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裙摆
任唯穿着一条黑色的小裙子，上身是吊带设计，下身裙子的裙摆虽然到膝盖下，但是左边有一条开叉，延伸到了大腿中间。这会儿她打着伞赤着脚走在甲板上，坚决不肯转头去看走在他身后的原桀。这人像是精虫上脑，早上刚醒，他趁着令夷去换衣服就按着她来了一次，用的还是后面，理由是昨晚没做尽兴。吃完早餐，任唯正打算去看会儿书——她存在手机里了。原桀跟着她回了房间，说要给她试一试晚礼服，任唯本来就有些纠结这种人太多的场合，于是答应了，然后这个混蛋——又把她按在了床上，哦，不对，是地上！
等做完清洗干净，任唯随手抓了一条小裙子，正打算找鞋子穿，原桀居然又从裙摆下方把手伸进来摸她。任唯怒气上头，鞋子都没穿就直接跑了出来，到甲板前才想起来给自己找一把伞。这个游艇是超级豪华游艇，一路走来都没什么灰尘，光着脚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任唯正在纠结要不要去找一个援兵，她觉得自己没办法控制住原桀这种发情期的狗。她打开手机，犹豫要不要找个稍微正常一点的人，不过正常这个范围就把令夷排除了，裴元征和彭非善？她的手指在对话框上犹豫，下意识忽视了亓衍的存在，这人她搞不定，就当不存在。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任唯打开一看，彭非善的对话框上有了一个消息标识。
彭：来陪我吗？
这个陪字让任唯满脑子不和谐，她更加犹豫了。对话框接着又冒出来一条。
彭：想玩枪吗？我在二层，你可以过来。
任唯仔细看了看对话框里的字眼，确定自己没看错，顺便仔细思考了一下……应该不违法？不过，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金主们是做什么工作的，她会不会被动卷入什么危险的事……
嗯……买得起这么大的游艇和岛屿，按理来说应该出事了也能靠权势脱罪吧？任唯在心里猜测了很多，总觉得自己当时果然太冲动了，事实证明情绪不好真的能够影响判断的。
到底是抵不过发情狗的威力，任唯脚步一转，向着电梯走去，在原桀的目光下按下了2nd的按钮。
原桀抱着双手看着黑色裙摆下若隐若现的莹白色大腿，也没抬头，“去找彭？”
任唯忍住踹人的冲动，脑海里想着自己银行卡的余额，“你们之间似乎都很了解彼此。”
原桀摸了摸下巴，笑得很是灿烂，“你早就应该问了。”他也不管任唯的反应，自顾自地往下说，“我从小就认识令，亓是令的学弟，彭的母亲是令的母亲的闺蜜，裴是令的大学同学。”
“……你们为什么都用中文名字？”任唯继续问了一句。
“我们都有华裔血统，这样称呼比较习惯。”
任唯完全看不出原桀除了中文水平以外的血统证明，她快要打开的电梯门，问道：“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
原桀却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令和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彭是——”
随着电梯门打开，任唯闻到了一种和过年时候的烟花燃烧时有些相似的味道，她听到了接连不断的巨大的枪声，和混在其中原桀快要被淹没的最后几个字。
“卖军火的。”
从来没见过的枪械在彭非善身后的桌子上放了一桌子，这种场面，从小长在禁枪国度的任唯只在警方的某些科普视频里看到过。那些黑色的金属，冷幽幽地反射着任唯震惊的脸。
“你在做枪支测评？”原桀熟练地伸手摸上那些枪械，“54式，AK47，卡拉什尼科夫，霰弹，M1911，格洛克，SCAR-H都有……要卖去哪儿？”
彭非善放下手中的沙漠之鹰，拉开耳罩，答了一句：“东南亚。”他转头看向任唯，看着任唯小心翼翼站在一边的样子有些想笑，“不会走火，过来。”
任唯很乖顺地走了过去，忍住了问是不是合法的蠢问题，莫名有种自己肯定上了贼船的直觉——或许她应该去看一下辞职有没有违约金？
彭非善在她走近之后，突然伸手把任唯抱着放到了桌子上，眉心微皱，“你的鞋呢？”
这是个尴尬的问题，任唯抓着桌布，很不巧摸到了就在她身边的一把步枪，她非常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瞪视原桀的冲动，纠结自己现在跑出去会不会被抓回来。
“我让人送过来。”见她不说话，还有些浑身僵硬的样子，彭非善并没有继续问，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发了个信息，然后非常自然地从桌子上摸了一把比较小巧的手枪递给任唯，“学一下，可以保护你。”
