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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本事

  “顾寒生——”凉纾没想到,他能这么狠。
  就在这书房里。
  发生了一场男人与女人的风花雪月事。
  当着“江平生”的面。
  她手指紧紧抓着书桌边缘,挨得近了甚至能够闻到骨灰的味道,有点儿类似磷灰石。
  而这时,凉纾才彻底反应过来,她被他逼迫得眼泪直直地顺着脸颊往下淌,在这种环境下,几乎就要呼吸不上来。
  下嘴唇被她彻底咬出血痕,她一边哭一边控诉,“顾寒生,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
  他顿住,但很快就扳过她的下巴,强迫她扭转脖子望着他,他薄唇勾了勾,“为什么不能?阿纾,你太有本事了。”
  说完,他低头轻轻在她下巴的地方轻啄了一下。
  紧接着又是“嘶”地一声,在安静的环境里十分明显清晰。
  凉纾猝不及防地瞪大了眼睛。……
  终是没忍住,哭得更加大声,她楚楚可怜地求他:“我没本事……你放了我,顾寒生你放了我。”
  这时,他将手中的布料随手扔在一旁,淡淡冷嗤,“哪里没本事?能把顾寒生惹生气还能不死不伤的,你是第一个,这怎么能叫没本事?”
  凉纾抽噎着,皮肤乍然一接触到空气又是一阵寒凉,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样砸在光滑的桌面上。
  这哭声弄得顾寒生心里又是疼又是恨,这眼泪更是烫的他几欲想骂人。
  男人双手掌着她的腰身,稍微一用力就将她给翻转过来,随后他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与桌子之间。
  他垂眸皱眉静静地盯着她脸上肆意流淌的眼泪,咬了咬腮帮子,狠声质问:“告诉我,你这眼泪是为江平生流还是顾寒生?”
  凉纾哪里还顾得上他到底说了什么话,她一个劲儿地去推面前这人,因为寒冷身体瑟缩着。
  她就一个劲儿地哭,模样十分可怜。
  顾寒生知道自己不能心软,他手指沾上她伤痕累累的唇,逼着她抬头看着自己,而后又问了一遍,“到底是江平生还是顾寒生?”
  她看着他,哭声只止住了一秒,随后立马就有眼泪继续流出来。
  这种不对等的关系,让她心里又是一阵委屈。
  凉纾衣衫都破的差不多了,但站在她面前圈着她的男人还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穿着深色的衬衫跟黑色西裤,人模人样的。
  她没说话,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衬衫。
  男人面庞上仅存的一丝理智还是逐渐被愤怒占据,他手指在她腰眼处磨着,脸上表情依旧冷峻,一副儒商做派。
  在那把火还未彻底烧起来之前,他最后问她,“江平生还是顾寒生?”
  她没有回答,头往一边侧着,眼睛半眯着,因为哭得太久哭得太急,这时候仿佛连眼泪都流干了。
  而从顾寒生这个角度看过去是:凉纾在两人这个时候时还能心心念念地顾着江平生,哪怕那只是一堆灰!
  当下,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她从这种状态里拉回来。
  凉纾猛地抓着他的手臂,因为疼痛眉头紧蹙,将脸埋在他胸膛里,委屈地做了选择,“顾寒生,是顾寒生!”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她痛,痛在身,也痛在心。
  这种痛全部来自顾寒生一个人。
  而她错了,眼泪压根就不会有流干的时候,比方说,她此刻境地难堪,就这样承受着他所有的怒气,她还是能流泪。
  冬季的天黑的很快。
  书房里没开灯,渐渐的天色暗下来,外头是隆冬大雪,凉纾最后哭得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只能抽噎着流泪。
  最后,房间里暗的她都快要看不清楚顾寒生的表情了。
  下一瞬,男人一把将她捞起来,有汗水自他线条凌厉的下颌滴到凉纾脸上,滴到她满是伤口的唇上,烫着她唇上的伤口一阵发疼。
  书桌左侧有一个古典绿的台灯,顾寒生伸手开了灯。
  昏暗的室内终于有了光亮,凉纾眼睛被刺得睁不开。
  朦朦胧胧间,她侧头看着江平生的骨灰在灯光下暗的没有一丝光泽,凉纾心头大惊,手指隔着他薄薄的衬衫在他后背制造出一道道抓痕。
  她又在哭,哭得伤心又委屈,“顾寒生,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咱们这样会遭报应的……”
  弄丢了江平生的骨灰,她找回来。
  弄洒了江平生的骨灰,她捧起来。
