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那这就代表了灵仙树主要的灵气来源其实是来源于地下的，宋灵宝眼皮一跳——原来望春江附近是有地下灵脉的吗？！
地下灵脉——如同名字一般，是一片土地之所以能生生不息孕育万物的生命脉搏。
周边环境不达标，这个钟乳洞的灵树只有可能是在几百年前，因为有幸扎根到了地下灵脉的附近，才能发生异变转化成灵仙树，然后在这灵气不充足的洞穴里正常生长的。
有这一大前提，那不管这块宝地的灵气再怎么稀薄，灵仙树只要触及到了地下灵脉，那它的生长坏境比之异世绝对是只好不差。
是同样能五十年结一灵果，五百年育一精灵，五千年便能直接修炼成散仙。
宋灵宝看着有着百年树龄的巨大枯木，明白了这棵灵仙树之所以会枯死，是因为它孕育出的树精灵已经化形离开了。
小橘猫玉子听着宋灵宝娓娓道来的解释，颇有些吃惊地感叹：“百年前的灵气环境就不允许万物成精了，没想到这棵灵仙树倒是挺有造化。”
宋灵宝听了深以为然，想着这棵灵仙树还没异变之前，肯定是那种非常坚韧的灵树品种，要不然也消受不了灵脉周围那浓烈又高压的灵气。
“也不知道那个树精灵是自己离开的，还是被修士发现给收服带走的。”小橘猫语气非常遗憾，“我都几百年没见过新的灵兽妖精了，要是能早点过来就好了。”
宋灵宝听着玉子的碎碎念不禁噗呲一笑，据她推断，灵仙树大概是半年前树精灵离开时枯死的，可那时候她还在异世大缙并不认识小橘猫玉子呢，她们来的再早也看不到树精灵啊，
揉了几下失望的小橘猫玉子，宋灵宝解开了第二块宝地异样的谜底，虽然最珍贵的树精灵没有见到，连第二棵灵仙树苗也因为养不起只能放弃挖走，但宋灵宝在枯木周边挖到了六块拳头大小的中品绿阶灵石，倒也是不虚此行了。
顺着来时的路，宋灵宝从暗道逆流回到了湖里，上岸后向着最后两块宝地走去。
最后两块宝地比起第一块宝地要差点，宋灵宝在上面只挖出了下品灵石，和一些年份尚浅的灵草灵药。
四块宝地，宋灵宝不停歇地挖了六个多小时，要不是她身体素质不似凡人，只怕此时手上都要长满火烧火燎的水泡，而不是掌心依旧白嫩，手臂只有一点酸疼。
找了个空地，宋灵宝和小橘猫玉子坐在草地上，开始清算她们今晚的收获，除开灵草灵药，下品的赤阶灵石三百来块，橙阶灵石三十几块，中品的黄阶灵石三块，绿阶灵石六块。
宋灵宝撑着脸颊，想着这些灵石全用上，刚刚够摆出个上品青阶的聚灵阵，只不过她下个月就要准备从融合后期炼气化神回到心动期了。
到时候突破中所需要吸收的庞大灵气，估计这个青阶聚灵阵来不及一次性供应，只能是先要抽空聚灵阵中灵石的灵气才能顺利突破。
灵气被抽空后，灵石便会化成灰尘，聚灵阵随之也会失效，所以为了后续的修炼还是得尽量多找点灵石，准备好一个备用的聚灵阵。
虽然四块宝地都挖空了，但望春江的岸边宋灵宝还没搜罗过呢。
花店老板娘之前给宋灵宝标的地方说是岸边，准确来说实际上是一小片沙滩。
宋灵宝刚站在小沙滩上，立马就眼尖地发现了这片沙滩上居然散落着许多下品橙阶灵石。
“灵宝你快看，那些砂砾堆里的灵石更多诶！”小橘猫玉子吃惊地看着沙滩百米远的尽头处，那几座人为垒起来的砂堆。
宋灵宝点点头，先不管地上的灵石，跑到砂砾前转了一圈后，她疑惑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奇怪了，明明这附近没有其它的宝地了，怎么这些砂砾堆里却有不少的下品灵石呢？
