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二）2019重写02

  苏檬默默的看着窗外缓缓飘落的白雪，很冷的景色，但却极美。街上的行人很少，人们好象匆匆穿越在这个幽雅恬静的境界里，一切都在过滤，一切都在升华，就连心灵也在净化，变得纯洁而又美好。
  她看着遥遥的雪花，不知不觉中思绪又回到了七年前的Z市。那里有着她惊鸿一瞥的初恋。
  =================
  高一下半学期的课程仿佛一瞬之间加重了，她的眼睛不知怎么了，不疼不痒，但是却红的可怕。这种现象已经有两天了，爸妈好说歹说总算劝她答应下午放学后去医院看看。
  苏檬在父亲的陪同下磨磨蹭蹭的走进了医院。她最讨厌医院，一色的白，还有让人窒息的苏打水味，呛得她连退了几步。
  “宝贝，你自己进去吧，爸爸在这等你”
  “什么？你不陪我？”苏檬为难的站在原地。
  “是啊，医生又不会把你吃掉。快去吧。”
  “不嘛，爸爸，你陪我进去吧，一下下就好”苏檬哀求着。
  “啊，苏法官，怎么在这遇见您？”一位中年妇人朝苏檬的父亲挥了挥手。
  “原来是张女士啊，您在这里工作吗？”
  “是啊，我是这里的护士长。怎么，带您女儿来看病？”妇人瞅了苏檬一眼。
  “哦，是呀。檬檬，快叫阿姨。”
  “张阿姨好”苏檬微微一笑。
  “怎么眼睛红红的？”护士长仔细看了看她。
  “她最近也不知为何，总是眼睛红红的，不疼也不痒。”父亲略微说了一下她的病情。
  “原来如此。我给你们引荐一位高材生，怎么样？”
  “那敢情好，真是麻烦您了。”
  苏檬看着那位护士长憨态可掬的背影不禁笑了笑。
  “你们，哪位看病？”这时，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了苏檬的面前。
  “哦，是我女儿。”父亲指了指身边的她。
  苏檬不经意的抬起头，看见一张精致的面孔，还有那双深邃的眸子正紧盯着自己，仿佛望进了她的灵魂深处。
  “啊，请进”年轻的医生在注视了苏檬一段时间后，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檬檬，你自己进去吧，乖哦，爸爸在外面等你。”
  “爸”苏檬张了张嘴，迟疑的跟着医生走进了办公室。
  “您好，我叫真燃，请告诉我你的名字和年龄。”他又一次看向她的脸，这只一张只一眼就令他沉迷的面孔。
  “苏檬，十五岁”
  “苏檬，你是来看眼睛的是吧？眼睛有什么不舒服吗？”
  “恩，眼睛，有些微微的刺痛，用力闭起来的时候脑子好像有点痛”苏檬沉吟着。
  “好，让我看看” 真燃托住她的尖下巴，贴近她的脸，她头发上的飘来好闻的洗发水味。“有些红，你的家族有眼疾的病史吗？”真燃关掉了小型手电。
  “嗯，好像，妈妈曾经被怀疑有青光眼”苏檬努力回忆着，刚才他贴近自己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水味，不是苏打水味，而是好闻的药水味，清新，干净的味道。
  “咦，不会呀，你年纪这么小，应该不会的。” 真燃皱了皱眉“你跟我来，做一次全面的检查。”
  苏檬跟着他走进了仪器暗室，身后还留有的一丝光亮被门关在了外面。眼前一片漆黑，苏檬不由自主的扶了一下墙。
  “没事，靠着这边坐下”真燃打开了仪器，暗室里又升起了一丝光亮。
  苏檬刚坐定就听到他发问“好了吗？”
  “恩......”
  “睁大眼睛哦”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对她不由自主的用了宠溺的语气。
  苏檬听见了仪器滋滋的声音。
  “好了，很正常” 他起身关闭了仪器，轻轻的走到了仍旧坐着的苏檬身边“让我看看你的眼睑。”
  苏檬傻傻的坐在原地，周围异常的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小小的照进她眼睛里的微型手电的光。
  “别动”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她不禁轻轻一颤。
  接着，又是一阵沉寂。这时，微型手电的光也熄灭了，苏檬下意识的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等待着医生的吩咐。出乎她意料的是，四周似乎只有他和她的呼吸声，她缓缓睁开了双眼，“医”她刚张口说了一个字大脑就在一瞬间被抽空了意识，她的唇在刹那间被他吻住。但是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他慌乱的气息在她的耳边响起，她整个人都懵了，“对不起，我情不自禁就……”
  苏檬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是在黑暗中无法看清彼此的表情，她奇怪自己为什么不觉得生气，明明初吻就这样没有了。
  “我，对，对不起”他抓住她单薄的肩，手掌的温度传达至她的心底。
  苏檬似乎听到两人的心跳声，她从他的语气里察觉到了惊慌失措，她不知道该不该掩面哭泣还是给他一巴掌，总之，她愣在那里，完全不知所措。
  苏檬红着脸语无伦次的“你，你还是先出去吧。”她听到他轻叹了一声，然后松开了她的肩膀。
  她仍旧呆呆的坐在暗室里，直到她听见父亲喊她。
  接下来就是开处方笺，取药，然后离开。
  苏檬有些恍惚，她被他扰乱了情绪，心中乱成一团，理不清也分不明。
  这个女孩成为真燃生命中仅有的意外，那个不受控制的吻，从此之后烙在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