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们都放彼此一条生路吧。

  站在楼下很久，谭景晞犹豫要不要上去，陆启把如何找到辰芷青的大致情况告诉他，谭景晞心里很清楚，俞锦始终没有放弃带走辰芷青的念头，可是她很守约，从没有强迫过辰芷青，这一次她一定以为自己终于可带走辰芷青，可以救赎自己。
  但这最后结果却这么的不尽如人意。
  犹豫之间，正好碰见出门的俞锦，果然眼睛红红的。俞锦看见有些措手不及的谭景晞，出人意料的没有冲上去冲着谭景晞发脾气。
  “你来干什么？”
  “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不上班我自然要来看看。”
  说完这句话，谭景晞就想抽死自己，原来的巧舌如簧都喂狗去了？!俞锦冷笑着说:
  “不用谭总亲自来，我现在就回去辞职，不耽误功夫。”
  “辞，辞职？!”
  “对，辞职。”
  “为什呀？”
  “我答应这份工作为的是什么你心里清楚，既然她选择了留下，那我就没有留下来的意义了。”
  “俞锦，我今天才知道，你是这么自私的人。”
  对于谭景晞的斥责，俞锦没有反驳，既然自己要走了还纠结这些有什么意义？谭景晞看着俞锦对于自己的责问没有犹豫，心里有些着急，他想让她留下来，给辰枫和辰芷青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谭景晞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俞锦的面前，穆辰枫第一次收起他一贯的嬉皮笑脸，正色道：“这就是你对你姐姐的爱，你带她走是为了让她好过还是为了让你自己好过？她到底是你口口声声尊重的姐姐，或者她不过是你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的借口？”
  “借口？！我拿命给自己找一个借口是吗？”
  “你是对她好，对她关心，没有人否认你的关心，可是扪心自问，你的维护是你想要的还是她真的需要的？！”
  “我.....”
  “你是关心她爱护她，可是你把她身边所有的人当做敌人一样对待，怎么？你是想像你的父亲一样把她禁锢起来吗？”
  “难道现在穆辰枫就是对她好吗？我姐姐就在隔壁，他却和别的女人抱在一起，这就是所谓的对我姐好吗？！”
  “我不否认辰枫在这件事情的过错，但是你根本什么都不了解，你有没有真正的问过辰枫的想法？如果他对阿薇还有感情，今天不用把话说得这么绝，如果他对芷青没有感情，就不会为了找她被人中伤，如果他不顾及芷青的感受，你真的以为今天来找你的是陆启一个人吗？如果不是为了芷青，你以为你那个狠心的父亲能在国外逍遥到现在吗？！”
  谭景晞咄咄逼人的质问俞锦，平日里牙尖嘴利的俞锦此刻却哑口无言，谭景晞说的话，没有说错，她其实一直不肯承认，自己是怕了，这么多年了，自己有父亲，有很多的佣人，可是在她的心里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孤儿，现在自己偷渡回国，必然是和父亲决裂了，起是就算是没有这一出，自己也势必会和他渐行渐远，除了辰芷青，自己已经没有亲人了，如果她不在自己身边了，自己真的就是孑然一身了。
  其实，自己真的和谭景晞说的一样，自私自利，不过是希望她还像以前一样照顾自己，不过是希望找个借口弥补心中对她失约的愧疚罢了。
  俞锦，你费尽心机难道不是再求一个心安理得的吗？
  就好像有人不顾后果，扯开看似愈合的伤口一样，自欺欺人怕的就是自己的伪装，被别人看透。
  俞锦蹲在地上，从低声抽泣到嚎啕大哭，谭景晞始终没有开口安慰她，只是不顾昂贵笔挺的西装，随她坐在满是灰尘的地上，不去拥抱不去触碰，只是静静的陪着她，直到她慢慢安静下来，谭景晞才说到:“伤害她的人不是你，如果这是一个局，你甚至算不上是一颗棋子，何必把自己逼这么苦，九死一生逃出来见她，难道就是剥夺她的爱吗？”
  “可我不愿意看她成为一个替代品，还有受这样的屈辱。”
