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小时候学习是建设新中国，中学受教育是为了考个好文凭找个好工作。
可世界已经过去1000年了。估计新中国已经建完了。她也不用找工作了。
现在她却发现虚拟人真的没有一点人权。
他们根本不是人啊。
他们的法律管不住这些人啊。
美国武器牛b吧？没用啊。核弹厉害吧？也只能在游戏里头炸一炸，炸不到外面去。
他们就像被人关在盒子里，连打破盒子的能力都没有。
他们本来就是被人制造出来当游戏玩的。
“在这里放一个。”孔明在地上标出一个红圆圈。
楚楚依言把一个汉堡那么大的圆型东西放进去。
“这能炸飞几个？”她拍拍手站起来，前所未有的期待。
核弹对这些玩家没用。他们自己的武器就能干掉他们了！
以前有个挺伟大的人说过，什么敌人造武器我们用。
她今天就这么办了！
真是至理明言啊！
孔明看了一眼旁边的监控区，说：“共有十五个人在向你这里靠近。”
楚楚不开心：“这么少？”
孔明笑着说：“别急，这是都来齐了。你以为这里的玩家有多少？他们进游戏以来没少杀其他玩家。”
他们想当末日皇帝，可没打算跟别的玩家分享这份胜利果实。
楚楚顿时双眼都冒光了！
孔明：“刚才你杀的那个人一定给他们报信了。”
杰克斯洛克把向《虚拟世界》投诉的屏幕弹开，对剩下的屏幕说：“看来我这个号是废了，他们不打算还我了。你们可别掉线了，掉出来就进不去了。”
银发男恶狠狠地说：“告他们恶意侵占！账号是虚拟财产！”
杰克斯洛克：“我已经准备进行诉讼了，不过这种案子判起来时间会很长。我猜他们最后也就是把账号还给我就算了，不会赔钱。不过能把账号拿回来就行了。这个游戏我还没玩够呢。”
他往沙发上一倒，有些无聊的说：“要是账号没被挂，我现在就可以放虚拟奴隶出来陪我玩了！”虚拟宠物能摸有触感，只有家用游戏器配有立体成像系统就能放出来陪伴主人。
银发男笑嘻嘻地说：“等我抓到那个漂亮奴隶，你到我家来玩，我可以借你，我们可以一起玩。”
杰克斯洛克立刻弹起来：“找到她了吗？”
银发男：“没有。我已经把奴隶放出去了，不过竟然有几个跑去跳楼了。剩下的还活着，不知道他们哪个先遇到那个漂亮奴隶。”
杰克斯洛克：“你跟紧点，别让奴隶跑出范围。宠物系统就这点不好，为什么要设计一个离太远就自动跑丢的选项呢？”
银发男：“我跟着她们呢。”
时间既慢得像蜗牛，又快得像闪电。
楚楚一门心思地盯着时间，连话都不说了。
以前这种情况她是绝对不会停嘴的。骂他、抱怨他、要好处，等等，她总能找到理由。
现在一句话不说。不骂他，不抱怨，也不要好处。
这不像楚楚！
难道她经过这件事后突然变得懂事了？知道不能跟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争执，先打击对面的敌人更重要？
……
…………
可能吗？
孔明仰头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
他总觉得楚楚是在逃避跟他说话。
楚楚是一个很容易忽略别人，但也很需要关注的人。当她有关注的目标时，她很少会去注意到身边人的需求，不管是父母还是朋友；可是当她独处的时候，她又非常需要别人的关注。
这其实是孩子的心理特征。在人逐渐成长之后会更有效率的处理自己的需求信号，换句话说就是懂得克制自己，懂得体谅他人。
楚楚会有这样的心理特性并不奇怪，很多成年人也有这样的心理问题——但很少有人能够在一夜之间转变。
所以，孔明发现布好陷阱之后，楚楚就只顾着跟狗对视，一点也没有再想起他之后，他就察觉到不对了。
看来不是他的错觉。
楚楚因为这次的意外对他有了戒备。
一时之间，孔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楚楚是他身边的人，同事有同事的相处办法，下属有下属的处理方式，家人、朋友，都有不同的应对。
但“楚楚”比他们都特殊。
