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哦。”
  成弈闷笑了一声，拍了一下方向盘。
  她自己心里清楚地跟潭水一般，既然李明临时变卦，那这事儿估计有得说。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为工作室做进一步的转型规划，黄艾嘉也不是简简单单拍点vlog拍拍照站站台看看秀了，顺着李明手里的影视资源，黄艾嘉和成弈开始朝着电影电视剧的造型靠拢。上次圣诞节过去，也就是为了立项的都市剧拍板。好了，当晚当着黄闻嘉的面，这板子是排定了。成弈和黄艾嘉熬了那么多个夜云合作搞的造型，他亲自劝退。
  Zheng.Studio首秀苟延残喘，不了了之。
  说实在的，成弈更想不通的是，毕竟她还梦着靠着这部剧，两人搞了大半年的买手平台能正式进入大众视野。
  “不过啊，这个事情很有意思，林甜上周从李明那里裸辞，带了几个小艺人走。落脚点是李明新项目的竞标家。李明这边退了电视剧，自然就落到了对方手里。”
  成弈指甲又抠了方向盘一下收了收嘴角：“有意思了，估计林甜是睡到了更上面的人？李明也是狠，拿自己财务有问题炒作，完美避嫌。”
  心里又骂了一句，关我屁事。
  “看右边。”
  成弈在等红灯的时候收到蔡恒远的信息，暗灰中放下车窗，蔡氏兄弟侧着脑袋和她打招呼：“好巧。”
  成弈挤出营业笑容：“你们也是刚从机场出来吗？”
  “对啊，我接我哥。”
  “你们吃了吗？”
  “还没，要不一起？”蔡毅帮着蔡恒远发出邀请。
  “行啊，你们定吧，我跟在你们后面。”
  绿灯放行，时间一秒秒奔向深夜。
  黄艾嘉看到成弈的脸还丧着，问：“我好像在油管看过他们，是牙医吧？”
  成弈换了个道跟在蔡恒远车后，“对，人才引进宣传材料。”
  “你说这话我还以为你和周叔过意不起呢！”
  成弈顿了一下，笑出声，连忙解释：“不敢不敢，我也是吃过周书记政策福利的人。”询问黄艾嘉的意见：“西北菜能吃吗？”
  黄艾嘉摇摇头，“我没意见的，我不挑。我切首歌哦。”
  卫兰《My cookie can》
  “对了！”黄艾嘉又起身问成弈，“那个牙医，就驾驶座的那个，是gay？”
  成弈瞪大眼睛又眨了几下，右手去抓黄艾嘉的手，使劲地摇着，语气开始上扬：“我第一次去看牙齿的时候，也以为是gay，但是后来熟了之后，又觉得不是。”
  “那可不一定。”黄艾嘉挑着成弈的手指看，就像个小学生的手一样，指尖圆圆润润，她还真没有留指尖的习惯。
  “真的，我不骗你，不信你等下吃饭的时候看看。”成弈转过头开始嘟嘴求证。
  黄艾嘉见到成弈这幅撒娇样，打了个响指：“那我不带地域歧视，可能是因为台湾男孩子的原因？”
  “得了吧，你就是嫉妒别人长得好看！”
  成弈别开脸多开黄艾嘉的手：“别闹别闹，蔡恒远和高立谁好看？”
  “孙皓月。”
  成弈的心也跟着嘶了一声。
  四人各坐一方，四个人都自觉抽出纸巾把桌子擦了一遍。黄艾嘉自来熟一般活络关系。
  “有人在拍你。”蔡恒远黄艾嘉右斜桌的正在假装路拍的女孩。
  成弈托着腮捂住嘴笑：“真真是时尚博主。”
  “算半个公众人物，对吧？”转头对着黄艾嘉眨眼睛。
  黄艾嘉赶紧朝蔡家两兄弟摆摆手：“别听她胡扯，我就是吃碗青春饭。”
  “那？就一起吃青春饭？”
  这时服务员正在上菜，结果是一份凉皮。成弈打了一下黄艾嘉伸出来的筷子，严厉说道，凉的，不准吃。
  中途蔡恒远上了个厕所，回来给成弈看了手机。
  成弈一看，照片是宠物店老板娘YOYO她男朋友和另外一个女人。暗送秋波的样子，太明显男的给YOYO戴了一顶绿帽。
  “你这上了个厕所等于抓了个奸。”成弈努努嘴把手机还给蔡恒远。