估计沙滩上那些四处散落的灵石也都是来源于这几座砂砾堆里的吧。
宋灵宝原本还想占卜一下这些砂砾堆是来源于哪里的，但是黎明将至，原本钴蓝黢黑的天空渐渐出现了一抹鱼肚白，时间快到五点，天要亮了，宋爸宋妈还计划着今天早上九点钟要离开农家乐回杭市老城区呢。
时间紧迫，不能逗留太久，于是宋灵宝只能先压下心里的疑惑，想着等寻个空再来破解这片小沙滩上的秘密。
在沙滩上扒拉了一个小时后，宋灵宝粗略地扫了一眼她在这块沙滩上的收获，赤阶灵石一百来块，橙阶灵石二十几块，中品黄阶灵石五块，刚好能凑出一个中品的黄阶聚灵阵了。
此时刚好是早上六点钟，盛夏时节里的天空已经大亮，白晃晃的太阳高高挂起，远边村子里立时响起了好几声洪亮的鸡鸣。
宋灵宝让小橘猫玉子把灵石收入黑洞空间后，满载而归地向着农家乐跑去。
宋灵宝刚离开不久，便有一阵汽车行驶的声音由远及近地向着小沙滩驶来。
一辆大型卡车从灌木丛后钻了出来，在临到沙滩之前驾驶员打着方向盘，以倒退的姿势停在山坡上，把后箱上的砂砾石头倾泄在岸边，形成了第五座砂堆。
要是宋灵宝此时还在这里，就会发现这第五座砂堆中也掺杂了不少的下品灵石。
卡车清空了后箱便打道回府，往前行驶了上千米后，来到了一个小型的科研基地前。
这座小型的科研基地是在半年前建成的，全名为‘x-s’新能源研究基地，圈起来的研究范围有好几座山头。
虽然基地看上去还有些简陋，但是警戒系数却是相当的高，时常有特警巡逻，毕竟这里研究的项目是国家近几年高度重视的机密之一。
卡车通过安检后，回到后勤处待命。
前方的施工现场此时也有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地打卡上班，他们熟练地操控着各种大型的机械，沉寂了一晚上的工地便再次响起了交响乐般轰鸣的作业声。
地下的挖掘进程还算顺利，在各种液晶屏幕前紧盯情况的女研究员满意地点了点头，但当她扫到了左下角d区的监视屏时，却马上皱了下眉头。
她很快拿起了对讲机，对着d区的挖掘人员说道：“d区的工作人员请注意，你们已经偏离了原定路线九米，请赶紧纠正路线！”
再次重复了一遍警告，收到了对方‘明白’的回答后，女研究员刚放下对讲机，她身后忽然覆上了一个人，他问道：“出了什么状况？”
女研究员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转过身去，就见自己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男人。
第62章 崭新时代的零点
站在女研究员旁边的男人身材修长, 他双手插兜，外披的白色大褂内穿着一件丝质的白衬衫, 黑色西装裤在小腿中部收束塞进了一双绑带长靴里, 胸前挂着的工作证上用端正的楷体写着‘卫昭’两字。
名为卫昭的男人五官俊美，下巴尖俏，他似乎还有些困顿, 忍不住伸手掩着嘴打了个哈欠。
一单一双的凤眼雾蒙蒙的, 眼尾泛红还略带着些湿意，配合着一头软蓬蓬的黑发自然卷格外显小, 怎么看都像是个赖床了许久才起的高中生少年。
女研究员见来人是他, 忍不住沉迷美色呆愣了几秒, 随后她反应过来这可是她的顶头上司, 是‘x-s’新能源研究项目的最高负责人后, 立马把痴迷的视线一收。
