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信物
今天的陈家,来宾络绎不绝。
走了一批又来一批。
从早到晚,几乎没有停歇过。
入夜,陈老来到陈布衣的房间,陈夫人迎上来,“老爷子,您怎么过来了?”
老爷子问道,“布衣怎么样了?”
“他刚躺下。”
“我给您倒茶。”
夫人就要转身,陈老摆摆手,“不用了,我看看就走。”
夫人在旁边柔声道,“您别担心,神医说了,布衣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
陈老点点头,望着这个儿媳,“辛苦你了。”
夫人柔声道,“应该的,老爷子千万别这样说。”
陈老一阵感叹,“布衣能娶了你,是他这辈子的福气。”
“你贵为公主之尊,下嫁我们陈家,任劳任怨,我这个老头子心中有愧啊!”
夫人赶紧应道,“老爷子您这是折杀我了。”
“我既然身为女人,相夫教子乃是份内之事,只是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老爷子批评。”
陈老也不多话,“这段时间布衣身体有恙,家里的事就由你多费心了,明天我得去宫里走走,陪何老下下棋。”
夫人忙起身相送。
“咳咳——”
老爷子走后不久,卧室里传来陈布衣的咳嗽。
等夫人回来,陈布衣已经起床了。
“布衣,你这是干嘛?”
陈布衣脸色不好,“没事,我出去透透气。”
夫人目送他出门,四名保镖跟上。
“家主,您要去哪?”
开车的保镖问道。
陈布衣兴致不高,挥手道,“随便走走!”
车子启动,后面的车也紧紧跟上。
两辆车一起离开陈家,保镖将车子朝空气清新的地方开去。
天都方圆百里,处处人烟。
空气最好的自然非万寿山不可。
可车子开到半途,陈布衣说了句,“靠边停车。”
然后他下了车,背着手走在大街上。
保镖哪敢怠慢?
留下两人开车,两人跟上。
陈布衣不紧不慢地走着,半小时后,来到一处别墅区。
转身对两保镖说了句,“你们在这里就行了。”
看他一个人进了别墅区,保镖只能规规矩矩地守在原地。
一连九栋别墅,估计这就是陈布衣最后的秘密了。
别墅里,一尘不染。
陈布衣上了楼,亲手泡了一壶茶。
一个人坐下来,慢慢喝。
幽静的别墅,一盏孤灯,一个人,一壶茶。
这就是人生。
房间四面的墙上,那是自己这辈子的回忆。
面对墙上这个风花绝代的女子,陈布衣充满了歉疚。
窗外的月色,慢慢升起。
透过窗,照在房间里。
陈布衣放下杯子,眺望窗外。
月色,如此美好。
陈布衣幽幽地叹了口气,“为什么人生不能如此月色?”
时光,缓缓流淌。
不知不觉早已深夜。
陈布衣依然对着墙上的绝代女子独酌。
陈家,夫人走出房间。
望着那轮圆月,月色皎洁。
光华如练。
陈怡君过来了,“妈,怎么还不睡?”
夫人缓缓回头,“你也没睡?”
陈怡君道,“刚才起到一些事,处理完了才出来透透气。”
夫人拉着女儿的手,母女俩在凉亭里坐下。
“怡君,家里的事让你费心了。”
陈怡君体贴道,“妈,我也是陈家的一份子,干嘛这样说?”
“爸呢,他好些了吗?”
“哦,他睡了。”夫人并没有将丈夫出去的事告诉女儿。
而是拉着女儿的手,“臻睿对你还好吧?”
陈怡君点点头,“嗯,表哥挺好的。”
夫人抬起头,望着天上的月色,“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古人说得多好啊!”
陈怡君心里一怔,没想到老妈还有少女情怀。
夫人缓过神来,“怡君,你和臻睿圆房了没?”
这句话简直让陈怡君无地自容。
“妈,我们这不是还没结婚嘛。”
夫人微微一笑,“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这个。”
“别舍不得,女孩子有时也要主动一点。”
“早点怀上孩子,我就催他们早点把婚事办了。”
陈怡君那张脸,憋得满脸通红。
敢情自己要是不生孩子,这婚还不结了?夫人似乎明白了女儿的心思,微笑道,“有些事你不懂,听娘的没错。”
“虽然现在不再母凭子贵,但孩子总得要生的,晚生不如早生。”
陈怡君撇撇嘴,“可我还没做好心里准备。”
陈夫人皱起眉头,“这要什么心里准备?想当年,两位老爷子一句话,我就嫁给你爸了。”
陈怡君还是不能接受,自己虽然和表哥订了婚。
可平时何臻睿很少找自己,两人根本没有象别人一样谈恋爱。
只是偶尔跟大人们在一起吃吃饭什么的。
何臻睿一向不太主动,难道要自己贴上去?
幸好夫人没继续说这个话题。只是问,“怡君,你爸有没有把什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
陈怡君不明白,“什么东西?妈。”
陈夫人比划了一下,“比喻信物什么的?”
“没有啊!”
“他就把平时工作中一些事交给我。”
“哦?那你见过半枚印章吗?”
“半枚印章?”
陈怡君惊讶起来,细细回忆了一下,“公司的印章很多,我还真没见过您说的半枚印章。妈,这印章有什么用吗?”
“哎,等等,我好象以前在爸的办公室见过一次,当时我好奇的问他,为什么只有半枚?可他没说。”
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这是象征着陈家财富的印章,也只有这枚印章,才能号令陈家旗下那些布遍全国的钱庄。”
陈怡君道,“妈,你是不是弄错了,现在都是老爸签字说了算,哪需要什么印章啊?”
夫人望了女儿一眼,看来陈布衣还没有将全部的事情都给女儿来打理,他手里依然有最核心的机密。
或许这些机密,只传男不传女吧!
她也不往下去说了,对女儿道,“早点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陈怡君安静地嗯了声,送老妈到房间门口,自己也回厢房去休息。
回到房间,陈怡君越发有些好奇,以前老妈从来不过问家族的事,今天怎么突然问起这些来了?
生意上的事,一直是老爸和自己在打理,难道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