他不由自主的更加慎重，更加不安。
他甚至希望楚楚像以前那么好哄，只要给她送礼物，许一些愿望就可以挽回。
但这一次他们的分歧更尖锐。
种族。
他和楚楚的分歧在他和她属于两个不同的种族，而且一方太强大，一方太弱小。
弱小者会依附强大者。
——但他担心楚楚想不通这个道理。
她很可能只是意会到了他的强大之处，然后将其化为恐惧感，对他敬而远之。
而楚楚看起来性格软弱，贪好名利，但他不确定这一次用名、利去诱惑她会不会管用。
如果恐惧感大于对名利的渴望，她有很大可能会拒绝。
而且她现在拿起枪反抗玩家，这好像是另一种发展了。
孔明围着楚楚转来转去，时而站起来，时而坐下观察。
光球也绕着楚楚飞来飞去，飞高飞低。
大黑狗吉吉的头被楚楚抱在怀里强行抚摸，眼睛跟着光球动，时不时的呜一两声。
楚楚硬是当不知道！
终于，打破沉默的是跑过来的两个女人。
她们只穿着胸罩、内裤，赤着脚，好像是一路跑过来的。
楚楚注意到这两个女人都非常漂亮，是那种可以出现在电影里的漂亮女孩子。而且她们非常瘦，身材比例非常好，还非常年轻，虽然长腿细腰大胸，但看脸可能都不到二十岁。
奴隶。
她们好像是在漫无目的的跑，只是在拼命的跑，快要断气了也要跑，全凭一口气撑着。后面的那个只是跟着前面的女孩子跑，如果前面的女孩倒下了，她肯定也没办法再跑一步了。
孔明已经监测到了玩家。
“这是诱饵。”他提醒楚楚，因为他看到楚楚已经站起来了，好像打算解除伪装去叫住那两个女孩来保护她们。
楚楚反应过来：“为了抓我吗？”
孔明：“是的。人有救助的本能，不局限于同类，对有生命的物体都有救助的本能。”这被认定是地球上的生命力能存活至今的最伟大的本能。
楚楚站了一会儿，仍然向那两个女孩迎去。
“我不能让她们留在这里啊。”这里有个颗粒弹还是什么的弹，一会儿炸了不是连她们都炸了吗？
孔明：“你出现的话，玩家也会立刻出现。”他说，“让她们通过就行了。你不要出现。玩家就在她们身后跟着，看到玩家你再出去，这样你引爆的时候她们就不会有事。”
但偏偏在这个时候，楚楚好像开动了所有脑筋在对付他。
她找到了他话里的漏洞：“颗粒弹的范围有多大？你不是说它比核弹还厉害吗？”那等玩家过来她引爆炸弹，除非玩家和这两个女孩的距离超过日本的xx城市，不然到时谁也跑不掉。
这两个女孩难道还能跑出城市去？她们坐飞机啊？
不是颗粒弹……
孔明也不想对她解释这些东西，游戏里的各种武器都只是取了一个看起来很厉害的名字加一个看起来很厉害的外型，本质上都是一种破坏型的病毒，用来对游戏数据进行破坏的。它基本分成两个内容：一，放出光效、声效等效果；二，破坏数据。
两边其实没有联系，是分别起效的。
不过楚楚说出了重点，武器起效时，破坏对象不会再一次进行区分。所以在攻击范围内的虚拟物和玩家都会被破坏。
不止是人物，这里的街道、房屋都会被摧毁。
但那两个女孩是洛杉矶的居民，她们最后还是会被消毁的。当清除掉这个城市里所有的玩家之后，整个城市会再次重启，时间会倒退到六个月以前，在这些玩家登录之前的时间点，然后再加速到和外面的正常世界一样的时间线上。
对这个地区的虚拟人来说，他们的人生不会有任何变化。
孔明一时想不出来该怎么说服楚楚。
下一秒，楚楚已经解除隐身状态向那两个女孩走过去了。
然后两个女孩尖叫一声，跑了。
楚楚：“……”
孔明：“……”
孔明：“你的衣服……”
楚楚：“闭嘴！”
孔明刚要松口气就见楚楚跟着说了一句：“解除防具。”
一道微光闪过，楚楚看到自己视线里的那些奇妙的线条和过于清晰的视野全都消褪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不再是被防具包裹着的银黑色。
孔明不知道是该称赞楚楚聪明，还是该骂她——他也不敢骂，真怕此时激得她更生气。
他觉得楚楚现在好像是叛逆期，专跟他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