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都市失能者
我还在自己寻思着这些，只听幻首犹豫的对我说道：“兄弟啊，这将是你巫师人生中一次非常重要的选择，我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巨大的坎。杀死猫脸老太，为我华夏大陆巫师族怎么怎么样，这些远大的目标咱先不说。就说近的，它是你将在自己通往巫师权力的巅峰上，不管巫皇之路，还是巫神之路上，所迈出的最坚实的一步。可是，同样的，这样一来，也就是说，你将猫脸老太杀掉，那真的会让一些人在绝望当中死去。所以，我现在也真不知道你会如何选择了？”
听了幻首的话，我在脑海中想到，“老虫子，我是不是可以去找一个通令城的行政工作人员，或者找陆荪这样的大老板，跟他们好好谈谈。我想，一只千年僵尸能够做到的事情，他们来做，那更是轻而易举啊。对不对？”
想不到，幻首听到我说的，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阵子后说道，“你的智商应该不低啊，怎么会说出这样的昏头话来。如果这些事情，真是这些行政工作人员，或者是什么富人就能够解决的事情。那我们，今天还能在如此恐怖的住宅里，见到这些无家可归的人？还会有人住在下水道桥洞里？还会需要一个成了精的千年老太太僵尸替失能者找来食物？
况且，这老僵尸又不会找原料，自己制作食物。这食物，肯定是猫脸老太各处偷来的。就算你讲的对，那些权贵富人愿意付出时间、精力、金钱，可他们为什么要帮助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你是小说看多了，还是视频看多了，真以为古时候说的富人和达官贵人，每天在自己家大门前设粥棚，或者发食物给穷人吃，是真的啊？
别说远的，在潞城，你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吗？！不是我残酷的讲，富人和权贵，也有自己的事情在忙碌，这个世界，他们更重要。他们怎么可能顾得上这个事情。就算是盛世太平，也照样有人穷死饿死。兄弟，你不是神，至少现在还不是巫神，你离巫神，差四个大等级的。这灵修力巫神境界存在不存在，都没人知道。
何况，就算你的五千万还在，坐吃山空，你能帮助多少人呢？你真是太天真了。如果是我，我也只能选择，帮助大多数人拥有劳动获得报酬的能力。就像眼前这个老太太一样，她会尽力养大她的孙儿，让孙儿自食其力。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再说，你杀了猫脸老太，通令城绝大多数人，肯定会感谢你；而且，起码离最终击败扶桑鬼巫，又近了一步吧？是不是这个道理？这世上的事，哪有人人都满意，万千都能兼顾到的。”
你还别说，幻首说的，真有一定道理。我就岔开话题，说道，“我真想不明白啊，一个千年老僵尸，就算有一定灵智，怎么会有如此行为呢？好好的一个恶僵，学哪门子助人为乐，当现代都市英雄呢？这真是开地球玩笑啊。”
“我觉得，这还是一种本能。你记得猫鬼这种东西吧，猫这种动物，虽然比较独立阴沉，但却比较忠心，也不会去作恶。猫脸老太虽然是一只可怕的千年僵尸，但生前穷困不堪，活生生看着家人饿死掉，或者病死掉，这种记忆该多深刻啊，恐怕都成了它的执念了。并且，除了本能的‘活’下去外，猫脸老太，生前和僵尸化后，都没有作过什么恶。她仅有的意识和智商里，同情那些跟她一样穷困病饿的人，也是正常之理。
他们人类世界有个成语叫‘良心未泯’。我看，这一点儿只有体现在一个不是人的僵尸身上，才更有说服力。因为，我觉得，没有良心，根本就不算人，也不能算是巫师。所以说，猫脸老太能有这种本能的行为，也是正常的。通俗的讲，就像人和巫师分善恶，僵尸也有善恶之分的嘛。说到找东西，那更简单了，猫脸老太是僵尸，但之前也是人，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更是一种本能了。”
“可是，这简直就相当于是给我下套啊，真是有点儿莫名其妙啊。”我有些丧气的说道。
不杀掉猫脸老太，这第三块深蓝麒麟的碎片，怎么拿到啊？这猫脸老太，又无法接近，跟没法商量，跟它要这东西。这下，可犯愁了。
“你也别太抱怨了，人生哪有那么多的一帆风顺啊？杀死龙袍老尸和铜矿铁尸那会儿，我们不也经历了一场大战吗？只是，这次的战斗，不是斗力，而是需要你睿智的抉择，而非过人的技能。或者是，那些始终伴随着你的好运气。你要相信，我巫师一族的命运和气运，始终是站在你这边的，就算你到手的是一副烂牌，也要尽全力去打好它。牌在老天爷手中，但行为，在我们自己手中。”
我和幻首在脑海中聊的起劲，但苏红儿他们却以为我在发呆，难以取舍。这时，红儿凑在我耳朵边小声问道：“大哥，你看，咱们现在这种情况，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我长叹了一嘴气，再次请求后，把老太太给扶了起来，才说道：“老人家，难道说，这十几年以来，都是猫脸老太在给你送吃的吗？”
老人“哎”了一声后，开语说道：“当然也不是了，我们平时，也出去捡一些废品变卖，同时，也能捡到一些吃的，用的。等到夜深人静了，再回到这里休息。不过，你说的也没错，除了这只妖怪，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管我们这些失能者的死活。但猫脸老太的这个行为，也只有我们这些失能者才知道。说实话，我们这些没有未来的人，也根本不可能报答它，而猫脸老太，跟我们人妖殊途，也根本不可能想过要我们报答。我现在能够做的，就是求求你，放过猫脸老太吧。它如果死了，我们这些失能者，肯定会过得更艰难。”
我对此很是无奈，“老大娘，不是我非要杀掉猫脸老太，而是因为这猫脸老太，关系到一件太过巨大的事情。就算今天我放过她，那明天、后天、未来……会源源不断，有人来杀它，直到杀死它为止。我走了，那后来人，你怎么办？我可以肯定的跟你说，除我之外，后来的人，连一句话，也不会听你说的。”
这老太太，对此倒没有一点畏惧，她苦笑一声后，开语说道，“我们这群人，实在是烂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跟一只蚂蚁死去，没有什么区别，我们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如果有人要杀猫脸老太，不管是你，还是谁，我会第一个阻止。如果要杀猫脸老太，那就先把我们这些人，杀光杀死好了。”
老太太将话全部说绝了，我要杀死猫脸老太，必然先得把通令城这几十号失能者全部杀死。虽然，对于黑巫师来讲，杀掉人类世界的普通人，根本不算一回事儿。但对我来讲，这却是不可想象的。
或许，这就是我这一辈子的命运吧，这深蓝麒麟，乃至飞天将军司徒空的传承，以及华夏大陆巫族重宝龙凤双玦，根本就不是我应该得到的。
想到这里，我只能在心底放弃了。我想了一想，就把身上仅有的几千块华夏币，全部掏了出来，交给了老太太。这在2003年春天时分，绝对算是一大笔钱了。
同时，我跟她说道，“老太太，你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再不懂，就是禽兽了。我可以向你保证，至少我和我的伙伴，肯定不会杀死猫脸老太了，也不再找它了。这是我身上带着的全部华夏币，你拿着。这些钱，也足够你们这两年衣食无忧了。我现在没办法解决你们的生活问题，今后我发达了，一定记得你们。我个人能帮到多大程度，就会帮到多大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