任唯诚惶诚恐地双手捧着从未接触过的武器，感觉自己受到了不小刺激，这些人……真的没问题吗？
彭非善伸手握住任唯的手，教她正确的握住枪，他站在任唯面前，枪口的方向刚好对准了他的胸膛。任唯注意到这一点之后，更加害怕了，甚至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手都快发抖了——这玩意要是走火了，她会不会要殉葬？
彭非善安抚一般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头，“保险栓还没打开，不会走火的。”
任唯完全没被安慰到，她已经忍不住把各种黑帮电影里的情节往自己身上套了，和黑帮大佬365天那个电影她记得完完全全是BE吧？她能不能辞职？
彭非善无声地叹了口气，并不打算让任唯一直脑补一些奇怪的东西——他之前就发现了，她虽然看上去乖巧沉默，但是脑子里意外的戏多。他单手抱起任唯，丝毫不在意被两人夹在身体中间的手枪，一手包住任唯的侧脸，干脆利落地亲了上去。
淡淡地烟草的味道混合着硝烟的味道，是一种奇异地雄性荷尔蒙的气息。任唯一开始还想拒绝，却不想被彭非善搂得很紧，只能接受这种不讲道理的吻。
——很有用。任唯慌了半天的心脏总算稍微平静了下来，不再胡乱脑补，能够恢复正常的思考。
理论上来说，知道她和彭非善的关系的人很少，而且一般仇杀也不关sugar girl的事，她不要自己作死就不会有问题。嗯……为了自保，学一点其他技能也完全没问题，毕竟还有工藤新一的先例在前呢……
“别怕。”彭非善含着她的唇含糊地说了一句，“只是以防万一。”
任唯拒绝去思考那个万一，又亲了会儿，才举起被她一直拿在手里的枪，“……我们不是要学这个吗？”她真的，一点也不想在这个地方来一发。
有一个没见过的侍者送了一双黑色点缀着一些小珍珠的平底鞋过来，还是装在一个木盒子里的。彭非善非常自然地接过，蹲下身，单膝跪地，让任唯赤着的脚踩在他的大腿上，空出手给她穿那双放在他手里显得格外小巧。
任唯看着他握着自己脚踝的手指，灼热的温度透过这样的接触显得非常真实却又虚幻。真实是男人专注的眼神和从容的动作，虚幻是因为……她从未如此被待如珍宝。
像是童话里的情节一样，高大冷峻的男人，却甘愿为她弯腰，为她穿鞋，丝毫不在意是否会有损他的形象。任唯的角度能看到彭非善的黑发和低垂的眼睛，像是被驯服的黑豹，温顺而轻柔。那双刚才还握着枪械的手，托着她的脚却完全不违和。
这样的举动对于任唯而言比起上床更加令她心跳加速，她拒绝的话在嘴里转了两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打小被现实浇了一桶又一桶的冰水，她本能地贪恋着这点温暖。
“呵。”围观的原桀发出了一声嘲笑。任唯醒悟过来，终于忍无可忍地瞪了他一眼，换来一个更大的笑容。
彭非善确定任唯穿好鞋之后，抱着她，把她放在了地上，亲了亲她的眼睛，才开始调整她站立的姿势，“这款是格洛克42改进版，后坐力小，减震，很轻，不要紧张，不会有问题。”
任唯手心有些出汗，她大学时候军训都没有实弹打靶这一项，只是拉练到了靶场随便摸了一下而已……不过，这个枪比起打靶用的步枪的确很好掌控，彭非善让她适应了一下拿着枪的感觉，才慢慢握着她的手，对准了对面的靶子，“感觉一下准星的位置……这里是照门，看到那个缺口了吗？照门缺口和准星尖端齐平，瞄准目标。”
他站在任唯身后，这时候特别耐心，话也比平时多了很多，“不要瞄准太低。”
“看着目标的位置。”彭非善在任唯耳边说道，他的手帮助任唯握着枪，让她稳住不要晃动，“好了，扣下扳机。”
任唯并没有带着耳罩，被突然迸发的枪响吓了一跳，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居然真的开枪了。
原桀听着响声，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做了消音？”难怪感觉枪杆有些长。
任唯完全对这些没有任何知识，不过她也感觉声音的确比较小，因为她没带耳罩，听到的声音也比刚才小。
“下次还是带着耳罩。”彭非善嘱咐道，“这是为了让你感受一下声音。”他伸手撩起一点裙摆，摸着任唯大腿的位置，“穿裙子可以用枪套放在这里。”
任唯看着自己裙摆下的凸起，最终确认了，都是狗男人，她的感动都是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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