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
那个小孩子还没有张开就已经那般惊艳,看来待翩翩公子时,不得比他老子差才对。
“听着苏姑娘的口气,好像认识那小孩子是谁啊。”
突如起来的声音,让苏曼歌心尖一颤,猛然回头,看着一身白衣的年轻男人,眼眸半眯,“慕容井迟、萧家也请了你们慕容家?”
自从三年前燕玦回到北疆驻扎后,慕容井迟因着追寻慕容枫婲的下落,便四处飘在江湖中,然而慕容枫婲的消息到古里后,便没有任何消息。
慕容井迟一边怕慕容枫婲去找燕玦,被燕玦痛下狠手,又怕慕容枫婲为了燕玦找到百里卿梧而伤了百里卿梧,便四处寻找。
然而,找来找去,慕容枫婲却还是回到了药王谷中。
这近一年来,都是守在药王谷,毕竟慕容家只有他们两姊妹,他不顾着慕容枫婲,谁顾着?
“什么叫也,说的好像只有你们苏家才与这帝都世家有关系般。”慕容井迟懒散的靠在凉亭边缘的柱子上,目光仍旧看着已经远去的君兰几人,眼神有些深沉,莫不是他知道燕玦没有儿子,他都怀疑那是燕玦的儿子了,长得也太像了。
苏曼歌冷笑一声,收回目光,冷声道:“你都来了帝都,想必你姐姐也来了吧,你姐姐来,那大燕的裕亲王也应该到帝都了,啧,还真是热闹。”
慕容井迟轻笑,玩味的说道:“放心,周夷年没有来南疆。”
果然,苏曼歌脸色彻底冷了下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慕容井迟好似也没有听懂般,他继续说道:“曼歌啊,我们也算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念着小时候的情义,能否问你一个问题?”
这么多年苏曼歌还是第一次听到慕容井迟用着这么认真的话语与她说话,她侧头看了一眼靠在柱子上的年轻男人,轻笑一声,“有什么就问,别矫情的说什么小时候情义。”
慕容井迟薄唇轻轻勾着,直到视线中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那闪腰上,慕容井迟才是收回目光,他问道:“当年你在南疆的云城见过百里卿梧吗?”
第218章 恭迎裕亲王
闻言,苏曼歌复杂的看了一眼慕容井迟,才是把目光收回,有些轻淡的说着,“怎么突然问起了百里卿梧。”
慕容井迟没有错过苏曼歌眼中的复杂,眼神略显深意,“就是好奇呗,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就突然不见了。”
“活生生的人?”苏曼歌不由的嘲讽一笑,“听闻燕玦让夺命狱的左堂主亲自追杀百里卿梧,你怎么知道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就消失不见?”
果然,慕容井迟脸色一冷,苏曼歌又是讥笑道:“都是心狠手辣之人,一旦下了追杀令,夺命御的人必然是要把要追杀的人死无全尸才对,不然,古里的黎霆为何要把那个练就杀手的地方叫夺命狱呢?”
“你觉得,就算我知晓百里卿梧的下落会告诉你吗?”苏曼歌红唇掀起一抹挑衅的笑容,从鼻间哼出一丝冷意后,便牵着苏允儿走出凉亭之中。
慕容井迟看着苏曼歌的身影越走越远,脸色越是凝重起来,苏曼歌这个人自来心思都无比缜密,这两年他也监视过药王谷中的苏家府邸,也并没有百里卿梧的身影。
难道百里卿梧就真的不在人世?
这可能吗?
太西的百里家除了有一阵子的伤心外,好似百里家并没有那个女儿一般,倒是百里棠偶尔会消失在太西,下落也是不明。
好似想事情太专注,慕容井迟并没有听见有脚步声靠近。
“看来苏曼歌也是不知晓百里卿梧的下落,看来是真的死了。”慕容枫婲一身利落的细纹罗莎裙,她与慕容井迟并肩,看着远去苏曼歌的身影继续说道:“当年之事的确是我做的不对,此番燕七前来帝都,我会好好给他认错。”
“他要杀要刮,你不许拦着。”
慕容井迟这才侧头冷眼了一眼身旁的女人,随即收回目光,说道:“你还没有死心?”