  “如果，芷青还是最初的替代品，那么辰枫今天就不会顶着伤病去开发布会，你知道我们商人，这些花边新闻对沐光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大影响，如果辰枫真的只是那她当做工具，她的使命已经完成，何苦为她进医院，为她挨刀呢？”
  自己回国以来，一直对穆辰枫抱着敌意，她心里始终认为穆辰枫是一个薄情寡义心狠手辣的人，就算之前自己没有见过穆辰枫，但是那些见诸报端的绯闻自己也没少看到，所以她也一直认定，穆辰枫不会真心对辰芷青，所以带走辰芷青的想法她一刻也没有放弃过，甚至愈加深刻。
  其实谭景晞并不想真的去这样斥责她，因为谭景晞知道，不管是什么方法，她对辰芷青的姐妹深情不是假的，不是为了做给别人看的。
  “我们不是他们，爱与不爱，聚与散，我们谁说了也不算不是吗？我一直以为，不管是家人还是朋友，亦或是爱人，最简单也最难得都是陪伴，喜怒哀乐，都陪着他，支持他。”
  谭景晞柔声的安慰，让俞锦的心情慢慢的平复下来，谭景晞不在说话，沉默的陪在她的身边，不知道的邻居好像是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们俩人，两人被看的莫名其妙，才发现两人坐在楼门口一个叨逼叨，一个苦哈哈的哭着，不禁相视而笑。
  他说的对，以前她总是默默的陪着自己，不管是对是错她陪着自己，这次换成自己陪着她。
  穆南被陆启从山庄直接薅了过来，一开始穆南是千百个不情愿的，可是当看见穆辰枫的样子，立刻收起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检查伤口，打破伤风。
  “六哥你这包扎的手艺还真是专业呀。”
  “兔崽子小点儿声，没看见睡着呢？”
  陆启轻轻的拍了穆南的一下，拉着他快速闪出了办公室。但其实穆辰枫已经被吵醒了，要是别人给自己打针自己还没反应的话，那自己迟早被人劈死。
  刚换过药的伤口还是有点疼的，动了动左手却惊醒了趴在床边睡着的辰芷青，看起来和疲惫，眼睛里有些红血丝，长发散乱，可是她却全然不顾，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关心他：
  “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要不要紧？我打电话给杜念好不？”
  “芷青，我很好。”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扶我起来。”
  辰芷青小心翼翼的扶着穆辰枫起来，看着她担忧的神情，穆辰枫很心疼她。
  “守了一夜，歇息一会儿吧。”
  “没关系的，我不累。”
  “听话。这边来。”
  他的霸道可以这样的温柔，辰芷青乖乖的睡到另一边去，其实这应该算是他们第一次意义上的同床共枕，辰芷青睡在他的身边有点害羞，为了掩盖自己羞红的脸，辰芷青背对着穆辰枫假寐，虽然闭着眼睛却一直注意着身后的动静，但是实在是太累，已经两天没合眼了，这张大床真的很舒服，不一会便睡沉了。
  听着辰芷青传来轻微均匀的鼾声，轻手轻脚的下床，绕到辰芷青的一遍，蹲在床边看着她睡去的样子，以前自己也这样看见过她睡着的样子，可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安静，这样的踏实，原来，女孩子睡着的样子真的就是天使的样子。替她盖好被子，第一次轻轻的在她的额头印下自己的吻。
  虽然身上有伤，但是穆辰枫对这些个伤还真不怎么在意，穿戴整齐，又是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集团掌舵人。
  “让陆启和景晞在会议室来见我。”
  沐光集团顶楼的会议室很少大家使用的，一般都是陆启谭景晞穆辰枫三个人使用的多，能在这里让穆辰枫接待并且商讨合作的企业还真没几个。
  谭景晞刚把俞锦的情绪安抚好，给她放了几天假，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原本是想利用职务之便，好好陪陪俞锦的，可是还没开始就被秦春一个电话召回集团，到会议室的时候陆启还没到，穆辰枫已经到了。
  “我说你，伤者呢，你就不能好好休息休息，让我和陆哥也安生几天?”
