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宵星传说.金色的满月9

  。艾丝缇等人立刻转身面向楼梯，好几个红眼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啐，碍事的家伙！”
  尤利转眼间砍倒三个人，同时三步并作两步地登上楼梯，只见唐和叶格正在二楼斗得你死我活。
  “没想到you竟然会用这么强硬的手段……”
  “让你们这种家伙活着只会让这个世界越来越乱啊。”
  唐的视线在艾丝缇他们身上扫过。
  “不过……已经没时间了。”
  唐用下巴朝窗户的方向比了下，窗外的天空此时已露出鱼肚白。
  “再不回丹格雷斯特去，那些笨蛋可要开始打架了。”
  “哼，就算you现在回去也阻止不了冲突发生吧。”
  叶格用轻蔑的语气说道，唐冷笑一声。
  “当然不会让他们空手而回，我已经准备好补偿要给他们。”
  尤利奔至唐的身边。
  “我跟你的事也还没解决哩！叶格。”
  他将手放上剑柄。
  “看来情况很不妙啊，再见啦——！”
  叶格慢慢往后退了几步，突然间踢破玻璃跳出窗外，朵乐娃和葛秀也立即跟上，三人很快就失去了踪影。
  “啐，逃的还真快。”
  尤利咒骂一声，然后将贝琉丝的苍穹水玉交到唐手中。
  “这是老爷子的盟友留下的遗物，她要我送来给你。”
  “这样啊……麻烦你们了……”
  唐把视线放到圣核上。
  “哼……竟然给我变成这副模样……”
  唐仿佛责备似的怨怨说道。
  “欸，圣核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莉塔问道。
  “这东西啊……”
  唐正要说明。
  “喔，现在可不是聊天的时候……抱歉，先走一步了。”
  说完，唐便跟着跳出窗外。
  艾丝缇等人比唐晚一步回到丹格雷斯特，在那里他们看到手持兵装魔导器的联盟成员正和“战士殿堂”的人互相对峙，双方的气氛一触即发。
  “尤利！”
  苦候多时的凯洛跑了过来。
  “唐已经回来了，可是情况很奇怪！”
  在周围的喧闹中，凯洛拉高嗓子说道。尤利凝神注视被联盟的人围在中间的唐，艾丝缇也模仿他的动作，只是因为距离太远，从这里无法看清唐的表情。
  “……我到老爷子那去一趟。”
  尤利表情严峻地推开人群向前走去。
  “所谓的补偿……竟然是这种事。”
  雷文喃喃地说。
  艾丝缇最后看到的景象是——唐选择自杀，在一旁为他介错的……则是尤利。
  §
  提姆萨山位在迪斯艾尔大陆西北部。
  为了替公会的事做个了结，尤利主动提议要到提姆萨山去。如果茱蒂丝人在那里，他们必须遵从“勇敢宵星”的戒律去见她一面。
  艾丝缇和莉塔也一起上船，他们两个同样关心茱蒂丝的事。
  “这里以前曾经是克里提亚族的居住地。”
  走在岩石遍布的山路上，雷文如此说道。这一代几乎没有树木生长，到处都是一片荒凉的景象。
  “这是什么！山被削掉一块……”
  当来到一处小山丘上，莉塔忍不住发出惊呼。放眼望去，眼前这片辽阔的平原上到处都是如同陨石坑一般的缺口。
  “有哪种怪物可以做到这种事吗？”
  凯洛目瞪口呆地问。
  “有啊，不过那种怪物早已经被打倒了。”
  雷文如此回答。
  “这里曾经是人魔战争的战场。”
  他接着补充道。
  “所以这景象是始祖隶长造成的啰……我以前都不知道。”
  莉塔对着眼前杀气腾腾的景象看得出神。
  “对这场人魔战争的胜利贡献最大的人就是亚雷克西对不对？听说他就是凭着当时的功绩得到今天的地位。”
  “没错没错。”
  雷文点头回应艾丝缇的发问，尤利冷笑着说：
  “大叔你是当事人吧？你不是参加过人魔战争吗？”
