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节
量,好像在暗暗琢磨什么?
燕沧澜心里微微一滞,立即提高音量道:“你看朕干什么,朕是问你,蔡方能放出京吗?”
纪少瑜低垂着头,心里寻思着,皇上这声音语调,变化到是挺自如的,难怪他之前没有发现端倪。
“皇上要是想尽早铲除蔡源一党,那便留下蔡方。”
“蔡源见蔡方走不了,自然害怕皇上将蔡家一网打尽。”
“说不准,他还会做出些蠢事来。”
“不过…蔡方虽然出自蔡家,却也算是一位良臣。”
“他既然走不了,保不准会跟蔡源同气连枝。”
“其间取舍,微臣怎敢替皇上做主?”
燕沧澜沉凝了一会,漠然道:“那便让蔡方留京。”
“蔡源已经耗尽朕所有的耐心,朕一天都不想再继续忍下去。”
纪少瑜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想彻底铲除蔡源,还是需要再添把柴。
只是蔡方,可惜了。
早在蔡敏雪入宫之际,蔡方还是能走的。
可那个时候,也许蔡方也想不到,他的祖父会做出
给皇上下蛊的疯狂之事。
…
玉芙宫内,奢华的摆设早已全部撤走。
庭院内花草无人照看,凌乱不堪。
一场春雨来过,徒留淡淡的泥腥味。
蔡敏雪从殿内走出来的时候,恰逢李盛带了龙安山来。
龙安山远远地打量着蔡敏雪,见她唇瓣干裂,神情憔悴,眼眸却透着一股不甘的阴狠。
人有怨,蛊有毒。
龙安山蹙了蹙眉,与李盛道:“你说你能配麻沸散?”
李盛点了点头道:“可以,剩下的就指望大祭司了。”
龙安山微微颔首,沉凝道:“尽快吧,这东西多留一天,就多一天的后患。”
蔡敏雪看向这个所谓的大祭司,询问道:“你是谁?”
龙安山没有理会她,而是跟李盛道:“叫人押着她。”
蔡敏雪见李盛招来了好几个太监,连忙往后退了退。
可惜她避不开,很快被死死地押住。
龙安山上去,先是把脉,然后又摸了摸蔡敏雪的小腹。
蔡敏雪羞恼,怒骂道:“混账,你到底是谁?”
“谁准你碰我的,拿开你的脏手。”
龙安山摸完以后,对李盛道:“还不算太厉害,可以对付。”
李盛眼眸一亮,立即道:“如此,我今晚就准备麻沸散。”
蔡敏雪知道不对劲,她咬伤了一个小太监的手,突然抓住李盛的衣襟道:“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皇上呢?”
“我要见皇上!”
李盛拉开蔡敏雪的双手,立即有太监将蔡敏雪押到后殿去。
李盛整理完衣衫,对着龙安山道:“您先稍等片刻,我给她施两针,让她消停些。”
龙安山点了点头,站在一旁候着。
李盛急急往后殿赶去,蔡敏雪还在挣扎,李盛迅速动手。
只见蔡敏雪被扎了一针以后,立即昏了过去。
“扶她去床上。”李盛吩咐道。
等蔡敏雪被扶到床上,李盛上前取回了他的银针。
“没事了,她已经睡着了,你们先下去。”
小太监们闻言,便退下了。
李盛见人都走了,这才迤迤然地开口道:“我知道你能听见。”
“原本你可以不用死的,可纪大人不愿放过你,所以你就非死不可了。”
“纪大人让我告诉你,这是你欠他夫人的。”
李盛说完,盯着蔡敏雪抽动的眉头看了一会。
确定她真的听到了,他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龙安山进宫之前,他已经想出了解蛊的办法。
可纪少瑜不想让蔡敏雪活着,他当然愿意帮这个忙。
蔡敏雪趁着纪少瑜不在京城的时候,竟然敢算计纪夫人?
像她这样阴毒的女人,死不足惜!
第567章 气愤
气愤
正月十八日,夕阳斜落。
街道上的车马缓缓而行,川流不息。
京城的留香阁里,蔡方亲自给纪少瑜斟酒。
酒壶放下,蔡方端起酒杯敬向纪少瑜道:“来,我先敬你一杯!”
纪少瑜端起酒杯,然后缓缓饮下。
蔡方见他这般闲适的神情,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常言道,是非之地不久留。”
“现如今,我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不知道,纪贤弟可能给愚兄出个好主意?”
蔡方把玩着酒杯,目光却徐徐地望向纪少瑜。
纪少瑜从容道:“蔡兄不必试探,即便真的有好主意,你也未必肯信。”
蔡方面容微微一僵,片刻后,只听他轻叹一声。
“你既然都已经看穿了,为什么要来赴约呢?”
纪少瑜淡然一笑,伸手拿过酒壶,给蔡方斟满。
“即使能离京,难道蔡兄就真的能放下吗?”
“既然不能,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蔡方语塞,心里涌出阵阵酸楚。
纪少瑜继续道:“你我无意走到今日,相谈若不能
宽心,日后不必再约。”
“若有朝一日,蔡兄能做出取舍,可来寻我。”
纪少瑜说完,与蔡方举杯对饮。
蔡方迟疑地饮下杯中酒,他知道纪少瑜话里有话,可他只觉浑浑噩噩,一时竟然抓不住纪少瑜想要表达的深意。
等纪少瑜走了以后,他一个人盯着纪少瑜坐过的位置发呆。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跟纪少瑜为敌。
可现实容不得他选择,这一次相聚,只怕是最后一次了。
…
纪少瑜回到纪府的时候,赵玉婵已经陪着赵玉娇用过晚膳了。
正房里,听闻纪少瑜回来,赵玉婵便回了客房。
等她走后,纪少瑜这才回正房陪赵玉娇。
纪少瑜发现赵玉娇很不高兴,那种不悦明晃晃地写在脸上。
她挺着个大肚子,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手里还拿着一把团扇不停地扇动着,心里的火气像是要压制不住了。
纪少瑜看得眼皮直跳,连忙询问道:“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赵玉娇冷哼一声,一只手扶着梳妆台道:“今日姐姐过来,我以为她是特意来陪我待产的呢?”
“结果我见她心事重重,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姐夫外面有人了。”
“姐姐说,之前听见你在青海出事,姐夫忙进忙出的,她也没有深想。”
“可这几日,姐夫每每晚归,连车夫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纪少瑜蹙了蹙眉,询问道:“那姐姐可问清楚了?”
赵玉娇点了点头道:“何止问清楚了,还大吵一架。”