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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鸽交友须谨慎_第23章

  为此他还同满月确认过了,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更不知从谁开始,男根图就成为招呼用语。想到满月也曾经把自己的男根绘制成图,寄给十几个男人,关山尽先是大笑,接着发现大事不妙。
  他自然是派人去调查过了吴师爷,清城县是个小地方,要找到一个人太容易了,吴师爷被他掏得清澈见底,自然是知道这中年男子天性羞怯,又带点读书人的酸腐气味,乍见阳根图肯定也会吓着关山尽关心的当然不是他是否受惊吓,他关心的是万一吴幸子也随了大流呢?他可不能忍耐自己看上的玩物私密处,被其他男人看了去。
  就算他们现在连正式会面都未曾,但在他腻了吴幸子这个替身之前,就是一根头发也不能叫人碰着。
  向来唯我独尊的关大将军直接找上染翠大掌柜,双方谈好只要吴师爷交出自己的男根图,就直接转到他手上不用寄出去了。至于染翠大掌柜是否乐意答应,那不是关山尽在乎的事,毕竟出面谈的是他那柄沉鸢剑。
  就这样兜兜转转,关山尽在鹅城住下,与苏水乡的账房先生很是风流了一段时日,但也如同过往那样,不过半个来月,关山尽就腻了,赝品到底没有真货来得迷人。
  也就在这时候,他收到了吴幸子寄给他的第一封信。
  依照惯例,也带点恶意的试探──毕竟吴幸子从未给同一个男人寄过第二封信这件事,在鲲鹏社中也是件趣谈──关山尽第一次寄出自己的阳根图。
  至于之后收到吴师爷的阳根回信,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索性就顺势把人给吃了。即便过程当中他好几次为吴幸子脸上那不像鲁先生的表情而厌烦,却又无法自抑地去猎捕那几个近似的模样。
  一夜激情,关山尽睡得极沉。身为边关守军,在战场上待过了人生半数时间,关山尽是个很难入睡的人,警觉性也高,一丁点声响就能将他从睡梦中惊醒。以至于当他醒来后发现身边人已不在,床褥已凉时,前所未有的惊骇。
  他甚至来不及穿好衣物,随意套了裤子赤着脚就推开房门,瞪着守在外头下属厉声问:人呢?两个下属面面相觑,对他恶鬼似的模样大吃一惊,愣了半晌眼看他都要拔剑了才连忙回答:吴师爷被染翠大掌柜请去叙话。染翠?关山尽乍舌,碰一声关上房门,匆匆套好衣物,随意将发绾起,心里的怒火不但没有沉静下来,反而越烧越烈,彷佛一头恶兽嘶咬咆哮着想出来。
  没有人,从没有人会在激情过后从他身边离开,关山尽对自己的样貌跟能力是极为有自信的,甚至不讳言,他对一开始道貌岸然,最后沉醉在他给的激情中的那些人,抱着一种轻蔑的态度。
  吴幸子这人并不特别,他那般胆小羞怯,在情欲上青涩偏又放荡得不行,完全与白日穿得人模狗样时的严肃端正截然两样,这样的人关山尽看太多了,所以他总觉得腻味。
  没想到这鹌鹑似的老家伙,竟胆敢睡醒就跑!