  “安生？后面的事情处理完了？”
  “开玩笑，你以为我这个公关总监是白当的？放心吧。后面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
  穆辰枫自然不会怀疑谭景晞的办事能力，他所担心的也不是媒体记者，这些人再狠也不会狠过自己，而是那些躲在暗处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等到陆启赶回来后，三个人便不在嬉闹。
  “小南回去了？”
  “放心吧，我已经把他送回去了。”
  “给山庄多派点人过去。”
  “你怕他们去山庄找小南的麻烦？”
  “小心为上，以后我们的命说白了就压交给小南了。”
  “交给小南？”
  陆启对穆辰枫的话有点疑问，谭景晞倒是显得很淡定，陆启明白穆辰枫这句话的意思，当初，穆辰枫也对陆启说过，大家以后的命要交给杜念了。
  因为陆启知道，穆辰枫和自己有些伤是不能去到正规的医院去处理的，所以只能交给杜念，说白了杜念就是他们最后的生命线，在他们最难的时候，彼此陪伴支撑过来的，现在这是怎么了。
  “辰枫你这是什么意思？”陆启不可置信的的问道，穆辰枫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就算已经接受了，可是还是不愿意说出口，谭景晞知道他的心思，说道：“这次穆太太失踪这件事，爆给记者的是他，我已经问过了。”
  会议室陷入一阵安静，三人心中太明白不过了，这个人从此以后再也不是曾经的杜念。
  沉默许久，陆启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小南的事情你放心吧。”
  “陈飞有消息吗？”
  “还没有？”
  “还没找到？不能够吧？”
  谭景晞对这个消息还是很震惊的，这一方面的事情他是从来不问的。
  “他砍伤辰枫后就又一次消失了。”
  “这才是我担心的。”
  穆辰枫站起身来，习惯性的用胳膊撑了一下桌子，只是抬起来的动作还是扯得伤口有些疼痛，这一刀迟早要还回来的。
  看着小如蝼蚁的行人，穆辰枫说道：“陈飞虽然算是卓门的人，可是别人给他的面子说白了不过是给卓门和陈时罢了，陈时现在已经死了，道上的大佬出了暗花要他的命，我们的人也再找他，但是他却能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不是背后有人帮他，我想他做不到，”
  “谁会冒着得罪你和卓门的危险去做这件事情？意义呢？价值呢？”
  “这就是我最担心的。”
  谭景晞的问题其实也是穆辰枫最担心的问题，陈飞神出鬼没，越发觉得不安。
  望着楼下如蝼蚁一般的行人，穆辰枫没来由的觉得烦躁，最近，超出自己掌控范围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会议室里突然安静下来，可是越安静穆辰枫就越是烦躁，有时候真恨自己不绝情，偏偏要把别人装进心里，偏偏要把别人拉进这个局。
  “不是说要换一种活法？”
  “抓不住陈飞，找不到幕后的人，我始终放心不下来。”
  “我并不是怀疑你的能力，可是芷青心善，却敏感脆弱，她还能等多久？你舍得让她等这么久？”
  谭景晞拍拍他的肩膀，陆启几步上前，走到穆辰枫的身边。以前，他从不参与穆辰枫的情感问题，可是这次他想说一句。
  “太太对你，是真心实意，不要辜负她。”
  辰芷青醒来没有看见穆辰枫在身边，立刻从床上翻身坐起来，就要往外去找他，刚好看见穆辰枫从外面进来，辰芷青立刻迎上去，嗔责道:
  “你去哪里？小楠刚给你换了药，你不好好歇着乱跑什么呀？伤口还疼不疼？有没有不舒服。”
  虽然在责怪，可是眼中的关心却一点也掩盖不住。
  “芷青，来。”
  穆辰枫拉着辰芷青坐在沙发上，温柔的握住她的手，沉默半天才说到:“芷青，我想换一种生活，你愿不愿意陪我？”
  “啊？什么？”
  “愿不愿意陪我？”
  辰芷青没听懂这句话什么意思，其实穆辰枫有很多时候说的事情她都不太懂的，可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愿意一直陪在他身边。
  把自己关在公寓里，纪薇年陷入了无线的纠结和痛苦，折磨着自己。她想去找穆辰枫，想去质问他为什么这样对自己，为什么让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她想去找杜念，跟他说声对不起，想求他回来帮自己，没有他，自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可是不管那一边，她都迈不出这一步。
  空旷的客厅传来手机铃声，抬眼望去，乱七八糟的客厅不知道手机藏在哪里，在一堆食物餐盒中终于找到沾了食物残渣的手机。
  手机屏幕跳动的名字立刻让她忘却了刚才的一切纠结!
