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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309:忆往事,灭曹瑜

  “我怎么可能是你生的呢!你放什么屁,你……你说什么?”
  曹瑜愣了,一双尖锐奸诈刻薄的眼神立即变得不可思议,目瞪口呆,以及恐惧。
  老乞丐婆刚才说什么?
  与此同时,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
  “妈?”
  蓝忆荞大脑有些短路的表情看着母亲。
  母亲摸着她的脸庞:“乖,你是有妈妈疼爱的孩子,妈妈不会让他们动你一根汗毛的,她们要来找你算账,妈妈给你挡着,以后跟着韶川好好生活,懂吗?”
  “妈,什么曹瑜不是你生的,曹瑜跟你什么关系?曹瑜是我最恶心的人!”蓝忆荞脑子有点乱。
  “妈知道。妈才生不出来她那样黑心烂透的女人呢!”
  “你……你,你眼睛摘下来?”
  这个时候,双眼含泪的谢衡春已经颤颤巍巍来到梅小斜面前。
  谢老太太的拐杖也不知何时掉落在地上。
  在场的医护人员纷纷你看我我看你。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却知道,今天的手术恐怕是不能如期进行了,他们都是谢氏花了重金特意请来的,至于手术与否,跟医院没关系。其实他们也不想做这样没有把握高难度的手术。
  几个医生看着戴遇城,以眼神来征询戴遇城的意见,戴遇城朝他们摇摇头,示意他们暂且退下。
  医生们悄无声息的离开。
  轮椅上的曹瑜恐惧+绝望:“别……别走…爷爷奶奶……”
  没人听曹瑜的哀吼。
  所有人都将目光注视在梅小斜身上。
  梅小斜扬天一声沧笑,抬手摘下脸上的墨镜。
  一张苍老的,一只眼没有视力,另一只眼的极度斜视,一斜视嘴角就有些抽歪的丑陋面孔,呈现在谢衡春梁婉莹戴遇城曹瑜,以及所有人的面前。
  “啊!”曹瑜吓得尖叫。
  “……”谢衡春老泪纵横。
  “……”梁婉莹老眼浊泪。
  戴遇城唏嘘不已,顷刻间,他已经明白了所有。
  身后的谭韶川似乎也明白了一些端倪。
  就在不久前,父亲和他谈论谢氏集团以及曹瑜的时候,还跟他谈起谢氏夫妻三十年前的事。
  说他们有个女儿,平时不怎么出门,他们这些至交好友也没怎么见过他们的独生女儿,却是经常看到谢氏夫妻出席一些社交活动的时候,带的都是他们的养子。
  每每问起亲生女儿的事情,谢氏夫妻都以女儿身体不好为由。
  后来,谢氏夫妻的女儿在十八岁那年暴病而亡。
  自此,谢氏唯一的血脉断了。
  而一直养在身边的养子不知为何原因,也在十年之后悄然离开谢氏夫妇远赴国外娶妻生子再也不回来了。
  从那时起,谢家老两口便变得膝下空空,尤为可怜。
  以至于年近八十的时候忽然认了曹瑜这么个孙女儿,也算是弥补了她们膝下空空的遗憾。
  照今天这个情况看来,当年谢氏夫妻的女儿并没有暴病而亡?