  好你个吴幸子!关山尽将牙咬得喀喀响,抬手一掌将桌子拍成碎片,再一挥手连窗边的多宝格也未能幸免,连同精致典雅的古玩,全都摔碎在地上。
  外头的下属胆战心惊地听着房内各种巨响,一刻钟后房门才被打开,关山尽赤红着眼走出来,瞥了匆匆循声赶来了解事态的伙计一眼,阴恻恻道:带本将军去见染翠。这......伙计抹着额上的冷汗,试图闪躲关山尽锐利的瞪视。
  有什么不方便吗?关山尽冷笑,放在门扉上的手略一使劲,直接抓下一块门板,接着整片门板裂开蛛网般的痕迹,哗啦碎了一地。
  伙计猛得一抖,整个人傻了似地看着那一地碎木,还有房间中一片狼藉,喘得跟风箱一样,眼看就要两眼一翻双腿一蹬吓晕过去。
  关大将军当然不让他用此种方式逃避,身形一晃逼到面前,五指成爪狠狠扣上伙计咽喉,凉丝丝又腻人地开口:你要是昏过去,本将军就把你身上的骨头一块一块都卸下,从十指开始......说着,空着的手拂过伙计的小指。
  见过大风大浪的伙计吓得够呛的,险些哭出来,拼命忍耐才没吓尿,但已经抖得几乎说不清一句话了。
  染、染染染...请请请,请将军随随随随、随小的来...闻言,关山尽露出浅笑,松开对伙计的梏桎:带路吧。这前后差距太大,伙计整个脑子都转不过弯来,人还在抖,脸上已经带笑。
  那扭曲的笑容,实在让人不人卒睹。
  你们两个自去领罚。离开前,关山尽淡漠地对两个下属抛下话,铁塔般的两人明显僵了僵,但没多替自己辩解,沉声应是。
  ※※※
  一去数日,吴幸子打从开过荤后,很是满足了一段时间。夜里睡得可香可甜,连春梦都不做一个,加之气温渐低,该开始准备过冬了,吴幸子整天跑跑衙门,处理案件档案,替乡亲们写写状纸,下职回家后逐一将该补的补、该加强的加强,屋顶钉实了、门窗也全修补好,虽说清城县在南疆,冬天是不下雪的,可冷风混着水气,那刺骨的寒冷也着实让人难受。
  当他惊觉时,竟已经是鲲鹏志的出刊日了。
  他正走在回家的路上,脑子里原本想着要在面汤里卧两颗鸡蛋,却莫名连想到鲲鹏下的两球饱满,裤裆猛得一紧,险些不会走路,尴尬地半弯腰,缩在路边墙角好半晌才缓过劲来。
  不知道新的鲲鹏志里会有哪些人呢?
  原本就畅快的心情更加愉悦,吴幸子已经很久没想到自己打算四十岁来自戕的事情了。
  既然想起了,那明天就该去鹅城一趟才是。于是吴幸子脚步一转,绕向柳老头家,约好了明日出发的时间,又被柳大娘塞了一油纸包的烤栗子,这才边剥着栗子吃边走回家。
  当吴幸子回到家门前,远山已经只剩下余烬般的艳红,他手中的栗子也止余最后一颗,干脆在门外剥了塞进嘴里,栗子壳一股脑儿都扔在门外放柴火的地方,这才推开家门。
  回来了?回来了......吴幸子很自然地就回了,才后知后觉的抖了下,瞪大眼看着简陋小屋中,模糊不清的一抹剪影。
  是人是鬼?
  他站在门边进退维谷,手脚都冰凉了,努力不让自己抖得太明显,一边庆幸自己嘴里还塞了一枚半的栗子,就算牙齿打颤也听不出来。
  屋内的人倒是体贴,轻轻一笑后,擦的点起烛火,狭小室内很快就被暖黄的烛光给照亮。
  同时被照亮的,还有一张风华绝代的面庞。
  关、关公子......不不不,关将军、关将军......发现是熟人,吴幸子立刻松了口气,连忙拱手。
  吴师爷。关山尽依然金刀大马端坐椅上,指尖扫过烛焰尖端,白皙的肌肤一瞬间烫红了,吴幸子怕痛地瞇起眼,他却如没事人一般。吴师爷快请进,这是你的屋子,何苦在门外苦站?说的体贴,却好像哪儿不太对啊?
  吴幸子搔搔脸颊,怯怯地往前走了两步,人是进到屋里了,却不知要不要关门。他对于将后背露给关山尽,莫名有点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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