  可是她当着“江平生”的面跟顾寒生……凉纾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太残忍了。
  实在是太残忍。
  安静的空气里,男人垂眸望着她形状十分好看的锁骨,稍倾,上面出现一排十分清晰的齿印。
  这样尖锐的疼痛让她从短暂的混沌中醒来睁眼看着他。
  顾寒生盯着她湿漉漉的眼睛,眼眶很红,因为哭得太厉害,所以眼睑下方的卧蚕显得更加明显,眼泪完全沾湿了长长的睫毛,那种楚楚可怜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的模样在她脸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蓦地冷笑了声,眼看女人眉间的褶皱慢慢加深,她指甲几乎就要穿过那一层薄薄的衬衫刺进他皮肉里。
  此刻,凉纾眼中只有他一个人。
  顾寒生满意了。
  他看着她,薄唇勾勒出极淡的弧度,近乎一字一顿地将自己的话钉在她脑海中,“报应要来就让它来,但阿纾,此刻你眼里只能是我。”
  她混混沌沌的,就算再清醒又能清醒到哪里去。
  这种地方,她能撑到现在已是极致。
  书桌咯人,顾寒生将她抱到沙发上去。
  凉纾视线模糊地看着狼狈的自己,又看了看他……
  他只是身上的衬衣稍微有点儿凌乱,其他地方依旧光鲜亮丽。
  她心头更加难受,好容易消停了一会儿的眼泪又立马蓄上眼眶。
  从书桌到沙发,只是稍微变了变地方。
  其他的没有丝毫变化。
  凉纾很久都不曾这么哭过了。
  两三小时前,顾寒生才冷哼着说她:你太有本事了。
  两三小时之后,凉纾就将这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她闭上眼睛,有些虚弱地张唇,“顾寒生,你也太有本事了。”
  他冷笑,“阿纾得说具体点儿。”
  凉纾手指用力掐着他的手臂,又是一行清泪落下,“我这几年的眼泪全都在这个晚上给你了。”
  男人眸色晦暗,盯着她绯红的脸蛋,心头依旧十分沉重并未缓解丝毫。
  书房里,各个角落都是昏暗的,一整面墙高的暑假跟各种藏品字画在灯影模糊间全都像是从暗夜里突然窜出来的鬼魅。
  而书桌上,台灯下,江平生的骨灰盒在静静地待在哪里。
  这一切显得有些诡异。
  凉纾会在某个瞬间突然哭起来,幽幽的目光穿过这几米距离的空气静静地看着那边的盒子。
  她骂:“顾寒生,你真的是个魔鬼。”
  这时,男人低头就咬上她伤痕累累的唇,“我是你丈夫,是你男人。”
  凉纾拼命摇头,她说,“你太残忍了,没有给我丝毫准备就在须臾间毁了我在意的人,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年我跟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你太狠了,没有给我任何解释和坦诚过去的机会,你直接毁了我和他。”
  闻言。
  他停住动作,低头静静地看着她。
  这个间隙,算是给了彼此缓和的时间。
  他眉梢眼角都是浓浓的讥诮,薄唇掀起淡淡冷绝的弧度,“那你呢?你又何时给过我准备,嗯?”
  凉纾瞪大了眼睛,“你明明早就知道……你心里早就知道,又何必说我没给过你准备……”她闭了闭眼,脸上一片绝望,“就在你头顶的书架上,放着我曾经拿去维修但是丢失的表。”
  她紧紧盯着顾寒生的眉眼,“你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个时候起你就截了我的表,顾先生真是沉得住气,这么久了才……”
  凉纾说完,顾寒生嘴角倏然就蔓延开一道笑容。
  他双手撑在她两遍耳侧,就那么看着她。
  休息时间到了。
  这男人生起气来,总是格外的有精力。
  等终于偃旗息鼓时,顾寒生捏着她尖细的下巴,薄唇贴着她的耳廓,他嗓音低哑,徐徐地袭击着她的耳膜,“你说你准备忘了那个叫江平生的男人,这话谁信?”
  顾寒生拍拍她汗湿的脸蛋,上挑的眼尾冷嘲意味十分明显,“那么多个夜深人静的夜里,你陷入梦魇里翻来覆去的叫的人难道不是江平生?”
  讲这话时,顾寒生表情略狠,带着浓浓的妒忌。
  他起身,扯过一旁的毯子扔在她身上,摇摇头,“罢了,和死人没什么好争的。”
  凉纾有些惨。
  他离开之后,她被他扔在书房里,不闻不问。
  她很累,也很饿。
  可是睡不着,她睁着眼睛躺在沙发上看着落地窗外的夜色,鹅毛般的雪花从床前往下坠落,屋子里静的十分可怕。
  顾寒生临走时说的话,凉纾听到了。
  刚开始很不清晰,但是现在却慢慢清晰了。
  她眼睛望着书桌的方向,尽情地让寂静侵蚀她的大脑,看着那边同样安静的“江平生”,她倏然笑了,“阿生,他一定在骗我,你走了以后,除了在温城,我一次都没有梦见过你,又怎么在梦里叫你的名字呢?”