“死心?我活着心怎么会死?”慕容井迟眼眸出全是冷厉的气息,“从见到他的时候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心。”
慕容井迟轻笑,点了点头,“行啊,只要你能让燕七忘了你怎么对待百里卿梧的事情,都随你。”
说完,慕容井迟便转身,下一刻,慕容枫婲便抓着慕容枫婲的衣袖,声音中有着祈求,“你要帮我。”
慕容井迟心中叹气,眉宇间有着浅淡的不耐烦,他没有回头,“我能怎么帮你?你不要太过分。”
“萧家的意思那么明显,燕七在北疆都是让他千里迢迢的前往南疆帝都,不就是看着燕七身边没有一个女人吗、当年萧郓那老狐狸没有娶到禾嘉公主,如今便是要把他的女儿想嫁给燕七。”
“所以呢?”慕容井迟猛然甩开抓着他衣袖的手,冷眼的看着慕容枫婲,“你该不是要去把萧家的姑娘都杀尽吧?”
慕容枫婲看着弟弟眼中的冷意,突然笑了起来,“慕容井迟,你姐姐在你眼里就是如此的恶毒吗?”
“不管你动谁,不要动燕七身边的人,若是他此番前来帝都相中了萧家的姑娘,你适可而止。”慕容井迟说完,没有在管身后的女人,便直接往南山下走去。
——
然而这边,苏曼歌带着苏允儿在热闹的街道上慢慢的走着,一方面是因为苏允儿是第一次前往帝都,看什么都新鲜,一方面又是在想若是百里卿梧在这帝都,燕玦要前来,百里卿梧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想着如今慕容井迟都已经在这帝都,想来燕玦也到了帝都。
果然不其然,苏曼歌微微抬眸时,便见到了有些熟悉的面孔,她瞳孔微微一缩,轻言道:“那不是燕玦身边的侍卫?叫、齐越?”
苏允儿顺着苏曼歌的方向看去,说道:“小姑,燕玦是谁呀。”
苏曼歌回眸,牵着苏允儿的手紧了紧,说道:“我们先进宫一趟。”
“进宫?”还未有等苏允儿反应过来,已经快跟不上苏曼歌的脚步了。
“小姑,你慢点……”
萧府。
诺大的大堂之中。
萧家今日迎接的人是拥有大燕半壁江山的裕亲王,所有人也知晓,若是裕亲王想要整个大燕,那也只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不过也是让许多人好奇,裕亲王这两年这般安静,只是在北疆驻扎。
正是在大堂中人用着细声交谈时,正厅外的脚步声响起,所有人都起身。
那一身紫色锦袍的年轻男人缓步而进,所有就坐的上了年龄的人眼底都是惊艳万分。
好似走进来的人是散发优雅的贵公子,却在他眼里没有看到丝毫的温暖,有的只是深沉,越是走进,便能看起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散发这毫不隐藏的狂傲。
其次跟在年轻男人身后的才是萧郓。
这一眼就能看明白的谁主谁次,让在场的人都不由的唏嘘,萧家可是在帝都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
如今这大燕的裕亲王前来,礼数是不是太过了点?