  而是……
  “妈妈!”蓝忆荞想护住母亲,她知道谢氏夫妻两是最讨厌贫穷丑陋之人的。
  “我的群群,妈……妈找你找的好苦啊。”谢老太太已经顾不了许多了。没有拐杖支撑的她歪歪斜斜来到梅小斜的跟前正欲抚摸梅小斜的手。
  梅小斜和蓝忆荞母女两双双后退。
  “梁女士,您……好高贵,我怕沾脏了您的手。”梅小斜拒绝道。
  谢老太太:“……”
  喟叹一笑。
  梅小斜继续说道:“谢先生,梁女士,你们的意思我明白,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个年轻漂亮的,又十分合你们眼缘的孙女儿,把你们哄的很开心,就如同当初你们收养你们的儿子那样,轮椅上坐着的女孩是你们喜欢和疼爱的。我知道。”
  “不……没,不是的。”谢氏老太太泣不成声。
  梅小斜并没有停顿:“就因为你们喜爱她,所以你们就给她冠以是你们亲生孙女的名分!那我也明确的告诉你们,我不会承认这个孩子!她不是我亲生的,我不认识她!既然我们已经脱离关系三十年了,也请你们不要打着是我生的孩子的旗号让她名正言顺,我嘴歪眼斜丑陋不堪,我生不出这么高贵漂亮的孩子。”
  “我的女儿呀……你是妈妈的心头肉,你不要这样说,妈找你找了整整三十二年了,我的女儿……”这一刻,谢老太太的哭腔尤为悲哀。
  而身后,坐在轮椅上的曹瑜吓得瑟瑟缩缩,一张脸白了红,红了白。
  然而她不能走路。
  她被挑断的脚筋还没有手术。
  如若不然,她已经逃了。
  谢老太太依然哭,她和丈夫谢衡春两人就站在梅小斜的面前,一左一右,都试图想要抓住梅小斜的手。
  却被梅小斜陌生的拒绝了。
  她非常不适应的看着这一对风烛残年的老夫妻说道:“楚桥梁都已经告诉我了,说你们的孙女被害惨了,原因都是因为荞荞惹的祸。说你们一定要把荞荞交出来打死她,要把荞荞凌迟才能解恨,说你们要荞荞血债血偿。那我明确的告诉你们,荞荞她并不欠你孙女什么,如果你非要说她欠你们孙女的话,那也就是说她妈我,被你们追杀了三十二年你们都没找到,我现在自投罗网了,我把命还给你们,我们两不相欠,从此以后不要再欺侮我的荞荞!否则我在地下做鬼绝不饶你们!来吧,是我自己动手,还是你们动手?!”
  “不!妈!我不要你死!没人要你的命!虽然要你的命我就杀了她!”蓝忆荞嚎啕大哭。
  “不,我的女儿……女儿啊。”谢老太太哭的腰都直不起来,她抚着谢老爷子的手:“老头子,你跟女儿说,你跟她说,我们没有追杀她,我们一直在找她,找了三十二年,从没有间断过……你跟我们的女儿说,是误会。”
  “群群,爸爸妈妈没有追杀你,爸爸妈妈找你找了整整三十二年,你是我们亲生的孩子,是我和你妈妈唯一的骨肉,我们一辈子就你这么一个孩子,我们怎么可能会追杀你呢?”谢衡男性又苍老的哭腔,让在场所有人听了都禁不住心中酸楚。
  “妈?”
  蓝忆荞看着母亲:“什么情况,怎么您……是谢老太太亲生的?妈妈,他们……都,好讨厌我。谢……谢老太太见我一次就想打我一次。”
  蓝忆荞心里划过一丝悲凉。
  母亲不是亲生的母亲她一直都知道,她就母亲这一个亲人了。
  却到今天才知道,母亲原来是名门之后,豪门千金。
  而且,母亲的父母,一直都很讨厌自己。
  “你……你,你是我们孙儿?原来你是我们的孙儿?”满脸老泪的谢老太太抬手就要去摸蓝忆荞的脸。
  吓得蓝忆荞一声尖叫:“啊!”
  她不可能不害怕,一对老夫妻竟然追杀母亲三十二年,怪不得母亲时时刻刻躲避,隔三差五搬家,原来都是躲避谢氏夫妻两。
  而今,谢老太太十分强硬的要用她的命来偿还曹瑜所遭受的罪过。
  叫她怎么能不害怕。
  “妈……”蓝忆荞哭着躲在梅小斜身后,旁边的谭韶川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情况,不是她一个二十二岁刚刚找到母亲又差点失去母亲,一早上之间就跟过山车似的,心灵尚还在脆弱之期的她能够承受的了的。
  “别碰我的荞荞!我说过了,我的命给你!”
  梅小斜将梁婉莹的手推向一边,无比凄怆的说道:“我不许你们欺负我的女儿!我不许!不许!”
