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拯救虐文受 完结+番外_19
经过几番商议,决定把毒逼到胎儿体内,让他当做剧毒容器,也算是舍儿保母了。
哪知道这胎儿出腹后,竟然还有微弱气息,他们于心不忍,又找了各种方子把原身的命吊着,苟活到了现在。也正因为如此,家里人对原身一直抱着愧疚的心态,对他宠爱有加。当初若是死了,说不定也就难过几年,现在看着儿子生不如死,哪能这么心安理得。他想要什么,通通给,仿佛这样就能磨平心里的愧疚。
听起来还真是他耽误了病美人的治疗,也难怪一个多月都没什么好脸色,还恨不得杀之后快。
阎沧继续给病美人喂饭。“你可知道,这鬼医毛病多如牛毛,就算你找了,花出重金,他也不见得会医治你。如此奔波,不也徒劳?”
哪怕这鬼医是阎沧手底下的人,鬼医要真要不想治,阎沧也左右不了对方的决定,除非他逼他。可是病美人目前为止,还没有这个能耐让他不顾一切伤了下属的心。
“活着不就是为了那么一线生机吗?”贺归耐着不适,把东西咽下去。再怎么难吃,也比饿着肚子好,指不定多吃几次就吃习惯了。
他的口味还至于做到一成不变。就像榴莲这种东西,一开始接触的时候贺归闻都不愿意闻,时隔多日捏着鼻子尝了一口,发现还是可以接受,多吃了几次,完全能说是爱上了。
“你就不怕你以为的生机只是空想?希冀之下是绝望,那滋味可不好受。”也不知这病美人身中何毒,若是连鬼医都治不好,那就悬了。好不容易对他提起了更大的兴趣,阎沧可不想病美人在短时间内一命呜呼了。
“苟活这么些年,即便是空想也无谓。最怕没有这念想。”贺归不免带入自己。他活了这么久也算是另一种苟活?这个世界要真死了,也不是什么坏事。
一个世界一个世界的继续下去,还带着各种记忆,又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得已忘记最开始发生的事件,甚至快忘了自己究竟是谁。谁是真实,谁是虚幻?光是深想下去,就很痛苦。
也不知道那些追寻长生未果的人,真要得到了不死能力,历经无休止的岁月,会不会悔不当初?
这一走神,贺归就忘了身边还有个阎沧。
阎沧见到病美人目光悠远,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发出轻轻叹息,很轻的气息,听到他耳边却略显沉重。莫名的有些难受,他不喜欢对方露出这种表情。
“若是我说,我能让鬼医替你治病,可是你必须得一直待在我身侧,直到我厌倦了你这张脸,才会放你离开,你可愿意?”阎沧对于美人的脸厌倦的很快,病美人算是久的那一类。而且他已经近十年没见到过让他觉得讨喜的容貌了,病美人的出现对于他来说是个奇迹。
若是性子再讨喜些,指不定能在他身边待很长。
今日病美人稍显软乎的性子,就让他很满意。
贺归回神,问:“我若说愿意,阎城主信吗?”
“大部分上是不信的。”阎沧确实不太信,谁会想屈于身人下呢?虽说他没有解欲那方面的意思,就是想单纯的想养着,开心了就看看脸,厌烦了就丢,可也不会有人想过这样生活。这病美人一看就不是那种肯为了性命,而委屈自己的人。
没人会相信,而立之年的阎沧到现在都没碰过女人或者男人,他真要起了感觉也就是泡个冷水,或者用手舒缓。不是没试过,就是关键时刻觉得有些恶心,后面一直沉迷武学,对这种事情更加不热衷。
他觉得自己到死都可能是个没开荤的雏。说出去也不知道会笑掉多少人的大牙,在城里建立起的多年威信指不定瞬间崩塌。
对于阎沧的要求,原身会不会答应贺归不知道,可他绝对妥妥地答应。
“我答应你,可是有条件,不知阎城主能否一听.”愿意是愿意,可这条件还是要谈的。
“说说。”阎沧继续喂病美人吃东西,他从头到尾都没为自己动过筷。
这具身体的胃口很小,贺归此时已经八分饱,再吃下去就该胀胃了。他解决完最后一口,说:“我吃饱了。阎城主可以边吃边听我说。”
再不吃这菜可就凉了。
“行。”阎沧终于为自己吃下了第一口饭。
“我希望在约定期间,阎城主不要限制我的自由,这铐链肯定是要替我解开的,我不光想出屋子,也想在城里逛逛。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对身子没什么好处,阎城主应该是知道的。若是阎城主不放心我趁机溜走,可以派人跟着我,只要不过分干预我不会不耐。”
“然后呢?”这就没了。
“不然阎城主以为我会提什么要求?”贺归觉得这些要求已经足够,再说下去就属于他不知趣了。
“我以为你会说,别让我碰你。我说的碰是什么意思,你还不至于不清楚吧?”没有哪方面的意思,并不代表阎沧不会恶意打趣。他视线在病美人身上扫射,他若是真有点意思,这副身体想必也经不住折腾。
“阎城主不会的。”书里说的很明白,阎沧只是喜欢看脸,从来没对那些掳到府上的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这毛病到了阎沧二十三岁的时候没的,可能是美人脸看多了,找不到合意的,就再也没做过这种遭人恨的事情,直到见到了原身,小毛病这才被勾了起来。
“你这话说的可不要太满。”阎沧自己都不敢说得绝对。世事无常,指不定他又兴趣了呢?
“那到时候再说吧。”贺归一点也不在意。他肯定在短期之内,阎沧不会动他的,毕竟对方可是......
想着,贺归忍不住笑起来,眼睛里盛满一如既往的温和。
这一笑,让阎沧猝不及防,看晃了神。他想病美人一直这么笑下去,永远只对着他一个笑,为他而笑。
“我还不知你叫什么。”一个月来阎沧都能没撬开病美人的口,就知道他是个男的,还是个病弱。
“贺归,我叫贺归。”贺归抬起眼,对上阎沧的视线,语调很慢,让人不由自主地静下来心来听他说完。
“贺归。”阎沧嘴巴里咀嚼着这个名字。很简单的名字,却觉得很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