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白来一场
孙小梅勾唇一笑，“现在正在做呢，不过用时稍微长一些，估计得早上才有的卖，还请你们耐心等待呢。”
那些没买到豆腐的人，都遗憾地叹口气，而后看向那几个要卖鱼的人，全都把他们围住了。
“这鱼我买了四文钱一斤。”
“我也买，我也买五文钱给你了，快点。”
“给我留一点，池塘里面的鱼可难抓了……”
场面一时间闹哄哄起来，而那几个卖鱼的人都被众人簇拥的到别的地方去了，估计是去找打称的东西，或者是回家拿钱去了。
两个小厮孤零零地站在原地，面面相觑，只有马匹不安的跺着脚，喷着响鼻。
原本信誓旦旦地矮个子，立刻垮下了肩膀。
这时候高个子说话了：“我们先回去请示一下老板再说吧。”
矮个子白了他一眼：“现在村民们都把鱼留着自己吃了，咱们估计什么都没收到呢，还请示什么呀请示？事情办砸了，估计老板都不会录用我们了，我找到这个活计才三天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丢掉。”
他哭丧着脸，转头看下孙小梅，哀怨的说道：“梅姑娘，你说你搅什么局呀？我们只是想收条鱼而已。”
孙小梅好笑的看他：“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二伯不是什么好人，你们迟早也会失掉这份活计，早丢晚丢不都一样吗？还不如早点去互设一个适合自己的活计呢。”
矮个子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既然是大逆不道，你还敢说？你这不是诅咒老板破产吗？”
孙小梅不以为意地撇撇嘴，“有啥不敢说的呀？实话实说，还怕雷劈吗？再说了，我可没有那个力气去诅咒。”
矮个子看看天，又看看孙小梅，又看看天，最后叹息一声：“不管老板是好是坏，能给我们工钱就是好的。”
说着招呼着高个子上了马车，掉个弯儿就走了，远远的还能听到他的声音，“我们要不要到别的地方去问问？说不定他们有鱼呢？”
“……好。”
罗芬走到孙小梅的身旁，看着那华丽的马车走远，心里酸酸涩涩的：“小梅呀，这样是不是太绝情了一些？”
孙小梅转头看她：“芬姐姐是在同情那两个小厮吗？”
罗芬疑惑：“难道你不觉得他们很可怜吗？”
“我也很可怜呀。”孙小梅指了指额头上那正在长肉的伤口，“如果我醒不来，我爹会一直躺在床上，我娘为瘸着腿四处奔波，我大哥铁定也会因为这个家而扛下重担，我弟年龄幼小会因为有一顿没一顿的而饿的骨瘦如柴。”
罗芬抹了一把眼泪，拉着他下了石头：“行了，你别说了，我明白了，真是的，说这么惨干什么呢？”
孙小梅笑眯眯的看着他的红眼眶：“谁让你瞎同情来着，这世间的人值得同情的人多的是，你能同情的过来吗？你把你的饭给他们了，那你吃什么呀？你是想饿死同情他们吗？”
罗芬又抹了一把眼泪，抬起一只手揉乱孙小梅的发顶：“我知道错了好吧，求别说，呜呜……”
何氏端着个木盆出来，见罗芬在哭，脸色大变，怎么了这是？”又转头看向孙小梅，“你欺负他了？”
孙小梅无辜摊手，“我没打他她。”伸手捏了一下罗芬的肩膀，“我疼他还来不及呢，他以后可是我的一大助力。”
罗芬扑哧一声笑了，吸了吸鼻子说道：“我没事儿的罗婶子，刚才风大，有什么东西飞到我眼睛里了，刚才小梅帮我看了一下，你再帮我看看里面有没有东西？”然后他就抬着头凑了过去。
何氏不疑有他，在身上擦了把手，这才小心翼翼的扒拉开罗芬的眼睛，仔细地瞧着，“眼睛是红了点，不过里面没什么东西。”
何氏笑呵呵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就这点事看把你吓的，行了，快进屋吧，太阳这么大，你们也不嫌热。”
“哦。”两人异口同声应了一声，最后相视一眼都笑了。
他们这边其乐融融，而孙庆升那边却不是那么如意了。
高个子矮个子赶着马车到达来财肉丸子铺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两人都是磨磨蹭蹭的把马车放好，走进铺子里面。
孙庆升自从早上肉丸子卖完之后就一直派人去各个地方抓鱼或者收鱼，派出去的人很多，如果不是他岳父助力他根本就不能再一几天时间就能找到这么多人来帮忙。
可是这么多人都派出去了，带回来的成果却没有他想的这么美好，有些地方要么是鱼，实在少抓不到，要么是要提高价格不肯卖。
都一天时间了，收到的鱼都没有超过五百斤，而在铺子里面制作肉丸的伙计，虽然是岳父之支配过来的，但是工钱却是由他来付。
二十来个人，大半部分都派出去收鱼了，留下来的这几个手脚都不是那么利索，不是忘了这个，就是忘了那个，大意的还有砸坏东西的。
说来说去，借口永远都是他们是没干过这种事。
他岳父以前是在酒楼里面做掌柜，如今自己出来单干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酒楼，几年下来还算过得去，而这些人，都是岳父家酒楼里面闲下来的跑堂伙计。
这些人认为做肉丸子敲敲打打的都是脏活累活，都不如跑堂来的自由轻松，所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都消极怠工，往往今天能做的事情非拖到明天，这也让他无可奈何，他总不能搬个板凳坐在那里盯着人家做事吧，前堂的事情还是需要他来主持呢。
见高个子矮个子小厮回来了，脸上总算有了点笑容，这两个是他自己从外面招来的，因此对这两个人有了很大的期望。
“你们可算回来了怎么样？事情办得如何？收到了多少鱼？”
矮个子偷偷拿眼看了一下孙庆升，又迅速地垂下头来，用眼角去瞄高个子，示意他先说说话自己再补充两句，谁知道高个子抿着嘴，头垂的比他还要低。
矮个子咬了咬牙，僵着身子上前几步，在抬头时，脸上适时的出现一抹惭愧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