  “真的吗？不是听说参加人魔战争的人几乎都没能活下来吗？”
  凯洛抬头望向雷文。
  这个嘛……雷文露出苦笑表情。
  “就连我都在那时候觉得自己死定了，啊~要是那时就死掉的话，现在也不用这么辛苦啦。”
  “不过大叔还真厉害，我还以为参加战争的就只有骑士团而已。”
  凯洛对雷文投以尊敬的眼神。
  “……大人的事情是很复杂的。”
  雷文有意无意地避开凯洛的视线。
  艾丝缇一行人继续沿山路往上走，不久之后，他们听见鲍尔的声音随风传入耳中。
  （茱蒂丝果然在这里。）
  艾丝缇这么想的同时，眼前景物豁然开朗，四周出现许多已经崩塌腐朽的石造建筑，看起来像是某个城市的遗迹。
  “吼呜呜呜呜。”
  拉培德发出低吼，这时有两名男子从枯木后头滚了出来，看起来像是正在和某人打斗。
  “‘猎魔之剑’！”
  一看见他们，凯洛立刻高声叫道。
  （原来“猎魔之剑”真的想得到驯龙师的龙。）
  然后艾丝缇看见继两名男子之后出现的茱蒂丝。
  “茱蒂丝！”
  “你们……”
  茱蒂丝有些惊讶地一瞥艾丝缇他们，但随即举枪保持警戒；两名男子此时也从上地上爬起，举起武器指向茱蒂丝。
  “你们这些家伙！谁准你们对我们的人出手的！”
  尤利挺身站在茱蒂丝前方。
  “快滚，还是说你们想跟我打一场？”
  尤利全身散发出惊人的威势，两名男子低声咒骂，然后便夹着尾巴逃走了。
  “不义者受罚……是吧，我明白了……我把知道的事全部告诉你们。”
  茱蒂丝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人魔战争的开端，是源起于一个魔导器。”
  “你说什么！”
  莉塔目光灼灼地注视茱蒂丝。
  “那个魔导器并非发掘得来，而是在提姆撒镇运用最新技术制造出来的东西——我们叫它赫密斯式魔导器。”
  雷文用手按住因紧张而上下起伏的胸口，茱蒂丝静静地继续说道：
  “赫密斯式魔导器比普通的魔导器更能够有效率地把爱尔转换成人们需要的能量，它是魔导器技术的一项革新……刚开始大家是这么认为。”
  “后来发生了什么问题是吧。”
  茱蒂丝对尤利轻轻点头。
  “采用赫密斯式术式的魔导器会消耗大量爱尔，为了补充消耗掉的爱尔，各地的爱尔泉源变得活跃，开始涌出异常大量的爱尔——始祖隶长比人类早一步注意到这个现象的危险性，于是他们开始破坏赫密斯式魔导器。始祖隶长的行动最后演变成一场大战，也就是人魔战争……我和鲍尔是在战争中相遇的。”
  枯木的树枝在风中缓缓摇动。
  “可是这件事跟茱蒂丝妹妹有什么关系啊？”
  雷文不解地问。
  “提姆萨镇在战火中毁灭，照理说赫密斯式魔导器的技术也该随之失传……”
  “照理说……难道！难道它还在运作吗！？”
  凯洛惊讶地问，茱蒂丝给他肯定的回答。
  “拉寇的官邸、艾夫米德丘陵、加司法洛斯特，还有……”
  “菲尔提亚号的驱动魔导器吗……”
  尤利代替茱蒂丝说道。
  “也就是说，茱蒂丝是在代替始祖隶长破坏魔导器……”
  听见艾丝缇这么说，莉塔脸上突然现出生气表情。
  “既然是这样！早点说不就好了吗！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我们！你想靠自己一个人拯救世界吗？你是笨蛋吗！？”
  莉塔大叫道。
  就在此时，茱蒂丝背后的石窟深处突然发出耀眼的强光。
  “鲍尔！”
  茱蒂丝紧张地跑进石窟里头，同伴们也跟了进去。
  鲍尔正蜷缩在洞窟的最深处，光芒正是从它的身体发出。
  “鲍尔正在成长，它即将成为成熟的始祖隶长。”
  茱蒂丝解释道。
  “啊……鲍尔受伤了？”
  凯洛注意到鲍尔的翅膀根部有着刀刃造成的伤口，看来似乎是“
