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
原本,他已经垂下了眼睫,失望的神情掩盖不住。
却也没有再过于强求。
她实在太过于愧疚,眼看冰水已经恢复了常温,冷敷效果也差不多了,她飞快的,在他面颊上,轻轻碰了下。
嗷。
他一路酥到了尾椎骨。
鸢鸢居然真的主动亲他了,这辈子,都还没有过的事情。
这一下,像是被引爆了核弹,她被他一下抱在了怀里,力气那么大,几乎弄疼了她的腰,少年一腔热情根本抵挡不住,滚烫又热烈,一遍遍,喃喃着告诉她,“我也好喜欢你。”
虞鸢毛巾都差点脱手,她脸红得不成样子,“谢星朝!”
明明说的那么疼,是不是又在骗她?
客厅。
眼见虞鸢端着水进了谢星朝房间,虞竹心烦意乱,刚才虞鸢给他解释了一通,他自己也觉得有些理亏。
虞竹无精打采的待在客厅,脑子里都还是刚才那一幕,虞鸢把他说了一顿,叫他不要什么事情都去拿武力解决,随后,就去照顾谢星朝了。
就在这时,门打开了,虞鸢端着水出来了。
头发和衣服都没怎么乱,只是她脸有些红,虞竹眼睛和雷达似的,上下打量她,四处寻找着不对。
“我去一趟楼下药店。”虞鸢对他说,“你和星朝好好相处,不要再闹了。”
虞竹一下又蔫了,也不敢说不。
他是独生子,从小到大,基本是把虞鸢当成了自己的亲姐姐,她说什么,他也很少违拗。
不久,少年从房间里出来了,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准备回房间继续做自己的事,权当没看到在沙发上自闭的虞竹。
倒是虞竹怒目而视,“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
“你很喜欢挨打?”他没看虞竹,冷冷道。
虞竹,“……”
“我告诉你,你再卖惨,我姐都不会喜欢你这样的。”他气急败坏。
谢星朝忽然扯了个很恶劣的笑,“那你说,鸢鸢喜欢什么样的?”
虞竹,“?”他现在对谢星朝说的每一句话都格外警惕,他是又想干什么。
“我一直在想,怎么可以让姐姐更喜欢我呢。”他说,忽然换了称谓,他生得这副模样,如果不是虞竹知道他性格有多么恶劣,估计也会被这傻白甜天使样子蒙蔽,也怪不得他姐一直看不透。
“如果做到了,以后可以让姐姐更有兴致,我都可以做。”
虞竹面红耳赤,恨不得捂住耳朵不听完,明明也就比他大了不到一岁,为什么那么……
“你想都不要想!”他怒吼。
“我也要去京州读大学了。”虞竹说,“之后,你什么小花招都别想做。”
他会把虞鸢保护得好好的,看得紧紧的。
“你那么一点分,够去哪里。”谢星朝懒洋洋道,唇角笑容很讥讽。
他喝完了水,准备回房间继续办正事了,懒得再理会虞竹。
虞竹气得脸色发红,冲他修长的背影咆哮,“京大就他妈的了不起啊?”
虞鸢买完了药,正好推门进来,就听到了虞竹这句话。
虞鸢,“……”
虞竹,“……”
“姐,我没有说你学校不好的意思,不是,你听我说,是他……”虞竹慌乱道。
虞鸢叹气。
他们两个可能就命中不对付吧。
谢星朝这次没有在她家住很久,只是等晚上虞楚生和沈琴回来了,一起吃了顿饭。
他竟然给虞楚生和沈琴都带了礼物,说是承蒙关照,去年有事没来拜年,补上新年的礼物。
虞鸢耳朵都红了。
有事……都是因为她闹出的事情。
“鸢鸢的礼物,等回去学校了再给你。”吃饭前,他就对虞鸢说了。
虞鸢真觉得自己不好意思收他礼物,她去年给谢星朝买的圣诞礼物,到现在都还没送出去,她和他说不用了,少年没有回答,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沈琴一贯很喜欢他,也问他在大学近况,谢星朝有问必答。
沈琴知道他上学期绩点后,笑容满面,“我就说,星朝人聪明,小时候,鸢鸢教读书写字,教了什么都记得。”
谢星朝休学在家的那段日子,虞鸢每天放学,都会雷打不动的教他说话,教他学习,和他讲自己在学校的生活趣事,尽力让他开心一些。
“是鸢鸢教得好。”他乖巧的说,“我人很傻的,鸢鸢才是真的聪明。”
虞鸢,“……”她不知道自己耳朵是不是又红了。
只有这点,她知道谢星朝不是在骗她,他就是真心实意觉得,她是世界上第一好,聪明漂亮有能力,很小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别人说他不好可以,如果说她不好,他就要和人打架。
“你是打算继续读这个专业?”虞楚生问,“以后,读博当地质学家?”
