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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127,第一场官司,旗开得胜

  不过,嘴上客气客气总是要的。
  “不会太麻烦吗?不会耽误你们的工作吗?”
  “不会。顺路的事情。”雷刚说的是真的,真的是顺路的事情。昨天他将贺晴送过来,才发现,两人是住同一个小区。
  看着贺晴走进去,雷刚就将车开进了地下车库。
  而且,他去公司,也要先经过贺晴任教的高中,再到公司,真是顺得不能再顺了。
  贺晴上了车,雷刚认真的开着车。
  他长得眉宇方正,神色严肃,不笑的时候,让人莫名心生惧意。总觉得雷刚是那种生活在旧时代,老板身边的打手,不苟言笑,酷,也心狠手辣。
  贺晴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拿出手机看手机打发时间。
  雷刚从后视镜看过去,贺晴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又小小只。有点柔弱,真难以想像,她是高中老师啊。
  “到了。你就在这里停车就行了。”贺晴忙道,“我可以走过去。”
  对上雷刚的眼神,贺晴又有点不好意思。
  “我实在是不想给你添麻烦。”谁说老师不八卦的。他们班上那些老师,不管是男女老师,基本都是三十出头了,有一定的资历,同时,也是超级八卦能手。
  若是让他们看到自己从这样一辆车上下来,估计今天在办公室里就没得清净了。
  贺晴虽然喜欢八卦,可是不喜欢别人八卦她呀。
  雷刚没多说什么,这个男人话很少。她不说话,他也不会没话找话。
  贺晴道了谢,推开车门下车,然后朝男人礼貌的欠了欠身,转身离开。
  可是,才走了没几步,又听到雷刚在叫她。
  雷刚下了车,穿着黑色的西装,扣子扣得严实,西装很合身,西装下的身体莫名让人觉得肌肉肯定不错,全身像是充满了力量。
  “你忘了这个。”雷刚摇了摇头,真的,贺晴这种个性在职场上,绝对会被喷得体无完肤,丢三落四可是大忌啊。不知道她讲课怎么样,既然能一直当高中老师,那应该是不错的吧。
  雷刚不由莞尔,他真是这几天稍清闲一点,就开始瞎操心了吧。
  贺晴闹了个大红脸,忙说:“谢谢。”她红了脸,两个脸庞就像红苹果似的,让人想咬一口。
  雷刚咽了咽口水,他最喜欢的水果,是苹果。一会去公司之前,买点苹果吧。
  贺晴接过来,碰到男人的手指,脸更加红了。
  “谢谢你,我走了。”她落荒而逃,再回头,看到雷刚的车子已经离开。
  真窘~
  *
  “许律师,早。”
  “早,大家。肖律师,你进来,我们再一起过一遍柳女士那边的资料。”
  今天注定是一个忙碌的一天,明天柳飘飘的案件就要开庭了。
  办公室里众人都收起了嬉笑之心,正襟危坐,每个人都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当天的工作。
  半个小时之后,当所有人都到齐了,例行的早会开始了。
  不过今天的早会稍有点特别,就是预先演练明天柳飘飘的案子。
  许渺渺声音清脆,声音很有辨识度。她普通话标准,咬字清晰,一字一句清晰入耳。
  “我先看看你们怎么辩。我们事务所有十五个人,分成四组来。自己决定先谁当正宇那边的律师,谁当我们许诚的律师。资料已整理成打印成册,现在就在你们的手上。我给大家二十分钟的时间,二十分钟之后,我来看你们的辩护。”
  许渺渺说完,率先出了办公室。
  郁安平接过资料,认真的看了起来。
  坐在他旁边的木青青想到了一个疑点,突然凑过去,说:“安平,你说,如果是你的话,你会从这一点当突破口吗?”
  木青青跟他讲话太近了,有气息扑在耳边,脸颊边,有点痒。
  郁安平吓了一大跳,立即往旁边避了避,一副小绵羊的模样。
  木青青翻了个白眼,郁安平这样子是怎样?难不成她会把他给吃掉?