  魔之剑”下的毒手。
  “加油……鲍尔！”
  艾丝缇下意识地把手放上鲍尔的伤口。
  “不行！”
  茱蒂丝严厉的语气让艾丝缇猛然醒觉，连忙把手缩回来。
  “……我不能帮牠做任何事……我的力量是、毒……”
  艾丝缇低下头来，莉塔在她身边轻叹道：
  “贝琉丝不是说过吗，艾丝缇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
  “莉塔……”
  艾丝缇双膝跪地，开始诚心为鲍尔祈祷。
  包裹住鲍尔的亮光逐渐增强，当光芒消散之时，鲍尔已成长为一个拥有巨大及强韧身体的始祖隶长。
  “谢谢大家帮我保护鲍尔……光靠我一个人一定没办法保护它到最后。”
  茱蒂丝向众人道谢，然后执起艾丝缇的手去触摸鲍尔，年轻的始祖隶长眯起眼睛接受艾丝缇的触摸。
  “悲天悯人的心……看来鲍尔感受到了呢——想去见飞洛吗？”
  茱蒂丝问道。
  “是的。”
  艾丝缇点头回答，茱蒂丝示意众人骑到鲍尔背上。
  “鲍尔愿意借它的翅膀给大家，飞洛就住在可戈尔沙漠中央的一座岩山上，有鲍尔帮忙就一定去得了。”
  茱蒂丝微笑着说。
  众人骑到鲍尔背上，首先回到菲尔提亚号停泊处，把船连同德永一起吊挂在鲍尔身上之后，艾丝缇一行人再次朝天空出发。
  §
  从空中俯瞰的世界带给艾丝缇新鲜的冲击，面对无限宽广的海洋和大陆，艾丝缇再次体认到自己是如何的渺小。
  （就算是这样，我还是得去见飞洛……！）
  艾丝缇任由强风吹拂自己的秀发，心中决意变得更加坚定。
  最后鲍尔在沙漠里缓缓降落。
  飞洛居住的岩山位在沙漠正中央，高耸入云的尖锐岩山终年暴露在热风与沙暴之中，单凭人类的力量根本无法靠近这里。
  “飞洛，你在吗？”
  茱蒂丝站上一块比较平坦的岩石，开始呼唤飞洛的名字，这时众人的头顶突然变暗，凯洛抬头一看。
  “哇啊啊啊啊！！”
  在凯洛的惊叫声中，飞洛巨大的身影出现在尖锐的岩石上。
  “带来灾祸的毒素啊，你终于来到我面前了！”
  飞洛俯瞰脚下的艾丝缇，用浑浊的声音向她说道。
  “……终于出现啦，飞洛，你都习惯一见面就叫人家毒素吗！”
  尤利狠狠瞪向眼前的始祖隶长。
  “为何要来见我？你们该知道，除掉你们对我来说只是弹指之间的小事。”
  “嘿，原来你也喜欢靠这个解决事情啊？”
  尤利不假思索地亮出剑鞘。
  “不可以，尤利！”
  艾丝缇立刻阻止尤利。
  “求求你，飞洛，请听我说。”
  她拼命恳求。
  “你不怕死吗？渺小人类啊，你一点都不怕将要带给你死亡的我？”
  “我怕，可是我更害怕自己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死去。”
  艾丝缇的声音在颤抖，她不断在心里要求自己振作起来。
  “贝琉丝叫我找你确认自己的命运，我想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我知道自己的力量对始祖隶长来说很危险，可是为什么你会说我是世界之毒……”
  说到这里，艾丝缇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情绪。
  “我的力量是什么？满月之子是什么？如果我真的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那我死了也没关系，可是！至少让我知道我为什么非死不可……请告诉我！求求你！”
  接下来一段时间，飞洛默默地凝视艾丝缇。
  “——这里曾经也是受到爱尔泉源滋润的丰饶土地。”
  良久之后，飞洛终于开口。