  有些时候,人在极度混沌的情况下,会产生幻觉。
  譬如此刻,凉纾盯着那道安静地靠在书桌上的身影,那是活生生的江平生啊,他脸上没有以前那种笑容了,整个人也变得沉稳了不少。
  哦不对,江平生以前也十分沉稳的。
  只不过现在的他,脸上没有笑容了。
  凉纾盯着那道身影眼睛都不曾眨过一下,她慢慢撑着身体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交叠着双腿斜斜地倚靠在那张沉木书桌旁的人。
  他的身形挡住了大部分的光源。
  凉纾轻轻地喊他的名字:“阿生。”
  然后江平生走过来,他蹲在她身边,抿着唇,伸手帮她把身上的毯子盖好,然后就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凉纾这个时候很想哭,但她的眼泪很少,她小声地说,“阿生,我哭不出来了,今天晚上我的眼泪都快流干了。”
  江平生似是叹了一口气,问她:“阿纾,他对你好吗?”
  她甚至都没问这个他是谁。
  凉纾很快就回答,“好。”顿了顿,她又想到自己的遭遇,于是只流泪不说话了。
  面前的男人眉目温软,眉间却堆积着阴郁,他叹了一口气,陈述道,“他对你一点都不好。”
  凉纾垂眸,颤抖着身体,“阿生,你能常来看看我吗?我活的太累了。”
  江平生温柔地看着凉纾,甚至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却残忍地摇摇头,“阿纾,不要牵挂我,努力活下去,这次我来见见你,咱们就彻底告别,好吗?”
  ……
  凉纾惊醒过来,视线恢复清明时下意识朝书桌那边看去,那里一片安静,台灯散发昏黄的暖色光芒。
  她闭上眼睛,手指抓紧身上的毯子,屈辱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
  天还没亮。
  窗外的雪隐约可见已经停了。
  凉纾撑着破败的身体起来,裹着毯子慢慢挪回卧室。
  卧室里漆黑一片,显然没人。
  她甚至都没回卧室洗漱,因为不敢看镜子里狼狈又满身伤痕的自己,每一处痕迹都在提醒她她对江平生的残忍。
  所以凉纾不敢看。
  她甚至不敢去深想,当年江平生下葬时,她身边只有他的大学室友,有关她剪掉的那缕头发也只有他们三个之后。
  而如今从顾寒生的嘴里说出来……
  凉纾闭上眼睛,又有眼泪落下来。
  她很少哭的。
  凉纾13岁那年在陆家,她被同龄的陆家孩子狠狠推了一下,膝盖擦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破了皮,终究只是十三岁的孩子,太疼了,她哭了。
  陆瑾笙出现,一群孩子见了他跑得老远。
  其实这时她早就已经收起了自己的眼泪,可陆瑾笙还是看到了她泪湿的眼睛,他冷冷地从她身旁走过,落下一句:“眼泪是最廉价的东西。”
  其实当时眼泪纯粹只是因为太疼了而流下的生理泪水。
  今晚不一样。
  她被一个叫顾寒生的人,近乎逼出了身体里最极致的痛。
  不仅如此,他还用最残忍的手法,将手伸到她心脏里面去,然后在里面一阵搅动,将某些东西连根拔起,丝毫不考虑她能否承受。
  她回衣帽间随意穿了一身自己的衣服就离开卧室。
  然后一路下楼梯,路过灯火通明的客厅最后踩着厚厚的积雪穿过大门,在清晨的时候离开了零号公馆。
  ……
  这天凌晨五六点。
  凉纾从灯火通明的零号公馆主楼离开,期间没有遇到一个人。
  而这时,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在另外一栋楼。
  齐真被人残忍地从睡梦中叫醒,不过即便是在梦里,她也睡得不安稳,是不敢睡安稳,也是不能睡安稳。
  零号公馆大扫除的日子,也到了该打扫公馆主人车子的时候。
  她在凉纾的车子里发现骨灰那一刻,齐真着实被吓了一跳。
  她拿着车钥匙打开门那一刻,视线里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骨灰盒,她被吓了一跳,没忍住惊叫了一声。
  同行的女佣听见声响连忙跑过来问,怎么了,齐真一把甩上车门,平复心情的同时摆手说:“看到了一只可怕的蟑螂。”
  女佣笑她:“你也忒没出息了。”
  殊不知,齐真当时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这东西实在凉纾的车子上发现了,是谁放在这里的自然不言而喻。
  齐真以为,这东西能彻底扳倒这位半路窜出来的顾太太。
  但她低估了顾寒生。
  这位杀伐果敢、心思深沉难测的虞城富商、零号公馆男主人。
  亦如此刻,他直接吩咐人将她从房间里带出来。
  灯火明亮的大厅里,几乎所有佣人都来齐了。
  齐真从被带过来之后,哪里还有半分睡意惺忪的样子。
  她看着立在灯下,负手而站的男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然后泪如雨下。
  不等任何人开口,她直接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冰凉的地砖,她嘴里喊着:“先生,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顾寒生背着手,眸子深处一片阴翳,但他整个人的形象其实并不好,脖颈处有大大小小好几处抓痕,就连下颌处也有一道很明显的痕迹。
  不过此刻没有佣人敢朝他看去。
  他虽然脸色阴寒,但却笑出了声,“你错了?”
