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离不开医院
白易凡醒来,看见四周几乎都是白色的,而自己躺在白色的被单下面,他的心情非常糟糕,因为最近总是在医院里打转,好像总是离不开医院,走了出去,还要被别人送回来。
他一侧脸,发现艾米丽就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手放在床边,脑袋枕在手上。不知道她睡着了没有,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叫她。
“呃......”艾米丽发出细微的呻.吟.声来。
白易凡忍不住问:“怎么了?”
艾米丽抬起头来,一脸痛苦的表情还来不及掩饰。
“易凡哥哥,你醒了?”艾米丽在痛苦中挤出一丝的欣喜的笑容来。
“嗯,我怎么会在这儿?还有,你怎么会也在这儿?”白易凡虽然醒了,但是头还是有点儿晕,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
“刚刚你在马路上晕倒了,我送你进医院的。刚刚吓死我了!”幸好,他醒来了。他一刻未醒,她寸步不敢离开。哪怕,她的胃痛得要死!
“哦,原来是这样。谢谢你!”白易凡客气地说。
“别客气!这么多年了,不是一直都是我照顾你吗?我也习惯了。可是,没想到你会突然消失。在你消失的日子里,我还不习惯呢!现在好了,我又可以留在你身边照顾你了!”艾米丽说。
白易凡对于艾米丽的深情,从来都是难以欣然接受,又无法狠心拒绝的。因为,本来他就不是个喜欢跟人翻脸的人,但是每次跟艾米丽说了什么气话,她都能在下一次见到他时,对他体贴如初,好像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哪怕他心里有些不情愿,也不好意思发作。
正当白易凡走神之时,艾米丽摇晃着他的手臂,呼唤道:“易凡哥哥~~你怎么了?易凡哥哥~~”
白易凡的视线回到艾米丽的身上:“嗯,没事。我只是……想上个厕所……”
艾米丽恍然大悟,忙说:“对哦,我都忘了,输液多了会想上厕所。来,我扶你。”
艾米丽掀开他的被子,扶他下床。她一手扶着他,一手举就吊瓶。
尽管她的胃好疼好疼,但是,她觉得他需要她,她不能离开,所以,她必须要忍,绝对不能让他发现!
艾米丽把白易凡扶进厕所里,将吊瓶挂在墙壁的吊勾上。然后在厕所门外等他。
在她离开他视线的那一刻,她胃部疼痛得无法挺直腰背,只能弯着腰,弓着背,渐渐地蜷缩起来,像只受伤的小虾米。
白易凡完事之后,自己举着吊瓶,打开了厕所的门。他一低头,便看见艾米丽蹲在厕所门口。
“艾米丽——”白疑惑地呼唤她的名字。
艾米丽抬起头来,又挤出了一丝笑容来,问道:“易凡哥哥~~这么快啊?!”
“嗯。撒泡尿而已,能要多长时间?”
“也对哦!”米艾丽急忙站起来,想去扶他,不料她起来的时候太过于着急,拉动了胃部,及其附近的肌肉组织,不久之前,那里才受过黑衣人的重击。那个钻心的痛哪!她赶紧又捂着胃部,蹲了下去。
艾米丽的脸部一阵扭曲,连对她不甚在乎的白易凡都发现了异样。
“艾米丽,你怎么了?”白易凡想蹲下来,可是他一手举着吊瓶,一手扶着墙,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为她做点儿什么。
反而是艾米丽安慰他说:“刚刚动作太快了,扯到胃了,有点儿疼。”艾米丽忍着疼痛,尽量装作只是小问题而已。
“那……我帮你喊医生过来。”白易凡觉得自己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一个病号,又怎么能照顾好另一个病号呢?
“不用了。你等我缓缓。一会儿就好了。”艾米丽虚弱地说。
白易凡看着她,感受到她骨子里的倔强,他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站在厕所门口,等着她站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艾米丽慢慢地站了起来,身体依然有些弯曲,但是勉强能够自己走到白易凡身边。她接过白易凡手中的吊瓶,扶着白易凡回到他的病床。就这短短的一小段路程,艾米丽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
白易凡按响了床头柜上的呼叫按铃。
艾米丽帮他把吊瓶挂到病床旁边的铁架上,还没来得及坐下来,看见白易凡这个举动,就紧张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我,是你。看起来你的状态比我还要糟糕。”白易凡说。
“有吗?不过是有点儿胃疼而已。以前我也有胃疼的老毛病,你知道的。没什么好担心的。”艾米丽继续挤出那比哭还要难看的微笑,笑着笑着,眼泪都从眼角挤出来了。微笑可以假装,可是疼痛却不是想忍就能忍的。
很快地,来了一个年轻的小护士。
白易凡指着艾米丽,直接对护士说:“她胃疼,可能比较严重,麻烦您扶她去找医生,好吗?”
小护士看白易凡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病恹恹的,连女朋友都照顾不好,不免有些同情他,于是,小护士对白易凡说:“本来我不应该在值班的时间离开科室的活动范围的,但是看在你们感情好,也没别的人帮忙,所以我破例带你的女朋友去看医生,你们可别对别人说啊,否则我会挨骂的!”
“好的,麻烦您了!”白易凡很有礼貌地对小护士道谢。
艾米丽艰难地、一步一步地在小护士的搀扶之下,往门外走去。
白易凡又躺回病床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这里是医院,不管艾米丽的身体出现什么状况,都会有医生和护士对她进行治疗和照顾,他无需费心去想。
而张天爱的身影,却始终在他的脑海里晃。可是,他脑中的张天爱是静止的,可以默默地陪伴他的。
而同时,却会出现另一个声音,那个声音遥远又熟悉,那是——元果果的声音。元果果的声音,一直在他的脑海中不停地荡漾。她在不断地反驳他,说服他,不停地说啊,说啊。可是,他对她所说的话却似懂非懂,好像在听某种方言,让他费神地不停地猜,却始终不得要领。
他想要元果果闭嘴,让他冷静一下。可是,他脑海中的那个元果果可没有平时那么乖巧,她反而更加猖狂地说:“你不想听吗?我就要说!我就要说!你能把我怎么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