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进退两难
“不要多想，也许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顾瑟瑟皱眉深思，这件事从头到尾的确没什么漏洞。
“若是我没看见武诗华之前，我觉得这件事是死无对证，但是在见到她之后，我觉得，并没有那么简单。”
林萍终于响起了她的名字。
武成勇的女儿，比自己只小两岁的武诗华。
“我当年害怕那点堕胎药不能致死，还买通了一个医生，就是武诗华的父亲！”
现在，纪雷的岳父。
她不敢想，如果武成勇出面，指认自己的话，她该怎么办。
“妈妈，我觉得你这个担心，过虑了。”顾瑟瑟倒是非常的淡定，仔细分析道，
“你想，如果武成勇真的将当年的事情揭开，以沈慕川的性格，会放过他吗？
说不定连纪雷和武诗华都要牵连，我觉得纪雷没有那么笨。”
他已经将所有能清理掉的线索，都清除了，不会放任这么大的一个活人跑到沈慕川面前乱说。
林萍冷静后听完，也觉得顾瑟瑟说的对。
“是我太着急了，怎么会想不到武成勇的存在，是把双刃剑，不但会刺向自己，也许也会给予纪雷重重一击。”
“是的，我们现在在同一水平上，谁都没占便宜。”
就只剩下沈慕川自己的判断了。
林萍回忆了当年的事情，越发觉得此刻并不真实，自己年少的心高气傲全都变成了见不得人的下三滥手段。
但她做错了吗？没有，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而已，她这么做没错。
错的是骗她和顾晋发生关系的顾老太太，是顾晋的摇摆不定奠定了景妍的死亡，她不过是被推着走的无辜人。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林萍疲倦地起身，走向浴室。
不过过去几个小时，她却像打了一场硬仗。
林萍将身上的衣服扔到脏衣篓里，没注意到一个只有小米粒大小的黑色机器被带到了地上，几秒后水流潺潺往地漏流去，带着黑色机器一起，落入了下水道。
……
沈氏内，沈慕川将信号切断，周身气压极低，邢准站在他身旁都觉得呼吸困难。
“沈总，纪雷到了。”
“让他进来。”
随意将耳机扔到一旁，沈慕川从旁边拿起一个桥梁模型来，如果熟悉建筑的人，一定能认出来，这是京城的沢甘大桥。
伴随着一阵压低的问好，纪雷站定到了沈慕川面前。
“沈总，您找我？”
纪雷目光落在沈慕川面前的东西上，沈慕川正在拼接，极其认真，就像是实地施工一般，在建好的地基上，一点一点往上摞放。
房间内非常安静，但纪雷却感觉到实质性的压力让他心口发闷。
从沈氏离开后，他正打算去岳父家坐坐，讨论一下该怎么做，不妨沈氏的人给他打了电话，说沈慕川找他。
他便先让武诗华回岳父家接儿子，自己则是又回到了沈氏。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沈慕川不开口，纪雷不敢问也不敢坐，只能干站着，看他慢慢将沢甘大桥的模样复原。
终于，在最后一根桥面拼上后，沈慕川开口了，
“听说你在招募会上的演讲做的不错。”
纪雷微愣，他千想万想，没想到沈慕川竟然会说招募会上的事。
“好歹做建筑这么多年，要是没点真才实学，早就被人拍在了沙滩上。
但招募会上卧虎藏龙，能不能选上，还是要看造化。”
“你们建筑部有个桥梁专家是吧？”沈慕川看了一眼剩下的部件，略有些烦躁，一股脑全都扔到了一旁。
纪雷想了想，缓慢地说道：“是的，有位陈先生，已经从事桥梁建筑二十多年了，现在正在跟进国外的一个工程。”
他摸不准沈慕川的意思，是想要这个人，所以直接对自己开口。
还是觉得这个人可用，想让他引荐？
“沈氏最近在做一个场景复原的计划案，你可听说过？”
纪雷怎么会不知道？
沈氏从未涉足过娱乐圈，但就在不久之前，沈氏总部有人提议，将小说和电视中的场景复原到现实中，以此里吸引游客。
其中，最先被复原的，就是慕容博文在出道那一年主演的，古装连续剧中的场景。
“这个计划可谓是新颖，业内人士都知道，纪某自然也了解。”
“其中的飞鸢桥有些难建。”
电视剧中，飞鸢桥状似飞鸢，但其下却看不见桥墩。
剧组在拍摄这一场景的时候，都是用的抠图。
而沈氏却想真正的建出来。
“陈先生的劳动合同一直到……”
“有兴趣加入沈氏吗？”
纪雷听明白了沈慕川的意思，他想要陈子升。
即便他再不愿意，也不可能和沈氏争，更何况如果沈慕川亲自找陈子升的话，结果也是一样。
现在提前通知自己一声，算是仁至义尽了。
可沈慕川后面的话，却直接让他愣住了。
沈慕川靠着椅背，指间转着镶蓝色钻石的钢笔，“沈氏没有往桥梁建筑方面的打算，但只有自己人，我用着才放心。”
他抬眼，将旁边的一份文件扔到纪雷面前。
“a城的沈氏子公司，一共持有15646545股华然公司的b类普通股，占投票权的52.3％。”
纪雷舔了舔嘴唇，打开面前的文件，上面是行使购股期权的书面通知。
而文件后面，是交易合同。
总价值2.575亿美金。
即便对沈慕川的行事作风有过了解，但像这种先上车后买票，而且在司机未知情的情况下，修改预定路线的做法，还是让纪雷心里猛然震动了一下。
“沈总，这……公司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这么大的动作……”
“合作达成后，华然公司依旧保持独立运营，沈氏不会插手，在陈子升交工后，你再回购这些股份，也是可以的。”
此时此刻，纪雷还能说什么拒绝的话？
之前的那句询问，哪里是询问，分明是通知。
加不加入沈氏，他说了不算。
哪怕沈慕川说了，在交工后可以回购这些股份，也会远远高出这个价格，除非沈氏主动向市场抛售，才会以正常价格购回，但那样对于华然来说，是致命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