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我大惊,白荷撞上孙昭,还不得被他活占便宜。
“白荷虽可恶,但孙昭更恶心,她一个姑娘家恐要被他非礼,咱们过去看看吧。”
我就是这般好人,她再伪善于我而言到底只算是个女人,我对女人向来宽容,见不得她们遭人欺负,父皇就说我心软,容易受女人欺骗,我听过就忘。
女人多可爱啊。
秦宿瑜圈着我道,“迟早被人卖了。”
我不以为意,“寡人精着呢。”
秦宿瑜笑出,倒没说了。
那边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只见白荷踮起脚对着孙昭送上香吻,孙昭伸手想抱她,她立刻做羞怯状遮住脸,极快的跑开了。
孙昭站在原处一动不动成痴傻,俄顷才回神也追了过去。
我看的目瞪口呆,这段位委实高,是个男人都没法逃得过香吻加情话,她倒挥挥衣袖轻松跑走。
绝了。
秦宿瑜笑里暗藏鄙夷,旋即单手拢着我走出了花棚,我抓着他的衣袖叹道,“太傅被绿了。”
秦宿瑜回我,“这位白小姐广撒网,捞的都是权贵名流,谁中招谁倒霉,你瞧仔细了,往后出外头玩让人先探路,可别被她吃了嫩豆腐。”
我也是白荷相中的鱼,可能还是其中最大的一条,我这条大鱼她定不会放过,会想方设法将我捕到。
我想起她去吻孙昭的情形,再想想孙昭那张狗脸,我想吐,“都怪爱妃,非要让她入宫,现在好了,有她在寡人更不敢往外跑了。”
秦宿瑜哈哈笑,“谁之前盼着她进宫,还气娴妃娘娘和我不让你见她。”
我又不知道白荷这么可怕,跟个耧车似的,见人就播种,恶心巴拉的。
我巴住他的肩,将脸埋到他衣服里,“寡人往后看人不看脸了。”
秦宿瑜咂一声,绕出小道往回走。
今晚月色正好,月光映的四周都像是撒了层银粉,正是好意境。
我们走到岔口时,见着一人立在花枝旁,他着一身浅蓝素锦官袍,面若冠玉,眉宇之间蕴着柔和,书卷气满身。
他是裴煦。
这皮囊生的出众,难怪五皇姐嘴里放不得他。
我仰头望了望秦宿瑜,他也看着他,我立时警觉,秦宿瑜现在跟我断袖,男人什么的对他有极大的吸引力,诚然我已是顶顶的俊俏了,但不能保证他见到新鲜的男人又另起心思,我得看紧他。
我探出手拽他脖子下来,将脸靠在他脸侧道,“你别看他,寡人不喜欢。”
秦宿瑜卷起大氅将我的脸盖过,只给我留一双眼在外面,他低声道,“别说话。”
我止住声,但还是戒备的朝裴煦看,他也看着我,眼底有疑惑和怔忡,我瞧不懂他在想什么。
反正他只要不勾引秦宿瑜我管他有什么想头。
秦宿瑜先出声道,“你来找孤?”
裴煦对着他拱手作揖,“微臣有事要启奏陛下。”
我悄声对秦宿瑜道,“放寡人下来,他找寡人。”
秦宿瑜没放,他对裴煦道,“父皇早回了紫宸殿,估摸已经睡着,你来迟了。”
我气的抠他手,我明明就在这里,他睁眼说瞎话。
裴煦点一下头,随即俯身下拜,“那微臣和太子殿下说也是一样的。”
秦宿瑜没叫他起来,只道,“什么事?”
裴煦浅笑,“殿下有孕了。”
五皇姐有孕,这样的大事他竟说的如此淡然,漫不经心浮在他的脸上,他对五皇姐没多少爱。
秦宿瑜觑起眼道,“姑父大喜。”
他把姑父两字说的满是杀气,我听着都发寒,他起了杀意。
裴煦却还是一派从容,他缓声道,“微臣此心向明月,但听太子殿下安排。”
我不是很懂他的意思,五皇姐怀孕,他不在公主府照看她,反而跑进宫来说这些屁话,我是和五皇姐生分了,但也替她可怜。
父皇怎么就挑了这样的货色给她当丈夫?
秦宿瑜沉着脸看他,良久道,“孤给不了你什么。”
裴煦点一下头,温声道,“微臣明白了。”
他冲秦宿瑜磕一个头,起身欲走。
秦宿瑜紧皱起眉,“等等。”
裴煦拢着手转过身,冲他笑笑,“殿下还有事?”