  大家翻着资料,然后开始讨论,各自说着自己的心里所想。
  许渺渺走到茶水间,给自己接了一杯白开水。她最爱喝的水还是白开水。
  这几年,许渺渺的身体状况也一直不错。
  良好的身体才是一切奋斗的本钱。
  二十分钟之后,许渺渺出现在会议室里。
  她手上拿着棕色的厚厚笔记本,夹着一支中性笔。
  “我看你们大家都准备得差不多了,那开始吧,我听着。”
  许渺渺嫣然一笑,瞬间让人觉得会议室里满室春花绽放开。
  肖蔷微微一笑,她当初真的就是被许渺渺的美色所迷。
  不过这一时间的接触,让肖蔷心里却是很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两组上去,大家开始了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好不激烈。
  许渺渺时而凝神,时而皱眉,拿着笔在本子上记着什么。
  最后的结论是,正宇一方胜出。
  大家瞬间有些垂头丧气。
  她们不是正宇,并且手上的资料定然也不如正宇详尽,结果辩护的结果,是许诚这边输了。
  许渺渺神色平静,示意下一组上去。
  下面两组,依然一方是正宇一方是许诚,结果,正宇胜出,还打得许诚毫无招架之力。
  果然,这个案子太难了啊。
  大家都安静下来,心里有点沮丧。
  虽然许渺渺接这个案子的时候,大家都没有抱什么希望,可是当演练结果出来,还是觉得心拔凉拔凉的啊。
  许渺渺却是笑了笑,给大家鼓劲:“怎么,还没有到最后的结果,你们就开始没信心了?”
  “许律师,这案子太难辩了,你确定还有赢的胜算吗?”
  许渺渺淡然中透着傲气:“怎么没有,百分之五的赢面,算不算?再加上我今天看了你们的辩护,很有启发,加起来,有百分之十的赢面了。所以,打起精神来,该做什么去做什么吧。明天肖律师跟我一起去,其他人,你们就忙自己的事情。当然,手上没案子的,想一起去观战,我也欢迎之至。”
  许渺渺脸上露出狡黠但又自信的笑容。
  *
  晚上,宁远来接许渺渺。
  回到家里,宁远做饭,许渺渺在书房里准备资料。
  她坐在那里坐了很久了,很是专注。
  宁远炒好菜去叫许渺渺的时候,就看到许渺渺一只手撑着额头,左手在转着笔,像是在想事情。
  宁远身体强壮,一点也不怕冷。
  许渺渺坐在那里,脱去了小西装外套,换上了一件薄款的羽绒衣,看着资料出神。
  而宁远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
  因为做菜,衬衫挽在胳膊中间。
  宁远抱胸,斜倚在门边,看向许渺渺的神情,是柔和又让人沉溺的。
  他看了很久,许渺渺都没动。
  突然,许渺渺像是想到了什么,拿起笔快速记了一点。
  她伸了个懒腰,才发现了宁远。
  “阿远,怎么不进来?”
  “我看你想得出神,不好打扰你。菜好了,过来吃饭吧。”
  “对不起啊,我把工作带回家了。”
  “没关系,以后我估计也会这样。到时,你也别埋怨我就好了。”宁远走过去,将许渺渺搂在怀里。
  两个人这么一小段路,都要手牵着手。
  宁远低下头来,在她额上亲了一下,说:“今天晚上我炒了一盘花甲,闻闻香不香?”
  许渺渺走到餐桌前,果然看到一盘浅棕色花纹的花甲。宁远加了红色小米辣,从网上买的四川那边寄过来的正宗麻青花椒,以及紫苏。
  许渺渺和宁远洗了手坐下来,花甲炒得非常入味,吃起来很下饭。辣味适中,又很香。
  “要买花甲的话,就买这种。我没说错吧?我呢按着网上的说法,将花甲用盐水泡了,让它们吐沙更加快,然后又放进开水里,捞出来之后才快速爆炒。”
  许渺渺凑过来,油汪汪的小嘴红艳艳的。
  “没错呀,我家老公怎么这么能干。”
  一句肯定的话,让宁远心花怒放。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无所不能的宁远。”
  许渺渺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一嘴的油。
  宁远无奈,拿着纸巾擦了擦,但脸上却没有一丝嫌弃的表情。
  吃了饭,许渺渺说:“我来洗碗。”
  宁远哪里肯让。许渺渺现在这手被高绮养得如葱似玉,他哪里还舍得让她沾这些。
  到时一双小手粗糙了,高绮估计心疼得跟什么似的。
  “我来洗,你明天要开庭,你去忙你的。再说了,如果妈知道你在家天天洗碗,估计还不心疼死了。到时估计指不定怎么骂我呢。”
  许渺渺想到高绮,心里一柔。
  “明天等柳妇士的案子结了,我们回我妈家吃晚饭吧。”
  “好。”宁远应道。
  厨房里水哗哗流着,宁远站在那里开始洗碗。
  许渺渺走过去,从身后搂住宁远,脸贴着宁远的背,感觉很硬实很可靠。
  “老公,谢谢你。有你真好。”
  “老婆,你还真容易满足啊。一顿饭就把你收买了。你不要这么快急着感动,我们的一辈子还长着呢。”宁远觉得,只要时间一久,婚姻总会存在盲区。
  对对方的付出,渐渐看得理所当然。
  许渺渺认真地说:“不会的,阿远。我会一直心存感激。感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感谢你这么好。”
  九年前,她会想到今天吗?不会,当然不会。
  宁远关掉水笼头,转过身来,眼里是温柔的笑意:“光说不练,怎么感谢我?”