其实他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谢岗只有一个独生子,以后谢星朝要是真的去当学者了,他一手做下的家业,难道去给那个传闻中,还不知道有没有的私生子继承么?
谢星朝摇头,“我修了双学位,不过,这个也不想放弃,学了这么久了,觉得还挺有趣的,而且我们专业也要学数学,以后要转金融也可以打个底子,鸢鸢是这么说的。”
他转头看虞鸢,虞鸢只能点头,“是的。”
虞竹沉默不语的扒饭。
你妈的,句句话不离他姐。
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叔叔婶婶,居然还看不出来。
晚上,谢星朝要回家了。
“因为在南城还有些事情要办。”他对虞鸢说,“这几天都不在陵市。”
“鸢鸢会想我么?”少年眼睛亮晶晶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虞鸢不可能让他再亲近,他只能欲求不满,暂时憋住。
虞鸢红着脸,别开脸,“你走吧。”
车已经到了,谢家司机在等着了。
也不是不会想他,不管是哪种感情的想。
“……反正,开学也没多久了。”开学了,又可以见。
她不知道谢星朝要去南城办什么,只知道,约莫和他家族内部事情有关,他和家人的关系最近似乎有所缓和,虞鸢轻声说,“你自己在那边,好好加油,照顾好自己。”
少年原本以为什么都没有了,得了她这句话,一下又开心了,“嗯。”
“我努力的所有动力,都是你。”
全心全意,都是她。
把他从混沌中带出,他停歇的岛屿,前行的明灯,他初次心动的对象,以后要厮守一生的恋人。
虞鸢终于回了家,想着少年最后,滚烫灼热的眼神,和那句话,她心怦怦直跳。
谁都是俗人,她也免不了,只是个平凡人。
当有人这样全心全意的爱着你,把自己的心捧在你面前,对这种纯洁又炽热的感情,又有谁不会有那么刹那的心动?
虞竹在他们家暂时住下了,虞鸢每天生活很平静,直到某天,许夺夏打电话过来过,问她和丁蕴玉怎么样了。
虞鸢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忽然问他?”
“哦,李希美你还记得吧?”许夺夏问。
“记得,她是不是去了工大?”
“对的。”许夺夏说,“她现在还单身着,前几天忽然找我问丁蕴玉,问他和你是不是还在一起,她高中一直喜欢丁蕴玉来着。”
虞鸢找到了她这话的逻辑矛盾,弱弱道,“为什么是‘还’,我们根本没在一起过啊。”
“以前好多人,都以为高中你们就在一起过。”许夺夏说,“高考那会儿,还说你们配死了,说丁蕴玉两分抢了你状元,回家会不会被你打。”
虞鸢傻了,这些她从来都没听说过。
在别人嘴里,她和他的故事居然连这种细节都有了么。
“夏夏,你知道我们根本没在一起过吧?”她哭笑不得。
许夺夏不在意道,“嗯,我知道啊,后来刚读大一的时候,我不是问过你了嘛,你说你和他没什么,我这么和李希美说了,结果她又问,知不知道你们最近咋样了,没在一起她就要追,毕竟你们学校不就挨着嘛,谈起来也快。”
虞鸢哭笑不得,“你和她说吧,我们就没在一起过。”
许夺夏嗯了声,“不过,我们都觉得你们很般配咯,你们现在还没谈也是神奇。”
虞鸢倒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她问许夺夏,“夏夏,我问你一个事……”
她想问许夺夏,关于信的事情。
可是,话说到一半,又被虞鸢刹住了,餐票的事情她谁也没说过,即使是到了现在,她觉得也不太方便告诉许夺夏。
许夺夏,“?”
“没什么。”她苦笑了下,还是等开学,丁蕴玉自己和她说清楚吧。
毕竟,这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出去找人乱说,也不太好。
“你现在咋样了啊,丁蕴玉不行,你家里那个小帅哥呢,还缠着你么?”
虞鸢脸红了。
……还在,而且比之前。
更加缠了。
她根本没办法把这种事情告诉许夺夏,嗫嚅了几声,把话题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