  “这里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爱尔的失控，还有随之而来的枯竭。至于爱尔为什么会失控……这正是满月之子之所以成为世界之毒的原因。”
  “咦……”
  艾丝缇露出不解的神情。
  “满月之子带给爱尔泉源的刺激比魔导器更强。”
  听见飞洛这么说，莉塔深深叹息，双肩无力地下垂。飞洛继续说道：
  “满月之子一旦使用自己的力量，消耗掉的爱尔远不是魔导器可以比拟。这种力量会扰乱全世界的爱尔，对这个世界来说是不折不扣的剧毒……我们已经失去了同胞贝琉丝，不能再失去更多，满月之子的力量只会招来毁灭。”
  “可是……”这时茱蒂丝向飞洛走近一步。
  “艾丝缇有她自己的心，我们不能就此断定她是有害的。”
  “……心并不能拯救世界。”
  飞洛冷冷地说，尤利脸色一变。
  “喂，飞洛，你有多么为这个世界着想我们已经很清楚了，可是为什么你所谓的世界没有包含艾丝缇在内？”
  他拉高音量说道。
  “为了守护整体，有时必须舍弃整体中的一小部分。”
  “都是废话！”
  眼见尤利情绪激动，茱蒂丝再次开口道：
  “飞洛，听我说，现在的重点是要找出阻止爱尔失控的方法对吧？我们应该还有时间去找出这个方法才对。”
  “茱蒂丝……”
  艾丝缇望着茱蒂丝始终保持镇定的侧脸。
  “如果……如果艾丝缇那种力量的影响真的到了极限……我会亲手杀了她。”
  “等等等一下！茱蒂丝，你是认真的吗！？”
  凯洛闻言惊慌地望向茱蒂丝，茱蒂丝不慌不忙地回答：
  “唉呀，‘勇敢宵星’的责任不就是要防止这种情形发生吗？”
  飞洛静静倾听他们的对话。
  “……好吧。”
  它张开双翼。
  “但不要忘了，你们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
  “等等！”
  莉塔出声叫住正要展翅起飞的飞洛。
  “你说爱尔失控的原因是术式，那代表以前一定也发生过同样的失控对吧，因为魔导器是古代文明创造出来的技术。”
  飞洛回答道：“世上有一群继承罪恶的人，你们可以去找他们，只有他们将过去发生的事情传承下来。”
  一阵狂风刮起，始祖隶长展翅飞向空中，转眼便消失在遥远的彼方。
  尤利静静走向艾丝缇。
  “你刚刚为什么那样说？”
  “咦？”
  “死了也没关系？开什么玩笑！”
  尤利的眼神认真到令她害怕。
  “……对不起。”
  艾丝缇低下头。
  “不准再说这种话。”
  “对不起……”
  艾丝缇再次道歉，心中充满对自己轻易言死的后悔。
  “继承罪恶的人是谁呢……”
  站在重新飞向天空的菲尔提亚号甲板上，艾丝缇一个人自言自语。提姆萨镇早已经毁灭，飞洛说的这群人到底会在哪里？
  这时茱蒂丝说道：
  “隐秘城市谬祖——比提姆萨还要古老的克里提亚族故乡，同时也是魔导器的发源地。”
  “嘿~这个城市在哪里啊？”
  雷文问道。
  这个嘛……茱蒂丝露出神秘的微笑说她也不清楚，这时莉塔发出咦的一声。
  “谬祖……对吧，以前好像听阿斯皮欧的克里提亚族人说过这个名字……”
  “阿斯皮欧啊，看来也只能去碰碰运气了。”
  听见尤利这么说，凯洛回头对茱蒂丝说道：
  “茱蒂丝愿意一起来吗？”
  “……也好，毕竟我还有公会的责任得尽呢。”
  尤利把视线转向凯洛，凯洛低下头开始沉思起来。
  §
  “我有话想对大家说。”
  一行人刚到达阿斯皮欧，凯洛便表情严肃地如此说道。
  “……是我的事吧？”
  茱蒂丝说道，凯洛没有立刻回答。
  “我一直在想，身为公会的成员，我们应该做些什么。身为公会成员最重要的就是遵守戒律——所以我们大家都应该受罚。”
  “咦？”