  “呜呜呜,我的孙女儿……”
  谢老太太心疼的心口撕裂。
  以往每一次见到蓝忆荞,每次一都恨不能生撕了蓝忆荞的一幕幕,都像刀子一般戳杀着她的眼眸。
  而且,每一次好似都跟曹瑜有关。
  那个自己一直都认为是亲生的,却在今天,亲生女儿不承认的,假孙女每一次对蓝忆荞的迫害,她这个做奶奶的都有参与。
  “群群你误会妈妈了,我的女儿,妈妈是疼爱你的呀,你为什么要在十八岁的时候,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你是爸爸妈妈生的孩子,爸妈们怎么可能会狠心到杀了你呢?怎么可能?你对爸爸妈妈有误会啊我的孩子。”谢老太太转而又看着梅小斜。
  “你能告诉爸妈你为什么离家出走吗?”扶着梁婉莹的谢衡春也问道。
  “为什么?”
  梅小斜笑笑。
  “其实也没多大意义了。”
  她的语气十分释然,也是一种回想久远事件的语气,语气里还带着一种超然的无所谓:“我十八岁,你们的养子也十八岁和我同一天生日。当你们为了养子十八岁生日大宴宾客,又是送给你们养子豪宅,又是送给他名车,牵着他的手穿梭在宾客之间,接受着来宾们对你们一家三口各种称赞的时候,我就想是该我离开的时候了……”
  “因为一次十八岁的生日宴,是吗孩子?妈妈错了,爸爸妈妈错了,爸爸妈妈第二天就意识到错了,可是已经找不到你了,你怎么这么狠的心,走了就一辈子不让我们找到你?啊?”谢老太太抬手又想去捧梅小斜的脸。
  梅小斜裂开了。
  “对不起梁女士,我不习惯别人对我这么亲近。”
  “你不想爸爸妈妈吗?三十二年,你怎么就不想爸妈呢?女儿啊?你知不知道妈妈想你想的眼睛都快哭瞎了?”梁婉莹只顾得诉说思女之苦。
  谢衡春要比梁婉莹冷静很多:“带上荞荞跟爸妈回家,爸妈不会追杀你,永远不会,谢氏集团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你是爸妈的亲生骨肉,你要相信爸爸妈妈不会骗你,跟我们回家。让爸妈好好看看你,三十二年了。”
  梅小斜看着哭的泣不成声的二老。
  脸上没有一丝牵挂。
  有的只是一种事过境迁的笑。
  笑容沧桑至极。
  “所有的家家产?”
  她看似再问亲生父母,又像是一种自言自语。
  “你们看,我现在老成这样,头发花白,皱纹横生,明明才五十岁,看上去我却六十五岁的老年人,我丈夫死了,其中一个女儿还下落不明,我站在你们二老面前看上去还不如你们年轻不如你们光鲜,我跟你回去干什么?继承你们的家产吗?”
  “对不起,你们的家产只会让我心痛。”
  “那是我整个童年的噩梦。”
  “家里总共四口人,我,你们的养子,还有你们二老,四口人之外光是佣人就二三十个,二三十个佣人绝大部分都是围绕着你们的养子转,我们俩同岁,我从来不敢打他,可回到家里只要他告状,你们夫妻就会对我一阵拳打脚踢,说我嘴歪眼斜心不正,欺负弟弟。弟弟虽然是抱养的,可被你们视作亲生,所以我不可以欺负弟弟。”
  “等你们走了,弟弟打我,家里的佣人罚我,我不知道该告诉谁,我不敢,我在这个家里活的连一个佣人也不如。”
  “每个星期天,家长会,每一个带孩子出去的时光,都是属于你们一家三口的,我学习成绩再好,你们也没人去给我开家长会,而是让一个年老的佣人代替你们去,你们从来没有把我介绍给你们的朋友你们的亲戚认识,你们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全部都是弟弟一个人的。”
  “我渴望父爱母爱,我希望你们能对我笑一下,什么都不用给我,哪怕是笑一下我就很满足了,于是我努力的讨好你们,你们下班回来我立即给你们把鞋子放好,可是,我得到的是谢女士你一脚把我踢翻了。”
  “你说,我谢家家大业大几代贵族,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一个下三滥的东西,你看看你的样子,跟个哈巴狗似的,哪里像个谢家大小姐的样子,你弟弟比你强一百倍!起开起开起开,别在我跟前让我看了心里添堵!谢梅群我告诉你,你以后在这么一副死乞白赖的恶心样,我踢死你个嘴歪眼斜心不正的东西!”