  齐真仿佛不知道疼地朝他磕头,“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他走到她面前,嘴角笑意扩大,嗓音却带着无尽的阴寒,“你确实错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那东西拿到我面前污了我的眼!”
  齐真倒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好几秒,连哭都忘记了。
  她有些失神怔怔道:“可是太太她……”
  接下来,本来寂静的大厅里响起了众人整齐划一的吸气声,他们低着脑袋看着极少动怒的顾先生竟当着所有人的面前抬腿踹了齐真一脚。
  这实打实的一脚,直接将齐真踹出去好几米,她身体撞到沙发,一阵钻心的疼痛自腰部蔓延开来。
  她跪趴在地,手指捂着自己腰部的位置,几乎疼的她数不出来话。
  而顾寒生紧接着就冷哼,“疼么?”
  曲桉站在一旁攥紧了手指,闭了闭眼,果不其然就听到顾寒生冷声嘲讽齐真,“你害她撞到栏杆上时,想过她也会疼吗?你撒尖刺在地上被她踩到想过她是否会疼吗?你放阿云咬她时,又想过她也会疼吗?!啊?!”
  最后一句话落下,曲桉吓得浑身一抖,面色发白。
  她忙半跪在地,忙说,“先生我有罪,太太被阿云咬那次是我没有注意观察监控,我还以为是意外,没想到——”
  然而男人扫了曲桉一眼,厉声道:“你起来,你的账我等会儿再跟你算。”
  而齐真则是真的面如死灰了。
  她瘫坐在地,眼神毫无焦距。
  曲桉看了她一眼,闭上眼睛,胸口不住地起伏,齐真会有这一天曲桉一点都不意外,只是或早或晚而已。
  因为她在零号公馆这么久,她知道顾寒生是什么样的人。
  但说到底,她身为公馆管家,还是没有彻底了解透他。
  或者说,他这个人你永远无法将他了解得透彻。
  曲桉刚开始只想着这个突然出现在零号公馆的女人不一定就能坐稳顾太太的位置,毕竟顾寒生是多挑剔的人,所以她即便是看清楚了阿云咬凉纾的监控内容,后来也刻意隐瞒了,一来是包庇齐真,二来则是试探一下顾寒生对凉纾的态度。
  可她却独独没想到,零号公馆从来就是顾寒生最私人的居所,平常除了公司高管,除了助理秘书何时有过其他女人来过这里?
  而凉纾被他光明正大地带回来了,这分量跟地位可见一斑。
  所以后来曲桉才恭恭敬敬心无旁骛地对待凉纾。
  但最开始的过错她挽回不了,本以为这茬事已经翻过去了,毕竟当时顾寒生过问监控录像真相时,他明显是相信了她的说法的。
  谁知道……谁知道……
  曲桉越想只觉得后背泛起层层的冷汗。
  1月13日凌晨,零号公馆女管家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位公馆男主人的可怕,那种让人细思极恐的惶恐跟畏惧慢慢根植了在曲桉骨子里。
  这晚,顾寒生当着所有佣人的面杀鸡儆猴。
  他离开偏楼时,齐真疯了似地上前,只是还没摸到他一片衣角时已然被人给拉开,她哭着求着:“先生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别赶我走……”
  就算是在这里当个佣人,每个月的薪资甚至超过了外面公司里的一众高管。
  可顾寒生回身,看着齐真的目光冷漠至极,他冷笑着,“你没听见太太之前说什么么?”顿了顿,他勾了勾唇,“她让你滚出她的视线,你说这零号公馆就这么大,要你不在她的视线里,是她走呢,还是你滚呢?”
  短短一段话,几句轻描淡写的句子,不仅为凉纾树立了在这个别墅里的威严跟地位,更是宣布了齐真的结局。
  但是,齐真仅仅只是滚出零号公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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