  “喂？辰枫，是我，我，你找我有事儿吗？”
  穆辰枫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告诉她一个地址，一个时间，约她见面，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但是这已经足够了，他还肯见自己的就已经足够了，也许他在媒体面前的话不过是说给别人听的，杜念不是说过，他现在不能只考虑自己，这么大的沐光集团他不能置之不理。
  想到此处，纪薇年竟然激动的不知所措，突然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应该收拾收拾，她不能让自己这样去见他。
  花了整整半天的时间，纪薇年才让自己重新变回那个美丽干练的纪薇年，可是站在约好的饭店楼下，她还是紧张了，手心里黏腻的感觉越发的提醒着她此刻的自己是多么的不安。
  陆启面无表情的站在包房外面，此刻他只是一个保镖，一个合格的保镖，纪薇年远远看见陆启笔直的站在门外，想起当时在沐光集团他是怎么阻拦并羞辱自己的。
  站在他的面前，纪薇年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仿佛眼前就是一个大仇得报的机会一样。
  “这次你怎么不拦着我？”
  陆启根本无视纪薇年的盛气凌人的样子，依旧负手而立，不怒不笑，不言不语仿佛就是一尊石人一样，纪薇年此刻不会跟他做无谓的纠缠，房间里的人才是自己最想见的人。
  可是，她绝没想到，房间里是两个人。
  这是谭家名下的一间酒店，这一层他们很少来的，但是新闻刚过去，不宜在沐光旗下的酒店会面，所以就选在了这里，是个套间，外面吃饭，里面谈事，纪薇年推门进来转进里间，看见端坐在沙发上的穆辰枫以及坐在他旁边的辰芷青。
  辰芷青不知道为什么穆辰枫要带自己来见纪薇年，他说要带自己去一个地方，去为自己的旧生活做一个彻底的了断，可是她没有想到他会带自己来见纪薇年。
  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坐立不安，可是穆辰枫却一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不准她离开半分。
  这紧握的双手，如千万银针不断的刺中她的每一处伤痛。
  “阿薇，请坐。”
  用曾经最亲昵的称呼称呼自己，可是又用客套的话来和自己交谈。
  纪薇年想坐在他的身边，可是他却没有想要让自己坐在他身边的意思，最终纪薇年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
  “辰枫，那天我对记者说的话，并不是故意的，你知道那么多记者围着我，实在是烦人，所以才说了那些不顾后果的话，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无妨，毕竟在记者会上我也没怎么留情面。”
  “你不怪我了，对吗？”
  纪薇年期盼的看着穆辰枫，心里不断的期待着他对自己原谅和信任，可是自己却隐隐觉得不安。
  穆辰枫没有去回应她，反而去照顾身边一只低头不语的辰芷青，轻轻拍拍她的手背，低头在她的耳边不知低语了什么，原本不安的辰芷青有了笑颜。纵然自己心中有千百份的嫉妒，可是纪薇年知道此刻自己发脾气不过是让穆辰枫更加讨厌自己，让辰芷青看了自己的笑话。
  “阿薇，今天我约你来这里，不是为了前几天的事情，我们之间的事情总归是要有个结果，你说对吗？”
  “辰枫，你......”