  “你把我踢的我连晚饭也不敢上桌吃,你们都快吃完了才想起我,于是把我喊上来,我心里很高兴,我的爸爸妈妈没有不要我,我忍不住就开心了,我很想亲近你,我对你笑,可是我的笑容被弟弟看到了,他说我又这样死乞白赖跟个哈巴狗似的,说我嘴歪眼斜心不正,结果那顿晚饭我没有吃成,又被你们打了一顿。”
  “从小到大,到我十八岁,我不知道我熬过多少个这样的日日夜夜,从一开始你们对我拳打脚踢不闻不问,我很期待你们,到后来我已经严重开始怀疑我是不是你们亲生的?直到后来的后来我突然想明白了,原来我就是你们的孽债,你们生下我,看到是个残疾的我的那天起,就已经心里不舒服了,你们每养活我一天就是对我最大的恩惠,你们每养活我一天,就是你们的一种累赘,你们谢家家产丰厚,身份高贵,怎可可能会让我这样一个嘴歪眼斜心不正的女人来继承呢?”
  “渐渐的,我自己证实了这一切,你们的养子每年的生日都花样百出,而我从小到大直到十八岁,都没有感受过过生日,当个小主人是什么滋味。我只有一次次的眼睁睁的羡慕我弟弟,羡慕了十八年,你们每年都会送给他不同的生日礼物,少则几万,多则上百万。”
  “而我……”
  梅小斜毫不忌讳的用她的斜眼子看着谢氏二老:“连一份亲生父母给我的生日蛋糕也没品尝过是什么滋味。”
  “直到我十八岁,我的童年再也回不去的时候,我再也不用日日夜夜害怕担心父母亲不要我的时候,我再也不需要在黑暗的夜里害怕的时候,当我再一次眼睁睁看着你们给你们的儿子过十八岁生日宴的时候,我知道,我在这个家里实在是太多余了,多余的我自己都觉得我自己真可耻,我要是再不离开,就连家里的佣人都觉得我怎么还赖在这?”
  “其实走的时候,本来什么也不想留下的,但是我偷走了谢女士的两个镯子,我不知道十八岁又视力不好的我出去了能干点是么?我想拿两个镯子走,说不定以后能换点钱养活我自己。所以我留了便条的。”
  “当我离开的那一天,我就再没打算回头了,并不是因为你们不给我过一次十八岁生日宴我就任性的离家出走,在谢家十八年的时间,从我的童年到慢慢长大,我的心早已经一天天的离开了这个家。再没有想回来的打算。”
  “离家出走后,我就给我自己改了姓,我不知道该怎么改,索性就把我的名字当姓,然后我是个斜眼子,所以就叫梅小斜了。”
  “我已经不做谢梅群三十二年了,我是梅小斜,梅小斜离开谢家之后,发誓此生永远不再踏入富贵人家一步,即便是以后死了再托生也不要进富家,生在贫苦的农家多好,没有那么多的嫌弃,没有那么多的利益驱使,也没有那么多的美丑之分。如果你们网开一面不因为我偷了你们两个镯子而追杀我的话,我梅小斜现在和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一番话,梅小斜说的很平静。
  连一滴眼泪也没有。
  三十二年的时间,早已经将她幼年的愁苦磨光了。
  所以,她没有了眼泪。
  有的只是在诉说一段往事。
  然而,听到她这一番诉说的人,却个个泪流满面。
  当然了,不包括坐在轮椅上的一脸青红皂白的曹瑜。
  “妈妈。”蓝忆荞哭的泣不成声,她将母亲抱住:“妈妈,我知道您为什么那么疼我了,原来我们的命运是那么的一样。”
  “所以荞荞,妈妈豁出去命去,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孩子。”梅小斜慈爱的看着女儿。
  然后又看着梁婉莹说道:“你说荞荞看到你就亲热,就巴结讨好你,我在这里向你解释一下,她不是,我的孩子我最了解,她绝对不是那种哈巴狗,大约是我身上有和你一样的气息长相被她错认了。我代她向你道歉。”
  “我知道了,我现在已经明白了,荞荞不是巴结我,是真的以为我是她妈妈,呜呜,是我老太太婆作死哇,荞荞……让外婆看看好不好?”谢氏老太太一脸讨好的看着蓝忆荞。
  蓝忆荞依然躲在母亲身后。
  “群群……”老太太又求梅小斜。
  “请叫我梅小斜。”
  谢衡春+梁婉莹“爸妈知道错了,是爸妈忽略了你十八年,回来好不好?你回来爸妈好好补偿你,谢氏集团都是你的,你一个人的,没有你弟弟的份儿,都是你的。”
  梅小斜淡笑摇头。
  “群群……这么绝情吗孩子?爸妈都八十了,风烛残年了,就不能原谅我们?”
