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来到兵团之后,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家里穷,常常拿温粟粟的吃的去招待大家,倒是收买了几个譬如李兰英、赵春梅之流的女知青。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这些糖果自己长了脚,主动跑到你们那里去的,你们说是吧?”温粟粟说的煞有其事。
  可是话里面的讽刺不言而喻,糖果怎么会长脚呢?温粟粟是在变着法子地骂她们是小偷呢!
  李兰英和赵春梅看向林静好,说道:“不关我们的事情,是林静好请我们吃的,我们可没拿你的东西……”
  林静好咬了咬唇,这种事情她以前经常做,反正温粟粟听她的,她随随便便告诉她几个追霍温南的方法,就能把温粟粟收买了。
  “粟粟姐,我们只不过是……”
  林静好的话还没说完,温粟粟就不客气地将糖果从她的手中全部抢了过来:“林静好,你想装大方也得拿你自己的东西吧?拿我的东西分给别人是哪门子的穷大方?不问自取,是为贼也,这话难道你没听说过吗?”
  “可是以前你都是让我随便拿的……”林静好咬了咬唇,又开始做出白莲花的标配表情,“粟粟姐,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因为霍参谋长不喜欢你,还骂了你的事情生气?粟粟姐,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看着林静好这个样子,温粟粟是真的很想一个白眼把她翻到西天去。
  李兰英和赵春梅顺势说道:“就是,温粟粟你也别太过分了,霍参谋长不喜欢你关静好什么事情,你别老是欺负她!”
  温粟粟:???我拿回我自己的东西,反倒成了我欺负人?你们倒打一耙的耙子使得还挺顺手啊?
  要不是她是当事人,恐怕还真以为是林静好受欺负了呢。
  就在这时,温跃进恰好在找林静好去食堂打饭,在外面听见了林静好的哭声,一下子就闯了进来,果然就看到林静好红着眼眶,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
  再一看温粟粟也在,温跃进赶紧问道:“静好,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温粟粟她又欺负你了?”
  林静好抽噎着拉住温跃进,摇摇头道:“跃进哥,你别怪粟粟姐,她不是故意的……”
  温粟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林静好一两句话的工夫又把锅甩到了她的身上。真怪不得以前温粟粟总是背锅,林静好白莲花指数真的挺高的。
  门敞开着,外面过路的看到了这里的动静,都纷纷驻足看热闹。
  若是只有他们几个人,温粟粟才不管那么多,直接打脸就是了。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温粟粟打算换个策略。
  她看着面前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她的温跃进,和哭哭啼啼的林静好,一咬嘴唇,眼眶也跟着红了。
  她拼命挤出一滴眼泪,看向温跃进,用比林静好还要可怜的语气说道:“堂哥,我知道你喜欢静好,所以你一直都向着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总是站在她那边。可是说到底我才是你堂妹啊,你不能因为你们两个关系不一般就这样对我……”
  “我哪里就欺负林静好了啊?当时我来兵团时,我妈心疼我,给我买了不少好东西,林静好是我表妹,我妈也给她准备了。可是来了兵团之后,她还要从我这里拿,我这儿的糖都被她拿光了,咱们还有那么久才发工资,我的东西都被吃完了,我该怎么办啊……刚刚我只不过是看到她不经过我的允许就私自拿了我的东西,说了她一句而已,她就开始哭起来……”
  “堂哥,我知道你喜欢静好,可你什么都没搞清楚就向着她,未免也太欺负人了吧。你喜欢她,大可以拿你自己的东西给她吃,总是拿我的东西又算是怎么一回事……”温粟粟说到伤心处,又抽噎了两下。
  不就是装么,谁不会啊。
  这话一说出来,看热闹的几个知青都议论开了。大多都是在说真看不出来,原来林静好平时看起来那么大方都是拿温粟粟的东西大方,脸皮真够厚的。
  温跃进没想到温粟粟竟然会来这么一出,想骂温粟粟又骂不出来。憋了半天,才对林静好说道:“静好,以后你想吃什么就来找我,别再拿温粟粟的东西了。”
  林静好咬了咬唇,她倒是想替自己开脱,可是温粟粟说的的确是事实,她还能怎么说?
  真说是那些东西自己跑到她手上去的不成?
  林静好在温跃进的眼中,从来都是岁月静好的小白花,他也没想过林静好会不跟温粟粟说一声就去拿她的东西。
  闹了一出还被人看了热闹,温跃进觉得有些丢人,就想要走了。
  却被温粟粟叫住了:“堂哥,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你能不能把之前林静好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替她还了?之前她想买什么就找我借钱,可是却从来没还过。”
  温跃进:“……”
  他爸爸虽然也姓温,可是能力远远不如他大伯,家里更没有温粟粟家里有钱。这次来兵团,他带来的补贴并没有多少。
  温粟粟哪里不知道这些?她就是故意让温跃进难堪罢了。
  她叹了口气:“怎么了?难道堂哥不愿意吗?我看堂哥你这么紧张静好,还以为你什么事都愿意为她做呢,没想到……”
  林静好见温粟粟话里话外都在说她跟温跃进是一对,有一些慌了。她虽然跟温跃进走的近,但是心里并不喜欢温跃进。
  换句话说,温跃进的家庭过于一般,她看不上。温跃进只是一厢情愿而已,她也从来没有明确答应过温跃进。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温粟粟说她跟温跃进的关系不一般,这不是故意让别人误会吗?