  茱蒂丝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一直不知道茱蒂丝独自为世界做了那么多努力，因为不知道所以没能帮忙自己的伙伴，这是事实，所以我必须受罚。”
  凯洛继续说道：“尤利。尤利也一直把自己选择的路当成秘密，这样对伙伴们是不公平的，所以尤利也得受罚。”
  “这也太牵强了吧。”
  莉塔自言自语地说，凯洛听了双颊微红。
  “该怎么说才好，我、我只是想继续跟大家一起旅行，只是想让大家走的路跟‘勇敢宵星’走的路合在一起而已。”
  他诚恳地说。
  （凯洛……）
  所有人的脸上都展露出笑容。
  “所以咧？重点是处罚是什么。”
  雷文问道。
  “这个嘛，在找到人之前不准休息之类的吧，我跟艾丝缇在家等你们。”
  莉塔擅自决定了处罚内容，然后便牵着艾丝缇的手向前走去。
  “等一下！不要擅自决定啦！”
  凯洛的抱怨声从背后传来，艾丝缇忍不住扑哧一笑。
  来到莉塔家中，艾丝缇终于能够好好休息。虽然已经见到飞洛，但最重要的事还没能知道，艾丝缇明白自己必须保持坚强。
  “呐，快喝掉这杯。这种茶味道还不坏，喝了可以让人更有精神。”
  莉塔特地帮艾丝缇泡了药草茶，虽然她的口气还是跟以往一样平淡，但艾丝缇依旧感觉十分窝心。
  又过了许久，凯洛、茱蒂丝还有尤利终于回来了。
  “在西比欧尼亚大陆的西边有个叫做艾格索森林的地方，那里好像是克里提亚族的圣地，到那里去应该能找到线索。”
  尤利说他们在街上遇到一个叫做托特的人，从他那里打听到不少事情。
  “谬祖就在那个森林里吗？”
  一直睡到刚刚才醒来的雷文睡眼惺忪地问道。
  “那里有扇门。”
  “啥？门？什么意思啊？”
  莉塔盯着茱蒂丝问。
  “通往谬祖的门。对不对啊？尤利。”
  凯洛说完，尤利点点头。
  “是啊，不过听说有个神秘集团搬了魔导器到森林里，把森林搞得一团糟。要是我们能把那群家伙赶跑的话，门也许就会打开。”
  听见魔导器三个字，原本半信半疑的莉塔脸色一变。
  “总之先去看看再说。”
  尤利催促同伴们赶快出发。
  §
  艾格索森林座落在丰富的自然环境中。
  林中绿意盎然，到处盛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朵；走过架在溪流上的吊桥，耳边不时传来清脆的鸟鸣声。
  然而当耸立在森林中央的高大岩山映入眼帘，艾丝缇他们忍不住皱眉，只见那里架设着一具散发黑色金属光泽的巨大兵装魔导器，看来那就是神秘集团带进森林里的东西。
  这时他们眼前突然出现几名全副武装的骑士。
  “站住！这里现在是帝国骑士团的作战行动区域。”
  （骑士团！？所谓的神秘集团就是骑士团吗……！？）
  艾丝缇满脸惊讶。
  “亲卫队……这些人是直属骑士团长的精锐部队。”
  雷文低声说道，尤利毫不在意地向前走去。
  “骑士团长大人的部队竟然把兵装魔导器带到这种森林里，你们到底打算做什么啊？”
  “没有必要回答你，一般人在这里的行动依法必须受到限制。”
  捉住他们！其中一名骑士发出号令。
  尤利毫不迟疑地一剑砍倒最前头的骑士，在尤利的带领下，原本不想跟骑士团作对的同伴们也纷纷参战。
  “唉呀唉呀，这下终于跟骑士团正面冲突啦。”
  尤利他们转眼间便将几名骑士打倒，尤利这才露出这下子麻烦了的表情。就在此时，一阵尖锐的声音像算准时机似地响起。
  叽——！！
  “危险……！”
  兵装魔导器发射出的光弹转瞬间便要击中同伴，几乎在同一时间，艾丝缇飞身挡在同伴们面前，爱尔在一瞬间化成无数光点然后消散。
  “艾丝缇，你做了什么？”
  凯洛惊讶地问。
  “跟赫利欧德的时候一样……艾丝缇的力量可以控制跟分解爱尔！”
  莉塔说道，把坐倒在地上的艾丝缇给扶起来。