  许渺渺踮起脚尖,整个人也靠了过来,将宁远压在身后的洗碗柜台那里,亲了上来。
  一吻毕,许渺渺的脸颊红红地:“这样的感谢够诚意了吧?”
  宁远有点狼狈:“够了。”
  可是,心里却清楚,不够啊。
  只是,今天晚上是不行的。他要等等,至少,明天晚上吧。
  许渺渺回去书房,继续翻着资料。
  宁远打开电脑,忙他的事情。
  期间,他的电话响过一次,惊动了许渺渺,宁远立即调了震动。
  书房很大,各自安于一隅,互不打扰。
  许渺渺脸上有着开心的表情,明天的案子,大概有些把握了。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许渺渺只觉得心怦怦直跳,看向书房另一边,却发现宁远不在位置上。
  她疑惑起身,喊道:“阿远?”
  没有人应答。
  许渺渺走出书房,客厅没有。
  倒是浴室里传来了声音。
  门砰地打开了,宁远已经洗好澡出来了。
  他身上就裹着一条浴巾,头上顶着一块洁白毛巾,正在擦头发,头发湿漉漉的。
  许渺渺啊了一声,立即转过身去,脸颊腾地红了。
  身后传来宁远低低的笑声,许渺渺反应过来,她刚刚的表现肯定逊毙了。她躲什么躲啊?
  他们是夫妻好吧。
  许渺渺转过身来,宁远毫不吝啬的任许渺渺打量,大大方方的。
  怎么样,被他惊艳到了吧?
  九年过去,他的身材不再是白斩鸡了。
  许渺渺的目光落到他腰上那一处伤疤。
  疤痕淡了许多,是当年他替她挡的何辽的那一刀。
  那时,宁远接了钱,没有告何辽。
  许渺渺情绪瞬间清冷,走了过去,伸手碰了碰那伤疤。
  “还疼吗?会不会下雨的天,或者剧烈运动的时候,有牵扯,就会疼?”
  宁远摇摇头:“不疼了。傻姑娘。”
  只是她碰着他的伤疤处,他却觉得她指尖的灼热一直在燃烧。
  宁远避开了,不动声色地,不让许渺渺继续碰他那伤疤。
  男人有一点点伤痕有什么关系。
  就算是这样,也无损他的美好,不对么。
  “我洗好了,你是不是忙完了?忙完了,你也去洗吧。”
  许渺渺点点头,拿了自己的衣服。
  宁远也在衣帽间里。
  许渺渺伸手拿自己的贴身衣物时,有点点不好意思,宁远就在旁边看着呢。
  逃也似的进了浴室,许渺渺并没有注意到,宁远自己的耳根也有一些红。
  许渺渺洗了澡,换上睡衣,钻进被子里。
  宁远睡在外面,她睡在里面。
  这是许渺渺第一次如此清醒地,跟宁远在一起。
  宁远将灯关了,说:“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眼睛乍然还不适应黑暗,宁远关了灯,许渺渺只觉得室内一片漆黑。
  “许渺渺?”
  “嗯,阿远。”
  “渺渺?”
  “嗯,阿远。”
  “老婆?”
