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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

  马车内,苏越泽被五花大绑,而那具和宋以真一模一样的尸体,则躺在他身旁。
  “你怎么认出来的?”
  苏越泽盯着秦真的脸,方才一见面,秦真只看了眼尸体就命人把他绑了起来,他输的有些不甘心。
  秦真眯眼睨着他,微微一笑:“直觉。”
  苏越泽脸色一变,秦真淡道:“再有下次,杀了你。”
  话落,他放下帘子,吩咐道:“将国师送回京城,没有本座的命令,不许他出太极宫一步!”
  “秦真你敢!”苏越泽气急败坏的大叫。
  秦真笑的宛如一朵致命的罂粟,眸中却射出一道寒光,盯的苏越泽浑身一僵。
  元阳城内的大火虽然被扑灭,但烧毁的房屋已经不能住人。好在府衙保存完好,宋以真便带领着大夫们将患者安排在府衙内。
  紧缺的药材也被秦真带了来,这一回宋以真亲自抓药熬药,又试药之后发现药没问题能治好瘟疫,这才守着大夫们发放了下去。
  经历了一场劫难的元阳百姓,看着站在锅前的宋以真,忽然齐齐朝她跪了下去,忏悔道:“宋大夫,是我们有眼无珠,是我们对不起你。”
  “快,快起来。”
  宋以真伸手将他们扶了起来,轻声道:“不怪你们!”
  失去了记忆的宋以真当真是不怪他们,但若是她的记忆还在,她大约是看也不想再看这些百姓一眼。
  元阳城外,华恒进了五公主的帐篷,伸手解开了她的穴道。
  五公主目光冷冷地盯着他:“看着心上人倾倒在别的男人怀中的滋味如何?”她嘲讽一笑:“竟然吐血了,你是有多爱她?”
  华恒握了握拳头,目光淡淡地盯着五公主道:“你难道没察觉,今日那武将不是祖父的人。”
  五公主双眼一缩,华恒又道:“我已经让人查了,那武将是太子的人。”不过也幸好他是太子阴劭元的人,否则今日,只怕宋以真危矣。
  不!
  若非秦真来的及时,只怕宋以真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看着五公主的目光便冷了冷。
  五公主见状,冷笑一声:“本宫一日不死,便一日要除掉宋以真!”
  华恒气息一冷,五公主却抚着肚子站了起来,走到华恒面前高傲道:“如今你祖父也站在我这边,华恒,为了华时同你也要站在我这边,扶持我四哥上位!”她抬头盯着华恒那张面无表情的面容,冷道:“或许你也可以为了一个女人不顾你妹妹的性命!”
  砰!
  华恒一拳拍在面前的桌上,五公主见状冷冷一笑,闭眼下了逐客令:“本宫累了,你出去!”
  华恒气势沉沉地转身离开之后,五公主这才满脸哀泣的跌坐在椅子上,抚着肚子满眼阴霾的想,等她生下了这个孩子,整个天下就是她的了!
  府衙内,灯火通明。
  宋以真不眠不休地照顾着喝了汤药的瘟疫患者,以免有什么突发情况发生。
  除了瘟疫患者,还有很多百姓被变故吓的生病。好些人脸色发白,浑身哆嗦的躺在临时建起的病床上。
  好在宋以真让人熬了安宁定神的药给他们喝了,倒也没什么大事。到了半夜的时候,又下起了雨。
  雨势有些大,气温瞬间就降了下来。
  大夫们熬了姜汤让众人喝,宋以真见大家冷的不行,又让他们回去加衣物。至于她自己,也被人带回她所住的地方添了一件衣裳。
  回到房内,宋以真看着屋内的摆设和衣衫不像是她一个人所住的地方。她坐在床边,随手拿起一本医书,见上面的字迹娟秀不是自己所写,细细了看了几眼,不知为何心中有些难受和怅然,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她红着眼眶把书放下,屋内的光线忽然暗了下来。
  她惊讶抬头,朱红色的麒麟服,暗银蟒纹,头戴玉冠,闪动的烛光下,宋以真看清了来人的模样,白玉无瑕的容颜,是秦真。
  她嘴角绽开一个笑意,起身朝他走去:“不是让你在城外等我,你怎么进来了。”
  “哭过了?”
  秦真眉眼如画地盯着她,随即微挑着眼角去扫视屋内的摆设,那漆黑如玉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光:“别伤心,王珠为了守护你而死,她不愿看到你伤心。”
  “什么?”
  宋以真手一抖,不由自主抓紧了秦真的手,脸色苍白的捂着胸口:“王珠是谁?”
  “她是你捡回家养着孩子,跟你一起来元阳城救灾。为了救你,被元阳城的人生吞活剥,连骨头都不剩!”
  秦真揽着宋以真的肩膀,漆黑的眸子如深渊。他一番轻描淡写的话让宋以真的整颗心都纠在了一起,让她心里发慌发痛。
  秦真见状,垂下眼将她拥在怀中:“我带你去她身死的地方。”他的嗓音低低沉沉,让已经失去理智的宋以真头脑一阵阵痛。她抓紧秦真的手,眼泪止不住的点了点头。
  王珠一定是她非常重要的人,否则她只是听闻她的死讯,便这么伤心。
  她要去看看,她为了救自己而送了性命的地方。
  秦真见她昏昏沉沉地倒在自己怀中,唇角勾出一抹得逞的笑意。他半抱着宋以真,打伞离开了府衙。
  走到门口时,有大夫看到两人,想要询问,却不敢当着秦真的面造次。
  大雨倾盆,宋以真迷迷糊糊的被秦真带上了马车,朝南门而去。
  她靠在马车内,因为马车行驶的太急,大雨顺着风吹进了马车内,落在宋以真的脸上,冰冷的雨水让她混乱的思绪清楚了不少。
  “王珠死在城外?”她狐疑问道。
  “她就是死在城外。”马车丝毫没有停下来,秦真的声音顺着大雨传进了宋以真的耳朵里。
  看着赶车的那道身影,宋以真心中一紧。不对,虽然只相处了一会儿,但她也知道她的夫君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不是眼前这个形容急促和狼狈的人。
  她咬了咬舌尖,疼痛让她的头脑清醒了不少,可身体却变得绵软无力。宋以真不动神色的朝马车门口爬去,想乘他不注意用银针刺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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