  蔡恒远锁上手机双肘撑在桌上，自然倾前一点，“你要给YOYO讲吗？”
  “你这么一问，我不知道哎。”成弈的下巴托在了交叉的十指上，问蔡恒远：“是你你会给YOYO讲吗？”
  “会啊。”蔡恒远喝了口茶水。
  “那可能是YOYO和你的关系更近一点。”
  成弈看着蔡恒远微微惊诧的眼睛，蔡恒远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因为上次看演唱会YOYO男友已经求婚。
  “那你想想求婚的时候YOYO开心吗？”
  蔡恒远挤出了酒窝，回忆了一下，脱口而出，我觉得开心啊。
  “你这太直了吧，完全看不出来YOYO根本就不高兴吗？”成弈眼神一下子耷拉下来，嘴里都是埋怨。
  蔡恒远笑着解释：“我真没看出来，她戒指都戴上了，就代表同意结婚了啊。”
  “养猫的事情，我信你，但是YOYO这个事情，你信我一下，先不要急着给YOYO讲。”成弈转头看着正在吃孜然羊排的黄艾嘉，她还好意思说，味道不错，没膻味。
  蔡恒远问她：“你把丁丁带回家了吗？”
  “还没。”成弈耸耸肩，“应该是下周五。”
  “有空我把嘟嘟带到你家一起玩玩。”
  “可以啊，你分享下你的育女心得就行。”
  饭毕回到成弈家中，她先去厨房给黄艾嘉热汤，抽身出来让黄艾嘉先喝了。
  “你什么时候做的？”黄艾嘉此刻爱死了她的贴心小宝贝了，还管什么热量。
  “真真呀，你先不要太感动，可能未来一周你都吃的是个口味。”她看着碗中山药枸杞排骨汤，非常不好意思地讲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就这个水平了。”
  她已经想好了，明天是山药排骨，后天是冬瓜排骨，大后天是红枣乌骨鸡，再后来的，等高立来捯饬吧。
  “你什么时候又开始拉小提琴？”
  “那是我弟的，上次元旦表演完就搁我这里了。”她收到蔡恒远的信息，你说的比较靠谱，看YOYO自己的反应。
  成弈哼笑了一声，结果你还在为这事儿纠结啊？
  看着黄艾嘉正准备架琴，赶紧阻止：“你别拉了，现在都十点了，这小区是学区房，楼上楼下都是学生，你要显摆技术明天再显摆。”
  话音刚落，楼上的钢琴声就响起，成弈叹了口气，你拉吧拉吧，他停你就停。
  蔡恒远又发来信息，感情是双向的，所以问题的出现也是双向的。
  成弈回复，蔡医生果然是优等生，一点就通。
  成弈再回复，等等吧，看YOYO是否会找我们谈，这样也不伤大家的面子。
  蔡恒远回复，好，晚安。记得每天都要开心。
  成弈问，？
  蔡恒远发来一条语音，今天在车上撞见你时看你丧着脸。如果以后有不开心，可以跟我讲。
  她吸了口气，打字过去，好，晚安。
  “你在笑什么？”黄艾嘉正在小心翼翼收成子由的小提琴，原位归到成弈的二胡旁边。
  成弈摆着肩膀，笑得洋洋得意：“没什么大事，我去开暖气。”
  如果爱和被爱在自己面前，成弈毫不犹豫选被爱。
  “小蔡医生，你们很熟？”
  “还行啊，他帮我做了智齿手术，我两后来还一起看了演唱会，后来慢慢就熟了。”
  黄艾嘉抱着手臂，思忖自言自语道：“他好像不是弯的。”
  “是吧，你看我看得准吧？”成弈手指着黄艾嘉，极小孩子气地等待认可：“金宇澄都说了，人性那么复杂，不能用两个字来概括。”
  “你上次说追你大半年的人就是他吧？”
  手机在成弈手心滑了一下，她还是老实地点点头，“对啊，我没当你嫂子的命，我总有吊别人的命吧？”
  “你得了吧，成弈。”黄艾嘉扔了个枕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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