  “嗯,老公~”
  宁远笑了,低低的笑声在黑暗中尤其悦耳,有些撩人心弦。
  他伸出手来,将许渺渺往怀里搂了搂,说:“睡吧。”
  宁远闭上了眼睛,许渺渺等了一会,也闭上了眼睛。
  身体僵了那么一瞬,然后就恢复自然,最后许渺渺闭上眼睛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两人起床,许渺渺将资料那些都准备好。
  上午十点,是开庭的时间。
  对于这一次的开庭,正宇并没有放在心上。
  许诚事务所,许渺渺?肖蔷?谁都没什么印像。
  听说她们两人都还没有接过一个什么大的官司案子。
  既然是这样,确实是不足挂齿。
  他们总以为,这个案子也跟往常一样,激不起一丝浪花。
  谁料到……
  *
  正宇律师事务所
  小陈辩护失败,法官当庭判决,陈送需要无条件将哥哥陈雪松所有的遗产全部归还给柳飘飘。
  并且,刚出法庭,陈送还以涉嫌故意谋杀罪的罪名被警察逮捕。
  司宇就在同一时间,接收到了消息。
  他抓起手边的鼠标,狠狠砸向了地面,暴怒不已。
  司宇办公室外的职员,瞬间心惊肉跳。
  “小陈回来,立即叫他去人事部结算工资走人!”司宇吩咐助理,恼怒异常。
  不知道是恼小陈不给力,还是恼自己最终大意了。
  现在事务所办得太大,官司如雪片般飞来。
  他公司里那些律师,哪个不是身经百战,哪个不是毕业于名校?
  而像他,能请动他的案子,首先什么也不说,先打个几十万上百万的咨询费来。
  结果,却被一个小小的名不经传的事务所给打败了?
  “柳女士的原告律师是谁?”
  “叫许渺渺,听说这还是她接的第一个案子。”
  助理不说还好,一说,司宇就更恼怒了!
  *
  许诚事务所一时间在业界出名了,谁都在问,这个事务所哪里冒出来的,许渺渺又是谁?
  怎么没听过这号人物?
  又有人说,正宇这次轻敌了,派出的是小陈,如果司宇亲自上阵,许渺渺怎么可能有赢算?
  柳飘飘的眼睛都哭红了,不是因为拿回了属于她的一切,而是没想到,最终还是她害死了她最爱的人,又最爱她的人。
  事情真的很狗血。
  二十年前,柳飘飘出现在陈氏兄弟面前,兄弟俩同一时间爱上了柳飘飘这个娇弱堪怜的美人。
  因为她的美她的纯真。但因为哥哥爱上了,先表白了,柳飘飘又接受了。柳飘飘对陈送这个小叔从来没有想法,一直就当亲弟弟一样看待。
  夫妻俩结婚之后,陈雪松果然是对她极好极好的。
  但弟弟陈送恨而不得,心怀怨恨,居然隐忍了二十年。
  后来陈送也结了婚,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对柳飘飘的那点感情,也渐渐埋入心底,像是放下了。
  只是对陈雪松的恨意却一直没有减。
  从小到大,他这个哥哥总是比他优秀,他活在哥哥的阴影下。就连他好不容易的一次心动,也是被哥哥给抢了先。
  与其说陈送是对柳飘飘的求而不得,不如说是对哥哥的不甘和怨恨,让他总想跟哥哥一较高下。
  偏偏命运有时就是这样不公,同样是做生意,陈雪松是越做越大,陈送却总是赔本。
  陈雪松每次都拿钱出来给陈送回本,陈送不但不感激,还心存怨念。
  后来,因为聊到因为柳飘飘不育,陈送想将自己的小儿子过继到陈雪松的名下,让陈雪松后继有人。
  陈雪松偏偏不愿意。
  他说,反正不用过继到他的名下,他们仍然是一家人,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
  陈雪松还说,柳飘飘喜欢女儿,他们已商量好了,到时准备去领养被抛弃的女婴,当成自己的女儿来养大。
  兄弟俩发生了激烈争吵,陈送心一横,设计了一场车祸,自以为天衣无缝,结果,却还有一个目击者……
  柳飘飘不能接受,真相居然是这样,可是,她并没有招惹过任何人。
  她从来没跟陈送暧昧,陈送却说她是红颜祸水。
  现在柳飘飘哭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现在柳飘飘怀揣巨款,人却这样天真,也不知道这钱守不守得住。
  许渺渺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出言道:“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一个罪人要想行恶的话,总是会把罪责把过错往别人身上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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