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纠结

  因为能出门的事,林清开心了一整天,丫鬟们贴身服侍她,林清出门,身边伺候的都要跟着,自然都跟着高兴起来。要出门到别人府上做客,准备东西,选衣裳,提前安排好车马等等,总之丫鬟下人被她指使得团团转。
  等到所有都准备得差不多,林清又开始泛起愁来。
  敏儿看她坐在小歪面前不言不语,也不像之前那样期盼明日出门的情形,有些猜不透她是怎么了:“小姐?可是有什么东西还未安排妥当?”
  林清被她喊得回过神来,望着无忧无虑吃东西的小歪,摇了摇头又道:“你说明日去王姐姐那里的时候,把小歪也一同带去如何?”
  在一旁正要给她倒茶的端儿闻言看了她一眼,有冲敏儿使了个眼色,敏儿会意,冲她点了点头。
  敏儿斟酌道:“小姐想得可真是周到,王家小姐自来与小姐关系要好,小姐得了这么个机灵的小东西拿去给她看,王家小姐定然会会开心呢!”
  说着又有些犹豫,林清看了看她,道:“有什么不妥?”
  敏儿小声道:“只是带着小歪去,是不是要把阿扬也一起带上,咱们也不太会照顾着小东西,二少爷送给小姐的鹦鹉可金贵着呢,不要被女婢们养坏了!”
  听了她的话,林清有些犹豫。
  端儿将一杯茶递给林清,也跟着道:“正事呢!小姐不知道,昨日小歪刚来的时候,奴婢不过是带着阿扬去他住的房里收拾了一番,也才两刻钟的时间不到而已,再回来的时候,小歪竟然就啼叫不已,看了怪叫人心疼的。”
  林清心中纠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做了昨夜的那个梦,心里总是会不时地想起阿扬,想起那双放在自己身上的大手,还有那个大胆到侵入自己身体内的炙热,想着想着身体就热了起来。
  她万分纠结,不想承认是自己的原因,可是她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将责任推到“什么都不知道”的阿扬身上,所以在没有想清楚自己对阿扬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之前,她没打算再见阿扬。
  可是听了端儿的话,她觉得很有道理。小歪是一定要带过去的,毕竟自己成亲之前见王家姐姐怕是只有这一次了,也不知道她在石家过得好不好,若是不好,自己带着小歪去,还能给她解个闷。
  而且出家以后,看王家姐姐现在这副模样,也不知道嫁去了裴家,什么时候两人能再见面。
  林清决心不再管什么晚上的梦,眼下还是王家姐姐更为重要,坚定道:“那就将阿扬也带上吧!”
  敏儿开心地笑了起来,却又听到林清接着道:“你下去单独准备一驾马车,让书墨也跟着去好了。”
  敏儿听了嘴上的笑容就要垮下来,却在接到端儿的眼神后连忙一收,连忙摆出一副淡笑的表情来。
  端儿上前对着林清一拜,道:“小姐,怕是有些不妥。”
  “嗯?有何不妥?”林清疑惑。
  “小姐,明日阿扬跟着去,是为了照顾小歪,自然是能破例跟着小姐进入内院的,只是书墨他若是要进去的话,恐怕不大方便。”
  见林清神色莫名,她又补充道:“若是一定要去,也不是不行,只是小姐去了内院,怕是书墨只能与其他小厮一起在石家的下人房里等着了。”
  林清听罢叹了口气:“唉,那就算了,在下人房里算个什么事,还不如不去。”
  敏儿目睹一切,心里不由得对端儿竖了一个大大的拇指。
  “那小姐,可还要单独安排一驾马车给阿扬?”
  “那就还是安排着吧。”
  “是。”
  ……
  是夜,因第二日就要去石家做客,林清早早就上床了,辗转反侧,却怎么都睡不着,她拉了拉穿上的铃铛,将端儿唤了进来,吩咐道:“你去看看书墨睡了没有,没睡的话叫他来给我念话本。”
  端儿心中一叹,嘴上却只道:“是。”
  没多久,书墨就跟着端儿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月白长袍,衣服的不了看着并不十分好,林清隐约记得这是府里伺候笔墨的下人都有的。她往常见别人穿的时候并不觉得十分出彩,可是穿在书墨身上,却别有一番滋味,真真是脱俗出尘!
  正想着,二人已经走到了她跟前,给她见礼。
  林清吩咐端儿去拿话本,书墨接了话本就一板一眼地开始念了起来,声音还是那样好听,可是林清却能感觉到他待自己与以前不同,他一眼都没有看她!
  林清又看了他好几眼,确认了他真的对自己冷谈之后,就像开口问他是怎么了,一抬眼看到端儿还守在一旁,话堪堪收住:“你下去吧,这里不要你伺候了。”
  端儿看了她一眼,慢慢退下,也不敢走太远,只在外间守着,林清见她离开了跟前,也不多说。
  她迫不及待地将目光转回到书墨身上,面前的人还是不多看她,她有些沮丧地叹了口气:“书墨,究竟是怎么了?怎的不理我?”
  书墨正念着话本,闻言停了下来,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念。
  林清叹气,歇开被子就下床去抓他的手。书墨被她打断,也不看她,就任她抓着自己的手。
  见他还是不理自己,林清只能自己开口:“可是生我的气?”
  书墨终于启唇,声音如水:“书墨不过一个下人罢了,还不是小姐想如何便如何,哪里敢生小姐的气!”
  林清听着却笑了起来:“看你这样子,还说不是生我的气。”林清拿起他手上的话本就随手丢到一旁,大胆地坐到他的腿上,伸手揽着他的脖颈:“可是因为我不带着你去石家而生气?”
  书墨闻言瞪了她一眼,却没有拒绝她的靠近。
  林清看他这样就知道自己猜中了,连忙出声解释:“那你可就是错怪我了,我何尝不想你跟着我去,我不过是怕你去了尴尬罢了。”
  她见他肯听自己的解释,又温声道:“你想啊,你现在身份不明,若是跟着我去,也不能进内院,只能跟着下人在下人房等,眼下是大热天的,我怎么舍得让你去遭罪?”
  见他不语,林清以为已经要解释通了,就要放下心来,结果,她还是高兴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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