  “风烛残年?”
  梅小斜惨然一笑:“您看我,我无论是外在,还是我的身体状况,我看上去比您二老还老,我头发白了,背驼了,双手的骨节都因为常年的劳作而累弯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有几年活头呢?我从来没有怪罪过你们,也不存在原不原谅你们。”
  然后她扯着荞荞,慈爱的看着她:“荞荞没事了孩子,咱们回家。”
  在场人:“……”
  “荞荞,我的孙儿……”谢老太太忍不住喊道。
  一直以来她都是虐待这个孩子。
  她还没有好好摸一摸她的宝贝孙儿。
  蓝忆荞回头,并没有矫情的说一番决绝的话。
  而是抱歉的说道:“对不起谢老夫人,我先陪我妈回家,我妈身体的确不好。”
  语毕,她搀扶着母亲离病房,谭韶川紧跟其后,他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说事的时候,他们都需要消化一下今天的所见所闻。
  “群群,我的女儿。”谢老太太在身后哭喊。
  正要追出去,身后曹瑜喊了一声:“奶……奶奶。”
  谢老太太想起来什么猛一转身,一双苍老浑浊的眼珠子瞪的就跟要吃人似的,她拾起拐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曹瑜面前,一把掀翻曹瑜的轮椅,将曹瑜掀翻在地。
  曹瑜恐惧的看着老太太。
  室外所有人都回转头来看着这一幕。
  谢老太太抬起拐杖狠狠捣在曹瑜本就溃烂流脓的手上:“你这个小烂货!杂种!孬种!土匪!婊子!我今天就把你的手给你捣烂……”
  “啊……”曹瑜疼的钻心。
  “我让你骗我!我让你冒充我的孙女,冒充我的女儿的孩子,姚淑佩放你一马,我可不会那么心慈手软!”老太太别看年近八十了,在这一刻,力大如牛!
  曹瑜痛的在地上翻滚不止。
  一边翻滚一边赶着戴遇城:“阿城哥,救救我,阿城哥……”
  其他人都在门外,却都像没有听见一般。
  蓝忆荞知道老太太的做法忒狠了点儿,但曹瑜一次次的对蓝忆荞使坏,早就是蓝忆荞恶心曹瑜恶心的恨不得她死。
  这一刻,她不想看到眼前这原本互相疼爱的祖孙俩,现在却仇杀的眼睛都红了的一幕,她只扶着母亲说道:“妈,我们走。”
  戴遇城拉住谭韶川想要跟他说些什么。
  蓝忆荞就扶着母亲先走了。
  刚走到病区外面,迎面遇到了楚桥梁洪宝玲楚慕寒一家。
  楚桥梁是接到蓝忆荞电话之后收拾收拾便和洪宝玲楚慕寒赶过来的,他们既不想不得罪谢老太太。
  也不想得罪谭韶川。
  于是,特意晚来了一步。
  却不曾想,在这门口看到了完好无损的梅小斜。
  “梅小斜,蓝忆荞!作死啊你们两个!来到这医院门口了还想再逃走不成!尤其是你梅小斜!今天你既然来到这医院里了,你就是插翅也难飞走了!”楚桥梁一边呵斥梅小斜和蓝忆荞。
  一边对楚慕寒说道:“寒儿,进去叫阿城和谢老爷子谢老夫人。”
  “知道了爸。”楚慕寒应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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