  “你又在逞强了……”
  “对、对不起，我一想到大家有危险，力量就自己……！”
  艾丝缇边解释，肩膀随着喘气上下摆动。茱蒂丝说道：
  “你的力量开始会在无意识间配合情绪产生反应了……”
  言语间透露出对艾丝缇的关心。
  “刚才的攻击是那东西干的吧，我们已经被瞄准了。”
  莉塔指着岩山上的魔导器说。
  “也就是说，那东西每发射一次，艾丝缇就不得不用她的力量。”
  茱蒂丝用“怎么办？”的表情看向莉塔。
  “去好好教训那些家伙一顿！我们走！”
  莉塔咬牙切齿地注视发出冰冷光泽的兵装魔导器。
  “滚开，不要挡路！”
  一行人往兵装魔导器的所在地前进，一路上出现的亚雷克西亲卫队全被他们毫不留情地打倒。
  最后他们终于来到魔导器旁，莉塔说道：
  “再来只要把这孩子关掉就好了。”
  莉塔马上开始调查魔导器，然而才一下子她便绝望地大喊“不会吧”。
  “这孩子……虽然不是赫密斯式，但术式被改编成暗号了。”
  “什么意思啊。”
  雷文探头看向莉塔手边。
  “简单来说，要是没有暗号的密码就没办法关闭动力，我需要一些时间。”
  “看来也不必花那么多时间呢。”
  茱蒂丝突然把长枪投向山壁。
  “咿……！！”
  惨叫声中，一名年轻男子跌落在莉塔他们面前。
  “这位应该是魔导器的技师吧。”
  茱蒂丝说道。
  “不、不、不是……不对，我的确是技师没错，但我、我只是听命行事而已，我、我一点都不想帮他们做这种事……”
  男子紧张地说个不停。
  “赶快解开暗号，让这孩子停下来！”
  莉塔喝道。
  “是、我、我马上做……！”
  嘴里这么说，这名男子却用惊人的速度往山下逃去。
  “等一下，那、那家伙！？”
  莉塔勃然大怒，但马上逼自己冷静下来。
  “算了，我自己来，你们以为我是谁？只要是魔导器的事我拼上这条命也会做到！”
  要拼命啊？雷文忍不住苦笑。
  “……也好啦……能拼命努力才是活人有的特权啊。”
  不久之后，兵装魔导器的运转声停了下来，但莉塔却没有停止动作。
  “你在做什么啊？”
  艾丝缇从莉塔背后问道。
  “嗯，放着不管的话这孩子又会被拿来用，所以要动点手脚。”
  对不起啰，莉塔一边对魔导器道歉一边完成作业。
  “我说啊，死人才不会有信念跟决心……唉呀，完工啦。”
  雷文对莉塔鼓起掌来，一直在监视山脚情况的凯洛这时叫道：
  “大家看！骑士团撤退了！”
  众人透过树木间的缝隙看见亲卫队正撤往森林外。
  “是因为魔导器停下来的关系吗？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茱蒂丝不解地说，尤利只是斜眼一瞥撤退的亲卫队，看起来对他们毫无兴趣。
  “也罢，这下总算达成跟托特的约定啦，茱蒂，接下来交给你。”
  茱蒂丝点头答应。
  “我们曾经答应托特把扰乱这个森林的人赶走，他说事情完成之后我们就可以敲响这东西。”
  茱蒂丝拿出托特交给她的小钟给艾丝缇他们看，那是一个表面刻有美丽花纹的钟。
  茱蒂丝对着蓝天敲响金钟，两次、三次，不可思议的清亮钟声仿佛可以直达遥远的云端。
  “啊、啊、啊。”
  仰望着天空的凯洛惊讶地张大嘴巴。
  一道身影从遥远的天空缓缓现身，那是一只看起来像是巨大水母的生物，透明的巨大身躯里头竟然还装着一整座城市。
  “那是什么啊……！！”
  尤利和其他同伴全都看得目瞪口呆。
  “门打开了……那就是谬祖，克里提亚族的故乡。”
  只有茱蒂丝依然神色自若。
  “看来门不会打开太久，我们得快点才行！——鲍尔！”
  在茱蒂丝的呼叫下，鲍尔立刻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