了一句,挥挥手要小毕下去了。
  小毕离去前,突然停下脚步,说道:「陛下,小毕想喝您的喜酒。」
  「和谁的?」奉已经开始看公文了,眼都没抬。
  「宵大人和冽。」
  冽便是那个被奉绑了一生的奴隶,而宵是冽的另一位主子,梓丁宫另一半的主人,但也是与他们都不同的种族。
  「只有一人呢?」
  「心偏的是宵大人跟冽,您的心不偏。」小毕并没有回答,但往奉的痛脚又是狠狠踩了下。
  「滚下去。」
  小毕耸耸肩,斗嘴又输不起。但确实他多少被刺痛了,才对奉说了这么锐利的话。
  世界上没有人的心是正的,三人在一起注定如此,饶是冽几乎对他的两位主子公平,心也不是正的。但他们却这样八年,感情一天比一天好,好得令人不可思议。
  小毕正准备转身离去,奉却又再次开口,「站住。」
  小毕把转了一半的身子再次转正面向奉,「您一下让我滚下去,一下又要我站住,我该听哪个?」
  「站住。」奉淡淡地回应,又道:「这事给翡扬去办。」
  奉扔过一封信,小毕接了下来,也不问能否观看便直接打开看了。
  奉嗤笑道:「做什么?妻管严?」
  「夫管严。」小毕平心静气地看完之后又将信收回去,「陛下,我也去。」
  奉掛着一抹讽笑,向小毕伸出手,小毕将信递回给奉,奉便用蜡印封了。算是正大光明地默许小毕偷看的动作。
  「准。」奉将信封好,又递给小毕,「要不赏你点钱,买他一夜?」
  「也好,就当是您要我买的。」小毕欣然应下。
  「你若做了什么惹了翡扬,我不保你。」
  「陛下,我忍了十年,就是再一个十年又如何?」
  小毕说完,两人都是一笑。
  小毕的笑温和,奉的笑却有些讽刺,两人像不在谈论同件事,但事实偏是他们狼狈为奸。
  小毕踏出奉办公的宫殿便往梓丁宫回去了。
  小毕原本被奉刺得心情不佳,后来被奉一搅和,又好了。他们多年来总是刺来刺去,总是始于奉,但输赢就各半了,但两人总是在结束后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小毕很喜欢奉,那不是如他挚友对奉的喜欢,那是就算奉的身边没人也不会成为情人的喜欢,讲得简单点便是单纯的朋友。小毕跟宵大人的关係也不错,都是美其名关怀朋友被夹在中间的三人生活,实是狼狈为奸的不乾净勾当。
  说是不乾净也没什么,就是互相卖一卖情报。小毕卖冽的,两位大人或教他乱七八糟的或卖翡扬的。
  小毕一踏进梓丁宫就发现要找的那个人坐在沙发上。调教师算是很间的生物,平时就是顾孩子,教导孩子任何知识。梓丁宫的调教师有四人,奴隶也不算多,因此多半很间,便会待在梓丁宫里的任一处,十分好找。
  深蓝色短发像玫瑰,高贵典雅,细碎的发在脸侧仿彿轻轻摩挲着脸颊,深蓝色的眼注视着手上的书本。
  「翡扬。」小毕出声唤了翡扬,走上前递出那封被他观赏完才密封的信件,「陛下要我交给你的。」
  翡扬闔上书微微皱眉,接过便拆了开,快速扫过后便用魔法烧了。其实那还真不是随便能看的东西,但奉相信小毕,仅此而已。
  小毕见翡扬把信烧完,装作一无所知地问道:「写了什么?」
  「没什么,一个任务,让我去套些话。」翡扬只讲了大概,详细对象是谁或是要套出些什么皆没有说明白。
  小毕笑瞇着眼,「我也去。」
  翡扬的眉间都能拧死虫子了,「你去做什么?」
  「陛下说,想跟就跟。那时我还不知道陛下说什么呢!」小毕柔和地笑着,完全不带一点虚情假意。
  「??又不是去玩,有什么好跟?」翡扬很是不解,交予他的任务地点不是什么好地方,陛下又为何让小毕能跟。
  「我在陛下耳边碎碎念想出去玩,他为了打发我吧?」小毕做出像是猜测的样子,丝毫不觉脸红。论世界上第一能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还让别人信以为真,那人铁定是小毕。
  「你真要去?很无聊的。」翡扬似乎很想说服小毕不要跟了,这也是有原因的。
  但小毕坚决要跟也是有理由的。且两人所为之事一模一样。
  奉虽没有明着说,但信中大致的意思就是让翡扬稍微卖弄美色套出情报。毕竟翡扬会的手段也就卖弄美色,即便他本人也不喜欢。
  翡扬是好看的,话不多冷冷淡淡的,活像一朵高岭之花,但只要他想,他能说上百句只为套一句情报。
  「当然去,难得能出去玩。」小毕笑道,他也不担心其他人会跟,奴隶要出皇宫要奉批准,奉让小毕去也是特例,当然前提是不能对翡扬的任务造成影响。
  既然奉都同意了,翡扬还真没办法阻止,虽说心存怀疑把小毕带去那种地方真的没问题吗?在翡扬的心中,小毕就是那朵纯洁的花,就是全世界的人都脏了,小毕仍是乾净无瑕。虽说这也只是翡扬单方面误会罢了。
  因为这一趟需要几天的时间,小毕打包了几套衣物,但等到要出门时,小毕发现翡扬倒是带得更多。
  小毕露出打探的样子,问道:「翡扬,你带了几套衣服?」
  「两套。」翡扬平淡地回应,也不想耽误时间,不等小毕回神,「走吧,去晚了没旅店。」
  「两套衣服比我的三套还多??你的衣服看上去与我的差不多呀??」小毕喃喃自语,他还在里面塞了一包奉赏给他买翡扬的钱,但他多少能猜到其中一套可能是接近礼服的繁复衣服。
  曾经,小毕看过翡扬穿过,是礼服但与一般包得几乎不露出身体的不一样,且那是一套女服,露了快一半的胸,一边的肩有着十分招摇的仿真植物藤蔓绕着直绕上脖子。在背、腰下一些都有刻意裁切出来的口能看见裸露的肌肤,要命的是群摆直开了衩,能露出修长的一边腿。但因为布料有许多层及皱摺的设计,看上去反而高贵优雅,不过那种衣服与高贵优雅扯不上半点关係,那确实是属于做妓招客用的礼服。
  翡扬完成任务的方式总是男扮女装装作妓女接近那些需要接近之人,也因此,几乎每次翡扬被奉派去执行任务而小毕被蒙在鼓里时,小毕都会跑去跟奉大斗三百回合。几次后奉先受不了了,都会事先向小毕说,当然仅是告知,没有别的意义。
  这次,小毕想着,那包钱还是用了吧,许是十年真的久了,心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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