  “不是的……粟粟姐,我跟跃进哥的关系不像你想到那样……”林静好咬唇。
  “那是哪样?”温粟粟挑了挑眉,表情耐人寻味,“要不是我想的那样,怎么堂哥对你比对我还好?你们两个还总是走在一块儿?要是不像我说道那样,那你欠我的那些东西,就只好你自己还了。”
  一听这话,林静好不敢说话了。
  听说温粟粟的那些东西是花了好几百块钱买的,她怎么还得起啊!
  温跃进下不去面子,瞪了温粟粟一眼,说道:“你别为难静好,你明明知道她家里困难,拿不出来那么多钱,她怎么还?她都拿了你什么东西,你列个单子给我,我还你就是了。”
  说完这话,温跃进朝林静好说道:“走,静好,咱们去食堂吃饭了。”
  看着温跃进和林静好的背影,温粟粟轻哼了一声,还不起就别吃啊,又穷又要装大方,何必呢?
  可是一想到等她把单子列出来,温跃进看到之后的表情,温粟粟就忍不住想笑。
  林静好拿起她的东西可从来不手软,温跃进家里条件一般又爱充面子,这次估计得赔他个底朝天,连内裤都保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现在的文名不是很吸引人= =,想换个文名qaq
  《七十年代掌中娇》《七十年代好芳华》大家觉得哪个好呀?如果能有更好的可以在评论区告诉我哦,我会给大红包哒
  第一章有小可爱说怕女主憋屈,我再打个补丁,我自己本身也是女主控,不可能让女主憋屈,打脸都是当场打回去的!放心看!
  ☆、3
  温粟粟从她的皮箱子里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和一些瓜子儿,就去了陈月芬的家里。
  温粟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她醒过来时的那碗面疙瘩,令她记住了陈月芬的好。只不过她目前手上也就只有一些糖果,正好可以拿来送给陈月芬的两个儿子。
  大的叫大柱,小的叫二柱,都是小名。
  现在的孩子一般都是叫小名的,等到读书之后才慢慢的叫学名,看他们这起名方式,估计以后还得再生三柱、四柱、五柱……
  不过这在七十年代也算正常,温粟粟不会用自己的价值观去要求别人。每个时代都有那个时代的特色,温粟粟尊重大家的选择。
  陈月芬见了温粟粟也很热情,倒也没推脱温粟粟给孩子们的大白兔奶糖,只是让孩子们跟温粟粟道了声谢,就让他们上一边儿玩去了。
  “你来得正好,留下来吃晚饭吧,等孩子爸回来了就能吃了。”陈月芬说道。
  说实话,陈月芬的手艺很是不错,至少比食堂师傅烧的大锅饭好吃多了。温粟粟想了想,也没拒绝,而是顺势说道:“陈大姐,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儿?说句心里话,我觉得你的手艺挺好的,要是可以的话,我想以后都来你们家吃饭,饭票我也会照给,比在食堂吃的时候每一顿多给一分饭票,行吗?”
  说句实在话,来兵团的都是知青。
  什么叫知青?那就是知识青年。陈月芬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村妇女,那些知青都不是很愿意跟她相处,甚至还有人偷偷在背后嘀咕,连长怎么娶了这么个老婆。
  能跟温粟粟交好,陈月芬也是很高兴的。在她看来,温粟粟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孩。
  她将菜都上齐了,被炸的酥香金黄的酥肉,边上还摆放着一小叠的辣椒末,将酥肉在辣椒末里滚上一圈儿,吃起来的时候便又有酥肉的香,又有辣椒的辣了。
  南瓜藤和花是陈月芬从兵团的菜地里掐来的,花是雄花,结不出来南瓜,雌花是不能摘的,还得留着结果呢。南瓜藤上面有一层毛绒绒的刺,清理起来稍许麻烦,但若是烧的好,味道很是不错。南瓜藤是先焯了水,再用猪油炒的,一叠黄绿相见的小菜,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儿,清新可口。
  值得一说的是陈月芬包的肉包子,北方人大多是吃面食的,尤其是爱吃包子、饺子、面条。陈月芬做包子的手艺还是当初跟她那个在国营饭店当厨子的舅舅学的,包子好不好吃,最重要的还得看面发得好不好,面若是发得好了,包子蒸出来的时候,包子皮儿便又软又香。
  包子馅儿的和法也是陈月芬的舅舅教的,轻易不外传的。
  谁吃了陈月芬做的包子,都得赞赏一句“好吃”。
  菜式虽说不多,但是分量却是足够了。
  陈月芬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说道:“你喜欢吃就行,你以后就每天来我们家吃吧,不过就按照在食堂吃的饭票给就行,不用多给,你那点饭量,还怕我吃亏啊?”