脸颊微红, 说话都有点结巴：“卫、卫昭教授，我明明记得您是后天回来的啊，难道是我记错日子了吗——”
女研究员以为是自己的时间观念混乱了, 正大惊失色地掏出手机确认今天的日期。
卫昭挠了挠头, 因为时差还没倒过来, 嗓音有几分慵懒：“原计划是后天回来的, 但是奥地利的科学研究探讨会提前结束了, 我今天早上七点刚下的飞机。”
原来是这样, 女研究员闻言这才消除了心中的自我怀疑。
“d区的挖掘工作是出了什么问题吗？”卫昭前倾身体看着屏幕上标红的d区监视屏, 淡声问道。
“是出了点小状况，他们偏离了原定的路线九米。”女研究员回答道：“不过他们已经及时纠正错误回到了正确的路线上。”
卫昭让女研究员调出了d区自开挖到现在的监测实录。他盯着满屏密密麻麻红绿交错的数据突然眯了眯眼，随后勾唇一笑, 表情带着点蠢蠢欲动的兴奋。
他转身拿起一旁架子上的安全帽, 对着女研究员吩咐着说：“你让d区的工作人员先停止作业，我要进去确认一下具体情况。”
d区山洞里的挖掘员在得到通知后，立马停止了手下的工作，纷纷站成一列等着他们的顶头上司进来视察现场。
没多久，卫昭就带着一些设备坐车来到了他们面前，大家互相打了声招呼后，趁着手下在组装仪器的空档，卫昭抬步在四周转悠了一会儿。
他的步伐很慢，看起来是在闲庭漫步打发时间，但他的手掌抵着壁面摩挲，表情看起来是在认真地思考着什么。
在触及到某一处时，卫昭意外地感应到了手掌下有股微弱的脉搏在隐隐跳动，这个发现一瞬间激得他热血沸腾，黑眸发亮。
与此同时，卫昭食指上那枚没有任何纹路雕饰的金戒指猛然爆发出了一团黑雾，丝丝缕缕地渗透进了土壤里，像是嗅到了肉腥味的饿狼般猛追着那股跳动而去。
卫昭在感应到黑雾七拐八拐，延伸几百米后，触及到了一方浓烈高压的灵力时，他立马挪开了掌心，防止自己因为消受不了地下灵脉的灵力而被灼烧。
卫昭捻着食指上的戒指微微转动，嘴角因为愉悦而高高弯起，眼底深处隐隐透着股疯狂的赤红。
经由黑雾的探路，此时他脑袋里已经生成了一副直达到杭市这块地下支灵脉的地图，十分的清晰，已经不需要其它e区、f区开山凿穴式地探索着寻找了。
第一条灵脉已经成功找到，这只是整个计划中的一小步，却是崭新时代最重要的零点起源呢。
纤尘不染的白色大褂随着转身而旋开，卫昭步伐轻快地走回到工作人员身边。
工作人员早已把各种仪器设备组装调试完成，此时全都垂手站在一旁，看着这位年仅二十七岁的鬼才科学家，像摆弄玩具一样容易地同时独自操纵着八台设备。
半个小时，卫昭就重新制定出了更详尽的挖掘路线，他对着他周边的工作人员吩咐道：“之后你们就按着这个路线挖掘下去。”
工作人员听了连忙点头应是。
卫昭坐着越野车出了洞穴，刚跟女研究员说完等下要准备材料，召集主要人员开个大会时，他大褂口袋里的电话就震动了起来。
掏出手机，卫昭撩起眼皮扫了眼来电人——是一串没有人名备注的号码数字，但能知道他的私人电话，应该也是认识的人，于是便按下了接听键。
“大师，大师，您终于有时间接我的电话了！”电话那头的男人好像没有想到卫昭会及时地接到电话，在卫昭喂了一声后，呆愣了三秒才欣喜若狂地说道。
卫昭单手用大拇指拨转食指上的金戒指，觉得这个男声有些耳熟，但记不太清他是谁了：“你是？”
电话那边情绪激烈的男人噎了一下，随后马上急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苏子成！卫大师，我是苏子成啊！”
