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做出告别

  汤姆缓缓睁开了眼睛。
  熟悉的环境，熟悉得让人想要落泪。他眨了眨眼睛，掩去了眼底的酸涩。
  汤姆下了床，他的身体已经没事了，只是，他是怎么到达这里的？
  难道是……
  房门轻响，汤姆循声看去，熟悉的浅金色人影站在门口，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几块巧克力布丁和薄荷布丁，还有一杯热可可。
  ——全都是汤姆喜欢的。
  “你醒了。”阿布拉克萨斯慢慢走了进来，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桌子上，“吃点东西吧，你已经昏迷三天了。”
  “嗯。”汤姆垂下眼睛，对方的眼神太过熟悉，熟悉的深情，只可惜已经太晚了，“谢谢。”
  阿布拉克萨斯垂眸不语。
  汤姆去浴室将自己打理了一番，然后默默的坐下来吃东西。
  阿布拉克萨斯在一边看着他，什么也没说，只在对方需要手帕的时候抬手递过去。
  汤姆无言接过。
  沉默的吃完了东西，家养小精灵塔卡安静的收走了托盘。
  “需要我还你的生命之债吗？”汤姆垂下眼睛，不看对方。
  “不，不用。”阿布拉克萨斯也垂下了眼睛，“这没什么的。”
  “……谢谢。”
  然后，两人又沉默了。
  ——即使已经恢复了记忆，他们也再也回不去从前。
  良久。
  “对不起。”阿布拉克萨斯低低开口，“我被奥古斯特下了咒，忘记了你，对不起。”
  “现在说这个也没意义了吧，我昏迷了三天，也就是说你明天就要结婚了，再说对不起又有什么意义呢？更何况……”
  汤姆撩起了左袖，左臂上依然光洁一片：“你看，连它都知道晚了。”
  阿布拉克萨斯无言的撩起了自己的左袖，那里是同样的光洁。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汤姆放下袖子，微微勾起了嘴角，“不是吗？”
  “你有你的家族我有我的事业，我们再也不可能全心全意毫无私心的在一起了，阿布拉克萨斯。”
  汤姆的声音有些颤抖，语气却无比坚定。
  ——他们的“爱情”，早就结束了。
  阿布拉克萨斯沉默，良久，他轻轻叹息道：“你说得对，伏地魔。”
  早就结束了。
  汤姆的眼圈红了，阿布拉克萨斯站起身，轻轻抱住了他。
  “我们，还是朋友吗？”
  “是。”汤姆嘴唇颤抖，“我们是朋友，也只是朋友。”
  “……好，我们是朋友，一辈子的朋友。”阿布拉克萨斯闭了闭眼睛，轻轻诉说。
  又是沉默。
  “既然你已经恢复了，那你可以帮我管理一下沃尔普及斯骑士团吗？”汤姆咬了咬唇，轻声开口，“我要走了，离开英国，到各地去游历，这个过程怎么也不是一两年就能够结束的，在这期间……”
  “我会帮你管好沃尔普及斯骑士团。”阿布拉克萨斯接口说道，声音低沉，“你放心吧。”
  “……谢谢。”
  汤姆闭了闭眼睛，就这样吧，他们之间也只剩下这个了。
  阿布拉克萨斯紧了紧怀抱，然后放开了汤姆，坐回了座位。
  “我可以为你准备一些东西吗？做为朋友，我可以吗？”阿布拉克萨斯有些试探的开口。
  汤姆沉默了一会儿，微微点头：“好。”
  “那我去准备了。”阿布拉克萨斯松了口气，起身，逃也般的快速离开了房间。
  汤姆轻轻的叹了口气，带着落寞，带着释然。
  “就这样吧。”他自言自语，眼中露出了一丝异彩。
  ……
  “赫普兹巴·史密斯的死，与你有关吧？”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汤姆，虽是问句，语气却无比肯定：“我看见了你怀里的东西，那个金杯，据说是赫尔加·赫奇帕奇的遗物，赫普兹巴·史密斯曾经拿出来炫耀过。”
  “是我干的。”汤姆坦然承认，“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对我？”
  阿布拉克萨斯眼神有些忧伤：“你不用试探我，伏地魔，不，维迪，你知道我总会追随你的。”
  汤姆低头：“唔，我现在知道了。”
  阿布拉克萨斯轻叹了口气，拿出了一个魔法口袋：“我给你准备的东西，都在这里面了……这些应该足够了吧。”
  汤姆接过来，随意的查看了一下，各种各样的魔药和炼金饰品，忍不住点头道：“足够了，谢谢。”
  “别再跟我说‘谢谢’。”阿布拉克萨斯再次叹气，“天色晚了，你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汤姆推辞道：“我的纳吉尼还在我翻倒巷的房子里。”
  “塔卡会照顾好她的。”阿布拉克萨斯突然不满的凑到了汤姆耳边，语带狠戾，却又夹杂着一丝恳求，“今晚留下来，汤米。”
  汤姆瞳孔一缩，下意识微微偏头：“我想你不会忘了你明天结婚。”
  “我没忘，所以我要你今晚留下来。”阿布拉克萨斯低头，狠狠的咬了口对方的脖子。
  他不甘心，非常不甘心，但此时此刻却已经由不得他了。
  汤姆吃痛的颤了一下，终于妥协道：“好。”
  就让今晚做为他们最后的告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