萧家大公子,萧初白盯着被无数双眼神盯着却仍旧闲适优雅的年轻男人,嘴角的笑意加深。
这个人啊,哪怕是穿着简单的紫色袍子也是能让在座的人都黯然失色,还好府中的那些个姑娘们没有前来,若是看到如此优雅尊贵的年轻男人,不知会不是灼、热眼神。
“恭迎裕亲王……”
大堂中齐声一片,这也是萧家一脉在对已经落座在主位上的年轻男人说明心意。
大燕是裕亲王的囊中之物,戎狄更是被裕亲王压制的死死。
如今南疆朝堂变化莫测,若是有着裕亲王的关系,年轻的炽帝多多少少都会看在裕亲王的面子上不会剥削萧家的权势。
燕玦俊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尽管他笑着,却毫不掩饰他骨子李的狂傲之势,仿佛他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本王却是不知来了如此多的人。”
萧郓也是跟着笑了笑,说道:“王爷的名声威震四方,不要见怪,不要见怪才是啊。”
萧初白也是跟着笑了笑,很是随和的说道:“燕七,真是好久不见呐。”上次他们相处的时候还是十二三岁时。
燕玦恣意的坐着,双眼似枯井,深沉又波澜不惊,饶是已经落座在朝堂之上的老狐狸们也无法窥视他的想法。
他看着萧初白,“初白,好久不见。”
第219章 内子不喜陌生之地
简单几个字,却是让在场的人心神一提,萧郓见着燕玦如此强大的气场,便与自己的儿子萧初白相视一眼,淡笑的说道:“难得王爷还记得小时候的玩伴,当年王爷来帝都时,还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公子呢。”
又有谁知道当年那个在他们眼中的十一二岁小公子是如此的心狠手辣。
萧郓犹然记得,当年燕玦第一次前来帝都,有许多一般大的孩子见着他是大燕的皇子,便不惜下狠手。
原本以为仗着他们人多势众让大燕国的皇子给他们下跪,没想到燕玦硬是把那些公子哥身边的小厮残杀不是手断就是脚断。
反正那日在城外被吓得屁股尿流的世家公子回到城中的时候,像是傻了一般。
当时萧初白也在场,许是因着当年禾嘉公主的关系,萧初白莫名就和那个一脸冷漠的小公子要好,他至今记得那个下着毛毛雨的下午,城外的荒地上的水坑中,全是血水。
燕玦的噙着浅淡的微笑,“萧大人不需这般客气。”
并没有想要提起过去的事情。
萧郓稍稍掀起眼皮看来一眼神色莫测的燕玦,心中暗道果然是禾嘉的儿子,尽管体内留着大燕皇室的血,那也是上上之人,何况手段心计都是惊才绝绝。
如若如此惊艳的男儿能成为他的女婿,哪怕是在这南疆,某些人也要对他退避三舍。
“裕亲王千里迢迢前往南疆帝都为家父贺寿,让萧家蓬荜生辉,想必王爷也多日劳累,还请王爷先休息一番,今夜微臣府上为王爷小办了接风宴。”萧郓面色很是严谨的说着,生怕坐在主位上的年轻男人不给他面子。
在场的人在听到萧郓口中的微臣时,都不由的唏嘘,这大燕的王让萧家家主自称臣,可想而知,燕玦手中握着的并非他们眼见的大燕半壁江山。
要知晓三年前,是裕亲王没有太过计较如今炽帝小耍的手段,才有了现在的十年之约。
若是三年前裕亲王没有顾忌大燕五万军队,想必南疆也不是如此的盛世。
萧初白也是附和着自己的父亲说道:“叔公,叔叔以及伯父们,王爷为了前来帝都,已经舟车劳顿,待王爷休息一番后,接风宴上,好好聚一聚。”
闻言萧初白的话,有些想要找燕玦套近乎的人便打消了念头,也没有计较萧家大房如此的要把这个一个惊才绝绝的男儿给藏起来。
在座的人,都知晓萧郓此番打的是什么注意。
看到裕亲王的模样,怕是只有萧家三房的长女勉强配得上啊,不过自来萧郓与三房的萧沉不和,萧郓定然不会让萧家三房的女儿与燕玦有关系。
这般想着,许多人不由的觉得接下来萧家一定会有好戏出现。
“那萧大人,在下就不打扰裕亲王休息了。”
“在下告辞……”
“告辞……”
有了第一个,接着便是一个一个的与萧郓拱手告别,都没有忘记与裕亲王拱手。
燕玦都是一一点头,好似很耐烦的模样。
直到送走最后一个后,萧郓摸了一把冷汗,他当然知晓燕玦不喜欢人多。
更是不喜欢那些阿谀奉承的人,不过想着要做自己的女婿,当然得让那些人看看,他萧郓的女婿不是什么凡人。
“萧大人,不知本王能否去见一见老太爷。”燕玦起身,带着一抹浅笑。
哪怕是一抹浅淡的笑容,就已经让萧郓有些颤意,仿佛那双似枯井的眼睛把他内心看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