“哦，是你啊。”卫昭轻声应道。
苏子成运气不错，卫昭还记得他是六年前第一次做献祭运道实验时的猎犬之一。
临到中午的太阳明晃晃的刺人眼，卫昭抬步走到阴凉的树荫下打了个哈欠：“找我，你是有什么事吗？”
“大师，请问您这几天有时间能来帮我看看风水吗？”苏子成咽了口口水，虽然想故作镇定但声线依然有些发抖：“我、我最近总是会梦到一些不太干净的东西！雷明王少岩……那些女人，还有他！他们都来缠上我了！”
杭市市中心的高级公寓坐北朝南，光线绝佳，因为没开空调，所以此时室外室内都是三十七度的高温。
苏子成像是不知炎热似的瑟缩在阳台里，整个人沐浴在炙热的阳光下，他一双眼睛瞪圆了惊惧地看着卧室，像是在高度紧张着什么。
在他的卧室里，床上张贴着各种驱邪的符咒，地板上铺满了糯米，四面墙壁、乃至整个房间里都挂着钟馗像、桃木剑和佛珠，墙角边还有一大盆黑狗血由于天气太热已经变质发臭了。
面色潮红嘴唇发白的苏子成眼底青黑一片，隐隐有些中暑的迹象。
他双手攥着电话，又哭又笑宛如精分般地说道：“卫大师，我最近的噩梦越来越真实了，我之前害过的人——他们、他们都在看着我！”
苏子成用力拉扯头发，如同丧失了知觉一般感受不到头皮剧烈的疼痛。
自从半个月前他每晚无端地开始做噩梦以来，先前那些惊醒后转眼就能忘了的噩梦，在这十天里，终于慢慢清晰深刻到他一整天都不能忘却。
无论是小学、初中、高中时期，被他霸凌过陷害过变得孤立、痛苦转学或者自杀未遂的雷明王少岩等十几名同学。
或者是大学到现在他pua骗财骗色玩弄的近三十名女性，还有那个被他蛊惑着自愿献祭了运道，最后被伪装成跳楼自杀的同性恋男人——
这些人全都在噩梦里，把苏子成曾经对他们做过的坏事以十倍、百倍的手法报复了回去。
苏子成被折磨得夜夜不得安眠，白天头疼欲裂到疑神疑鬼，工作不能正常进行只能请假在家休息了。
在半个月前初现端倪的时候，苏子成就在给卫昭打电话，但是一直都打不通，他在杭市去找其他有名的玄学大师驱邪也完全不管用。
噩梦依旧轮回，报应永无止境。
苏子成难受到晚上不敢睡觉，只有白天在阳台上晒着日光浴感觉阳气大盛，邪魅不敢靠近时才能小憩一会儿。
而太阳西下，夜幕降临后，他只能缩在床上靠着那些辟邪工具给他的勇气望眼欲穿地等着第二天天明。
即便如此，这三天的半夜里苏子成也总感觉有好几道视线在紧盯着他不放，一会儿是天花板上有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一会儿是窗帘外掠过了一道黑影，门把手锁芯转动的声音，卧室外客厅里电视机花屏发出的滋滋声……
饶是苏子成向来是个心狠胆大的男人，也扛不住这样连一波接着一波的惊吓，整个人都要被折磨到精神衰落了。
苏子成想着要是再联系不上卫昭，他就订机票去香港看看，万幸的是这次的电话打通了。
听着苏子成断断续续的解释，卫昭大致明白了他的情况，原本倦怠不感兴趣的表情也收了收，变得有几分沉思。
苏子成这人卫昭在第一次与他结交时，原本是想把他当成献祭运道的小白鼠的，可奈何他家的老祖宗口味太挑，看不上眼。
说卫昭这人的气运，要是放在千百年前的战乱时代，那可以成为一方枭雄，虽然不得善终但也能沾染一两分真龙天子的运道，食之大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