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如，你也把我认作妹妹？

  他自上而下审视着我，清冷的眸子里透出一丝暧昧，黑丝绸衬衫在昏黄的灯光下发出鬼魅一般的光，我不得不承认，田川是一个自带光环的男人，他的自信和气场总能轻而易举的虏获女人的芳心。他伸出手将我的头发别到耳后，轻声说，“你想要有什么事，不如我们……”
  我突然把住了他的手，笑着说，“不如，你也把我认作妹妹？”
  我看着他眼里的温柔散去，瞬间而过的冷厉让我不禁打了个冷战，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只是每次和他单独相处的时候，觉得他会变成另一个人，跟平时判若两人的一个人。
  “田川，你过来一下。”董事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田川看了我一眼，理了理他的西装，抓起我的手，把他的酒杯放在我的手里，还不忘说一句，“你想都别想。”
  有时候我会觉得，他一定是我梦中纠缠不清的梦魇，就好像藤蔓一样，不动还好，越动纠缠的就越紧。
  我找了个舒适的地方一边喝着酒一边听文文他们在聊天。
  “听说了吗？最近我们公司来了个美女公关，你们看见了吗？据说背景强大着呢？”
  “我听说是从别的公司挖过来的，能力了得呢？”
  “不见得吧，我们公司何德何能，又不是百强，我看未必那么简单。没准啊，又是哪个老板的相好，洗白来了……”
  文文清了清喉咙，“在私下里议论老板，可不是件光彩的事，要是被田总和董事长知道了……”文文比划了一个杀头的手势，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了看我。
  “我不会传话的。”我这么一说，好像颇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想想还是算了吧，这种事，大家都以为你和老板关系好，如果你说不是，好像有种瞧不起人的意思，你说是，好像又有点攀附的意思，反正怎么说都不对，解释也是越描越黑。我嘿嘿干笑了两声，不再说话，继续喝着我的闷酒。
  文文凑过来，问我，“安歌，你还不知道吧，新来的那位跟你一个办公室？”
  “是吗？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董事长这么缺秘书了，要两个人？”
  文文很同情的看着我，“我们都挺为你惋惜的。”
  我喝了一口酒，无所谓的笑笑。已有三分醉意上头，“从前吧，我在省城，公司里活很多，赚的很少，因为是家族企业，即便我再努力也没有我升职的空间，但是陆离告诉我，只要我努力了，付出了，结果并不重要。后来他走了，我来了京城，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记得他的话，我只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至于是否会有结果，随心就好，……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样子的我，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希望的样子……”
  我听见文文问我，“安歌，安歌，陆离是谁呀？是你男朋友吗？”
  我没有回答她，我想起宴会之前董事长叫住我，似乎有话对我说，“不过是安排一个人而已，需要这么难以启齿吗？若是难以启齿，难道是另有隐情。”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自言自言，“我的想象力可真丰富，……”
  “你又喝多了？”
  我抬起头，看见田川的脸在我面前晃悠。
  “结束了吗？我今天状态还不错吧？”我眯着眼睛，笑看着他，其实已经站不稳，开始左摇右晃。“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才不过7点钟，这么早回去干嘛？”
  “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放心。”
  “为什么不放心，你要去哪？”
  田川因为喝了酒，没有开车，他背着我，从酒店走到了我家，我躺在床上，还不忘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不许非礼我？你这个流氓。”
  他握住我的手，盯了我很久，缓缓的俯下身压住我，我没有反抗，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我似乎听见他说，“我不会现在就要了你，我更希望，你是心甘情愿的。”
  午夜梦醒，我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心里突然涌过一股暖流。
  程美问我，是不是已经喜欢上了田川。
  我极力否认，解释说，只是帮他的忙而已。
  程美批评我说，“安歌，你知道吗，我真想变成神仙附在你身上，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这么多年，承宇对你的好我都能感受得到，可你却一点也看不见，就算是一块铁，也该焐热了，一块冰，也该融化了。
  程美还说，“上次他端午节回了湖南老家，因为挂念着你，都没住几天就回了京城，他妈妈还特意打电话问我，承宇说在京城交了女朋友，是哪个？虽然你没有答应他，可是他心里却一直放着你。”
  原来我对承宇的冷淡和疏忽并不是因为陆离，只是因为不爱。因为不爱，所以感受不到，因为不爱，所以觉得他的等待和付出都是亏欠。
  日子过得平静如水，叶子自从与前男友分手，又搬了新家，气色越发的好了起来，用文文的话说，叶子迎来了生命中的第二个春天。
  新来的姑娘深得董事长的喜爱，能力欠佳，姿色尚可，同事关系一般，只是哄人的功夫了得。
  据说年中董事会，董事长因为省城公司采购的事情大发雷霆，就连田总进去都被骂了出来，而她进去后再出来却风平浪静。董事长待她着实与别人不一样。
  直到中秋节放假前夕，董事长夫人通过田川找到了我。自从静娴去了以后，这是我第一次跟她坐在一起心平气和的说话，上一次还是在田川的办公室，她因为担心我插足静娴和田川的婚事而辱骂了我，跟我道歉，求得我的原谅。
  董事长夫人开门见山，“我知道你在公司并不深受董事长的信任，现在又来了一个狐狸精，我需要你帮我，我绝不会亏待你，你的需求我一定会满足你。我听田川说，你想调去省城上班，等这次事情结束，我就给那边的人事打电话。”
  我错愕的看了一眼田川，脑子里来不及多想其他事情，“我不想害她。”
  “你只要帮我取一根她的头发就行。”
  “取头发？做dna鉴定？”我一时之间有些惊讶，我原以为他是怀疑董事长外面养了别人，这个别人就是她口中的“狐狸精”。我连连点头，“这倒是没问题的。”
  董事长夫人离开后，他盯着我问，“你刚才想到了什么？”
  我喝着咖啡，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没有啊。嗯……这咖啡还不错。”
  他打了个响指叫来了服务生，迅速的签了单。然后起身穿上了他的外套，“兔子不吃窝边草，就算是有，也不会放到自己身边。”
  “那你呢？”我反问道。
  “你是我的兔子吗？你不是我的女人吗？”
  在怼人这一点上，我永远都不是他的对手，不管我说什么，他总能把我绕进去，有时候我会想，上辈子，我一定是压榨他的财主，所以这辈子他来报仇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一次，我居然和董事长夫人结成了同盟，可见，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回公司的路上，我问他，“董事长夫人说我要去省城的事，是你的主意？”
  他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喂，你什么意思，我要去哪上班，需要你帮我安排吗？你凭什么让我去省城我就去省城啊？我不去。”
  “这可是你说的，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不去，不去。坚决不去。我在这待得好好地……”
  他不再说话。
  我要求提早一点下车，他却丝毫不顾及我的意见，把车开的飞快，一直开到停车场才猛地刹住车，让我下车。“做我的女朋友，让你那么难为情吗？”
  “不是难为情，是觉得高攀不上。”
  他忽然拉住我的手，“如果我不在京城了，你会不会跟我走。”
  见我没有回答，他突然笑了起来，说道，“我不会给你选择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