  陈月芬爽朗地笑了几声。
  见陈月芬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温粟粟心里头也很高兴,点点头说道:“行,那我都听你的。”
  “还有啊,小温,你以后就叫我月芬姐吧,叫陈大姐听起来又见外又不好听,月芬姐听起来亲近多了。”陈月芬说道。
  “诶,月芬姐,那你以后就叫我粟粟好了。”温粟粟点点头,朝陈月芬抿嘴笑了笑。
  陈月芬盯着她看,嘴里嘀咕着:“瞅瞅这闺女啊,长得可真俊。上次你们知青们来的时候,我就带着我们家小子在后头看,打眼就瞧见了你,你是里头长得最俊的!”
  “月芬姐,你可别再夸我了,都夸得我不好意思了……”虽说温粟粟都从小被夸大的,可是也经不住陈月芬一来就夸。
  两人正说着呢,门被推开了,朱连长从外头走了进来。
  温粟粟叫了声“连长”,陈月芬把情况跟朱连长说了一下,朱连长倒是没多说什么,只不过吃好了饭之后,这才对温粟粟说道:“小温同志,你陈大姐的手艺还可以吧?吃的怎么样?”
  陈月芬原本在厨房里洗碗,一听见这话,立马探出个头来,纠正道:“是月芬姐!”
  温粟粟被她逗得轻笑了一声,但是看着朱连长稍微有些严肃的表情,心里头猜出朱连长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应该是跟她有关的,而且估计还不是什么好消息。
  她虽然穿书了,可是按理来说温粟粟的剧情在她跳河之后就要结束了,所以她对于接下来的剧情是什么,也并不清楚。
  只能点了点头说“月芬姐的手艺很好,有家的味道”,便等待着朱连长接下来的话。
  果然,她并没有猜错,朱连长的确是有话要跟她说。其实要是今天她没有来这儿吃饭,朱连长还得去宿舍找她,跟她说明一下情况。
  “既然好吃,那以后就常来吃。”朱连长说完,又道,“小温同志,你来到兵团之后的表现,我们做领导的都看在眼里。我们知道你跟霍参谋长的关系,但是你是作为一名兵团战士来到兵团的,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得遵守兵团的纪律。无纪律不成方圆,所以我们领导开会,商量了一下对于你前些日子闹出来的这些事情的处分。”
  温粟粟已经猜到了朱连长会这么说,只不过她还猜不出来兵团对她的处分会是什么。
  所以也没有接话,继续等待着朱连长的下文。
  倒是陈月芬不干了,连手里的那个碗都没洗完,就赶紧冲了出来。
  护犊子一般将温粟粟护在了身后,不高兴地朝她男人说道:“咋还要处分啊?粟粟妹子大老远的来到边疆容易吗?你们这些做领导的不说多关心一下,咋一上来就要处分呢?可真有你们的。”
  温粟粟心中一暖,更加确定陈月芬是个真诚、可以深交的好大姐。
  只不过也明白陈月芬这样闹是没用的,于是拉着陈月芬劝道:“月芬姐,这种事情也不是连长一个人能决定的,再说了我也深刻认识到了我的错误,知道我之前做的不对,的确应该受到处分,还是先听听连长说的处分是什么吧。”
  连长听了这话,不由得又看了温粟粟一眼。
  只见她站在陈月芬身后,露出一张精致小巧的脸蛋,乌发被扎成了两条辫子垂在胸前,身上穿的衣服眼色鲜亮,款式也很新颖。这样的女娃儿,一看就是从小被父母宠着的,家里条件好,听说原本可以不来兵团的,却非要跟过来。
  只不过来了半个月,训练也没认真训练,竟想着怎么找霍参谋长了。虽说她跟霍参谋长定的有娃娃亲,可兵团又不是处对象的地方。更何况她三番四次的这样,闹出了不少的事情,让女排排长去找她谈话之后仍旧不知悔改。
  所以这次的处分,也是团长和他们大家共同认可的结果,那就是把她调到离兵团远一点的屯子里当插队知青去,免得以后再闹出事情来。
  可是温粟粟刚刚又说了这样的一番话,倒是挺让朱连长吃惊的。
  要是一开始就端正态度,深刻的认识自己的错误,还能有后来的事情吗?
  只不过处分都已经出来了,如今检讨也晚了。朱连长只能说道:“能够认识到错误是一件好事,这次兵团决定将你调到黑河屯里去插队,也只是暂时性的。将来你要是表现的好,认识错误认识的深刻,团里也不是不会把你再调回来。”
  “小温同志,去了黑河屯之后,有时间也可以来这儿看看你月芬姐。”朱连长说道,最后这话恐怕是怕温粟粟一时之间接受不了,特意说来安慰她的。
  温粟粟眨了眨眼睛。
  倒是陈月芬立马就炸毛了,她气得不得了。她好不容易刚认识个妹子,咋就要把人调到黑河屯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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