  “我和你纠结了8年，这些天回想这8年时间，我发现除了记恨，快乐是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这8年时间我真的没有真心的笑过，渐渐地已经忘记了什么叫微笑，也不记得它是什么滋味。”
  “对不起，辰枫，我不知道自己伤你这么深。”
  “不管当初你离开的原因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我已经累了，我承认自己以前的放不下，但是经过这么多事情，我已经不再真执着了，人生很短，我已经让自己疲惫的活了8年，现在我想活的开心一点。”
  “你，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穆辰枫知道纪薇年会是这样的反应，可是如果再不放手除了痛苦下去，还能得到什么？
  “学着放下，你也应该去看看身边的人了。”
  “放下？为什么放下？在我身边的人一直都是你，我还要去看那？还要找谁呢？辰枫，我知道上次对记者说的话不对，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
  推掉纪薇年抓着自己手臂的手说道：“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你明白的，阿薇，我们都放手吧。”
  “不放，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手的，不管在哪里，不管过多久我都不会放手的！”
  纪薇年转而看着不言不语的辰芷青，此时的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味躲闪的辰芷青，尽管她还是一样的看着柔弱和顺，可是不过都是装出来的，她越是这样，纪薇年就越是愤怒，不管不顾的冲上前推开穆辰枫狠狠的给了辰芷青一巴掌，死命的掐着她的脖子，是真的下了死手！
  “你为什么不去死？你为什么要出现，你这个来历不明的贱人，你为什么不去死！”
  穆辰枫的伤刚愈合一点，被这一推着实是疼，可是他顾不上，立刻起身冲上去推开纪薇年，怒吼道：“纪薇年，你疯了！”
  这一通乱，穆辰枫的伤被扯得越发的疼，辰芷青也顾不上自己难受就去看穆辰枫。
  “是不是伤口又疼了？要不要紧？给我看看。”
  “没事儿，别担心。”
  纪薇年被穆辰枫推倒，原本是极为生气的，可是听见穆辰枫受伤了，也忘了生气，赶紧起身问道：“辰枫，你，你受伤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伤在哪里，我看看。”
  穆辰枫再一次狠狠的推开她，说道：“缘分已尽，我们都放彼此一条生路吧。还有，请你以后跟我太太说话的时候，注意你的用词，我不会每次都这么顾念旧情。”
  牵过辰芷青的手，穆辰枫没有一点迟疑，没有一点留恋离开了房间，不管她怎么哭喊，他都没有心软。
  陆启站在外面，看见他们出来，就像一个称职的保镖和助理跟在身后，走出几步，穆辰枫对陆启说：“通知杜念吧。”
  走出酒店，仲春的阳关没有夏日的燥热和炽烈，洒在身上和煦温暖，辰芷青还在担心穆辰枫的伤，还在试图说服他去医院看看，穆辰枫看着她为自己着急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感觉，这大概就是久违的爱和幸福吧。
  “我们结婚这么久，是不是还没有过蜜月之旅？”
  “啊？”
  最近他总是会说一些让自己一时反应不过来的问题。
  “我们出去旅游吧，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你还有伤呢，小南说你要静养，我们就在家里呆着吧。”
  “穆南就会危言耸听，你信他呀?”
  “你不信他吗？”
  辰芷青笑着反问他，倒真是有一种吃准了自己的样子。
  “你放心吧，说吧想去哪里？”
  “再养两天我们还不好？”
  虽然是在询问，可是语气中的坚定摆明了不容反驳。穆辰枫拗不过她，答应了下来，但是自己说要出去旅游这件事情，也不是说说就算了的。
  穆南年纪虽轻，但是医术还是很好的，再说穆辰枫天天威胁恐吓的，就是不行也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