秦宿瑜道,“工部缺个屯田郎中,回头你去顶上吧。”
屯田郎中不是韩君生担的职吗?哪里缺了?他又在诓人。
我张嘴要反驳,秦宿瑜一把将我捂住,不让我开口说话,我伸腿朝他身上踢,他都不松手。
这个混蛋!
裴煦望过我,他慢慢歪一下头,笑若春风,“微臣自当尽力。”
作者有话要说: 各方注意!!!boss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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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叫爸爸42
我回了紫宸殿还是气, 他一张嘴胡天胡地,还不准我戳穿,明显是和裴煦有交易。
秦宿瑜换了身宽袍,蹲我跟前道, “气的脸都青了, 没让你说话就这么气?”
我抻手轰他, “你让裴煦去工部,韩君生该如何?”
秦宿瑜卸了手上的扳指, 抚着我的头道, “他不走,白荷便有机会再入内宫。”
白荷现在勾搭着他,只要她想入内宫,韩君生必定会为她想办法, 只要她入了内宫, 就会有机会见到我。
我不禁打了个激灵, 我的贞操可比韩君生的官职重要。
但我还是想说,“让白荷出宫不行吗?”
穆娴要她在宫里治病,病有没有治好不说, 我快被她搞得得病了。
秦宿瑜拉开我的披风, 道, “我倒是想杀了她。”
我抿住声,白荷人是不咋地,但杀她好像太过了。
“她说到底是谢太傅表妹,我随意杀了,保不准谢太傅会对我生间隙,”秦宿瑜补话道,顺手倒一杯水喝掉。
我抚着下巴, 等我退位后,秦宿瑜登基他和谢弭便是君臣,君臣之间绝不能有隔阂,否则会有乱子出,谢弭这样的人本就不好掌控,若是因着白荷这点小事就推远谢弭,确实得不偿失。
这么说来,白荷倒像之前谢弭跟我说过的一个成语,“真是形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秦宿瑜一口呛住,猛咳不止,“咳咳咳……谢太傅教的全还回去了,他要听到得气死。”
我觉着我说的挺对,“寡人又没说错。”
他放下杯子,给我理头发,“先洗澡。”
我不要洗澡,我滚到床里,转话道,“你为什么撒谎?寡人明明在,你却骗裴煦寡人睡着了,寡人现在睡觉都要听你的,你比寡人这个皇帝还专横。”
秦宿瑜就手端来铜镜放我面前,“像不像个皇帝?”
我糊着眼往镜里瞅,一个长毛鬼趴在床边,红眼睛红脸的,吓破人胆。
我蹭的躲到床脚,抖着声道,“那不是寡人!”
寡人丰神俊秀,岂会成那副狼狈相。
秦宿瑜将铜镜放回原处,侧坐着看我道,“洗不洗?又脏又臭。”
还丑的可怕。
可我就是不想洗澡,我摸过香囊,鼓着嘴和他道,“你教寡人解莫奈何。”
秦宿瑜脱了靴子上床,伸长手揽我坐到他臂弯里,他取下香囊倒出莫奈何,“我听太傅说过,怎么教都学不会?”
谢弭说话常一套一套,明明是一句话,到他嘴里能听出四五层意思来,我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这个莫奈何当时他跟我说,会的都会,不会的再怎么学也学不会,他教过我好几种解法,我都没记住,我觉着他当我先生难的很,我就没学成过一件正经东西。
如此一想,我挺对不住他的。
我嘟哝道,“太傅教了,寡人没懂。”
秦宿瑜弯了弯唇,他包住我的手放在莫奈何上,按了按其中的几根木条,他说,“太傅对你期望高,拿你当国子监生待,他教的方法不对。”
谢弭本身就是个天赋极高的人,父皇曾说过,他比亚父更适合附政,因他头脑聪慧,心性刚正,不会成为大奸大恶的佞臣,这也是父皇敢把我交给他教的原因。
不过我得说句实话,谢弭真的架子大,谁都要捧着他,搞得他高高在上,他睥睨众生,我们都是俗人,就他雅气,我看他那副嘴脸就讨厌。
秦宿瑜的下巴抵在我头顶,“专心。”
专心专心,我专心着呢。
秦宿瑜捏着我的指头去抽当中的一根小木头,没抽出来。
我毫不给面子的大笑,“你也不行嘛!太傅说寡人笨,你跟寡人一样笨。”
秦宿瑜跟我笑,“倒会拉人下水。”
我撇嘴,“寡人瞧你就不会。”
说话间他带着我的手夹住一左一右两根小木头,只轻轻一拉,莫奈何就哗的一声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